相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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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妒火醋意 针锋相对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日碧波亭,月与灯依旧?红豆传情,玉坠藏信,墨玉作凭,这心思倒是别出心裁!”

    冷嗤声自身后传来,洛妍兮一惊,回眸看去,却见一身黑衣,脸覆银面的暗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面具下的黑眸似凝了一团黑气,似是嘲讽又似是愤怒的看着她,洛妍兮不禁皱了皱眉,心道果然是不能在人背后说长论短,这不,她刚在心底骂了这混蛋两句,这混蛋就出现了。 不过他刚刚说得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洛妍兮顺着他的视线瞄向自己手中的金纸,见那上面果然刻着两行端正的小字,正是暗帝刚刚念出的那两句诗。许是怕划破金纸,那刻痕极浅,字迹却风骨凝润,勾画匀称,明明是绝顶的好字,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张扬之气,有的只是沉静内敛。

    好字!洛妍兮在心底由衷地赞叹道,这字迹风骨颇佳,力道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一看便知这执刀篆刻的人内力匪浅,而且这字迹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

    洛妍兮正思索着着字迹出自谁人之手,被她晾在一旁的容凌本就冰冷的眼底顿时似凝了一层寒霜,心里却燃了一丛熊熊的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借着外出办事的空暇来相府看看她和孟月凝,竟会撞上洛福跑来给她送信说起相思红豆那一幕……

    “单凭两句打油诗便让洛大小姐乱了心神,洛大小姐这情郎,本事果然了得!”许是太愤怒了,他想也没想便出言讽刺道。

    洛妍兮條然回神,抬眸间正巧对上了容凌面具后那双着冰冷和愤怒的眸子,洛妍兮不禁微微颦眉,这混蛋是不是有病啊?她又没招惹他,他干嘛要用这种冷的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看着她啊?

    想到自己刚刚在暗地里骂了人家,洛妍兮心底忽然浮上了一抹心虚,但油然而生得是更多的恼怒……就算她暗地里骂了他又怎样?上次的他把自己整的那么惨,这帐她还没找他算呢,现在他又趁夜闯进了她的闺房,窥探她的隐私不说,还出言讽刺她,真以为姑娘她是好欺负的?

    思及至此,洛妍兮淡定地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金纸展平后,便不甘示弱地反讽了回去,“谁能有暗帝本事了得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竟然趁夜闯进了人姑娘家的闺房,做起了梁上君子的勾当。窥探人家的隐私不说,还口出恶语中伤人家。暗帝今晚的行经若是传了出去,真不知道暗阁和江湖众人该做何感想?!”

    容凌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落在了那展平的金纸上,再瞧见那两行风骨绝佳的字迹,容凌的眸底顿时浮现卷起一团黑气,目光再移向那桌子上的墨玉小球,容凌袖下拳头一紧,眸底條然闪过一抹杀意。

    “你想知道他们做何感想?”容凌眯了眯眼,冷笑一声,迈步向前走了一步,靠近洛妍兮,声音似是诱哄般轻缓,只是那语气却是沉的不能再沉,“那你现在就朝外大喊一声如何?这样本尊今晚的恶行很快便会传扬出去了!”见她不语,只是愤怒的瞪着自己,容凌面具下的薄唇條地勾出一抹冷笑,“洛大小姐怎么不喊?不是想看本尊恶行败露被万夫所指的景象吗?”

    一股危险的气息靠近,洛妍兮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气势虽然被人压了一头,但她面上却满是嘲讽, “本小姐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喊我就要喊嘛?我偏不如你的意!”

    “是吗?本尊怎么觉着洛大小姐这是心虚了,害怕自己的私情暴露,所以不敢喊?”

    闻言,洛妍兮顿时羞恼不已,“你胡扯什么?我哪有什么私情?我干嘛要心虚?”

    “没有私情吗?不见得吧?”容凌盯着她恼怒的脸,又向前走了一步,如玉的长指條然拈起一颗散落在桌上的红豆,眸底的暗沉之色越发浓郁,“在昆城,南疆一带,自古便有红豆传情的说法,思念千般,锦字难传,红豆一颗胜万言。洛大小姐诗才横溢,难道不知道南疆盛传这句诗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洛妍兮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洛福不久前才跟她解释过相思豆的典故,她当然知道红豆传情的说法,“红豆传情,传的就不能是亲情友情吗, 非得按照尊驾的龌龊思想传的只能是私情吗?”

    “呵……本尊思想龌龊?”容凌忽的被气笑了,“既然传的是友情亲情,为何要加上那玉坠,又为何要在那玉坠里藏上两句打油诗,约你半夜私会?”话落,他又拿起了放在一旁墨玉小球,“还有这个,据本尊所知,这墨玉可是极其罕见的,你告诉本尊你哪个亲人朋友会拿这墨玉当作信物邀你相见?”

    洛妍兮一时哑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去辩驳,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得对,这墨玉确实极其罕见,相传墨玉乃是上古神兽青龙的双眸所化,所以这世间仅存一对这般大小的墨玉球。所以墨玉的珍稀自是不必说。

    洛妍兮的视线忽的移到了他左手拇指上的麒麟墨玉扳指上。正是知道这墨玉珍稀,所以她一开始才会认为这信送来的,而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这书信是谁送来的……洛妍兮拢了拢眉,脑子里似乎蒙上了一团迷雾。

    “说不出来了是吧?”见她哑口无言,容凌眯了眯眼,又便她逼近了一步,“也就是说这信果然是情郎送的了?让我猜猜这人是谁?谁能让清冷如斯的你牵肠挂肚恍惚至此?又是谁能让你终日对自己的未婚夫若即若离?”

    洛妍兮被那压迫的气息逼得连连后退,后背很快便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冰冷坚硬的触感传来,洛妍兮顿时勃然大怒,“你管他是谁?我便是有情郎了如何?我对我的未婚夫若即若离又如何?这些都是我的事,与你暗帝没有半点关系吧?!”

    容凌紧跟着她又进了几步,冰冷的眸里似注一汪死寂的潭水,幽深得看不见底,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敢说你的事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本来就没有半分关系,再说一遍又如何?”洛妍兮毫不留情的反唇讥笑道,“你不过救过我一次而已,有什么资格这般干涉我的事?我还是那句话,这救命之恩我自会回报,但是你的要求必须合理!如果你今天不是来谈正事,烦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屋子!”

    话音未落,洛妍兮便觉得周身被一股犹如泰山压顶的气势牢牢困住,那气势压抑得她几乎难以喘息。她压下心底的慌乱,伸手就要推他的身子,想离他远些。可是伸出的双手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他手上忽的用力,将她的双臂压在了她背后的墙上,身子朝前微倾,将她的身子牢牢地围困在他和墙壁之间,面具下的双眸依旧紧紧地盯着她,那眸里怒意翻滚,幽深得不见一丝光亮。

    这个姿势可是相当得暧昧,洛妍兮哪里受得住这孟浪的架势,立马败下阵来,语气也不复之前的强硬,而是略带一丝慌乱地道,“你做什么?你……你离我远些……”

    “做什么?”容凌面具下的双眸條然眯成一条细细的缝,“你不是说你我没有半分关系吗,本尊在想是不是把这关系做实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洛妍兮小脸儿一白,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伸手推开他,可手被他牢牢地固定在墙上,她暗暗催动内力竟半分都动弹不得,洛妍兮愤然咬唇,心下再次将某个坑徒弟的师父骂了个狗血喷头。

    “暗帝,我已经有婚约了!”她忿忿地瞪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低声怒吼道。

    “有婚约了又如何?洛大小姐不是不在乎吗?”他忽的勾唇冷笑,戴着面具的脸随之逼近一分。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看着眼前放大的银面,洛妍兮不禁浑身一颤,身体本能开始挣扎,“我是容凌的未婚妻,你和容凌不是好友吗?你怎可不顾道义欺辱朋友之妻?”

    “谁告诉你本尊和他是好友?”容凌面具下的眸光冰寒入骨,抓在她手腕上的手也不觉紧了几分,他定定地看向她,语气忽的变得又轻又缓,“再说你这个未婚妻都不顾及他,本尊为何要顾及他?”

    洛妍兮被他冰冷的目光盯得心下一窒,直到手腕上的疼痛传来,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混蛋,你抽疯了是不是?”她试着挣脱他,却被他抓得更紧,她只得恼恨地瞪着他,“滚开,别碰我!”

    容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双眸里泛着忽明忽暗的光,洛妍兮被他的视线盯着头皮发麻,本能的撇开脸,躲开他的视线。

    “本尊不是抽风,而是真疯了!”他贴在她耳边轻轻地吐了一句,忽的俯下脸,随她偏向一边的脸,将唇准确无误地欺上了她的唇,重重地,不留一丝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