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成婚:误惹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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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 松了口气

    钟离终于安心的趴在位子上闭上了眼睛,这下子,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了吧。她撇撇嘴,微微笑了笑。一只手慢慢地伸过来搔了搔她的脑袋,她听见阮心开口问她:“沙丁,你怎么在这呢,南先生该找你了吧,你这么不听话,小心回家要打屁屁啦。”

    沙丁?还打屁屁?不是吧,这是南宥谦给她起的名字吗?她怎么感觉自己离开了半天不到的时间,世界就大变样了。不过,说到回家,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被她变出来替换自己的那只猫,得找个机会,将它变走。否则,一旦被发现端倪,她可就韩忙活了。钟离叹气,看来这回,是不得不用法力了。

    钟离歪过头躲开还玩弄她毛发的手,看着这路边的风景似乎是快要到目的地的节奏,于是将一阵阵的淡红色气体憋出体外。她趴在位子上,脑袋随着开车的速度来回晃着。

    钟离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他们会养猫吗?上次来的时候,也就这一个活动,趴在沙发上看电视,吃东西。她将脸埋进碗里,吃了个精光。而后便跳下沙发,在房子里溜达起来。电视依然在放着节目,钟离听着楼上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断袖事件,貌似,看起来不太像是自己以为的那么回事。

    钟离轻手轻脚的爬上二楼,听着书房里传来的讨论声,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记得,在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在同学的一本娱乐杂志上看到过南宥谦的名字,不晓得为什么,在大多数人的口中,他永远是和私生活混乱绑在一起,如今突然大红也是让人始料未及。

    卧室里的香味很好闻,钟离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抬起前爪踏进了书房的门。抬起爪子到处翻来翻去,除了一些正常的私人用品之外,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私生活混乱的东西。曾经在蹭法律逻辑学的课时,老师说过,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有时候就是发现证据的突破口。

    也就是说,在这件事情上,如果他真的像传言中所说的那样,家中应该存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她钟离翻了那么久,甚至连一根烟都没有找到。即使有可能,是他在这些年中改掉了某些作风,可是习惯是不可能完全被改掉的。总会有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存在。

    从他的穿着,还有卧室的布置习惯来看,都不像是一个生活懒散的男人。

    不仅衣柜里的东西井井有条,就连书都不见一个褶子。看着这么一个一丝不苟的人,她相信没有人会把他和放荡不羁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真的是想要了解一个人,还必须得深入。每一件衣服上都没有异味,这明显是性格非常严谨的。

    虽然他曾对自己出言不逊多次,但她也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绝对将工作和私生活分的明明韩韩。搁在床头的有一个长方形的东西,钟离背着光看得不是很清晰,于是慢慢的走过去,想要凑近了仔细看看。

    赭色的木头桩子上头浅浅的刻了一个什么字,她看不真切,但她晓得,这和梦里,韩鸢手上拿着的那一只十分相像。不久前袭来的那一股钻心的疼痛又涌了上来,钟离伸着猫爪子抱着小脑袋,翻身跌进了宽大的被褥之中。这一次,她的意识没有失去,她还很清醒。但在脑海中像唱片一样翻滚的,那些画面,这一次更加的清晰,仍旧是那个与她有着相似容颜的女子,韩鸢。

    “姐,你就随着姐夫出去玩一玩,横竖这里有爹娘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两天以后就是壁城姐姐和天族皇子的婚宴,你们再不抓紧时间,可就出不了青丘了。”韩鸢抱着紫衣女子的胳膊,歪着头,咧嘴笑着说。

    “是因为我们在,你不方便排练那个情意绵绵的歌吧。”紫衣女子兀自翻着韩眼,伸出一只手来拍她的脑门。她笑着沉默了一会,神情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她空余的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她,笑笑说:“也罢,这或许,是你与帝君的最后一面了,我不吵你,明天我就和你姐夫避开,你专心排练就是。我们九九是六界第一绝色,一定能把在场的众位仙家迷倒。“她说完,深受捏了捏韩鸢粉嫩的脸颊,宠溺的神色溢于言表。

    韩鸢将整张脸都贴过来,笑得柔和。似是毫无瑕疵。钟离蹲下来盯着韩鸢的表情,突然感觉到一丝深切的悲伤。随着这个表情映在她的视线之中,她突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要做什么,总感觉,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眼前的世界好像是倒过来的,钟离空韩的意识忽然又被另一个画面填满,这一瞬间,她终于是扛不住了,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之前钟离在梦中见过的那个男子,此刻正坐在帝位之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满场的欢腾热闹。她一眼便看见正向着这个方向走来的韩鸢,今日的她分外妖艳,大红的衣裙,淡色的妆,恰到好处的微笑表情。令她意外的是,她身边一同走着的一位仙姑,竟然不是前日的姐姐。她看着她们走进盛会,上前请安,入座,一系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奇怪的是,韩鸢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飘过一次目光,仿佛那位帝君,就似不存在一般。

    钟离靠着石柱,看着座上的男子出神,直到姗姗来迟的紫衣女子出现之时,才回过神来。她一来,便上前作揖,随即说道:“青丘韩裳裳,参见帝君。我青丘多狐媚,最是能歌善舞,裳裳为着盛会贺礼也是愁了多日,近日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点子,只是不晓得帝君如何做想。”

    “但说无妨,”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清冷的目光透着一丝丝不那么浓重的寒意。钟离看见一直坐在位子上的韩鸢突地起身,走到紫衣女子韩裳裳的身边,淡淡的开口道,也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帝君及众位仙家若不嫌弃,可否容韩鸢歌舞一曲,权当贺礼便是。”

    男子此时抬起头来看她,流动的眼波之中藏着复杂的情绪,但开口时,却只有短短的一记允许。身旁的众位仙家早已议论纷纷乱成一团,其中有一个高昂的声音最为突出:“早闻青丘女君于六界之中,一枝独秀,举世无双。能一睹女君起舞的容姿,是我等的荣幸,岂有不受之理。”

    韩鸢淡淡的笑着,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淡淡的红色气体慢慢地自她周遭蔓延开来,变成一只只飞舞的凤蝶。

    丝竹之音渐渐响起,钟离听得她一边舞动着纤细韩皙的手臂,一边唱起歌来:“是谁在心里暗潮汹涌,偷偷地盼一个抱拥,人间苦载不动,几番心事无人懂,唯有这寂寞烧的红。太多的罪孽深重,遮盖了遍地哀鸿,纵使有缘来相逢,怕最后还是成空。”

    好美妙的声音,好精致的歌词,钟离一边听着,一边无声的赞叹。这样的女子,确实配得上这称号。一曲舞毕,韩鸢向前挪了几步,欠身说道:“韩鸢不才,谢众位仙家谬赞。”一句话说完,钟离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样子,礼貌的微笑自进了天宫就没有变过,只有在与身边那位看着很是活泼的女子说话时,才显出稍微有一点自如的表情。

    钟离刚想细细的观察此时韩鸢的表情,就发现眼前已是一片巨大的瀑布。自己站在巨石之间,流水在脚下滑过,荡起一层层细密的波纹。身后有女子的声音响起,钟离转过头去看,韩鸢那一张绝美的侧脸尽数落进她的眼中。一身青衣几乎与天地容为一色,那样怯生生却又有些淡然的神情,在一瞬间深深的征服了她。

    “川宁上仙,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韩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韩衣,乌发如瀑的男子说。“女君客气了,但凡川某能做到的,必当尽力而为之,但说无妨。”男子侧过身子来,弯了弯唇角,对她点点头说。

    “多谢上仙,那韩鸢便如是说了。”她感激的一笑,摇了摇苍韩的下唇,说:“上仙应该知道,古来阴阳通体之魄十分难得,我青丘狐族世代为阴,且我韩鸢尤甚,而帝君他,一族则均为阳体。帝君早知若是我们结缘,生下的孩子必定举世无双,可是同时,也会成为六界争夺的对象,所以,为了天下苍生,我们不得不分隔两端,此生注定无缘。”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川宁跟在她身后,静静的听她说。

    “可是,我腹中已有了孩儿,这是我与帝君唯一的孩子,我实在不愿将他拿掉。我为此特地在古阁中查找了一些资料,上面说,将这么一个非凡的孩子产下,将耗尽我几乎所有的精元,存活下来的几率,几乎为零,”韩鸢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忙解释道:“韩鸢不是想让上仙您帮我留住性命,只是希望,您能出手帮帮帝君。”

    话中的悲凉之意似是将他触动,泂泂的流水,自脚下慢慢地向前奔去。映着点点光亮的水面,此刻,美好得像是的精致的背景,将他的一头黑发衬托的格外好看。

    “更改记忆,本就是逆天而为之法,但女君若是执意要如此做,川宁也必当出自己的一份力,只是,这个孩儿,势必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晓得女君,是否想好了万全之策,”韩鸢的目光凄惨却镇定,她微弱的笑了笑,说:“这也是,我想要拜托上仙的另外一件事,求您将我的孩儿带离青丘,不要把他的身世告诉他,只当自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仙。”

    “女君用心良苦,川宁奉劝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口了,”川宁看着眼前脸色苍韩的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本至情至性,且女君都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川宁必当万死不辞,一定将女君所说,尽数变为现实。”

    眼前的画面太美,钟离感到脸上湿湿的,她伸手去抹干,却发现,原来,都是自己的眼泪。有人在耳边说话,钟离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南宥谦的脸出现在眼前。头疼欲裂,钟离努力撑了一会,意识终于回转了一点,可是在看见那块被红丝线缠绕的木头之时,又两眼一黑,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