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原来的她去哪儿了
她羡慕安妮的大胆与简单，她羡慕安妮与韩家没有那么多恩怨纠葛，她羡慕安妮喜欢就大胆地说出来的坦荡个性，更羡慕安妮有强势地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的勇气......就连从小就孤单一人的韩世明，都能遇到一个衷情又热烈的安妮，可是她呢？
钟离躲在被子里抱紧自己——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来乐观开朗又阳光的她哪儿去了？
她的生活与感情，就随着那兄弟俩的一场飞机事故、随着上一辈之间那些遥远的记忆而改变了，她却没的选择。
这样躲在角落跟阴影里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夜里，钟离在朦朦胧胧中听到房间依稀有声响，她警觉地坐起来，顺手拉开台灯。
“谁？谁在那里？”钟离拿起手机匆匆瞄了一眼，已经接近凌晨，会是谁在客厅？
“离丫头别怕，是我！”
钟离捂着“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松口气，起身下床，卧室门的缝隙已经透进来一束明亮的室内光，显然韩世明已经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你怎么回来了？”钟离不解地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靠在沙发边满面愧疚的韩世明，“安妮呢？”
“你不怪我？”韩世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把这话问出口的。
钟离疑惑地笑了，“大哥，怪你什么？”钟离一副“你好奇怪”的表情。
韩世明自嘲地拍拍额头，然后就那样把脸埋在那只手里，良久，才苦笑一声，“也是！怪我什么？我只是你的大哥，一不是你的老公，二不是你的恋人，最多是一个从小爱慕你的人，而我们那根本作不得数的婚约，”韩世明说到这儿，苦笑着瞄了眼钟离，“也不过是你一气之下的傻话罢了！”
钟离拉着韩世明的胳膊走到沙发边，推了韩世明坐下，自己也盘膝坐在沙发一侧，双手抱头向侧后方舒服地歪着身子，点头附和着韩世明，“嗯，是喂，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钟离说到这儿，“咯咯”一笑，“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多讨厌！见谁都不会笑，总是冷着脸，对谁都那么凶......对长辈也没礼貌......”
“等等！”韩世明不服气地打断钟离，一脸无辜的样子，“我？”钟离不客气地点点头，韩世明更加无辜地抽了脸，语气也更上一层楼，“我对长辈没礼貌？”
钟离也更加明确地点点头，见韩世明的表情越发不理解，伸手摆出个“停”的手势，不服气地立即加以说明，“你难道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家都在你家玩，就在厨房，我们几个饿了，跑去厨房找吃的，你当时正对着谭妈大吼‘滚出去！’，谭妈当时都委屈得哭了，你竟然没道歉就转身跑了，后来我听说谭妈说什么都不做下去回老家了。还说没有？”
韩世明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但他随即释然地笑了，什么都没说，但钟离却觉得他表情里明显的话里有话，不服气地追问，“怎么，还不服气？都已经想起来了，还不服气？”
韩世明叹息一声，“如果早知道那件事，会给你留下那样的印象，或许当年我会单独跟你解释......”韩世明别有深意地看眼钟离，“那样的话，不知道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钟离几乎是秒懂了韩世明的意思，他小时候就喜欢她，而且两家大人又说过给他们两个联姻的事，韩世明当然是指联姻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秒懂的钟离立即打断韩世明，“少来！不准扯开话题，怎么，你还有什么想给自己申辩的不成？”
韩世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当然！谭妈曾不只一次地偷拿过家里的东西，被我发现了几次，可是怎么警告她都没用，就在那天，那是最后一次，是我跟妈妈提出了辞退她，并且让妈妈问清楚了她家里的情况，是她家里遇到难处，她才会那样做，我让妈妈给了她一些钱，不再用她了，这有什么错？我总不能让一个贼继续留在身边......”
钟离一副了然的模样儿，“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怎么不说呢？”
韩世明笑着摇摇头，“丫头，到底是谁不善良？人家遇到难处才会一时犯错，总不能人走了还对人说三道四吧？好歹谭妈在我家呆了快五年呐......”
钟离无语了，其实她也并没有借此指责韩世明小时候多不是东西的意思，但在这一刻，她忽然好想了解一下韩世明，一件事是误会，该不会对他整个人的认识，都是误会吧？
钟离带着问号的表情异常明显，韩世明感兴趣地笑笑，“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小时候特看不惯我，觉得我是个坏蛋的？”
难得直白的韩世明令钟离掩口笑起来，笑罢钟离继续不客气地发问，“为什么你小时候总是一副阴狠狠的样子？看谁都冷冷的？”
韩世明挑下眉，表情颇无奈，“我想，因为太小吧......”钟离疑惑地盯视着韩世明，怕他说谎一样的盯着。
韩世明不好意思地笑笑，“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严父，我从小他就教育我，”韩世明学着韩峰遥的样子，“‘韩世明，你给我记住，你是个男人！你将来是要雄霸一方的，所以你不能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或者随随便便就让人看透你，谁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怎么跟人谈生意？”
钟离瞪圆一双杏眼，听到这里眨巴一下，插嘴问道，“所以你就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到处看？”
“死人脸？”韩世明气得重复一句后，朝着钟离的额头使劲儿弹了一个巴豆，疼得钟离捂着头躲到一边朝着韩世明的方向便是一脚，韩世明笑着灵巧地闪开，嘴上连连哄着，“快给我瞧瞧，有那么疼吗？谁让你把我小时候说得那么不堪......”
“本来嘛，你整天也不笑，做事还那么狠，谁得罪你，你都睚眦必报......”钟离说到这儿，从手指缝里观察韩世明，见韩世明渐渐收敛了笑意重新坐回沙发，这才也重又坐好，心虚地朝韩世明“喂”一声，噘着小嘴儿先发制人地出声，“你该不会不高兴了吧？”
韩世明故意板起面孔，“你说呢？有谁爱听别人说自己坏话？”说完这话，立即安慰似地朝钟离笑笑，轻轻叹息一声，“我只是在感慨，如果当年父亲没给我那样的教育，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希望我收敛自己的情绪，做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我还那么小，哪里领会得了那么深层的意思，就完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去为人处事......”
“他为什么要你那样？为什么不让你自由成长？”钟离终于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韩世明若有所思，“他或许，想把他得不到的，都给我吧......或者说，让我别再经历他经历过的那些......”
韩世明说到这儿，忽然正色道，“离丫头，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童年创伤会改变人的一生这个说法？”
钟离思索下，然后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很认可这个道理，童年，成长的第一步，是对长大后造成一定影响.....”
还不待钟离说完，韩世明摆摆手，“错！不是一定影响，而是影响深远。”韩世明朝钟离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父亲从小就特别钦佩爷爷，一直希望能得到爷爷的夸赞，他也想像叔叔一样得到爷爷的喜爱，我记得他只跟我说过一件他、叔叔还有爷爷三个人在一起的事。”
“那是个很普通的晚餐，保姆做了爷爷最爱吃的红烧肉，当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爷爷含笑让叔叔自己亲手把那块肉夹给爸爸，爸爸说，爷爷一直眼含笑意，那双笑着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叔叔的喜爱，爸爸还说，他一直想要的，无非是那样的眼神，而不是最后到他碗里的那块肉......”
韩世明讲到这里，静静地凝视钟离片刻，钟离叹了口气，“我想我懂大伯的意思了，”钟离认真地看着韩世明，“他需要的是父亲的疼爱跟重视，不要那么多，跟弟弟一样就够了，是吗？”
韩世明笑着点点头，钟离再次叹息一声，“哎！怎么听起来那么心酸，那么伤感哦......”
韩世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讲，“所以爸爸后来才觉得，如果得不到一样的疼爱，那么得到一样的重视也好，所以他在公司拼命努力，发誓一定超过叔叔，哪怕没有疼爱、没有重视，只有一份认可也好。可是他越努力，越是受到爷爷的排挤，在爷爷的眼里，他可能就是那种想要争家产的人吧。”
韩世明苦笑下，“被自己崇拜的父亲这样看待，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所以，爷爷越是那样认定他，父亲越是气，索性想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然后做给爷爷看......只是，他到底是不该......人有时候，是不能太执着于一件事的，不然，真的很容易做错，而一旦错了，就什么都晚了......”韩世明挑挑眉，一只手无奈地一摊同时耸耸肩膀。
钟离这次没有追问什么，因为被韩世明省略的那些话，她都明白，两人一时沉默下来，房间忽然就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无声的奔走。
韩世明这一番关于童年影响成长的言论，对钟离的触动不小。抱膝坐在沙发上，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面，静静地在想着心事。
“在想什么？”韩世明轻声问她。
“我在想，”钟离片刻犹豫之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仇恨里，那么他长大后，还会相信别人、还会......相信爱吗？”
韩世明在钟离问完的同时，便已明了她所指的是谁，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是说阿来？”
钟离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两根手指，不停地搓弄着睡裤，低低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会吗？”
钟离的话，让韩世明想起前不久，就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个镜头，安东咆哮过后，红着眼睛冷冷地质问钟离跟不跟他走......
“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得首先告诉我，你所指的阿来，到底是哪一个呢？是那天在这里问你跟不跟他走的那个真的，还是跟你拜堂成亲的那个假的呢？”
钟离躲在被子里抱紧自己——她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来乐观开朗又阳光的她哪儿去了？
她的生活与感情，就随着那兄弟俩的一场飞机事故、随着上一辈之间那些遥远的记忆而改变了，她却没的选择。
这样躲在角落跟阴影里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夜里，钟离在朦朦胧胧中听到房间依稀有声响，她警觉地坐起来，顺手拉开台灯。
“谁？谁在那里？”钟离拿起手机匆匆瞄了一眼，已经接近凌晨，会是谁在客厅？
“离丫头别怕，是我！”
钟离捂着“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松口气，起身下床，卧室门的缝隙已经透进来一束明亮的室内光，显然韩世明已经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你怎么回来了？”钟离不解地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靠在沙发边满面愧疚的韩世明，“安妮呢？”
“你不怪我？”韩世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把这话问出口的。
钟离疑惑地笑了，“大哥，怪你什么？”钟离一副“你好奇怪”的表情。
韩世明自嘲地拍拍额头，然后就那样把脸埋在那只手里，良久，才苦笑一声，“也是！怪我什么？我只是你的大哥，一不是你的老公，二不是你的恋人，最多是一个从小爱慕你的人，而我们那根本作不得数的婚约，”韩世明说到这儿，苦笑着瞄了眼钟离，“也不过是你一气之下的傻话罢了！”
钟离拉着韩世明的胳膊走到沙发边，推了韩世明坐下，自己也盘膝坐在沙发一侧，双手抱头向侧后方舒服地歪着身子，点头附和着韩世明，“嗯，是喂，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钟离说到这儿，“咯咯”一笑，“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多讨厌！见谁都不会笑，总是冷着脸，对谁都那么凶......对长辈也没礼貌......”
“等等！”韩世明不服气地打断钟离，一脸无辜的样子，“我？”钟离不客气地点点头，韩世明更加无辜地抽了脸，语气也更上一层楼，“我对长辈没礼貌？”
钟离也更加明确地点点头，见韩世明的表情越发不理解，伸手摆出个“停”的手势，不服气地立即加以说明，“你难道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大家都在你家玩，就在厨房，我们几个饿了，跑去厨房找吃的，你当时正对着谭妈大吼‘滚出去！’，谭妈当时都委屈得哭了，你竟然没道歉就转身跑了，后来我听说谭妈说什么都不做下去回老家了。还说没有？”
韩世明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但他随即释然地笑了，什么都没说，但钟离却觉得他表情里明显的话里有话，不服气地追问，“怎么，还不服气？都已经想起来了，还不服气？”
韩世明叹息一声，“如果早知道那件事，会给你留下那样的印象，或许当年我会单独跟你解释......”韩世明别有深意地看眼钟离，“那样的话，不知道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钟离几乎是秒懂了韩世明的意思，他小时候就喜欢她，而且两家大人又说过给他们两个联姻的事，韩世明当然是指联姻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秒懂的钟离立即打断韩世明，“少来！不准扯开话题，怎么，你还有什么想给自己申辩的不成？”
韩世明非常肯定地点点头，“当然！谭妈曾不只一次地偷拿过家里的东西，被我发现了几次，可是怎么警告她都没用，就在那天，那是最后一次，是我跟妈妈提出了辞退她，并且让妈妈问清楚了她家里的情况，是她家里遇到难处，她才会那样做，我让妈妈给了她一些钱，不再用她了，这有什么错？我总不能让一个贼继续留在身边......”
钟离一副了然的模样儿，“原来是这样？！那你们怎么不说呢？”
韩世明笑着摇摇头，“丫头，到底是谁不善良？人家遇到难处才会一时犯错，总不能人走了还对人说三道四吧？好歹谭妈在我家呆了快五年呐......”
钟离无语了，其实她也并没有借此指责韩世明小时候多不是东西的意思，但在这一刻，她忽然好想了解一下韩世明，一件事是误会，该不会对他整个人的认识，都是误会吧？
钟离带着问号的表情异常明显，韩世明感兴趣地笑笑，“说说吧，还有什么事情让你小时候特看不惯我，觉得我是个坏蛋的？”
难得直白的韩世明令钟离掩口笑起来，笑罢钟离继续不客气地发问，“为什么你小时候总是一副阴狠狠的样子？看谁都冷冷的？”
韩世明挑下眉，表情颇无奈，“我想，因为太小吧......”钟离疑惑地盯视着韩世明，怕他说谎一样的盯着。
韩世明不好意思地笑笑，“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严父，我从小他就教育我，”韩世明学着韩峰遥的样子，“‘韩世明，你给我记住，你是个男人！你将来是要雄霸一方的，所以你不能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或者随随便便就让人看透你，谁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怎么跟人谈生意？”
钟离瞪圆一双杏眼，听到这里眨巴一下，插嘴问道，“所以你就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到处看？”
“死人脸？”韩世明气得重复一句后，朝着钟离的额头使劲儿弹了一个巴豆，疼得钟离捂着头躲到一边朝着韩世明的方向便是一脚，韩世明笑着灵巧地闪开，嘴上连连哄着，“快给我瞧瞧，有那么疼吗？谁让你把我小时候说得那么不堪......”
“本来嘛，你整天也不笑，做事还那么狠，谁得罪你，你都睚眦必报......”钟离说到这儿，从手指缝里观察韩世明，见韩世明渐渐收敛了笑意重新坐回沙发，这才也重又坐好，心虚地朝韩世明“喂”一声，噘着小嘴儿先发制人地出声，“你该不会不高兴了吧？”
韩世明故意板起面孔，“你说呢？有谁爱听别人说自己坏话？”说完这话，立即安慰似地朝钟离笑笑，轻轻叹息一声，“我只是在感慨，如果当年父亲没给我那样的教育，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希望我收敛自己的情绪，做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我还那么小，哪里领会得了那么深层的意思，就完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去为人处事......”
“他为什么要你那样？为什么不让你自由成长？”钟离终于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韩世明若有所思，“他或许，想把他得不到的，都给我吧......或者说，让我别再经历他经历过的那些......”
韩世明说到这儿，忽然正色道，“离丫头，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童年创伤会改变人的一生这个说法？”
钟离思索下，然后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我倒是很认可这个道理，童年，成长的第一步，是对长大后造成一定影响.....”
还不待钟离说完，韩世明摆摆手，“错！不是一定影响，而是影响深远。”韩世明朝钟离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父亲从小就特别钦佩爷爷，一直希望能得到爷爷的夸赞，他也想像叔叔一样得到爷爷的喜爱，我记得他只跟我说过一件他、叔叔还有爷爷三个人在一起的事。”
“那是个很普通的晚餐，保姆做了爷爷最爱吃的红烧肉，当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的时候，爷爷含笑让叔叔自己亲手把那块肉夹给爸爸，爸爸说，爷爷一直眼含笑意，那双笑着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叔叔的喜爱，爸爸还说，他一直想要的，无非是那样的眼神，而不是最后到他碗里的那块肉......”
韩世明讲到这里，静静地凝视钟离片刻，钟离叹了口气，“我想我懂大伯的意思了，”钟离认真地看着韩世明，“他需要的是父亲的疼爱跟重视，不要那么多，跟弟弟一样就够了，是吗？”
韩世明笑着点点头，钟离再次叹息一声，“哎！怎么听起来那么心酸，那么伤感哦......”
韩世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讲，“所以爸爸后来才觉得，如果得不到一样的疼爱，那么得到一样的重视也好，所以他在公司拼命努力，发誓一定超过叔叔，哪怕没有疼爱、没有重视，只有一份认可也好。可是他越努力，越是受到爷爷的排挤，在爷爷的眼里，他可能就是那种想要争家产的人吧。”
韩世明苦笑下，“被自己崇拜的父亲这样看待，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所以，爷爷越是那样认定他，父亲越是气，索性想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然后做给爷爷看......只是，他到底是不该......人有时候，是不能太执着于一件事的，不然，真的很容易做错，而一旦错了，就什么都晚了......”韩世明挑挑眉，一只手无奈地一摊同时耸耸肩膀。
钟离这次没有追问什么，因为被韩世明省略的那些话，她都明白，两人一时沉默下来，房间忽然就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无声的奔走。
韩世明这一番关于童年影响成长的言论，对钟离的触动不小。抱膝坐在沙发上，将下巴放在膝盖上面，静静地在想着心事。
“在想什么？”韩世明轻声问她。
“我在想，”钟离片刻犹豫之后，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一个人，从小就生活在仇恨里，那么他长大后，还会相信别人、还会......相信爱吗？”
韩世明在钟离问完的同时，便已明了她所指的是谁，并且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你是说阿来？”
钟离不置可否，并没有回答，只是用两根手指，不停地搓弄着睡裤，低低地又问了一句，“你说会吗？”
钟离的话，让韩世明想起前不久，就在这个房间里的那个镜头，安东咆哮过后，红着眼睛冷冷地质问钟离跟不跟他走......
“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得首先告诉我，你所指的阿来，到底是哪一个呢？是那天在这里问你跟不跟他走的那个真的，还是跟你拜堂成亲的那个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