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成婚:误惹霸道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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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带血的床单

    那人立即朝众人挥手,喊了声“等等!”

    然后不解地看着安东,再看看床上,又再转头看看床边地上,被带血的床单盖住又隆起的地方,有些反应迟钝。

    “让他们出去!”安东冷冷地吩咐。

    黄经理顿悟地赶紧向十几个保安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先后“呼啦啦”地出去了,黄经理赶紧把门锁死,回身焦急地指指地上床单盖住的位置,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地压低声音问安东。

    “二公子,不会……”

    “没死!”安东不屑地撇撇嘴,“我还没蠢到杀人的地步!”

    黄经理擦把额头的汗,悄悄瞥眼已经背过身,往窗边走去的安东,心里暗暗感叹,富贵人家就是好,人不打死就不算闯祸……要知道,今晚带莫大小姐来的,可是总经理韩世明特意关照过的--三个重要的国家公务员……

    “等下陆世超过来,你去给我开一个房间,现在!”安东毫不客气地吩咐,“这里你现在不用管,等我电话!”

    五分钟后,安东抱着莫琦,小助理提着莫琦的包跟在身后,安东把莫琦直接抱到新开房间的浴室,吩咐小助理给莫琦好好的清洗,自己回到卧室等。

    待配合小助理,安顿好莫琦的一切,看着她整洁地躺到干净的大床上,这才转身要出去。

    “等等!”小助理却急急地叫住了他,眼角湿润地看着他。

    “怎么了?”安东疑惑地看着小姑娘。

    “您……您不会,就这么走了吧?”

    安东不明白小姑娘的意思,他已经做完了所有他能做的,还要去配合陆世超处理那三个王八蛋色狼,他不该走吗?

    但那毕竟是将来,而此刻面前的人,她的生死一念,也在他今晚的一念之间,来不及多想,安东果断地吩咐小姑娘。

    “你去买药放在床头,今晚我会留下来,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永远不要再提就好。”安东说完,转身出去了。

    就在小姑娘给莫琦清洗的时候,陆世超打过小姑娘的电话,他已经等在1888房了。

    三个男人,被黄经理吩咐保安们,悄无声息地从酒店后门,抬到陆世超指定的车上,拉到陆世超安排的一家隐秘的私人医院去处理。

    陆世超在听安东讲过事情经过之后,第一次在安东面前一个字都没有讲,只是拍拍安东的肩膀。

    在那之后的陆续几天,三个色狼分别以不同原由纷纷辞职,从此销声匿迹。

    安东在陆世超走后,重新回到莫琦的房间,合衣躺到莫琦身边,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他醒来时,睁开双眼,便看到莫琦惊喜地伸手过来抚摸着他的脸。

    “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吗?我真的不是做梦吧?”

    莫琦笑着流泪,晶莹的泪水滴落在安东的脸上,安东抬手温柔地帮她擦去,心情复杂无比,把面前苦命的女孩儿揽进自己的怀里,一句话也没有。

    他无话可说。

    莫琦偎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幸福地久久不肯起来,声声唤着他的名字,酸疼的胳膊,柔弱地紧紧抱着他不肯松开,嘴里喃喃自语。

    “你是喜欢我的,是吗?是吗?昨晚我明明被那帮色狼灌醉了,我在心里一遍遍祈祷,你快来吧,快点儿来救我,每次有事,你都会出现,每次、每次!”……

    莫琦说到最后,停顿了好久,才饱含深情地说了句,“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们呢?”

    安东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翻身起来,背对着莫琦,极其烦躁地说了句,“吃药!”他无情地用手指了下床头。

    莫琦被安*然的动作跟烦躁的吩咐弄得一愣,继而苦涩地一笑,倍感失望,却又仿佛意料之中地,语气带着淡淡的忧伤。

    “好……好……没关系,我知道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只是这样,我也愿意,我也知足,我们就这样好了,我只要经常能看到你就好,只要你心里有一个位置留给我……就好。”

    莫琦说完,毫不犹豫地挣扎着起身,安安静静地自己把药吞了下去,望着安东冰冷的背影,脸上湿湿地,但却勉强挤出一丝笑,弱弱地对着安东的背影问。

    “你算是答应我了吗?”

    安东只弯腰抱住自己的头,不出声。

    “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如果有可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自己负责……我不会向你要求什么,我只是想有那么一天,能够有一个我们的孩子……然后……我一个人带着他,安安静静地生活一辈子,就算再也看不到你,那也足够了……”

    莫琦还想继续说下去,安东却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忽地转过身来,怒目而视,“闭嘴!你个白痴!”

    安东跳下床,拔腿而去--他慌乱地逃了。

    是的,他逃了,他逃去了美国--原本就被妈妈逼迫着去韩氏上班,被杀父之仇没有一点儿线索,而烦躁得日日不得安宁,每天烦躁的情绪得不到舒解,还要被小女孩儿般的钟离整日缠着,天天要他哄、要他陪,稍有分心,便噘嘴不满。

    现在,再加上一个莫琦……

    正如江名晗经常骂他的那样,从小到大,凡是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每当他无法独自面对的时候,他都想到逃--他也只会逃。

    从那以后,本就对他一往情深的莫琦,更是如堕感情的深渊,无法自拔。

    讲述完这一切,安东终于松开怀里的钟离,探索的目光在钟离清秀的面庞上搜寻,他在努力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然而怀里那张清秀的面庞,却木然得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仿佛他讲的,只是一个云淡风轻又无法触动她的故事。

    “钟离,”安东急急地握住钟离的肩膀,晃了两下,目光迫切,“现在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钟离木然地点点头,但并不看他。

    “那、你会跟我走吗?”安东看着钟离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没有什么比爱人就在身边,心内却倍感孤单的感觉,更加让人觉得糟糕的了。

    两人同样的心境,却是不同的表现,一个面容平静,一个焦躁不安……

    韩来与大家在“hope”分手后,独自回到家里,只朝迎过来的保姆陈姨疲惫地点点头,便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也不开灯,直接一头倒在床上,拿过枕头盖住脸,就连窗外的月光,他都觉得刺眼。

    好累!

    自从十六岁知道父亲已死之后至今,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之累。

    从今晚在“hope”安东狂怒地带走钟离那个瞬间,安东一直在吵闹的那句话--哥,我不想知道真相了--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像句咒语,久久挥之不去。

    也许安东跟他一样吧?

    他不是不想知道真相,而是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知道真相。

    与钟离相识之前,他千算万算,并没有把自己的感情算进去。

    并非他自私,而是他的感情--他那自觉不自觉便会时时流露的真情,让毫不知情的钟离一头载进了他布好的局当中—

    但天地良心,这并非他的本意!

    从他十六岁知道有安东--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起,从他费尽心机地结识安东那天开始,他一眼便看穿了这个弟弟,他根本不是查明真相的料,他被妈妈照顾得太好,过于好了,让他空有了野豹子一般的脾性,却完全没有半点豹子捕追猎物的耐心。

    九年,他苦心经营了九年的复仇计划,现在还处在查明原委的阶段,便被安东搅了个稀哩哗啦。

    他知道安东有多爱钟离,当着他的面,看到钟离的照片,都会满足地傻笑半天,然后亲昵地指着屏幕上的钟离,嘴里骂句“蠢货!”,然后还会傻笑上好一会儿。

    他无意染指钟离!即使对钟离一见钟情,也时刻安守着兄长的本分。

    即便某个动情时刻,面对钟离灼热深情的目光,他也硬生生地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不越雷池半步,然而,他还是没能把控好局面。

    今晚的安东,一定会对钟离说些什么,他不求别的,只求安东不要说出那句他最最担心的话来就好,那句话如果守不住,那可真的会害了钟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来终于无法在床上继续躺下去,起身到洗手间找出钟离住院时,自己在家里曾抽过的一包烟,坐在落地窗边的竹制摇椅上点燃,这里可以随时看到外面回家的路。

    他在等。

    不!也可以说他在赌!

    他在赌钟离不会盲目的做出什么决定,他在赌钟离几个月来所有的变化,他在赌钟离会对他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感情……

    哪怕怨恨也好,那样钟离也会回来,回来指着他的鼻子问上一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骗我?”

    如果那样,他起码还会再看她一眼,然后,只要她愿意,只要她高兴,他可以永远消失不见,还她一个安安静静的空间,正如迪拜的沙发上,他把她揽在怀里许诺的那样,如果她后悔了,他可以还一个完完整整的她给她。

    至于真相……他可以通过别的方法继续查,慢点儿就是了……

    烟缸里的烟蒂不断在增加,舌被烟熏得从火辣到麻木。

    当几乎整整一包的烟,只剩下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拿在手里,没有点燃,心酸地想起那个早上,钟离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到他面前,愠怒的一张小脸儿紧绷着,气愤地扬声冲着他说“你到底抽了多少的烟?我要罚你……”

    而他,被折磨了一晚上的心,忽然就活了过来,笑着把她拥进怀里……

    韩来低头看看手里的烟,犹豫了好久没有点燃。

    还会有那样的时刻吗?

    陈姨听到门响,立刻回头,抱歉地点下头,“哦,阿来少爷,我就是路过你门口,烟味儿太大了,不知道你屋里怎么了,闻着不像着火了,这才刚想转身回屋……您没事儿吧?”

    陈姨望着比晚上初进门来,还要疲惫百倍的韩来,担忧地问。

    韩来失望地点下头,“我没事,您早点儿休息吧。”

    “可是……”陈姨在犹豫。

    韩来立即接过话来,“不用等了,太太可能今晚不回来,我一个人等吧,您早点儿休息。”

    陈姨犹疑着点点头下楼了,韩来重新关上房门,走回窗边,望着夏夜的星空,点燃了手里最后一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