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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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联合作战1

    对马岛被夹在对马海峡中线,面积七百多平方公里。如果说济州岛是朝鲜抵抗日本入侵的桥头堡,那么对马岛就是日本抵抗东亚大陆入侵的前哨,千年来朝鲜和日本这对冤家在对马岛反复争夺,反复拉锯,爆发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战事。朝鲜做梦都想控制对马岛,获得一个进攻日本的跳板,奈何军队始终是不争气,怎么也打不下来。而站在日本的角度,丢失对马岛是不能忍受的,以这里为跳板,朝鲜水师三天之内就能打到九州去了,他们还能安生吗?所以尽管江户城头不断变换大王旗,天皇和幕府将军坐跷跷板,上上落落,但是不管是天皇还是幕府将军上台,对对马岛岛主宗氏都是百般拉拢示好,不求别的,只求这哥们帮他们看好大门。

    在倭寇之患最为严重的时候,对马岛还是倭冠的重要巢穴,这里多山少田,岛民多以打渔为生,逮着机会了拿起*乘上渔船就跑到朝鲜半岛杀人放火,朝鲜水师追过来了就往山林里钻,可谓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呃,错了,是进可攻,退可守。朝鲜视它为眼中钉,做梦都想拔掉这个钉子,可是……还是那句话,军队不争气,再好的战略战术也没用。元军伐日的时候朝鲜水师狗仗人势,两次血洗了对马岛,这已经成为朝日千年对抗中朝鲜军队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之一。显然,现在朝鲜军队正试图美梦重温————大明-荷兰联合舰队比起当初元朝那支操蛋的水师来不知道强出了多少,血洗对马岛那是妥妥的。率领朝鲜水师的大将元煦向杨梦龙请求:“侯爷,这对马岛一直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们做梦都想将它拔掉,只是力有不殆,还请侯爷助我们一臂之力!”

    杨梦龙很爽快:“你们想打对马岛是吧?好说,我们开炮将对马岛的防御设施轰开,你们攻上去,杀他娘一个片甲不留!”

    元煦大喜过望:“多谢侯爷成全,我们定会将岛上日寇杀个片甲不留!”

    梅斯上校有些不满的说:“总督阁下,我们不应该在这里逗留太久,现在是十月,九州沿海时常会刮起风暴,不能及时进入港内的话会船毁人亡的,你该不会是想重蹈元军覆辙吧?”

    杨梦龙大咧咧的说:“拿下对马岛不过一天的功夫而已,不碍事的。我说,老沈,让你的水手们活动活动筋骨,别老是无所事事的,老子看着就火大!”

    沈廷扬说:“遵命!”

    遵照杨梦龙的命令,变形金刚舰队一字排开,冲向对马岛的港口。

    此时,在对马岛的港口马头,早已集结起了数以千计的日本武士。别忘记了,天气好的时候爬上对马岛最高的山峰能够望见釜山,这么大一支舰队杀过来,想瞒过遍布全岛的瞭望哨的可能性无限地接近于零。现在对马岛上的大钟正被人疯狂敲响,不断有衣衫破烂的岛民拿着兵器赶过来集结,准备迎击可能要侵略他们的敌人。杨梦龙用望远镜分明看到,那些赶过来集合的日本岛民的武器装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种高档货只有宗家武士才有,普通岛民拿的是菜刀、斧子,头顶锅盖身披麻袋的帅哥不在少数,更多的人拿的居然是竹枪。这让他大失所望,他玩帝国时代的时候觉得日本武士真是太精锐,太厉害了,结果到了明朝,看到的却是这么一群货!他打了个哈欠,说:“梅斯上校,我们的炮弹比较贵,浪费在这群乌合之众身上太划不来了,还是你们来吧。”

    梅斯上校满头黑线,你们的炮弹很贵,我们的炮弹就便宜啦?但是大家毕竟是合作关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在他的指挥下,十几艘荷兰战舰超越悻悻地退回来的变形金刚舰队,炮手将加农炮推出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码头。

    这时,港口那边一艘快船飞快的驶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对马岛那边派过来沟通谈判的。梅斯上校懒得跟他们废话,下令:“开火!”

    轰轰轰轰轰轰————

    炮声犹如仲夏狂雷,在万顷波涛之上轰然炸开,蔚蓝的海面上瞬间腾起一大片黑色阴云,炮口火光喷发,数以百计的铅球从炮口呼啸而出,狠狠砸向码头!码头上顿时鸡飞狗跳,岛上的日本人做梦都没想到荷兰人翻脸这么快,说打就打,连个理由都不给,那滚雷般狠狠撞入耳膜的炮声震得他们魂飞魄散,不少人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更多的则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逃离码头————这些年跟红夷鬼畜打的交道多了,日本人多少也知道火炮的厉害,这玩意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还是远远的逃开好些。

    第一轮射击命中率很差,绝大多数炮弹都打进了大海,激起一排排高高的水柱,但少数打到码头上的铅球连蹦带跳,擦到脑袋就是*迸裂,碰到手臂就是碎骨乱飞,被砸到躯干的人整个像个爆竹一样炸裂开来,血浆狂喷,码头上惨叫声四起。荷兰水手用最快的速度清理炮膛,重新装填炮弹,再次射击,这次大多数炮弹都成功地打到了码头上,只可惜码头上的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这轮炮击没能造成什么伤亡。杨梦龙嘴角一掀,对这两轮声势浩大但效果奇差的炮击作出了非常客观的评价:“差劲!”

    有个二货翻译把这句话翻译给梅斯上校,梅斯上校无奈的耸耸肩,他有什么办法,这年头的大炮最主要的作用还是震慑敌军军心,打击敌军士气,打乱敌军阵型,至于杀伤多少,那是次要的,舰炮轰击陆地上的步兵更是如此,一分钟一发的渣渣射速,你指望能对敌军造成多有效的杀伤?

    不管怎么说,两轮炮击便将日本武士们打得屁滚尿流的逃离了码头,腾出了登陆场,这已经是很理想的了。荷兰舰队继续开炮压制,朝鲜舰队一窝蜂的冲向码头。大概是多次攻打过对马岛的缘故,朝鲜水师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整个登陆过程极为流畅,也就小半个时辰吧,一千多名朝鲜士兵就登上了对马岛,配合之默契,过程之流畅,连杨梦龙都忍不住点了点头,看样子这些棒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吴胜说:“看样子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对马岛了啊。”

    杨梦龙说:“应该是吧?这些倭猪真不经打!”

    话音未落,码头上突然杀声震天,刚刚被荷兰人的舰炮轰得魂飞魄散的日本武士高举*,面目扭曲,嚎叫着冲了出来。登陆成功的朝鲜水兵们发出一阵惊呼,陷入了混乱,日本武士行动极为迅速,瞬息之间便撞入了朝鲜军队尚未形成的阵列之中,*幻起一幢幢刀刀,斩甘蔗似的斩断朝鲜士兵的兵器与躯体,一刀挥落,衣甲平过,血沫飞溅!朝鲜士兵被杀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的往船上逃,相互拥挤之下不知道多少人被挤进了大海,活活淹死,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他们都是奢侈的,他们简直就是溃不成军了!

    杨梦龙看得目瞪口呆:“有没有搞错?这些矮子有这么厉害?”

    吴胜恨铁不成钢:“是朝鲜人太不争气了!那些矮子只知道单打独斗,根本就不晓得结阵而战,还是以寡击众,这样都还把朝鲜人杀得人仰马翻!?”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我对这些朝鲜人的战斗力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杨梦龙说:“你就少说几句吧。让我们的犯人上,别让倭猪把这些棒子杀光了,否则不好交代!”

    吴胜说:“明白。”下令160毫米长身管臼炮对着码头上空发射两枚照明弹,先吓一吓那些日本武士,争取一点时间,同时挂出了让罪犯军团登陆的旗语。

    嗵嗵两声,两发照明弹被发射过去,一发栽进了大海,另一发在码头上空打开吊伞,磷粉剧烈燃烧,发出刺眼的强光。原本混乱不堪的战场传出一阵巨大的惊呼声,日本武士和被砍得鲜血淋漓的朝鲜水兵都惊恐万状的看着天空,骇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就连梅斯上校和阿尔方索也吓得差点打碎了望远镜,骇然惊呼:“这……这是巫术!这是巫术!”

    甭管是不是巫术,反正登莱新军成功地利用这枚照明弹震住了杀气腾腾的日本武士,趁此机会,几十条小船犹如离弦之箭,朝码头怒射而去。船上的士兵都戴着钢盔,身披铁甲,手持破阵弩,腰间还配着一把横刀,带领这些部队的是袁宗第,这位仁兄和他被俘虏的兄弟们一起被迁到登莱服苦役,早就烦透了劳改营里那枯燥乏味的生活了,现在再次回到战场,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连声大吼:“快点!快点!斩首一级减刑半年,这样的好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再不快点首级就要让朝鲜人抢光了!我们等了一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难道你们愿意继续呆在劳改营里当犯人吗!?”而他麾下这支罪犯军团也一个个眼带血光,嗷嗷叫着,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把船划得跟一条条箭鱼似的。船离岸还有老远,罪犯们就等不及了,纵身飞跳上去,然后飞快的结阵。直到现在,日本武士才终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上当了,舍下被他们杀得魂飞魄散的朝鲜水兵,嗷嗷叫着朝袁宗第这边冲过来。

    他们找错了对手。袁宗第这帮弟兄可是在大明西北数省打了一圈的狠人,一个个杀人如麻,胆大包天,拿打仗当饭吃,除了河洛新军的铁拳,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们害怕的东西真的不多了。相对于河洛新军的铁拳和大海的惊涛骇浪,眼前的敌人实在是太让他们有安全感了,这些西北大汉保持着令人生畏的沉默,冷冷地看着比他们矮了不止一个头的日本武士挥舞着长得夸张的*朝自己冲过来,有条不絮地踏机上弦,打开压住箭匣内的弩箭的卡榫……一声令下,几百具破阵弩齐刷刷的扬起,对准了飞蛾扑火似的撞过来的日本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