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伤花重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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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一个女佣的女儿,谁会相信你?

    下午是两节理论课和一节美术课,课后是组建我们系的小剧场,我尝试向我们系主任请假。

    我们系主任是一位对舞台设计和剧场布置有丰富经验的五十岁女副教授,下午的美术课程是她主讲,组建剧场的工作也是她指导,而我是她比较关注的女学生我怕她不准假。

    “李柔,如果家里的事情很重要,就快去快回来,理论知识你是没有问题的,剧场工作是我们系的核心动作,谁都最好不要缺席。”

    “老师,就是我妈出了些事情,我怕她中文不好和人沟通不融洽。”我在办公室里对系主任说。

    “你妈不是华岛的人么?李柔。”系主任有些意外地问。

    “她是印尼人。”我简单地说。

    系主任没有再多说什么拿一张请假单给我,我就出来了。

    我昨天的五千美金可以足够我把两个月的债务交缴了,暂时打电话给纪美佳请了假周末再去夜总会上班比较不累人。

    纪美佳说:“我知道,李柔,以你的聪慧,你早晚都会离开至尊皇宫走到光明的地方的,不像姐姐我都不知道要煎熬到什么时候呢。”

    也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衷,她一个收入丰厚的大班按说苦衷比我少,不知道她的煎熬什么?

    我说:“佳佳姐姐,你有孩子有家庭的怎么这么说?”

    纪美佳没有再说这类的话题,她提醒我说:“这里有华冈艺校的副校长经常来这里的,要不要认识一下也许对你有帮助。”

    “哦,那个不要了,谢谢姐姐啦,我只是想请假等周末再去上班。”

    “好,我看如果你上学累,就周末来好了。”纪美佳对我还是有些呵护地建议。

    “恩,就这样吧,我先去看看我妈。”

    我飞快地跑下层层台阶从表演厅的走廊穿过去,走了二十分钟又穿过校内水潭走到校外人士停车处低调把车开走。

    大学生有个汽车在华岛是占一半的比率,我还是害怕引起同学的排斥,能低调就低调,上课也是素颜。

    我想,不就一只小猫么,我妈是个善良到不会拒绝帮人的傻瓜,从小有邻居托她照顾还不会走路的小孩,她都从来不拒绝,这样善良的人谁会存心和她过意不去。

    我还是把车听在我租的停车场,出来准备过马路到我家住的老式公寓,远远就看见少说有二三十个人围在楼下的管理处。

    一个我认得的这栋大楼的居委会欧巴桑姓赖的,她扁着薄薄的嘴对我妈说:“李阿月(李是从夫姓),你真是的,看起来长的善良,想不到你那么无情地对待猫咪宠物。”

    围观的二十人似乎多了一个同盟,一个痴肥如孕妇的男人上前拉起我妈说:“你不要坐着,你去把毛小孩的尸体找回来。”

    同伙人里面一个女人也过来手指着我***鼻子说:“你说,你是不是把芭比吃了?你们外籍劳工来到我们华岛最喜欢吃狗肉或者猫肉啦。”

    我妈突然被一个丑陋难看的男人粗鲁地拉手臂,气的委屈的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站在五六米宽的马路这边把这些都看的真切,我把模糊的脸用袖子擦了一把。

    我必须等待眼前来去的车流有停止的空隙我再穿越马路,我的命是和对面可怜的没有姓氏的女人阿月相连的,她也是为了我才活着的。

    这里不是斑马线,等着远处的绿灯变成了黄色,车流变的缓慢了,我飞快地窜过去对面走到人群中。

    我对围观的人们说:“借过一下,我是她女儿,有话请对我说。”

    人群混乱的嗡嗡声音没有了,那个痴肥如孕妇的男人把我***手放开了,他瞪着三角眼睛开始打量我:“你是她女儿?你妈把芭比的尸体呢?”

    他的眼神含有轻蔑的威胁,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我传承我亡父的小宽脸比我实际年龄还要小。

    “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刚才动手抓着我妈?”我问他。

    我眼睛没有透露丁点惧怕他的迹象,他那种糟丑体型平常的少女可能会害怕,可我不怕。

    他向前一步贴近我的脸,下垂的狭窄眼睛不敢相信似地瞪着我半天才提高声音说:“我太太把我们家芭比托付给你妈照顾,可你妈竟然把它照顾到死了。”

    我还以为这个肥丑的男人会多么狡诈可怕呢,也不过如此。

    “你们自己的猫自己不去照顾,为什么要让我妈照顾呢?你们有支付她看护的费用么?”我盯着他的眼睛问。

    “对待动物要有爱心,要懂得奉献,这个世界才会安宁和谐啊。”我身后那个骂过我***女人这么说。

    这个岛屿上的多数人就是这么喜欢说这种虚伪到让人呕吐的话,把肉麻当有趣说的不嫌自己牙疼。

    “这位太太,您说的真好~。就是不知道随意诽谤别人说吃你的猫,你的爱心在哪里呢?”我转身面向她说。

    “吼吼!你还知道诽谤?你多大啊?大家看看这个外籍佣人的女儿嘴巴多会说啊!”这女人故意扰乱周围人的思想,一半闽南口音的华语说着。

    我当然知道这些,我的朋友江文音早就把一些法律的常识给我说过,现在她在国外的大学当交换生,我也联系不上她,只有自己解决眼前的纷扰了。

    有个住我们同一栋的女人就说:“她女儿已经十九岁了在便利商店工作,现在艺术大学读的。”

    “切,你个外籍女佣的女儿,谁相信你啊?”那女人很不友善地抢话说。

    他们身后的人显然是他们纠集来助威的,异口同声地说:“对,不相信,不相信,她们母女一定把猫给煮来吃了。”

    我走到墙角抱住被气的浑身颤抖的我妈,我妈被我一抱哽咽着委屈地说:“一个月前,我们隔壁栋的张太太问我要不要帮她照顾一下她的猫就半天,结果半天后我要还给她,她说她忙请我再照顾两天。”

    “她让你看的猫是一只有重病的猫,只是你不知道对么?妈。”我为我妈总结了结果和原因。

    事情到了如今,我也不能说我妈傻瓜,只能说,欺生是人们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