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们不该死吗
“万俟族长，苏老谷主，陆老庄主……”小溪摇了摇头，万俟族长她从未见过，可苏老谷主和陆老庄主怎么会想要夺得镜魂呢，“不是这样的，他们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你了解吗？”他只问这一句。
小溪态度坚决，“镜魂可操控人心，也并非人人都想得到，再者，就算这世上有太多人想得到镜魂，也绝非你助纣为虐的借口。”
“举世混浊我独清？可能吗？”莫浮生大笑，那笑容中尽是对这混浊世间的嘲弄，“就算没有我人鱼族的加入，皇族与其他几大家族也会想尽办法得到镜魂，既然皇族主动向人鱼族抛出橄榄枝，若我们不同意，事后必定成为天下仇敌，皇族事成之后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若独独是我，哪怕李嗣一剑杀了我，我也不会任他们摆布，但我父亲要考虑的是整个人鱼族，所以我理解他。”
她着实不善这种劝解人的话，若是云歇与澹台芯在，必定又会讲出一番大道理，可她已经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索性沉默着。
其实她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云歇经常在她耳边念叨，渐渐的她也能明白一些，她自己是只身一人了无牵挂，可莫浮生这些人想的就多了，要以整个家族为念，但无论怎样，她总归还是知道不能助纣为虐这个道理。
“煞星回来了，她又回来害人了，将她赶出去！”突然院外熙熙攘攘，小溪心下一沉，回身便见几十个村民站在她家院外，个个手中或拿着木棍，或拿着铁锹，他们站在外面没有直接进来，时隔这么久，他们心中依然有胆怯。
莫浮生皱眉问这些人是要干嘛，小溪没好气回道：“不关你的事！”
莫浮生好生无辜，心道怎么突然又生起气来，虽然他总爱逗她生气，实则他知道她并未真的放心里去，可此刻她明显是真的气了。
早知这些个村民对小溪有敌意，口中还说着什么煞星回来了，莫浮生言道：“我去赶走他们。”
小溪起身拦住他，摇头道：“不用了，他们骂一会儿就走了。”
莫浮生见她淡漠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难道她以前一个人便是这样生活的吗，一个人面对村民们的恶意，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奇怪，为什么小溪的家独自在村口。
小溪觉得村民们还像以前一样，站在站在院子外骂一会儿让她滚出小杏村之类的话，只要她不出声，不反驳，村民们一会儿就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村民们见她回来了反应这么激烈。
小溪方要进屋里去，猛然听见身后重物破空而来的声音，接着莫浮生快速闪身到她身后，小溪回头看时，便见莫浮生一脚踢开了一根粗粗的木棍，这木棍本该是落到她头上的。
小溪心中怒火渐生，她本不欲为难这些村民，为何他们就不能放过她，小溪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村民，她的眼神冷厉且冰冷，村民们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畏惧。
她只顾冷眼望着这些村民，丝毫没有察觉到莫浮生越来越难看的神情，小溪慢慢抽出佩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却未料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还是那根木棍，莫浮生又将木棍踢还给了扔木棍的村民，只是莫浮生这一脚哪是普通村民能承受的，随着木棍打到那个村民身上，小溪只见那村民猛然喷出一口血，随后便倒在了地上，周围的村民见小溪他们打死了人，喊道：“煞星杀人了，打死人了！”
村民们四散而逃，小溪愣愣的立在原地，望着那个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村民，她将视线慢慢转向莫浮生，轻声道：“为什么？”
莫浮生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听她道：“为什么要杀他？”
“是他们先动手，他们想杀你！”莫浮生不明白小溪为何是这种神情，他只是反击而已，何况先动手的也不是他。
“就算是这样！”小溪提高了音量，眸子渐渐红了起来，“可他罪不至死吧，你可以教训一下他，没必要杀了他吧。”
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收放自如，只是吓唬吓唬那些村民就可以了，可他却用了全力。
莫浮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心中又气又恨，怒道：“我可是在帮你！”他明明在帮她出气，最后却换回她的指责？
“我也恨！”小溪不知为何自己心中这样难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因她而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面前消失，她心口涩涩的异常难受，沉声道：“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平白无故遭受村民们的冷眼对待，甚至动辄打骂，我也曾想过要一个个杀掉他们，想要为我以前所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讨回个公道，可慢慢的我已经改变了想法。”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他们只是害怕。”小溪慢慢说道：“我自小便被亲生父母遗弃，是养母将我抱回了这里，可我来这儿没多久，养母就病逝了，大夫查不出病因，就说是身边有不祥之人，从那时起村里就有一些风言风语。养母临终前，嘱咐养父一定要将我抚养长大，养父无奈，便一直对我悉心照料，只是未想到在我八岁时，养父也病逝了，是和养母一样的病，没有任何征兆，说发病就发病，只过了几天就没了。此后我便一人生活在这里，村民们都觉得我是煞星，会害死身边的人，他们都不敢靠近我，一心想把我赶出小杏村。”
小溪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莫浮生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发疼，他从来不知，幼时的小溪经历了这些，小小年纪一个人生存已是不易，何况还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村民时不时来骚扰一下，这般想着，他便越觉得那些村民该死。
“曾经我也很恨他们，可是后来我渐渐明白，他们只是无知，只是害怕，他们生生世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他们只是害怕我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想尽办法赶我走，我未去陆家庄之前，丝毫武功也不会，他们若是想要我死，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可能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可是他们最多打我骂我，从未伤我性命，他们只是想赶我走，可今日你杀了人，他们便更会觉得我是煞星，这下真的给他们带来灾难了。”
她有些自嘲，也许自己就是个灾星，“我曾以为我恨不得他们都死，可你杀了那个村民后，我没有感到一丝快乐，反而这般难受。”
当日若不是云歇死命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对村民动手，她只会比此刻更加难受，不知不觉中，云歇改变了她那么多。
她正说着，莫浮生突然小声道：“有人来了。”
小溪以为是村民又回来了，抬眼望向院外，见有一人慢慢走近，小溪的心也越发被揪了起来，这身形这般熟悉，小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的面容，稍微近一点距离后她才看清。
云歇，竟然是云歇。
“你了解吗？”他只问这一句。
小溪态度坚决，“镜魂可操控人心，也并非人人都想得到，再者，就算这世上有太多人想得到镜魂，也绝非你助纣为虐的借口。”
“举世混浊我独清？可能吗？”莫浮生大笑，那笑容中尽是对这混浊世间的嘲弄，“就算没有我人鱼族的加入，皇族与其他几大家族也会想尽办法得到镜魂，既然皇族主动向人鱼族抛出橄榄枝，若我们不同意，事后必定成为天下仇敌，皇族事成之后首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若独独是我，哪怕李嗣一剑杀了我，我也不会任他们摆布，但我父亲要考虑的是整个人鱼族，所以我理解他。”
她着实不善这种劝解人的话，若是云歇与澹台芯在，必定又会讲出一番大道理，可她已经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索性沉默着。
其实她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云歇经常在她耳边念叨，渐渐的她也能明白一些，她自己是只身一人了无牵挂，可莫浮生这些人想的就多了，要以整个家族为念，但无论怎样，她总归还是知道不能助纣为虐这个道理。
“煞星回来了，她又回来害人了，将她赶出去！”突然院外熙熙攘攘，小溪心下一沉，回身便见几十个村民站在她家院外，个个手中或拿着木棍，或拿着铁锹，他们站在外面没有直接进来，时隔这么久，他们心中依然有胆怯。
莫浮生皱眉问这些人是要干嘛，小溪没好气回道：“不关你的事！”
莫浮生好生无辜，心道怎么突然又生起气来，虽然他总爱逗她生气，实则他知道她并未真的放心里去，可此刻她明显是真的气了。
早知这些个村民对小溪有敌意，口中还说着什么煞星回来了，莫浮生言道：“我去赶走他们。”
小溪起身拦住他，摇头道：“不用了，他们骂一会儿就走了。”
莫浮生见她淡漠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难道她以前一个人便是这样生活的吗，一个人面对村民们的恶意，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奇怪，为什么小溪的家独自在村口。
小溪觉得村民们还像以前一样，站在站在院子外骂一会儿让她滚出小杏村之类的话，只要她不出声，不反驳，村民们一会儿就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村民们见她回来了反应这么激烈。
小溪方要进屋里去，猛然听见身后重物破空而来的声音，接着莫浮生快速闪身到她身后，小溪回头看时，便见莫浮生一脚踢开了一根粗粗的木棍，这木棍本该是落到她头上的。
小溪心中怒火渐生，她本不欲为难这些村民，为何他们就不能放过她，小溪的目光冷冷的扫过这些村民，她的眼神冷厉且冰冷，村民们互相看了看，显然有些畏惧。
她只顾冷眼望着这些村民，丝毫没有察觉到莫浮生越来越难看的神情，小溪慢慢抽出佩剑，只是想吓唬一下他们，却未料到有人比他更快一步，还是那根木棍，莫浮生又将木棍踢还给了扔木棍的村民，只是莫浮生这一脚哪是普通村民能承受的，随着木棍打到那个村民身上，小溪只见那村民猛然喷出一口血，随后便倒在了地上，周围的村民见小溪他们打死了人，喊道：“煞星杀人了，打死人了！”
村民们四散而逃，小溪愣愣的立在原地，望着那个倒在地上，已然没了气息的村民，她将视线慢慢转向莫浮生，轻声道：“为什么？”
莫浮生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听她道：“为什么要杀他？”
“是他们先动手，他们想杀你！”莫浮生不明白小溪为何是这种神情，他只是反击而已，何况先动手的也不是他。
“就算是这样！”小溪提高了音量，眸子渐渐红了起来，“可他罪不至死吧，你可以教训一下他，没必要杀了他吧。”
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收放自如，只是吓唬吓唬那些村民就可以了，可他却用了全力。
莫浮生睁大了眼睛望着她，心中又气又恨，怒道：“我可是在帮你！”他明明在帮她出气，最后却换回她的指责？
“我也恨！”小溪不知为何自己心中这样难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因她而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面前消失，她心口涩涩的异常难受，沉声道：“我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却平白无故遭受村民们的冷眼对待，甚至动辄打骂，我也曾想过要一个个杀掉他们，想要为我以前所受到的一切不公平待遇讨回个公道，可慢慢的我已经改变了想法。”
“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他们只是害怕。”小溪慢慢说道：“我自小便被亲生父母遗弃，是养母将我抱回了这里，可我来这儿没多久，养母就病逝了，大夫查不出病因，就说是身边有不祥之人，从那时起村里就有一些风言风语。养母临终前，嘱咐养父一定要将我抚养长大，养父无奈，便一直对我悉心照料，只是未想到在我八岁时，养父也病逝了，是和养母一样的病，没有任何征兆，说发病就发病，只过了几天就没了。此后我便一人生活在这里，村民们都觉得我是煞星，会害死身边的人，他们都不敢靠近我，一心想把我赶出小杏村。”
小溪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讲旁人的故事，莫浮生却不知为何心里一阵阵发疼，他从来不知，幼时的小溪经历了这些，小小年纪一个人生存已是不易，何况还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村民时不时来骚扰一下，这般想着，他便越觉得那些村民该死。
“曾经我也很恨他们，可是后来我渐渐明白，他们只是无知，只是害怕，他们生生世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他们只是害怕我会给他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们想尽办法赶我走，我未去陆家庄之前，丝毫武功也不会，他们若是想要我死，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可能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可是他们最多打我骂我，从未伤我性命，他们只是想赶我走，可今日你杀了人，他们便更会觉得我是煞星，这下真的给他们带来灾难了。”
她有些自嘲，也许自己就是个灾星，“我曾以为我恨不得他们都死，可你杀了那个村民后，我没有感到一丝快乐，反而这般难受。”
当日若不是云歇死命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对村民动手，她只会比此刻更加难受，不知不觉中，云歇改变了她那么多。
她正说着，莫浮生突然小声道：“有人来了。”
小溪以为是村民又回来了，抬眼望向院外，见有一人慢慢走近，小溪的心也越发被揪了起来，这身形这般熟悉，小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的面容，稍微近一点距离后她才看清。
云歇，竟然是云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