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小鸟依人
不巧霜凝暗中听到这番议论，把银牙齿都气得快咬碎了。
石不平如果知道别人把他描绘的有鼻子有眼，说他对冉汐的容貌惊为天仙，才会不辞辛苦的照顾，真要生气了。
他现在都没见过面纱后面的那张脸，所谓他看到冉汐的样子“明显呆了下”完全是无中生有。
霜凝信以为真，气得猛一抽马鞭，马儿一声嘶叫，撒蹄飞奔。 石不平叫她：“这周围可没城镇，会有很多野兽，危——”
一个“险”字没出口，霜凝早已一溜烟跑得不见影了。
“庞卓队长，”石不平摇了摇头，“还是麻烦你跟上市守吧！别让她出什么意外了。”庞卓招呼了两位国士去追霜凝了。
“真是醋海生波……”有人喃喃。
“你们在说什么？”石不平喝道。
那两人惊慌道：“没说啥！”
而白纱的马车里忽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醋海生波。”
那两人吓得浑身一震，真没想到冉汐竟这样耳尖听去了，这下如何是好？
“什么醋海？”石不平吃惊。
“大约因为我，夏侯才生气了。”冉汐不紧不慢道。
石不平笑得前俯后仰，揉着肚子指着那两人道：“这么能编，你们两个怎么不考虑去做吟游诗人！”
霜凝一路上都想：我真的那么不讨石首席喜欢？可是以前身边那么多苍蝇，说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会不会他真的喜欢冉汐那种类型？
她这时候似乎忘了与和石不平的交易，倒是一门心思想让他爱上自己了。
然而她没意识到，她为什么就那么强烈希望石不平喜欢她呢？
车马辘辘，远馨市终于遥遥在望，众人不由加快了速度。
石不平令乌柯先回去告诉大家准备好好欢迎冉汐主祭。乌柯领命而去。
霜凝想想自己是远馨市的市守，为什么不让人也迎接市守呢？顿时更吃醋了。
远馨市民来了上万人夹道欢迎。石不平呵呵笑道：“竟有这么多人肯出城迎接新主祭。”
城下乌柯一骑飞驰而至：“首席！你看信徒们自觉地迎接您了！”
石不平吃了一惊：“是接我？为什么？”
“首席您还不知道？”庞卓笑道，“您为了挽救远馨市受了重伤，我们城的这些信徒们可是非常惦记您的。”
石不平原来已经成了英雄了。他自己还没料到。只觉得自己做了应该做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的队伍接近了来迎接的人群。
对首席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石不平对四周不断地挥手，在那些狂热信徒们的簇拥下，很艰难才回到了远馨市灵庙。
安置好冉汐，石不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忽听敲门声响。
开门以后，门口的乌柯四人神色古怪地一起闪开。
后头，霜凝美目含笑，腰肢款摆贴上了石不平的身体。
石不平吓得闪开：“什么情况？”
幸亏没关上门！这样的情况下，容易说不清楚。
但霜凝身体柔韧性可是极好，把脚后跟往后一钩，就关上了门。
原来的世界里，石不平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素雏儿，初恋也只是大半夜在操场上拉了个手啥的。
霜凝突然摆出了水蛇腰的架势，把石不平搞得手忙脚乱，不小心就绊倒了张桌子，桌上的银器哗啦啦撒了一地。
乌柯在外头吹了一声口哨：“首席还真强大。”
另外三人为之侧目。
“你难道不喜欢人家这样子吗？”霜凝很想表现小鸟依人那样的感觉，朝石不平的怀里贴了又贴。
石不平怪叫了一声就窜到床上：“你有啥事？别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男人不就喜欢这个样子吗？人家就这样还不行？”
霜凝将以前看到贵族男人们身边的女人样子照葫芦画瓢的学起来，但不知道她看见的那些女人，多半都是些风尘女子。
她身手矫健，饿虎扑食的冲过去，石不平吓得一个四两拨千斤，竟把她拨出了窗子！
等在外头的四人正在诡笑，忽见石不平一脸惊慌的开门出来：“女侯爵掉出去了！坏了！”
他们五个人吓得一路冲过去，终于找到了可怜霜凝——是在空中。
有座猎神的雕像在石不平的窗下，雕像的手里握着巨大的钢叉，霜凝的衣角正好被叉在钢叉上！
“那不是我们的市守吗？”过路的城民一声诧呼：尊敬的女侯爵殿下在玩空中飞人？
消息传开去，更多城民涌来。
霜凝羞得无地自容：“石不平，你还不快点儿想办法把我弄下去！”
石不平推了推乌柯：“你想个办法把女侯爵救下来吧！”
“这……”乌柯计穷。
“真是没用的蠢材！白养你了！”石不平激气。
“如果有很高级的风系灵法师，飞上去，就可以救下女侯爵了吧？要飞得那么高，再带一个人平安下地，我想要御级吧。”乌柯努力想办法。
或者用土系灵法也行，用土石垒上高高的台阶，到霜凝脚下接她下来——但要垒到那么高，又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的，得射级灵法师才行吧？
中平哪有那么高的灵法师？
石不平灵机一动：“你们的兵器都解下来给我。” 四个侍卫按照吩咐做了。
石不平计算一下霜凝的高度，挥手把剑射了出去。
第一柄剑插进了灵庙的墙壁上。
石不平又接连射出另外三柄单手剑，搭了个剑梯在墙上，最高一柄剑恰好在霜凝身下不远。他跃身而上，伸手抓住最低的剑柄。
那剑朝下一弯，差点承受不住他。
下面的人发现一片惊呼。
幸亏这柄剑品质好，没断。
石不平如法炮制，一柄柄纵跃，险象环生，但终于借力跳到了霜凝那里，把她抱住，再跳下去。
这次把四柄剑全跳断了，但总算冲力得到了缓解。两人随剑的碎片一起落地。
霜凝惊呼着把头缩进了石不平的怀中——这次她终于有些小鸟依人的样子了。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笑着。石不平对众人点头示意，心里想着，如果总能像战斗时逼急了那样，一跃能上城墙，就不用毁四把剑了。
“首席跟女侯爵真般配！”有人大叫。周围立刻发出一片附和声。
霜凝羞得把头埋在石不平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石不平是中平有史以来最有前途的镜兽饲养员，霜凝又是中平著名的佳丽，真是天造地设。
远远有道雪袍人影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不屑地喃喃：“为美色而以身犯险，怎能配得上首席的称号？”
石不平无奈抱着怀里人进了灵庙：“女侯爵，您虽然美得不行，可一个大活人的份量摆在这里，可以下来了吧？”
霜凝脸红得都能滴下血来，如同新媳妇低头下了地。
石不平叹道：“你以为要是再这么折腾我一次，我命就该交代给你了！”
有声赞叹从白色的大理石楼梯上传来：“两位看来真是远馨市将来会世代传诵的佳话呢？”那雪衣少女凭栏俏立。
谁看到了她，都会想面纱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张面孔，好配得上她如诗如画的气质呢？
可石不平从前在现代社会见多了，很多魔鬼身材只是魔鬼面孔的补偿，谁叫上帝是公平的呢！
所以他想那张面纱还是为了遮丑吧？真的好看怎么舍得遮起来！
霜凝则是逮到机会就讽刺冉汐：“对了！虽然修女没明令不准结婚，可大部分修女就是独自终老一生。神灵开恩让你们下辈子再接受男人的滋润吧！”
冉汐气得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外壑喇忽冲了进来：“首席！”神秘兮兮拉着石不平说，“我有件特别的玩艺儿要给您看。”
尽管壑喇最终没有坐上远馨主祭的宝座，但也一跃成为主祭下头的第一号人物，仍然对石不平很感恩，老想报答。
石不平领他到了自己房间，壑喇拿出了一个颇为奇怪的卷轴。石不平接过，见是兽皮的卷轴，问：“什么东西？”
壑喇邀功道：“我在整理城外那只巨灵兽的尸骨的时候找一，说不定是幽祭司遗落的。”
石不平将卷轴打开了。
壑喇凑过来看着问：“这画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巨灵兽的召唤咒。”石不平忽道。
壑喇大诧：“首席，您认识幽人的文字？”
石不平分明没学过兽皮上的这些符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明白纸上的意思，忙叮嘱壑喇不准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独自仔细地开始研究起来。
兽皮上写的确实是巨灵兽召唤术，后面则描述了巨灵力量。
石不平看到最后还有行附注：只有拥有召唤巨灵兽能力的祭司才能读懂此物。
奇怪！石不平也具备召唤巨灵之神异能力吗？不然为什么可以看懂这张卷轴？
他隐隐觉得命运另有安排，才会让这张卷轴落在他手里。
又或者是神灵的力量？
石不平看着手写的卷轴，凡是眼见的东西立刻了然于心，再想起自己在保卫战中最后关头莫名其妙得到的神力，除了神灵的意思之外似乎还没有别的可能了。
“凭自身的力量打开丹田皿，即能孕育巨灵兽。”兽皮上这样说。
石不平如果知道别人把他描绘的有鼻子有眼，说他对冉汐的容貌惊为天仙，才会不辞辛苦的照顾，真要生气了。
他现在都没见过面纱后面的那张脸，所谓他看到冉汐的样子“明显呆了下”完全是无中生有。
霜凝信以为真，气得猛一抽马鞭，马儿一声嘶叫，撒蹄飞奔。 石不平叫她：“这周围可没城镇，会有很多野兽，危——”
一个“险”字没出口，霜凝早已一溜烟跑得不见影了。
“庞卓队长，”石不平摇了摇头，“还是麻烦你跟上市守吧！别让她出什么意外了。”庞卓招呼了两位国士去追霜凝了。
“真是醋海生波……”有人喃喃。
“你们在说什么？”石不平喝道。
那两人惊慌道：“没说啥！”
而白纱的马车里忽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醋海生波。”
那两人吓得浑身一震，真没想到冉汐竟这样耳尖听去了，这下如何是好？
“什么醋海？”石不平吃惊。
“大约因为我，夏侯才生气了。”冉汐不紧不慢道。
石不平笑得前俯后仰，揉着肚子指着那两人道：“这么能编，你们两个怎么不考虑去做吟游诗人！”
霜凝一路上都想：我真的那么不讨石首席喜欢？可是以前身边那么多苍蝇，说明我还是很有魅力的嘛！会不会他真的喜欢冉汐那种类型？
她这时候似乎忘了与和石不平的交易，倒是一门心思想让他爱上自己了。
然而她没意识到，她为什么就那么强烈希望石不平喜欢她呢？
车马辘辘，远馨市终于遥遥在望，众人不由加快了速度。
石不平令乌柯先回去告诉大家准备好好欢迎冉汐主祭。乌柯领命而去。
霜凝想想自己是远馨市的市守，为什么不让人也迎接市守呢？顿时更吃醋了。
远馨市民来了上万人夹道欢迎。石不平呵呵笑道：“竟有这么多人肯出城迎接新主祭。”
城下乌柯一骑飞驰而至：“首席！你看信徒们自觉地迎接您了！”
石不平吃了一惊：“是接我？为什么？”
“首席您还不知道？”庞卓笑道，“您为了挽救远馨市受了重伤，我们城的这些信徒们可是非常惦记您的。”
石不平原来已经成了英雄了。他自己还没料到。只觉得自己做了应该做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的队伍接近了来迎接的人群。
对首席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石不平对四周不断地挥手，在那些狂热信徒们的簇拥下，很艰难才回到了远馨市灵庙。
安置好冉汐，石不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忽听敲门声响。
开门以后，门口的乌柯四人神色古怪地一起闪开。
后头，霜凝美目含笑，腰肢款摆贴上了石不平的身体。
石不平吓得闪开：“什么情况？”
幸亏没关上门！这样的情况下，容易说不清楚。
但霜凝身体柔韧性可是极好，把脚后跟往后一钩，就关上了门。
原来的世界里，石不平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素雏儿，初恋也只是大半夜在操场上拉了个手啥的。
霜凝突然摆出了水蛇腰的架势，把石不平搞得手忙脚乱，不小心就绊倒了张桌子，桌上的银器哗啦啦撒了一地。
乌柯在外头吹了一声口哨：“首席还真强大。”
另外三人为之侧目。
“你难道不喜欢人家这样子吗？”霜凝很想表现小鸟依人那样的感觉，朝石不平的怀里贴了又贴。
石不平怪叫了一声就窜到床上：“你有啥事？别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男人不就喜欢这个样子吗？人家就这样还不行？”
霜凝将以前看到贵族男人们身边的女人样子照葫芦画瓢的学起来，但不知道她看见的那些女人，多半都是些风尘女子。
她身手矫健，饿虎扑食的冲过去，石不平吓得一个四两拨千斤，竟把她拨出了窗子！
等在外头的四人正在诡笑，忽见石不平一脸惊慌的开门出来：“女侯爵掉出去了！坏了！”
他们五个人吓得一路冲过去，终于找到了可怜霜凝——是在空中。
有座猎神的雕像在石不平的窗下，雕像的手里握着巨大的钢叉，霜凝的衣角正好被叉在钢叉上！
“那不是我们的市守吗？”过路的城民一声诧呼：尊敬的女侯爵殿下在玩空中飞人？
消息传开去，更多城民涌来。
霜凝羞得无地自容：“石不平，你还不快点儿想办法把我弄下去！”
石不平推了推乌柯：“你想个办法把女侯爵救下来吧！”
“这……”乌柯计穷。
“真是没用的蠢材！白养你了！”石不平激气。
“如果有很高级的风系灵法师，飞上去，就可以救下女侯爵了吧？要飞得那么高，再带一个人平安下地，我想要御级吧。”乌柯努力想办法。
或者用土系灵法也行，用土石垒上高高的台阶，到霜凝脚下接她下来——但要垒到那么高，又承受住一个人的重量的，得射级灵法师才行吧？
中平哪有那么高的灵法师？
石不平灵机一动：“你们的兵器都解下来给我。” 四个侍卫按照吩咐做了。
石不平计算一下霜凝的高度，挥手把剑射了出去。
第一柄剑插进了灵庙的墙壁上。
石不平又接连射出另外三柄单手剑，搭了个剑梯在墙上，最高一柄剑恰好在霜凝身下不远。他跃身而上，伸手抓住最低的剑柄。
那剑朝下一弯，差点承受不住他。
下面的人发现一片惊呼。
幸亏这柄剑品质好，没断。
石不平如法炮制，一柄柄纵跃，险象环生，但终于借力跳到了霜凝那里，把她抱住，再跳下去。
这次把四柄剑全跳断了，但总算冲力得到了缓解。两人随剑的碎片一起落地。
霜凝惊呼着把头缩进了石不平的怀中——这次她终于有些小鸟依人的样子了。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笑着。石不平对众人点头示意，心里想着，如果总能像战斗时逼急了那样，一跃能上城墙，就不用毁四把剑了。
“首席跟女侯爵真般配！”有人大叫。周围立刻发出一片附和声。
霜凝羞得把头埋在石不平的怀里不敢抬起来。
石不平是中平有史以来最有前途的镜兽饲养员，霜凝又是中平著名的佳丽，真是天造地设。
远远有道雪袍人影把一切都看在眼底，不屑地喃喃：“为美色而以身犯险，怎能配得上首席的称号？”
石不平无奈抱着怀里人进了灵庙：“女侯爵，您虽然美得不行，可一个大活人的份量摆在这里，可以下来了吧？”
霜凝脸红得都能滴下血来，如同新媳妇低头下了地。
石不平叹道：“你以为要是再这么折腾我一次，我命就该交代给你了！”
有声赞叹从白色的大理石楼梯上传来：“两位看来真是远馨市将来会世代传诵的佳话呢？”那雪衣少女凭栏俏立。
谁看到了她，都会想面纱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张面孔，好配得上她如诗如画的气质呢？
可石不平从前在现代社会见多了，很多魔鬼身材只是魔鬼面孔的补偿，谁叫上帝是公平的呢！
所以他想那张面纱还是为了遮丑吧？真的好看怎么舍得遮起来！
霜凝则是逮到机会就讽刺冉汐：“对了！虽然修女没明令不准结婚，可大部分修女就是独自终老一生。神灵开恩让你们下辈子再接受男人的滋润吧！”
冉汐气得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外壑喇忽冲了进来：“首席！”神秘兮兮拉着石不平说，“我有件特别的玩艺儿要给您看。”
尽管壑喇最终没有坐上远馨主祭的宝座，但也一跃成为主祭下头的第一号人物，仍然对石不平很感恩，老想报答。
石不平领他到了自己房间，壑喇拿出了一个颇为奇怪的卷轴。石不平接过，见是兽皮的卷轴，问：“什么东西？”
壑喇邀功道：“我在整理城外那只巨灵兽的尸骨的时候找一，说不定是幽祭司遗落的。”
石不平将卷轴打开了。
壑喇凑过来看着问：“这画的都是什么东西呀？”
“巨灵兽的召唤咒。”石不平忽道。
壑喇大诧：“首席，您认识幽人的文字？”
石不平分明没学过兽皮上的这些符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明白纸上的意思，忙叮嘱壑喇不准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就独自仔细地开始研究起来。
兽皮上写的确实是巨灵兽召唤术，后面则描述了巨灵力量。
石不平看到最后还有行附注：只有拥有召唤巨灵兽能力的祭司才能读懂此物。
奇怪！石不平也具备召唤巨灵之神异能力吗？不然为什么可以看懂这张卷轴？
他隐隐觉得命运另有安排，才会让这张卷轴落在他手里。
又或者是神灵的力量？
石不平看着手写的卷轴，凡是眼见的东西立刻了然于心，再想起自己在保卫战中最后关头莫名其妙得到的神力，除了神灵的意思之外似乎还没有别的可能了。
“凭自身的力量打开丹田皿，即能孕育巨灵兽。”兽皮上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