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初见又离开
民警提着警棍终于出现了。
“贼娃子，有贼娃子偷东西。”有人看见警察向这边走来，大声地喊道。
少年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方才说姑娘得了难言之疾的人。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民警于是加快了步伐。
“哪里？”走到跟前的警察问道。
好些人把视线看向那个壮汉。
这里除了他可能是贼以外，还会有谁？好人的脸上能多一道刀疤？好人的身上能刻着纹身？好人能横冲直撞不守规矩？显然买票只是借口，好让他浑水摸鱼罢了。
“让让，让让。”边上的人此时很主动地就散开了，并非是完全对于警察的尊重，还有对那个壮汉的报复情绪交杂在里面。敢抢到我前面，等着。
少年并没跟在警察后面朝前挤去，他当然能分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心里多少有些替壮汉担忧，毕竟偷钱这事儿安上容易，洗清难。
但姑娘好像没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依然镇定地站在那里。
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壮汉跟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
但壮汉只是转过了身子，并没挪动脚步。
“跟着走。”警察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就因为有人说我是小偷？”壮汉显然听到了方才那人的话，也看到了周围人的眼神。
警察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偷还这么理直气壮。
“证据呢？”壮汉接着反问道。
警察把眼睛看向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但并没人站出来承认。他们也无法确认是谁说他是小偷的。毕竟人太多了，谁能一眼就能断定呢，更何况那人也没露面。
“我看到他方才趁乱把手伸到别人口袋里去了。”没想到方才那个吃瘪的中年男人此时站了出来指认道。
“哦，谁的口袋？”壮汉脸色并没什么变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被栽赃的？可人生地不熟的栽赃这个干嘛。就算你是被栽赃了，警察也在你跟前站着。你这样问话，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嚣张，太嚣张了。
有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怒火看着就要冒了出来，一个老成些的忙咳嗽了一声，用警棍轻轻地碰了下年轻警察。年轻警察这才压住了火。
“反正我看到了你偷了人家，他就是贼娃子，看他这长相就是贼娃子像。大家说是不是。”中年男人把视线转向大家。
有了带头的，方才那些看向壮汉的人便跟着点点头。反正有人出头，找麻烦也是先找出头的。谁让你那么霸道来着。
“警察同志，赶紧把他带走吧，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血汗钱都要不见了。”中年男人看见警察并不着急带走壮汉，有些着急了。
“是这个么？”壮汉从口袋里掏出了报纸。
中年男人有些诧然地点点头。
警察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些年，居然主动把贼赃拿出来还真是少头一回见到。
其实不光是他们奇怪，好些人也在奇怪着，但是他们的奇怪里却包含着看笑话的心理，方才还那么嚣张，遇到警察还不照样得盘着。怂，真怂。
少年并没奇怪，他知道壮汉还有后招。因为他看到了姑娘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好像是嘲讽一样。
“大家好，这位先生说我方才偷了别人的钱，请问是谁丢了钱呢？也好让我还回去。”壮汉没有理会警察，而是向大家看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偷的是谁？不对，这好像有点像是当雷锋的感觉啊。少年看着壮汉一脸微笑的样子，觉得甚是违和。
大家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身上的钱都安然无恙。
先前故意看他那纯粹就是为了小小地报复下，可是看到这个怂人不经吓，警察还没怎么问，自己就招了。有些人的脑子就活络起来，在那里琢磨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贼反倒成了失物招领者了。警察疑惑地想着，他们并没着急动手把他带回去，他们想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办，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
中年男人此时有点慌了，他没想到这个壮汉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反倒还把那报纸拿了出来。他当然知道那报纸是咋回事儿。他也是临时起意，听到有人喊小偷，想起自己方才受的窝囊气，便把早上买的报纸悄悄地叠了叠，然后趁人不注意塞进壮汉兜里。
但他没料到居然没人指认，他只好自己出来指认，可没想到壮汉竟然要主动给人家还钱，按照他的设想，壮汉见到警察应该会首先解释，然后再自证清白，到那时报纸就是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罪证了。那时自己受的窝囊气便能发出来了。
“大家好，请问这是谁的钱呢？”壮汉从口袋里摸出板正的报纸。
少年此时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了，应该是有人想要栽赃这个汉子，不曾想被壮汉发觉了，壮汉便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极有可能是这个中年男人搞得事儿，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了。
这心眼儿未免太小了些吧。少年在心里感叹道。
坏了，这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中年男人看到壮汉拿出来报纸后想到，他当然不会傻到真把钱塞进报纸里。
中年男人于是低着头，想要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
但是壮汉一把揪住了他，然后问道：“你看到的是不是这个？”
警察此时大概也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便不再阻拦壮汉。
“内急，内急。”中年男人看向警察。但警察并没搭理。
“不急，不急。说说我是怎么偷得，或者说我偷了谁的钱。”壮汉抱着肩膀说道。
中年男人嗫嚅了半天，实在找不到言语来回答。
这时人群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钱是我的。”
还真有见钱眼开的人，少年想。
“哦，终于找到了，来，你过来。”壮汉没等警察反映过来就冲着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来。
警察疑惑地看了下那人，又看了看壮汉。
“你先说说丢了多少钱。”壮汉和颜悦色地说，好像他真的是要找失主一样。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顶雷的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然后的然后警察走了，因为壮汉居然原谅了那俩人。
这让少年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理解了，毕竟不是什么大过节。没点胸怀在社会上是难以立足的。
但是后来不知何故，壮汉和中年男人还有那个想要要钱的一块儿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比买票还要重要的事情了。
姑娘看着壮汉叫了声。
但壮汉没理。
姑娘等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少年的眼光一下暗淡了不少。
再后来，壮汉回来了。
接着中年男人也回来了。
最后那个想要要钱却没有拿到钱的人也回来了。
但他俩都耷拉着头，脸上有些地方还带着些淤青。大家很是纳闷，感情他们集体出去跌跤去了？
但是少年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看到了壮汉脸上的笑，那是满足的笑。但是那满足的笑并没停留多久，因为他发现姑娘不见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走了。
“贼娃子，有贼娃子偷东西。”有人看见警察向这边走来，大声地喊道。
少年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方才说姑娘得了难言之疾的人。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民警于是加快了步伐。
“哪里？”走到跟前的警察问道。
好些人把视线看向那个壮汉。
这里除了他可能是贼以外，还会有谁？好人的脸上能多一道刀疤？好人的身上能刻着纹身？好人能横冲直撞不守规矩？显然买票只是借口，好让他浑水摸鱼罢了。
“让让，让让。”边上的人此时很主动地就散开了，并非是完全对于警察的尊重，还有对那个壮汉的报复情绪交杂在里面。敢抢到我前面，等着。
少年并没跟在警察后面朝前挤去，他当然能分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心里多少有些替壮汉担忧，毕竟偷钱这事儿安上容易，洗清难。
但姑娘好像没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依然镇定地站在那里。
警察很快就来到了壮汉跟前，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
但壮汉只是转过了身子，并没挪动脚步。
“跟着走。”警察又说了一遍。
“为什么？就因为有人说我是小偷？”壮汉显然听到了方才那人的话，也看到了周围人的眼神。
警察楞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偷还这么理直气壮。
“证据呢？”壮汉接着反问道。
警察把眼睛看向方才声音传来的地方，但并没人站出来承认。他们也无法确认是谁说他是小偷的。毕竟人太多了，谁能一眼就能断定呢，更何况那人也没露面。
“我看到他方才趁乱把手伸到别人口袋里去了。”没想到方才那个吃瘪的中年男人此时站了出来指认道。
“哦，谁的口袋？”壮汉脸色并没什么变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被栽赃的？可人生地不熟的栽赃这个干嘛。就算你是被栽赃了，警察也在你跟前站着。你这样问话，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嚣张，太嚣张了。
有个年轻一点的警察怒火看着就要冒了出来，一个老成些的忙咳嗽了一声，用警棍轻轻地碰了下年轻警察。年轻警察这才压住了火。
“反正我看到了你偷了人家，他就是贼娃子，看他这长相就是贼娃子像。大家说是不是。”中年男人把视线转向大家。
有了带头的，方才那些看向壮汉的人便跟着点点头。反正有人出头，找麻烦也是先找出头的。谁让你那么霸道来着。
“警察同志，赶紧把他带走吧，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的血汗钱都要不见了。”中年男人看见警察并不着急带走壮汉，有些着急了。
“是这个么？”壮汉从口袋里掏出了报纸。
中年男人有些诧然地点点头。
警察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这些年，居然主动把贼赃拿出来还真是少头一回见到。
其实不光是他们奇怪，好些人也在奇怪着，但是他们的奇怪里却包含着看笑话的心理，方才还那么嚣张，遇到警察还不照样得盘着。怂，真怂。
少年并没奇怪，他知道壮汉还有后招。因为他看到了姑娘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好像是嘲讽一样。
“大家好，这位先生说我方才偷了别人的钱，请问是谁丢了钱呢？也好让我还回去。”壮汉没有理会警察，而是向大家看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你偷的是谁？不对，这好像有点像是当雷锋的感觉啊。少年看着壮汉一脸微笑的样子，觉得甚是违和。
大家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身上的钱都安然无恙。
先前故意看他那纯粹就是为了小小地报复下，可是看到这个怂人不经吓，警察还没怎么问，自己就招了。有些人的脑子就活络起来，在那里琢磨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贼反倒成了失物招领者了。警察疑惑地想着，他们并没着急动手把他带回去，他们想看看接下来他会怎么办，反正人已经在这里了。
中年男人此时有点慌了，他没想到这个壮汉居然一点都不慌张，反倒还把那报纸拿了出来。他当然知道那报纸是咋回事儿。他也是临时起意，听到有人喊小偷，想起自己方才受的窝囊气，便把早上买的报纸悄悄地叠了叠，然后趁人不注意塞进壮汉兜里。
但他没料到居然没人指认，他只好自己出来指认，可没想到壮汉竟然要主动给人家还钱，按照他的设想，壮汉见到警察应该会首先解释，然后再自证清白，到那时报纸就是他说不清道不明的罪证了。那时自己受的窝囊气便能发出来了。
“大家好，请问这是谁的钱呢？”壮汉从口袋里摸出板正的报纸。
少年此时已经猜出七七八八了，应该是有人想要栽赃这个汉子，不曾想被壮汉发觉了，壮汉便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极有可能是这个中年男人搞得事儿，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火急火燎了。
这心眼儿未免太小了些吧。少年在心里感叹道。
坏了，这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中年男人看到壮汉拿出来报纸后想到，他当然不会傻到真把钱塞进报纸里。
中年男人于是低着头，想要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
但是壮汉一把揪住了他，然后问道：“你看到的是不是这个？”
警察此时大概也看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便不再阻拦壮汉。
“内急，内急。”中年男人看向警察。但警察并没搭理。
“不急，不急。说说我是怎么偷得，或者说我偷了谁的钱。”壮汉抱着肩膀说道。
中年男人嗫嚅了半天，实在找不到言语来回答。
这时人群里有个声音传了出来，“钱是我的。”
还真有见钱眼开的人，少年想。
“哦，终于找到了，来，你过来。”壮汉没等警察反映过来就冲着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来。
警察疑惑地看了下那人，又看了看壮汉。
“你先说说丢了多少钱。”壮汉和颜悦色地说，好像他真的是要找失主一样。
中年男人松了口气，顶雷的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然后的然后警察走了，因为壮汉居然原谅了那俩人。
这让少年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理解了，毕竟不是什么大过节。没点胸怀在社会上是难以立足的。
但是后来不知何故，壮汉和中年男人还有那个想要要钱的一块儿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比买票还要重要的事情了。
姑娘看着壮汉叫了声。
但壮汉没理。
姑娘等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少年的眼光一下暗淡了不少。
再后来，壮汉回来了。
接着中年男人也回来了。
最后那个想要要钱却没有拿到钱的人也回来了。
但他俩都耷拉着头，脸上有些地方还带着些淤青。大家很是纳闷，感情他们集体出去跌跤去了？
但是少年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看到了壮汉脸上的笑，那是满足的笑。但是那满足的笑并没停留多久，因为他发现姑娘不见了。于是他也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