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败落码头顺风船
4月13日深夜，摘星城远郊某码头，席凤儿。
“大人，那边好像是几艘货船！”席凤儿循着金禾的指向望去。果然，虽然已经入夜很久，但是在皎洁的月光辉映下，东方的海面上远远地出现了几个黑点，点着灯光，鼓着满满的风帆，正向着这边驶来。
“我们离败落码头还有多远？”席凤儿跟随金禾一路纵马狂奔，朝着远离摘星城的方向遁逸而去，不知不觉地不知道走了多远，但是在摘星城的地面上，还是金禾比她更熟悉一些。
“不远了！我两年前走到过那里，再走上三五里路程就该到了。”金禾在马上立起身来眺望着，语气很肯定。
败落码头是当年丰城主楼船出游，从西往东顺利而下时，突然发现北方的岸上好像又什么大型的野兽，一时兴起，传令靠岸。不料临近岸边时淤泥太厚，竟然导致楼船倾覆！一众人等死伤者十有其一。丰城主上了岸，就令人就地修建码头，将能弄上岸的东西从陆路带走，而那楼船因陷入淤泥中过深，无法拖拽，只得任其停泊烂去，建好的码头也因此命名为败落码头。但因离摘星城实在太远，故而名实相副，一直荒凉败落。
“好！那我们快一点过去准备，最好能搭上货船。”席凤儿片刻也不想耽搁，一心想逃离这个地方，至于要到哪里去，她完全没有主意。
“驾！”金禾扬鞭催马！席凤儿紧随其后，后面还带着两匹马扬蹄飞驰。
果然，只奔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块平阔的空地，以及一道狭长入海的宽阔木栈道，栈道的尽头，还有一座歪斜欲坠的凉亭。空地上生长了不少稀稀拉拉的荒草，竟也有一人来高了，只有几处宽大的行宫式高墙的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也是热闹一时的地方。
席凤儿朝那货船的方向望了望，已能看见随风招展的风帆了。纯白的底色，中间一团漆黑，看不清图案，不过已能肯定是冰原城的熊掌利指旗。当下不再犹豫，直冲着木栈道奔驰而去。
突然，金禾在一边勒住了马，只是盯着那亭子，十分警惕。
“大人，亭子里好像有人！”
席凤儿的马此时已经越过平整的开阔地带，刚刚踏上木栈道，一惊勒马，仔细看去。果然有一人俯伏在地，却还不止一人，旁边尚有一马，同样也是侧卧在地。不过他们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去看看！”席凤儿偏腿下马，箭搭弓上，又往前轻轻走了十步，当她看清了那人身上的衣服，却不由得放下弓，扔了箭，一边招呼金禾跟上，一边自己快步地跑上前去。
果然，那人身着雨神箭手的服饰，弓却不见了，箭囊里也是空空如也，手色乌青，握着一把青色的满尺短剑。他的脸被盖在兜帽的暗影里，难以看清。这应该是从摘星城逃出来的雨神箭手！
旁边的黑色大马已是口含血沫，双目紧闭，马唇同样乌青发白，看起来应是倒毙多时！只是不知道是累死还是毒死的。
席凤儿弯下身子，掀开他的兜帽，乌青的脸吓了她一跳！尽管面容变色甚至还有些扭曲，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那日不动声色射飞乱箭的雨神箭手！
显然，雨神箭手应是受伤中毒之后，骑乘同样中毒的马向败落码头奔逃，或是到了地方毒发严重，又搭不到船……
“他还活着！”金禾惊叫道，“他的眼皮还在动！”
席凤儿急忙伸手指至那人鼻下，果然尚有微弱气息。
“大人，您醒醒！”席凤儿叫道。
雨神箭手眼皮越动越快，忽地就睁开了双眼，目光仍是机警而深邃，只不过少了不少光芒和神威。脸上的靛青色条纹被乌青的脸色覆盖，就像几乎消失了一样。
雨神箭手看着席凤儿和金禾，双唇禁闭，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发一言。只是向右侧转了转头。
“呀！他的手臂受伤了！”金禾惊叫道。
席凤儿却看到了一根黑杆孔雀翎的长箭！这也是传说中雨神箭手的专用箭支！蓝色的孔雀箭尾鲜艳夺目，好像是一件工艺品，没有丝毫的杀气！见箭知人，退怪建城的功勋让它名满天下！
再抬起眼，远处的货船已是渐渐的近了！
席凤儿已经懂了雨神箭手的意思。
“你照看一下，我去叫船！”席凤儿捡了那羽箭，站起身，跟金禾叮嘱道。
“好，大人小心！”金禾应道。
席凤儿取了自己的弓，纵身出了亭子，再向前疾奔了数十步，已到了入海木栈道的尽头。不远处的水里还能看见插在海水里的几根楼船主梁，突兀孤零地斜立着，诉说着三年前进退不得的往事。
顺流而下的货船有四艘。前面的三艘小些，最后面的一艘较大，一个个看起来肚大腰圆，吃水线上波浪翻滚，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
最后的大船还建有两层舱室，船头上描绘着巨大的熊头图案，白底黑线，栩栩如生。以前席凤儿看到这图案只觉得凶煞可怖，如今却有些亲切起来。
四艘船都是冰原城的货船，主船上的熊掌利指旗帜尤为巨大，在高高的主帆之上迎风招展。即使尚隔着一两里的距离，还是能听到大旗铮然、猎猎作响的声音。
席凤儿观察着情势。逆风飞箭，最远不过半里，但是因为受风向影响很大，在准头上也会大打折扣。她掂量着手里的黑杆孔雀翎箭，等待着恰当的射箭时机。
这一箭，不仅要稳稳地扎到主船的桅杆柱子上，还要祈祷看到箭的人是个见多识广又有古道热肠的人。也就是说，捡箭的人既要认识这是雨神箭手有难时的求救标志，还要能在在败落码头上想办法救人！
显然，不论是哪一条件，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就必须要祈祷！
雨神连摘星城都保佑不了，还会保佑我们几个落难之人吗？！
席凤儿在心里苦笑。我要静下心来射好这支箭，我不向任何神祈祷！如果一定要祈祷，我就祈祷我自己吧！
三艘前面的货船已经驶进一里之地，大船紧随其后。
逆风扬声，对面根本听不见，加上天灰地暗，她能看得见船，船却完全看不见她。再说入夜的船，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谁会关心岸边的人呢？
席凤儿很快就放弃了射箭之前要先喊一声的想法。她想，即使求救，也要有点尊严。
她站直了身体，双脚开立，面向大船，缓缓地捏箭搭弓，箭在弦上，弦在鼻尖！平日里十分轻盈趁手的长弓，搭上了一只雨神箭，竟变得十分凝重！
但是，大船上的几个水手还是看见了她。一阵奔跑慌乱之后，甲板上的一个个人消失无踪！两层舱室的小窗子也全部关上了。
席凤儿暗自好笑。如果是打劫，一个人在岸上去打劫顺流而下的船，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如鸟兽散的样子如此难看，实在是高看了我。
船渐渐地驶进了半里地，小船上的人警惕地望着她，胸前都横着半人高的木盾。
她松了松手，再重新拉起弦，在弓弦蓄力最满的时刻，少一停顿，“嘣”地一声，雨神箭带着一道炫目的蓝光，发出一声清脆地长吟，如同云雀在天空自由地鸣叫，透着一股轻灵却又让人屏息注视的劲儿。
接下来的情况，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太多！
雨神箭射中了桅杆！在一人来高的位置上还偏低了一些。一个矮个子水手利索地从二层船舱中跳出来，拔下了还在颤动中的箭，转身交给了一个随后走出来的黑面大汉。大汉看到箭就是一怔，喊了一声什么，小个子立马回舱取了一只大弓和一摞细绳出来。
只见大汉在箭尾上扎了细绳，同样搭箭上弦，威风凛凛地朝着席凤儿就射了过来，箭牢牢地扎在她身后两丈远的木栈道上。而那小个子已经吩咐着水手抛锚停船。
这么顺利吗？她有点不敢相信！直到那大船停在了半里外的位置。她才如梦初醒，奔过去把绳子固定在木栈道底粗大的支柱上。
这边绳子系好，那边已经连着一个长方的羊皮筏子。筏子从大船上投落水中，身上还系着一根更为粗壮的大绳，绳后连着船上的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简易辘轳。小矮个子撑着一支长篙从大船上跳下，随着绳子被不断地放入海中，长篙也在拼力抵住向西的水流，席凤儿在木栈道上也协助拉动绳子。皮筏稳稳地朝着败落码头划来。
也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小个子已经把一支三爪锚勾住了木栈道。
“人在哪里？”小个子十分精瘦，面黄无须，穿着一身并不是十分紧身的潜水服，和头上的牛皮帽子一样，都是一种深黄近黑的颜色。
“在亭子里！”席凤儿指向身后的亭子。
小个子向亭子疾奔过去，不久就背着雨神箭手回来，跳上筏子，平躺放好。
金禾已经带了马匹随后跟来。席凤儿让她和两匹马上去。小个子冲大船挥挥手，那边辘轳转动，皮筏被大绳持续牵引，慢慢地靠近大船。
大船上伸下来一个三尺宽的八梯靠板，搭在了皮筏上。金禾催动马匹上船，又和小个子一起把雨神箭手背上船去。
同样的方法，不到两刻钟的功夫，便都在大船之上了。那黑脸汉子看了一下雨神箭手的伤势，神色凝重。
“究竟是什么人能伤得了雨神箭手呢？”他看着席凤儿，不解地问。
“荒城！‘金水妖’已经攻下了摘星城，带我们去冰原城吧！”席凤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觉得浑身疲累，然后简单地提出了请求。
“啊？！”黑脸大汉和小个子俱是目瞪口呆，连同在旁边收绳子和皮筏的水手都呆住了。
(本章完)
“大人，那边好像是几艘货船！”席凤儿循着金禾的指向望去。果然，虽然已经入夜很久，但是在皎洁的月光辉映下，东方的海面上远远地出现了几个黑点，点着灯光，鼓着满满的风帆，正向着这边驶来。
“我们离败落码头还有多远？”席凤儿跟随金禾一路纵马狂奔，朝着远离摘星城的方向遁逸而去，不知不觉地不知道走了多远，但是在摘星城的地面上，还是金禾比她更熟悉一些。
“不远了！我两年前走到过那里，再走上三五里路程就该到了。”金禾在马上立起身来眺望着，语气很肯定。
败落码头是当年丰城主楼船出游，从西往东顺利而下时，突然发现北方的岸上好像又什么大型的野兽，一时兴起，传令靠岸。不料临近岸边时淤泥太厚，竟然导致楼船倾覆！一众人等死伤者十有其一。丰城主上了岸，就令人就地修建码头，将能弄上岸的东西从陆路带走，而那楼船因陷入淤泥中过深，无法拖拽，只得任其停泊烂去，建好的码头也因此命名为败落码头。但因离摘星城实在太远，故而名实相副，一直荒凉败落。
“好！那我们快一点过去准备，最好能搭上货船。”席凤儿片刻也不想耽搁，一心想逃离这个地方，至于要到哪里去，她完全没有主意。
“驾！”金禾扬鞭催马！席凤儿紧随其后，后面还带着两匹马扬蹄飞驰。
果然，只奔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块平阔的空地，以及一道狭长入海的宽阔木栈道，栈道的尽头，还有一座歪斜欲坠的凉亭。空地上生长了不少稀稀拉拉的荒草，竟也有一人来高了，只有几处宽大的行宫式高墙的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也是热闹一时的地方。
席凤儿朝那货船的方向望了望，已能看见随风招展的风帆了。纯白的底色，中间一团漆黑，看不清图案，不过已能肯定是冰原城的熊掌利指旗。当下不再犹豫，直冲着木栈道奔驰而去。
突然，金禾在一边勒住了马，只是盯着那亭子，十分警惕。
“大人，亭子里好像有人！”
席凤儿的马此时已经越过平整的开阔地带，刚刚踏上木栈道，一惊勒马，仔细看去。果然有一人俯伏在地，却还不止一人，旁边尚有一马，同样也是侧卧在地。不过他们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去看看！”席凤儿偏腿下马，箭搭弓上，又往前轻轻走了十步，当她看清了那人身上的衣服，却不由得放下弓，扔了箭，一边招呼金禾跟上，一边自己快步地跑上前去。
果然，那人身着雨神箭手的服饰，弓却不见了，箭囊里也是空空如也，手色乌青，握着一把青色的满尺短剑。他的脸被盖在兜帽的暗影里，难以看清。这应该是从摘星城逃出来的雨神箭手！
旁边的黑色大马已是口含血沫，双目紧闭，马唇同样乌青发白，看起来应是倒毙多时！只是不知道是累死还是毒死的。
席凤儿弯下身子，掀开他的兜帽，乌青的脸吓了她一跳！尽管面容变色甚至还有些扭曲，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人正是那日不动声色射飞乱箭的雨神箭手！
显然，雨神箭手应是受伤中毒之后，骑乘同样中毒的马向败落码头奔逃，或是到了地方毒发严重，又搭不到船……
“他还活着！”金禾惊叫道，“他的眼皮还在动！”
席凤儿急忙伸手指至那人鼻下，果然尚有微弱气息。
“大人，您醒醒！”席凤儿叫道。
雨神箭手眼皮越动越快，忽地就睁开了双眼，目光仍是机警而深邃，只不过少了不少光芒和神威。脸上的靛青色条纹被乌青的脸色覆盖，就像几乎消失了一样。
雨神箭手看着席凤儿和金禾，双唇禁闭，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发一言。只是向右侧转了转头。
“呀！他的手臂受伤了！”金禾惊叫道。
席凤儿却看到了一根黑杆孔雀翎的长箭！这也是传说中雨神箭手的专用箭支！蓝色的孔雀箭尾鲜艳夺目，好像是一件工艺品，没有丝毫的杀气！见箭知人，退怪建城的功勋让它名满天下！
再抬起眼，远处的货船已是渐渐的近了！
席凤儿已经懂了雨神箭手的意思。
“你照看一下，我去叫船！”席凤儿捡了那羽箭，站起身，跟金禾叮嘱道。
“好，大人小心！”金禾应道。
席凤儿取了自己的弓，纵身出了亭子，再向前疾奔了数十步，已到了入海木栈道的尽头。不远处的水里还能看见插在海水里的几根楼船主梁，突兀孤零地斜立着，诉说着三年前进退不得的往事。
顺流而下的货船有四艘。前面的三艘小些，最后面的一艘较大，一个个看起来肚大腰圆，吃水线上波浪翻滚，一副满载而归的样子。
最后的大船还建有两层舱室，船头上描绘着巨大的熊头图案，白底黑线，栩栩如生。以前席凤儿看到这图案只觉得凶煞可怖，如今却有些亲切起来。
四艘船都是冰原城的货船，主船上的熊掌利指旗帜尤为巨大，在高高的主帆之上迎风招展。即使尚隔着一两里的距离，还是能听到大旗铮然、猎猎作响的声音。
席凤儿观察着情势。逆风飞箭，最远不过半里，但是因为受风向影响很大，在准头上也会大打折扣。她掂量着手里的黑杆孔雀翎箭，等待着恰当的射箭时机。
这一箭，不仅要稳稳地扎到主船的桅杆柱子上，还要祈祷看到箭的人是个见多识广又有古道热肠的人。也就是说，捡箭的人既要认识这是雨神箭手有难时的求救标志，还要能在在败落码头上想办法救人！
显然，不论是哪一条件，想从这里逃出去，简直就必须要祈祷！
雨神连摘星城都保佑不了，还会保佑我们几个落难之人吗？！
席凤儿在心里苦笑。我要静下心来射好这支箭，我不向任何神祈祷！如果一定要祈祷，我就祈祷我自己吧！
三艘前面的货船已经驶进一里之地，大船紧随其后。
逆风扬声，对面根本听不见，加上天灰地暗，她能看得见船，船却完全看不见她。再说入夜的船，大多数人都在睡觉，谁会关心岸边的人呢？
席凤儿很快就放弃了射箭之前要先喊一声的想法。她想，即使求救，也要有点尊严。
她站直了身体，双脚开立，面向大船，缓缓地捏箭搭弓，箭在弦上，弦在鼻尖！平日里十分轻盈趁手的长弓，搭上了一只雨神箭，竟变得十分凝重！
但是，大船上的几个水手还是看见了她。一阵奔跑慌乱之后，甲板上的一个个人消失无踪！两层舱室的小窗子也全部关上了。
席凤儿暗自好笑。如果是打劫，一个人在岸上去打劫顺流而下的船，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如鸟兽散的样子如此难看，实在是高看了我。
船渐渐地驶进了半里地，小船上的人警惕地望着她，胸前都横着半人高的木盾。
她松了松手，再重新拉起弦，在弓弦蓄力最满的时刻，少一停顿，“嘣”地一声，雨神箭带着一道炫目的蓝光，发出一声清脆地长吟，如同云雀在天空自由地鸣叫，透着一股轻灵却又让人屏息注视的劲儿。
接下来的情况，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太多！
雨神箭射中了桅杆！在一人来高的位置上还偏低了一些。一个矮个子水手利索地从二层船舱中跳出来，拔下了还在颤动中的箭，转身交给了一个随后走出来的黑面大汉。大汉看到箭就是一怔，喊了一声什么，小个子立马回舱取了一只大弓和一摞细绳出来。
只见大汉在箭尾上扎了细绳，同样搭箭上弦，威风凛凛地朝着席凤儿就射了过来，箭牢牢地扎在她身后两丈远的木栈道上。而那小个子已经吩咐着水手抛锚停船。
这么顺利吗？她有点不敢相信！直到那大船停在了半里外的位置。她才如梦初醒，奔过去把绳子固定在木栈道底粗大的支柱上。
这边绳子系好，那边已经连着一个长方的羊皮筏子。筏子从大船上投落水中，身上还系着一根更为粗壮的大绳，绳后连着船上的一个临时搭起来的简易辘轳。小矮个子撑着一支长篙从大船上跳下，随着绳子被不断地放入海中，长篙也在拼力抵住向西的水流，席凤儿在木栈道上也协助拉动绳子。皮筏稳稳地朝着败落码头划来。
也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小个子已经把一支三爪锚勾住了木栈道。
“人在哪里？”小个子十分精瘦，面黄无须，穿着一身并不是十分紧身的潜水服，和头上的牛皮帽子一样，都是一种深黄近黑的颜色。
“在亭子里！”席凤儿指向身后的亭子。
小个子向亭子疾奔过去，不久就背着雨神箭手回来，跳上筏子，平躺放好。
金禾已经带了马匹随后跟来。席凤儿让她和两匹马上去。小个子冲大船挥挥手，那边辘轳转动，皮筏被大绳持续牵引，慢慢地靠近大船。
大船上伸下来一个三尺宽的八梯靠板，搭在了皮筏上。金禾催动马匹上船，又和小个子一起把雨神箭手背上船去。
同样的方法，不到两刻钟的功夫，便都在大船之上了。那黑脸汉子看了一下雨神箭手的伤势，神色凝重。
“究竟是什么人能伤得了雨神箭手呢？”他看着席凤儿，不解地问。
“荒城！‘金水妖’已经攻下了摘星城，带我们去冰原城吧！”席凤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只觉得浑身疲累，然后简单地提出了请求。
“啊？！”黑脸大汉和小个子俱是目瞪口呆，连同在旁边收绳子和皮筏的水手都呆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