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怪人大古（2）
大古从后备箱里搬出一大堆牛奶、色拉油之类的物品，又和张阿姨一起把东西搬进敬老院办公室，然后提着四个礼品盒，往杨大婆的房间走来。
我灵机一动，决定“先发制人”，于是立即推门出去，远远的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一声：“大古，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古当时也是吃了一惊，顿住脚步看着我说：“闵老师，你……”
“呵呵，这里是我老家呢，我来看……我亲戚。”
神经病，我怎么这样说。
“哦。”
大古也不再多问，径直走进杨大婆的房间。
看见大古，杨大婆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就直接打开了大古带来的礼品盒。两盒八宝粥，另外两盒是红枣奶。
奇怪，这两人怎么这般熟络？
屋里只有两张等凳子，大古直接坐在杨大婆的床沿，看看我，又看看杨大婆，突然问：“你们是亲戚？”
我非常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按理说，我和杨大婆不仅不是亲戚，而且还是仇人，之所以叫她“大婆”，也是被我老妈逼迫的。
不过全村人也都是这样称呼杨大婆的。
我正想着怎么圆场，不料杨大婆竟然点着头说：“对，我们是亲戚，三笑是我侄儿。”
突然看着我的大古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的天！我浑身汗毛立即竖了起来：我怎么就成了杨大婆的侄儿，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不过不管了，至少杨大婆算是替我“解了围”。
我急忙点着头，对杨大婆说：“昨天刚刚认识大古的，古仁……”
不等我发问，杨大婆就说了：“古仁也算是我的亲戚，不过不是侄儿，算是孙子了。”
大古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笑：这么说来，大古该叫我叔叔了，这是哪跟哪啊？
但是我没搞懂，大古的老家在千里之外的陕西，就算在黔中省工作，王庄乡离省城也有两百来公里，而且地处偏僻，大古怎么会和杨大婆扯上关系呢？
我突然明白了，杨大婆去出气洞里找的那个男人，可能就是大古要在夜郎谷里寻找的“亲人”。
和大古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同，九十二岁的杨大婆话特别多，话不多怎么做神婆呢？所以杨大婆很快就解开了我的疑问。
原来，三十五年前，杨大婆再次离开闵家寨外出学艺的时候，辗转到了西安，无意中遇到一个姓古的人命垂一线，于是就给患者下了一回神，居然阴错阳差的救人一命。古家人记情，几十年来一直视杨大婆为救命恩人。后来大古来到黔中省工作，就辗转到王庄乡找到了杨大婆。最近几年，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看望杨大婆，顺便也给敬老院带来一些礼品。
杨大婆指着大古对我说：“我当年救的人，就是古仁的父亲，和他现在一模一样，呵呵，一模一样。”回头又看着大古说：“你父亲还好吗？”
大古毕恭毕敬地回答：“很好，一直念着您呢。”
杨大婆满足地笑了，又对我自豪地说：“当年，他父亲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古洞，带回来了一件冥器，然后人就不行了，要不是遇到我，估计骨头早就打鼓了。”
我从小就喜欢和杨大婆打嘴巴仗，不相信她“下神救人”那一套。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个鲜活的案例来证明自己的本领，自然要趁机狠狠炫耀一番。
我心里笑着，都说“老小老小”，眼前的这个老人，的确跟一个小孩无异。
“古仁啊，你父亲有没有提起当年我和他的约定？”
杨大婆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问大古。
出乎我的意料，大古魁梧的身子居然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就地回答：“奶奶，我古家怎么敢忘记您的交待呢？当年，可是我和父亲一起跪在您的面前发了毒誓的。三十多年了，我们一直牢记奶奶的嘱托，一直在四处打听您要找的……那个人。只是奶奶，我父亲耗尽毕生精力，把华东华北华南的三教九流全都访遍了，都没有打探到……那人的信息。”
“后来呢？你的父亲为什么几十年都不来见我，好歹有个回话啊……”
杨大婆还是冷着脸，似乎每一条皱纹里都隐藏着玄妙的杀机。
大古吓得差点就跪下了。
大古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对杨大婆刮目相看，这个老巫婆的确有一些本事，最起码曾经真实地救过古仁的父亲。
“我父亲打探不到……那人的消息，自然是不敢见您的，于是……他……他老人家出家了。”
杨大婆一直闪着寒光的眼睛瞬间闭上了，踹了两口粗气，才慢悠悠地说：“遁世？真正的善良不是不问世事潜心修炼，而是要浸透凡尘感悟苍生，找能找到释放善良的平台。你父亲此举不可取，不可取啊！”
大古连连点头，不跌地说：“奶奶说得对，所以，我就继续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才辗转来到西南一带。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十多年的明察暗访，总算有了一些消息。”
杨大婆立即抬起眼睑，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得像个孩子：“这就对了。”
回头瞥了我一眼，谨慎地说：“你一个多月没来了，我正想找你核实一下。一个月前，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的确就在青城一代，只是我还不太敢百分之百的确认。”
两人打着哑谜说话，又不好赶我离开，于是就省略了很多具体的细节和人名。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这样才有悬疑的感觉，所以我得继续装傻，看两人怎么表演下去。
大古一直惶恐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不过只是一刹那，立马又变成了死灰色：“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的消息，昨天才确认，那人的确是在青城，不过已经作古……”
话未说完急忙埋下头，不敢面对杨大婆。
出乎大古的意料，杨大婆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张翕了几下瘪嘴，两地浊泪用处了堆积皱纹的眼角，呜呜地哭了起来：“老身有罪啊，要是早点找到……就不至于了……妈呀……老身有罪……”
杨大婆的哭声惊动了敬老院的远管理员张阿姨，她“笃笃笃”地跑上楼来，推开门后看看我，再看看大古，又轻轻的关门离开，在门外嘟哝了一句：“疯病又犯了，唉……啥时才是尽头哦……”
我灵机一动，决定“先发制人”，于是立即推门出去，远远的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一声：“大古，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古当时也是吃了一惊，顿住脚步看着我说：“闵老师，你……”
“呵呵，这里是我老家呢，我来看……我亲戚。”
神经病，我怎么这样说。
“哦。”
大古也不再多问，径直走进杨大婆的房间。
看见大古，杨大婆只是简单地笑了笑，就直接打开了大古带来的礼品盒。两盒八宝粥，另外两盒是红枣奶。
奇怪，这两人怎么这般熟络？
屋里只有两张等凳子，大古直接坐在杨大婆的床沿，看看我，又看看杨大婆，突然问：“你们是亲戚？”
我非常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按理说，我和杨大婆不仅不是亲戚，而且还是仇人，之所以叫她“大婆”，也是被我老妈逼迫的。
不过全村人也都是这样称呼杨大婆的。
我正想着怎么圆场，不料杨大婆竟然点着头说：“对，我们是亲戚，三笑是我侄儿。”
突然看着我的大古问：“怎么？你们认识？”
我的天！我浑身汗毛立即竖了起来：我怎么就成了杨大婆的侄儿，这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
不过不管了，至少杨大婆算是替我“解了围”。
我急忙点着头，对杨大婆说：“昨天刚刚认识大古的，古仁……”
不等我发问，杨大婆就说了：“古仁也算是我的亲戚，不过不是侄儿，算是孙子了。”
大古点了点头。
我心里暗笑：这么说来，大古该叫我叔叔了，这是哪跟哪啊？
但是我没搞懂，大古的老家在千里之外的陕西，就算在黔中省工作，王庄乡离省城也有两百来公里，而且地处偏僻，大古怎么会和杨大婆扯上关系呢？
我突然明白了，杨大婆去出气洞里找的那个男人，可能就是大古要在夜郎谷里寻找的“亲人”。
和大古沉默寡言的性格不同，九十二岁的杨大婆话特别多，话不多怎么做神婆呢？所以杨大婆很快就解开了我的疑问。
原来，三十五年前，杨大婆再次离开闵家寨外出学艺的时候，辗转到了西安，无意中遇到一个姓古的人命垂一线，于是就给患者下了一回神，居然阴错阳差的救人一命。古家人记情，几十年来一直视杨大婆为救命恩人。后来大古来到黔中省工作，就辗转到王庄乡找到了杨大婆。最近几年，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来看望杨大婆，顺便也给敬老院带来一些礼品。
杨大婆指着大古对我说：“我当年救的人，就是古仁的父亲，和他现在一模一样，呵呵，一模一样。”回头又看着大古说：“你父亲还好吗？”
大古毕恭毕敬地回答：“很好，一直念着您呢。”
杨大婆满足地笑了，又对我自豪地说：“当年，他父亲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古洞，带回来了一件冥器，然后人就不行了，要不是遇到我，估计骨头早就打鼓了。”
我从小就喜欢和杨大婆打嘴巴仗，不相信她“下神救人”那一套。现在她好不容易有一个鲜活的案例来证明自己的本领，自然要趁机狠狠炫耀一番。
我心里笑着，都说“老小老小”，眼前的这个老人，的确跟一个小孩无异。
“古仁啊，你父亲有没有提起当年我和他的约定？”
杨大婆突然换了一副嘴脸，冷冷地问大古。
出乎我的意料，大古魁梧的身子居然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就地回答：“奶奶，我古家怎么敢忘记您的交待呢？当年，可是我和父亲一起跪在您的面前发了毒誓的。三十多年了，我们一直牢记奶奶的嘱托，一直在四处打听您要找的……那个人。只是奶奶，我父亲耗尽毕生精力，把华东华北华南的三教九流全都访遍了，都没有打探到……那人的信息。”
“后来呢？你的父亲为什么几十年都不来见我，好歹有个回话啊……”
杨大婆还是冷着脸，似乎每一条皱纹里都隐藏着玄妙的杀机。
大古吓得差点就跪下了。
大古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对杨大婆刮目相看，这个老巫婆的确有一些本事，最起码曾经真实地救过古仁的父亲。
“我父亲打探不到……那人的消息，自然是不敢见您的，于是……他……他老人家出家了。”
杨大婆一直闪着寒光的眼睛瞬间闭上了，踹了两口粗气，才慢悠悠地说：“遁世？真正的善良不是不问世事潜心修炼，而是要浸透凡尘感悟苍生，找能找到释放善良的平台。你父亲此举不可取，不可取啊！”
大古连连点头，不跌地说：“奶奶说得对，所以，我就继续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才辗转来到西南一带。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这十多年的明察暗访，总算有了一些消息。”
杨大婆立即抬起眼睑，顿时两眼放光，兴奋得像个孩子：“这就对了。”
回头瞥了我一眼，谨慎地说：“你一个多月没来了，我正想找你核实一下。一个月前，我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的确就在青城一代，只是我还不太敢百分之百的确认。”
两人打着哑谜说话，又不好赶我离开，于是就省略了很多具体的细节和人名。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这样才有悬疑的感觉，所以我得继续装傻，看两人怎么表演下去。
大古一直惶恐的脸上也泛起了笑容，不过只是一刹那，立马又变成了死灰色：“我也是前几天才得到的消息，昨天才确认，那人的确是在青城，不过已经作古……”
话未说完急忙埋下头，不敢面对杨大婆。
出乎大古的意料，杨大婆居然没有生气，只是张翕了几下瘪嘴，两地浊泪用处了堆积皱纹的眼角，呜呜地哭了起来：“老身有罪啊，要是早点找到……就不至于了……妈呀……老身有罪……”
杨大婆的哭声惊动了敬老院的远管理员张阿姨，她“笃笃笃”地跑上楼来，推开门后看看我，再看看大古，又轻轻的关门离开，在门外嘟哝了一句：“疯病又犯了，唉……啥时才是尽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