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巫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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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风雨将军府

    母亲把话说得这么“严重”,我们都不敢吭声了,气氛严肃而隆重,就差没有跪下接听“懿旨”了。

    母亲接着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老宅子是闵家祖先所建,快两千年的历史了,当年的闵家可是非常显赫的,据说还出了一位朝廷的将军,退隐后就在这里修建了这栋将军府。风风雨雨两千年,老宅子一直是闵家的骄傲。现在呢……唉!历史问题不去追究了,反正老宅子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这六十多年,老宅子也快被折腾散架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想把老宅子买下来,反正现在也只有六户人家住在里面。”

    母亲说的是实话,土改当初,三十多家贫下中农挤打倒了闵家的土豪劣绅,也攻占了传说中的“将军府”,也就是闵家老宅,一户人家分到了两间房。

    虽说住进豪宅,但是由于人口过于密集,晚上两夫妻想干点那个事情,都要等到隔壁有呼噜声才敢脱裤子,动作还不能过大。

    过一阵有人实在受不了了,就一百八十的就把自己的那套房间子卖给了隔壁的那一家,双方也算是一种成全。再到后来,村里的日子虽然并不富裕,但也不像当初那样穷得厉害,一部分人又修了平房般了出来,独门独户的多么自在。于是又陆续有人三千五千的把自己的那套房子卖给了隔壁的住户。

    母亲很伤感地说:“尽管那个所谓的将军府我没得住过,我个人也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那毕竟是闵家的财产,两千年的古董遗产。我就想着啊,把你们四姊妹(姐弟)找来商量一下。”

    顿了顿,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我说的商量,是商量筹钱的问题。”

    母亲的意思很明确,老宅一定要买。

    三个姐姐和姐夫都沉默着,当然我也沉默着。心想:把老宅子买下来,是我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可是这钱……

    老宅子总的占地面积一亩多地,怎么说也有七百平。每道门进出两个房间,一层有十道门二十间房,两层楼大小四十间房,建筑面积却超过了占地面积,最低也有八百个平方。当然,当年老祖公住的那间正房没有隔层。一家之主,怎么可能让人住在自己的头上呢?那套房间位于堂屋右侧,包括主卧室、客厅兼饭厅,还有书房,总的就占了七八十个平方,后来被农会主席杨幺公一家占了。

    堂屋那间也没有隔成两层,大约八十个平方,原本的功能相当于祠堂,供奉这列祖列宗的牌位,家族大型的议事也在这里进行。现在倒是空着的,成了杨家和王家的公摊空间,堆放着很多杂物。

    更小的房间就是门卫和下人的卧室,不足十个平方,大概有十来间。

    老宅背靠青龙山,前面空旷。三百米下面就是跳蹬河,离对面的高速公路有八百米,离闵家寨的村级公路有两百米,离山下最近的住户家也有八十米。清一色的条石铺成整齐的石阶,从村子中笔直而上。

    老房子呈“u”形状,不过是中间长两侧短。朝门从左侧开门,两旁有一米高的两只石狮子,早已光滑透亮失去了本色。两扇朝门用四寸厚的木板镶成,非常厚重。“u”形的缺口处就是东北方向,也是堂屋和主房的正面,敞着,正好可以看日出。

    院坝有一百多平方,清一色用两尺三方形的青石板铺成。原本是闵府练武的地方,后来成了村民们晒谷子玉米的好场地。

    院坝下面是七八米高的堡坎,方正条石砌成。院坝边是很厚的石板做成的围栏,一米五高,全长五十多米。围墙上端每隔两米就有一个巴掌大的方孔,估计是当年刻意留的射击孔。

    这栋豪宅建造的时候很有讲究,靠山的背面又砌了一道三米高的石墙,在正房和堂屋的两侧的房间,也专门留了射击孔,倘若有敌从后面来犯,可以随时警报射击。正面的外墙和朝门外面也都专门砌了一道石墙,院坝前面的围栏虽然矮了点,但是堡坎太高、院坝很宽很长,从下面不管是射箭还是打枪,角度都影响不到堂屋和正房分毫。

    据说,我的先祖的确出了一位将军,但不知是哪个朝代?正是因为如此,我的老祖公,大伯和六个堂爷爷才在“破四旧”的时候遭了殃。

    这样一套构造独特、有着两千年悠久历史的豪宅,按城里的价格,几百上千万也不为过,要是这房子“生”在北京,身价可是要值好几亿。

    这是一栋货真价实的古建筑,可惜藏在深山人未识。

    大家都不说话,母亲也就懂了我们心思,立即又说:“价钱我打听过了,我都访过了那六家人,他们的要价也不高,算下来也不到七十万。虽说那房子也被折腾惨了,好在身子骨扎实,再过一两百年也不会垮,但房子和人一样,都需要保养的。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修修补补这一块,整下来也要花个三十来万。”

    按照母亲的说法,买下这幢老宅加上修缮,这房子怎么说也是上百万元,当然这个价码可是天上掉下的香饽饽。

    但是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我们姐弟四家平摊下来,每人也要出二十五万元才够,虽说三个姐姐家要拼尽全力掏出这笔钱也不是太大问题。可是几个姐夫,他们同意吗?毕竟这是闵家的事情。

    我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情不自禁的就笑了一下。

    姐姐姐夫包括母亲都怔了一下,他们都以为我是答应了。

    其实我就是笑了一下而已。我一出生就笑,现在笑笑也不足为怪。

    由于大家都没有表态,这次家庭会议最终没有结果。

    母亲就说:“先整午饭吃,你们也抽空想想,下午再做决定”。

    于是几个姐姐就和母亲一起张罗午饭,姐夫们就揣着各自的心事散开。

    而我就去老顺家找刘萌琪了。

    带着刘萌琪刚刚回到家准备吃午饭,还没坐定,门外突然来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我都认识,他们就是闵家老宅现在的六大房东:杨幺公、周酒鬼、张胖子、王士奎、李朝志、傅文瀚。

    我恨死了这几个人,尽管几十年来他们一直不敢得罪我的父亲,对我也还算客气。

    据说,这六家人的祖上当年都是我老祖公雇佣的家丁或者佃户,后来翻身农奴的解放,一个个喧宾夺主成了闵家老宅的房东。现在他们找上门来,难道是想讨打吗?

    我可是闵家寨唯一的闵氏后人,他们倘若敢有半点奚落的意思,我可是管不住脾气的。

    这帮人一来,在门口也不和我打个招呼,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灰头土脸的就钻进了母亲住的那个套间。

    几个姐姐还在堂屋另一边的厨房里忙碌,姐夫们都到跳蹬河边看风景去了。

    我急忙悄悄的跑到堂屋里,隔着门缝看那六人和母亲坐在外间客房里说话。

    几个人或是从儿子或是从孙子的角度,恭恭敬敬地称呼着母亲,小声地说这话。

    杨幺公从孙子的角度称呼我母亲,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大伯娘,前几天你找我们商量的那个事情,作不作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