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失眠的婆婆
不远的另一幢别墅内，江美仪以害怕打雷为由，抱着枕头，敲响了慕宇凡的房门。
“宇凡哥哥……笑笑睡了，我害怕……你睡了么……”
“哦，我没睡，进来吧……”
慕宇凡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从小你就怕打雷，都长那么大了，还怕打雷？”
江美仪抱着枕头，钻进了被窝里。
慕宇凡似乎在工作，坐在电脑前面，带着眼镜，手边是已经凉了的咖啡。
他转过身来，看着江美仪，微笑着：“你安心睡吧，我今晚估计要熬夜呢。”
江美仪拉着被角，看着他的背影，甜甜地笑。
每当有雷声，慕宇凡就会转过头，确认她的情况。
夜深了，江美仪还是没睡着。
“怎么不睡？”慕宇凡来到床边，蹲了下来。
一道惊雷炸响，江美仪吓得往被窝里缩。
“哎。”慕宇凡按着她的额头，说：“真是长不大的小孩。”
他坐在了地毯上，把后背靠在床沿，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不怕了吧？”
江美仪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抓着你的手，不然我睡着了，你又要离开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慕宇凡把手给她。
他的手很大，没办法一只手握住，江美仪握住了他的无名指。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据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宇凡哥哥，这样，我跟你的心，就能靠得更近一些。
“思凡哥结婚了，你很难过吧？”她轻声问。
这声音，像极了在梦中的呢喃。
她自己也不敢说得太真切，只是忍不住，想要问出来，就算慕宇凡没听到，那也算了。
“嗯。”慕宇凡听到了，还点了点头。
他确实有失落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弟弟要优秀，比他出色。
现在竟然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接受众人的夸耀。
虽然那些夸赞并一定是真的。
但是从来不看好弟弟的父亲，也在接受儿媳妇敬茶的时候，推心置腹地说了，让他们好好地生活，争取年底生个大胖小子。
这一切，都让慕宇凡有些心酸。
似乎原本属于自己的，都被弟弟抢先了去。
不管兄弟二人感情多深，这种比较的想法，总是会有的。
“你也赶紧结婚就可以了。”江美仪闷闷地说。
羡慕别人干什么，你也赶紧结婚就行了啊。
“我？”慕宇凡声音里带着笑，“你让我跟谁结啊……”
“你没有爱的人吗？”江美仪问。
“没有。”慕宇凡说。
“你之前不是还喜欢程依姐吗？”江美仪小心地询问着。
“不是吧。”慕宇凡说：“我喜欢的，是她可以带来的荣耀，准确地说，她不是我的类型。”
“那什么才是你的类型？”江美仪更想知道了。
慕宇凡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都是女人追他，他只有挑挑拣拣的份。
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类型？
他想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来。
可以确认的是，绝不会是程依这样难以捉摸的类型。
“宇凡哥。”江美仪小声地问：“你看，我怎么样？”
两道闪电过后，又是惊雷炸响。
江美仪的话，说在雷声之前。
然而，听到慕宇凡心里的时候，跟这雷声一样响亮。
他把手收了回来，回过头，看着江美仪：“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妹妹啊。”
“是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江美仪说：“你可不可以试着，不那么想，把我当成你的一个选择。”
宇凡哥，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天真。
我也会想很多。
别把我想得太弱智了。
慕宇凡尴尬地笑了，他嘴巴张开，想说不，可过了许久，他才笑着说：“别傻了，喝酒了吧？说什么胡话，快睡吧。”
江美仪很失望。
这种失望的感觉，像是潮水，把她淹没起来。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闷在狭小的被窝里，眼泪流了出来。
来这小岛的前一天晚上。
她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我都跟慕勤军说好了，找个时间，让两个孩子互相熟悉熟悉。”
“美仪一直喜欢的是慕宇凡，现在让她去跟慕钧泽接触，我怕她会不乐意。”
“现在的情况，还轮得上她乐意不乐意吗？要是还是五年前的佳恒，我让她随便挑，现在是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她喜欢慕宇凡，人家喜欢她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美仪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会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你这个当妈的不能去说，那我去跟她说！”
“哎，还是我去说吧。”
……
还说什么呢。
江美仪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父母已经商量着把她嫁出去了，还是a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完全没有为她考虑。
美仪是个好孩子，她会理解的。
不！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不试着去让江远理解理解你们呢。
“美仪，你怎么了？”慕宇凡把被子拉开。
江美仪憋得满脸通红，眼睛也是红肿的。
“没什么，我害怕。”江美仪说：“刚才又打雷了。”
慕宇凡隔着棉被，像是小时候哄她跟笑笑睡觉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
“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他笑了笑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宇凡哥哥，我长大啦。
全世界都知道，我长大啦，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你为什么就是装作不知道呢。
“睡吧，天快亮了。”慕宇凡轻声说。
“我睡不着！”
在相邻的别墅里，白玉琴不知是第几次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看着大海，气得掐紧了拳头。
她身边，躺着被病痛折磨的丈夫。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因为化疗，慕霓军的精神状况很差，失眠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
他看着妻子白玉琴的后背，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可真是小心眼！”
白玉琴说：“我小心眼，你后悔娶了我了吧？要是再回到当年，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我？”
这话问得矫情。
在老夫老妻的日常谈话中，感情好的，说这种话，一点问题也没有，感情不好的，问出这话，就是摆明了找茬。
慕霓军说：“睡吧。”
他没力气吵架，只是默默地叹气：“今天是儿子好日子，你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从今往后，程依就是自家人了，你要对她好些，今天敬茶的时候，你还刻意刁难她，还瞪她，像话吗？”
白玉琴说：“对她好些？我这个做婆婆的，为什么要对媳妇低声下气，这话，你该去对她说，她该对我好些才是！我一想起来，就来气。”
上次的珠宝，她只知道程依拿走了，气急了，也没去问程依，把珠宝拿到哪里去了。
今天才知道，原来程依把那几个太太输的珠宝，都送了回去。
“你看到了吗？”白玉琴说：“那个陈太太，刻意把她那个戒指戴来参加婚礼，其他的那些人，也都把珠宝戴来了，这不是摆明了来笑话我吗？”
“你不睡就出去吧。”慕霓军说：“别跟我说这些，我头疼。”
白玉琴转过来，看到丈夫脸色苍白，也不敢多言。
她披起了外袍，愤愤不平地走出去。
程依，你给老娘记着，以后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宇凡哥哥……笑笑睡了，我害怕……你睡了么……”
“哦，我没睡，进来吧……”
慕宇凡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
“从小你就怕打雷，都长那么大了，还怕打雷？”
江美仪抱着枕头，钻进了被窝里。
慕宇凡似乎在工作，坐在电脑前面，带着眼镜，手边是已经凉了的咖啡。
他转过身来，看着江美仪，微笑着：“你安心睡吧，我今晚估计要熬夜呢。”
江美仪拉着被角，看着他的背影，甜甜地笑。
每当有雷声，慕宇凡就会转过头，确认她的情况。
夜深了，江美仪还是没睡着。
“怎么不睡？”慕宇凡来到床边，蹲了下来。
一道惊雷炸响，江美仪吓得往被窝里缩。
“哎。”慕宇凡按着她的额头，说：“真是长不大的小孩。”
他坐在了地毯上，把后背靠在床沿，说：“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不怕了吧？”
江美仪点了点头。
她小心翼翼地说：“我想抓着你的手，不然我睡着了，你又要离开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慕宇凡把手给她。
他的手很大，没办法一只手握住，江美仪握住了他的无名指。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据说无名指上，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宇凡哥哥，这样，我跟你的心，就能靠得更近一些。
“思凡哥结婚了，你很难过吧？”她轻声问。
这声音，像极了在梦中的呢喃。
她自己也不敢说得太真切，只是忍不住，想要问出来，就算慕宇凡没听到，那也算了。
“嗯。”慕宇凡听到了，还点了点头。
他确实有失落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弟弟要优秀，比他出色。
现在竟然只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接受众人的夸耀。
虽然那些夸赞并一定是真的。
但是从来不看好弟弟的父亲，也在接受儿媳妇敬茶的时候，推心置腹地说了，让他们好好地生活，争取年底生个大胖小子。
这一切，都让慕宇凡有些心酸。
似乎原本属于自己的，都被弟弟抢先了去。
不管兄弟二人感情多深，这种比较的想法，总是会有的。
“你也赶紧结婚就可以了。”江美仪闷闷地说。
羡慕别人干什么，你也赶紧结婚就行了啊。
“我？”慕宇凡声音里带着笑，“你让我跟谁结啊……”
“你没有爱的人吗？”江美仪问。
“没有。”慕宇凡说。
“你之前不是还喜欢程依姐吗？”江美仪小心地询问着。
“不是吧。”慕宇凡说：“我喜欢的，是她可以带来的荣耀，准确地说，她不是我的类型。”
“那什么才是你的类型？”江美仪更想知道了。
慕宇凡深吸了一口气，他也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一直都是女人追他，他只有挑挑拣拣的份。
自己到底喜欢什么类型？
他想了很久，还是没能说出来。
可以确认的是，绝不会是程依这样难以捉摸的类型。
“宇凡哥。”江美仪小声地问：“你看，我怎么样？”
两道闪电过后，又是惊雷炸响。
江美仪的话，说在雷声之前。
然而，听到慕宇凡心里的时候，跟这雷声一样响亮。
他把手收了回来，回过头，看着江美仪：“你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妹妹啊。”
“是一直把我当妹妹看。”江美仪说：“你可不可以试着，不那么想，把我当成你的一个选择。”
宇凡哥，我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天真。
我也会想很多。
别把我想得太弱智了。
慕宇凡尴尬地笑了，他嘴巴张开，想说不，可过了许久，他才笑着说：“别傻了，喝酒了吧？说什么胡话，快睡吧。”
江美仪很失望。
这种失望的感觉，像是潮水，把她淹没起来。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闷在狭小的被窝里，眼泪流了出来。
来这小岛的前一天晚上。
她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对话。
“我都跟慕勤军说好了，找个时间，让两个孩子互相熟悉熟悉。”
“美仪一直喜欢的是慕宇凡，现在让她去跟慕钧泽接触，我怕她会不乐意。”
“现在的情况，还轮得上她乐意不乐意吗？要是还是五年前的佳恒，我让她随便挑，现在是都到了什么时候了！她喜欢慕宇凡，人家喜欢她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美仪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她会理解我的一番苦心，你这个当妈的不能去说，那我去跟她说！”
“哎，还是我去说吧。”
……
还说什么呢。
江美仪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父母已经商量着把她嫁出去了，还是a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完全没有为她考虑。
美仪是个好孩子，她会理解的。
不！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不试着去让江远理解理解你们呢。
“美仪，你怎么了？”慕宇凡把被子拉开。
江美仪憋得满脸通红，眼睛也是红肿的。
“没什么，我害怕。”江美仪说：“刚才又打雷了。”
慕宇凡隔着棉被，像是小时候哄她跟笑笑睡觉那样，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臂。
“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还有什么可害怕的。”他笑了笑说：“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宇凡哥哥，我长大啦。
全世界都知道，我长大啦，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你为什么就是装作不知道呢。
“睡吧，天快亮了。”慕宇凡轻声说。
“我睡不着！”
在相邻的别墅里，白玉琴不知是第几次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看着大海，气得掐紧了拳头。
她身边，躺着被病痛折磨的丈夫。
但她似乎并不在意。
因为化疗，慕霓军的精神状况很差，失眠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了。
他看着妻子白玉琴的后背，不耐烦地说：“你这个人，可真是小心眼！”
白玉琴说：“我小心眼，你后悔娶了我了吧？要是再回到当年，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我？”
这话问得矫情。
在老夫老妻的日常谈话中，感情好的，说这种话，一点问题也没有，感情不好的，问出这话，就是摆明了找茬。
慕霓军说：“睡吧。”
他没力气吵架，只是默默地叹气：“今天是儿子好日子，你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吗？从今往后，程依就是自家人了，你要对她好些，今天敬茶的时候，你还刻意刁难她，还瞪她，像话吗？”
白玉琴说：“对她好些？我这个做婆婆的，为什么要对媳妇低声下气，这话，你该去对她说，她该对我好些才是！我一想起来，就来气。”
上次的珠宝，她只知道程依拿走了，气急了，也没去问程依，把珠宝拿到哪里去了。
今天才知道，原来程依把那几个太太输的珠宝，都送了回去。
“你看到了吗？”白玉琴说：“那个陈太太，刻意把她那个戒指戴来参加婚礼，其他的那些人，也都把珠宝戴来了，这不是摆明了来笑话我吗？”
“你不睡就出去吧。”慕霓军说：“别跟我说这些，我头疼。”
白玉琴转过来，看到丈夫脸色苍白，也不敢多言。
她披起了外袍，愤愤不平地走出去。
程依，你给老娘记着，以后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