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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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献计

    军账前有两名人高马大的亲卫把守。

    士卒带领刘良在军营里最大的营帐前停下,对门前的亲卫道:“此人乃是狱曹,将军所请之人便不用搜身了。”

    帐前亲卫点点头,瞪着铜铃般的双目扫过刘良两人,微微点头后掀开大帐。

    进大帐要搜身?

    刘良进入军营后,看到四周皆有士卒在来回巡逻,这些士卒手持长枪,身穿黑色甲胃,给人一众肃杀的感觉。

    听狱卒说这守关将军很不堪,军营中防守却是严密很有章法的样子,不过这也是那狱卒的一面之词也不足信,这军营到处可见来回巡视的士卒,难怪是防备刺客?或是坏事做多了内心不安?

    刘良摇摇头苦笑一声,丢弃这无聊的想法,走进大帐。

    大帐中四处火把照明,虽是白日,但这军帐是牛皮所做,不拿火把照明,里面显的有些灰暗,主位上坐着一青年正在把玩着手上的匕首,刘良觉得自己长的抽象很普通了,却不想这人身为将军既然比自己还抽象,将军都不是威武不凡英气逼人的吗?却见这青年五短身材,豆大的双目从刘良进来后一直看着他。

    未等刘良开口,他却是先问道:“你就是那狱曹?你找本将军有何事,看在同为朝廷效命的份上,请坐下说话吧。”

    刘良抱拳谢过后,跪坐在旁边的案几前,说道:“下官来这里只为了救人。”

    救人?救何人?

    段射听后,一脸疑惑,问道:“你所救之人在军营中?本将军可不记得有缉拿过外人进军营。”

    刘良摇头,编了个理由道:“族中伯父前几日归家时路过此地,被山上的叛军所掠,本想独自上山去营救,却听人说将军在此,所以下官想借将军虎威来营救伯父,不知将军可否行了方便,在攻下山寨时留意一下寨中那些平民。”

    段射听后却是狐疑,他看了看刘良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丑汉,问道:“你怎知那山中是叛军,你怎知道本将军在围剿,你乃狱曹,掌管牢狱中的事情,却如何得知这边的事情,莫非是他人假扮,过来刺探军情?”

    刘良见他怀疑自己的身份,还好自己带了腰牌,解下腰带交给他身旁的亲卫,那亲卫又将腰牌转交给段射,等他见过腰牌后,面上明显有所好转不似刚才那般一脸的狐疑之色,刘良心中嘘了口气,这人虽其貌不扬,心思却是紧密,又道:“族中伯父被掠时有家奴趁机逃回报信,所以下官才知道这些事情,这腰牌乃是阳县县令亲自交与下官的,想来将军见过世面,因知真伪。”

    段射点点头,将腰牌还给刘良,口上叹气道:“不是本将军不肯帮忙,而是最近攻打山寨毫无进展,那叛军首领有几分能耐,只守不攻,又借地势,围攻数日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本将军最近也为这事茶不思饭不想的,不过他们粮草不多,相信日久后人心涣散定然可一战而破,不过要费些时日罢了。”

    时间一常,变数就大了,他知丑汉等不了,说不定晚上趁夜黑的时候就偷偷上山,这样的话自己也不放心,虽然听那狱卒说这叛军首领与屈父算是意气相投,但谁能保证呢,毕竟人心隔肚皮,还好刘良在路上已经想好办法,这时便献计道:“将军何不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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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蛇出洞?

    段射听后来了精神,不想这小小狱曹居然还懂计策,他便好奇的问道:“计将安出?”

    刘良知道对方已经上钩,自己便可以先挖坑,问道:“将军可是要那叛军首领的首级?”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自己劳民伤财的在这里逗留干嘛,段射心里鄙夷了一下,不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却是点点头一副聆听的样子。

    刘良继续挖,又道:“将军如此,那叛军心里所想,想必也是如此吧。”

    “大胆。”

    旁边亲卫闻听一声怒喝,手已经握在刀柄上,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便要当场将刘良砍成肉泥。

    段射闻听皱皱眉头却没有说话,用手挥退亲卫让他安静的站着别多事,面上却是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笑着道:“这是自然,战场之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这不足稀奇,你有话直说,不用顾及。”

    刘良抱拳一礼,心说这人还有些肚量,便说道:“多谢将军不怪之恩,那下官就说了。”

    “说吧。”段射点点头。

    坑已挖好,能不能跳进去,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刘良便道:“既然叛军亦想将军人头,将军何不临阵受伤,归营不治而亡,叛军粮草不济军心自然不稳,又闻听将军阵亡应当会攻营寻找出路,而不是困死山林。”

    段射听后,豆大的鼠目滴流转,心说这小子不赖,居然想出这么个办法,若换做是自己,闻听敌军主将生死,定要趁他病要他命不可,不过他知张远心性紧密,若不做的真,可能会被发现,但假戏真做,自己便要受皮肉之苦,他是惜命的人,这战阵上刀剑无眼,搞不好一命呜呼却是不值得。

    “计是好计,只是非要本将军临阵不可?”

    终究还是自家性命重要,虽然同意他的计策,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他入坑,刘良连忙填土,笑道:“将军千金贵体,自然不用临阵犯险,可寻找一名士卒,体态容貌相近之人便可,到时候站远些,不要出声,便难以被认出。”

    “好。”

    段射面上一喜,突然一拍大腿,高兴的叫了一声好,这些天一直围绕在头顶的阴云终于散去,他又仔细看了看这人,觉得这人是名可造之才,便试探问道:“本将军麾下参军一职空缺已久,你做那狱曹却是屈才了,何不投本将军帐下效命?”

    参军?

    刘良对军营中的职务不懂,但他知道对方这是在招揽自己,不过前世看多了上司的嘴脸,这辈子自然不想再寄人篱下,但直接回绝也不好,怕他生气心里记恨自己,想了想便道:“狱曹一职虽小,但县令大人的提携之恩不敢忘,多谢将军美意,若日后有不顺,可投与将军帐下效命。”

    段射听后心中虽遗憾,但他也不勉强,只是微微有些失望而已,刘良拿提携之恩说事,心中自然也高看了几分,这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不枉费自己刚才的招揽,又听他说日子过的不顺会来投靠,这说明还有机会,现在还需要给个好印象为以后的事情做铺垫。

    “来人啊。”

    段射虽年轻,但精通官场之道,自然知道拉拢人心的那一套,见刘良年轻,与自己相差不大,便想拉拉关系留个好印象。

    外面亲卫掀开帐幔进来跪下抱拳道:“将军有何吩咐?”

    “去,办置一桌酒席来,本将军今天高兴想喝上几杯。”

    “诺”

    等亲卫下去后,段射对刘良道:“今日便在军营住下,本将军让士卒收拾收拾,你便安心的军营里住几天,因前几日战事不顺多有死伤,所以这些天大军在休整,等养足精神后定有场厮杀,让你见识下本将军的手段,如何?”

    “多谢将军。”

    刘良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因为道路不通,外面重重关卡,他若冒失的直接上山,经过关卡的时候必然被那些士卒发现,自己是朝廷命官,没必要为了救人与那些叛军联系在一起,而且他觉得这些叛军山贼之类的歹人不过都是昙花一现,最终的命运就是被剿灭,所以刘良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所以费心思想了这么个办法得到他的信任,刘良见他采纳,又让亲卫去办置酒席,心知他在拉拢自己,但刘良也知道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所以等酒肉上来后两人也算聊的投机,这段射又好女色,刘良投其好,随便拿几个混段子咔咔咔一说,这气氛便活跃了起来。

    酒席结束后,刘良与丑汉两人喝的有点多,面色酡红走路歪歪斜斜在亲卫的扶持下来到一间军帐,这军帐内的空间自然无法与段射那间做比较,但也算宽阔,里面所用之物一应俱全,显然是有意为之。

    等那亲卫离开后,刚才还一副大醉模样的两人顿时精神了起来,丑汉忍不住问道:“救家父何须这般麻烦,直接走小道上山便成了,何须来军营,若被发现,我岂不是插翅难飞?”

    刘良见他有怪罪之意,解释道:“非是如此,若是我们直接贸然进去救人,这山下的士卒若发现我们那就麻烦了,搞不好便要安个与叛军私通的罪名,适才那段射便对我产生怀疑,还好这次出门带了腰牌,不然解释起来却要话些工夫,如今得到他的信任,我等出入自然没有顾虑,到时候在见机行事,这样要方便很多。”

    丑汉听后细细一想,却如他所说,有个身份办起事来自然方便很多,现在彼此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么接下来便可以寻机去打探消息,白头不行那就晚上,就算到时候被发现一概不承认难道他们敢对朝廷命官开刀?

    想通此节,丑汉点头,抱拳说道:“还是大郎想的周到,不似我等粗人。”

    刘良笑了笑,说道:“业术有专攻,你武艺不凡,我就不行,对于想办法,我看的多见的多,自然要比你想的多,这也不算什么本事。”

    看的多见的多?

    丑汉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这人真奇怪明明没有自己年长,难道阅历要比自己丰富很多?

    看外面月上中天漆黑一片,刘良道:“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见机行事,他们刚好在休整,这是我们的机会。”

    丑汉点点头,两人便吹灭灯火,合衣倒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