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充当杀手
“那两个人是怎么中招的？”李豆突然在沉闷的空间里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麦尔斯却像早就准备好的，“一种精神力干扰，在催眠中加入潜意识，诱导，激化某种本来就存在的极端情绪，如果不是特别了解路武俊和秦韩全，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有这样共同的敌对情绪，秦方明不可能得手。”
“说到底，他们是自找的，”李豆嗤笑一声。
“这就是为什么异能者之间会很难互相信任的原因，”麦尔斯沉默片刻，“当掌握了对方的弱点，那是一种随时可能会致对方于死地的威胁，会一直围绕在身边，信任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李豆没有回答，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阳光在不知不觉间消失，珍娜拧亮这里唯一一盏照明灯，却把满室照的透亮，墙壁上的镜子设计的极其巧妙，完美地仅用一点灯光就提供了最大限度的照明。
角落里的冰箱中有当地的一些食材和肉类，甚至还有一瓶红酒，几人简单地做了些吃的，从头到尾，仍然保持着压抑的沉默。
当外面的月光也洒进室内的时候，李豆几乎和麦尔斯一齐扭头看向楼梯。
邬梅乍一出现，就受到如此的注目礼，有点儿不自在。
麦尔斯率先闪到楼梯口，很绅士地接邬梅下楼，还行了个吻手礼，“月夜如此美丽，您是神赐给世间的礼物。”
“咯咯咯咯……”邬梅娇笑不已，“亲爱的先生，您真会说话，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那一定是我唐突了佳人，”麦尔斯的厚脸皮真要施展起来，足以秒杀所有异性，重要的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嘴唇和牙齿在以很难觉察的频率轻微地动着，要不是李豆一直在观察他，麦尔斯又没怎么防备他，绝难发现。
这种频率的振动带来的结果就是邬梅被麦尔斯的恭维逗的花枝乱颤，要不是一边有不少人围观，献身投靠的可能性是大大地有。
这就是麦尔斯刚才说的诱导，还有激化某种潜在的情绪，让对方失去平时的警惕，在极端情绪下，犯下致命的错误，李豆看得心底发寒，这种方法看起来不致命，却能在无声无息间让人悔恨终生。
“好啦，好听的话可以呆会儿再说，瞧你，差点儿把正事都忘了呢，”邬梅总算想起了自己下来的目的，“掌门通知，人到了，该干活了。”
真及时，李豆不由得叹服，以前真是小看了这家伙，他的智慧比他想像的还要高一些。
“那就走吧，”李豆一跃而起，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就快要吐了，麦尔斯肉麻的话说起来真是让旁人受不了。
“走去哪里？”邬梅反倒是一愣。
“啥意思？”李豆觉得不妙。
“陆地上已经被封锁了，从哪儿走都进不了城，”邬梅指着那艘潜艇，“唯一没有设防的就只有海上，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冒着被海怪干掉的危险只为了进城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它是漏的啊！”珍娜忍不住道，结果被李豆敲了个脑崩。
“你还想跟着去是怎么着？”李豆特凶狠地问，“我警告你，老实呆在这里，敢乱动先把你打一顿。”
对于李豆只说不做的威胁，珍娜已经习惯了，只是脸上写满了担忧。
“李先生对自己深爱的人真是爱护有加啊，”邬梅酸溜溜地说，“请你们做好准备吧，上游最近雨水变多，水坝每隔一段时间要泄洪，没有谁会对这里多加留意的。”
“哼——”李豆冷哼一声。
等邬梅离开以后，麦尔斯窜到楼梯口前，直到他发出安全的信号，李豆才默不作声地走到潜艇边上，深吸一口气，拔出阎王剑，轻轻放在潜艇的缺口上，深吸一口气，把意念聚集在手掌上。
“唰……”
空气里的能量分子活跃起来，朝着缺口处涌去，淡淡的闪光让符文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来，缺口处开始愈合。
但是李豆并不轻松，一种嗜血的欲望隐隐从心中升起。
不到片刻，潜艇上的缺口被封死，短剑也被封在里面，李豆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马的，这剑真邪门。”
“总有一种想要控制你思想的感觉是吧？”麦尔斯随口问。
“你知道？”李豆反倒吃了一惊，这货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不奇怪，”麦尔斯看起来不像隐瞒了什么的样子，“所有人为打造的法器越是精致，工序越复杂，越容易产生能量变异还有无法预知的变化，冶炼师我也是认识几个的，有机会带你去看一下，几乎没有一个是身体完整的，不是少了手，就是断了脚，再不就是失明，惨的很，所以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宁可靠我的双手和翅膀。”
“隆……”
水流突然湍急起来，李豆和麦尔斯刚钻进去，舱门合上的同时，水流就把潜艇推出去，前面一直紧闭的拦水门缓缓打开，香蕉一样的潜艇就这么被冲出去。
李豆很紧张，坦白说，他不喜欢水，尤其是这种被水冲的来回乱滚的样子，要不是里面的座椅设计很奇妙，始终保持人是向上的，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哭着喊着要从里面逃出去了。
水花猛烈地拍在舱壁上，声音在里面却不大。
“这不像是地球上的技术，”麦尔斯这里摸摸，那里敲敲，“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就是工程塑料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差很多。”
“王氏企业的技术，”李豆敲敲舱壁，“不是军工产品，是给土豪们拿来玩的奢侈品，我也只是在图纸上看过一回，真该给你看看我在天龙国时开的大车，那辆车上的科技含量可比这玩意强太多了，除了不会飞，就没有它做不到的。”
“这样的化，你还能有胜算吗？”
“我要赢的不是机器，”李豆目光闪动，“是人，不管科技多强大，使用它的都是人。”
水势平稳了许多，黑暗扑面而来，偶尔还能看到礁石，看来是已经进入海中了。
自动驾驶系统调整着潜艇的方位，自行向着伊瓜雅的方向驶去，李豆心中冷笑，这看起来神奇，其实方位是光线进入明暗交换期时，有一股水流从潜艇下方浮上去以后，进入船舱设定过的，目的自然是害怕他们无视任务，跑到海里去探宝，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李豆其实不是第一次碰到类似的事儿，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这个宝藏跟班考克地下的那个遗址很可能是同一个文明，”李豆十分肯定，“在没有献祭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另外，献祭几个，就进去几人，你觉得呢？”
“同意，”麦尔斯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这片海域有点儿不对劲儿，有种很奇怪的能量，我曾经当过探险家，在很多海域都游历过，这片海域不对。”
“也许是有监视器吧，”李豆指着海底，“这玩意居然还有隐身功能，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不是隐身功能，”麦尔斯不同意，“是失效了，监视器被某种辐射击毁了，无法正常工作，这里的气息跟班考克的有些不一样。”
李豆看向侧前方，那里只有黑暗，在晚上的时候，行驶在大海上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在海底行驶就更需要勇气，人类对黑暗本能的恐惧，再加上海水中的某种极度让人恐慌的气息，麦尔斯不说还好，现在点明，李豆也觉得毛毛的，毕竟现在他们跟外界唯一的警卫就只有一层水密舱板而已，而且他和麦尔斯都不是水系异能者，一旦在海上发生什么事，除了大喊一声天亡我也，其他的办法是一点儿也没有的。
潜艇静静地行驶在三十米的水下，离外海稍近些，李豆就觉得心悸，那种只在班考克地下感受到的强大力量似乎遍布整片海域，随时会扑过来，像撕碎纸箱一样摧毁这艘潜艇。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李豆想到了他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在班考克地下，他还没有靠近地下遗址，纯粹为了逃命的时候，那种气息是如此的强大，可在真正进入遗址以后，这种气息却不见了！
是的，他敢肯定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这种强大到让他呼吸都困难的气息，恶灵，还有遗址的守护灵魂，虽然难缠，却不是这种让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想逃开的气息。
麦尔斯已经完全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近一个多小时以后，潜艇开始缓缓上浮，同时海水的深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海滩上闪烁的灯光开始隐约可见，但是海面上依旧一艘船没有，潜艇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靠在一段水泥护墙边。
外面不时能看到从城里流出来的垃圾，气味肯定不怎么样，这是离那片有特殊防卫的海滩有一段距离偏北的区域，是城市里用来排生活污水的地方，不远处还能听到由酒吧里传来的音乐，椰树和芭蕉林把这段海岸遮掩的严严实实，任谁也不会想要靠近这么糟糕的区域，就连李豆从潜艇里出来以后，也差点阵亡，“我靠，这味道，这地方谁负责？得扣工钱。”
“先担心我们吧，”麦尔斯也皱眉，“特么连干掉谁都不知道，弄不好我们被干掉。”
“安啦，”李豆倒是看得开，“老秦办事是不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的，你是没看他在中川时的办事风格，他这人，可不是有洁癖那么简单，比起李久年，我倒是更喜欢他，眼里不揉沙子。”
“希望如此啦，”麦尔斯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漆黑的海面，这时只见一道光芒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海面上，带着嗡嗡的响动，转眼就到达海滩，以极其精准的落点袭向海滩边唯一的别墅。
“唰……”
一闪即逝，来得突兀，去的快速，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空气中的能量分子在短时间内一扫而空，什么都剩不下。
李豆跟麦尔斯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宝光又出现啦！”
城里再一次失控，刚老实点儿的异能者们疯狂地跑出住处，朝着海滩上聚集，但是这回没人阻止，他们成功地冲上了海滩，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海滩上的别墅里，人早就被清空了，众人在海滩上逡巡半晌，很不甘心地退出去。
“怎么像是有人控制好的呢？”李豆顿觉有些奇怪，猛地想到一种可能，“艹！该不会已经有人在挖掘了吧？”
麦尔斯脸色也变了，“很有可能！可惜我们不负责城区警戒，不然应该会发现有异能者会莫名失踪的案例，我们全上当了！”
这时，有人出现在椰林边上，红色的烟头明灭不定，然后那根烟头朝着更远处离开，骂骂咧咧的人从前面不远处的酒吧门口进进出出。
这些蠢货现在就算想走都走不了了，李豆抄起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虽然多了一个枝杈，重量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出手的时候要额外注意，贴得太近，它会钩到，实战中这样的小过失可是会丧命的。
“要是金宁给潜艇做点儿手脚，我们可就死定了，”麦尔斯不放心地道。
李豆拍拍潜艇的舱壁，“他最好不要这样做，不然某人可能就要守寡了。”
两人借着夜色，跃进树林，朝着更远处那个烟头追去。
酒吧边上的不少房子从外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独栋的二层别墅里大都住着人，虽然外面很吵，其中一间却一直很安静，悬浮在它上方一直没走的半月板像死神的跟班，让很多喝的眼睛通红的异能者就算十分想要发泄，却保留着最后一点儿理智，不敢靠近这里。
前面叼着烟的人径直进了酒吧，就算看不到正脸，从背影也能认出来，正是金宁，他在进酒吧的前一刻，把烟头朝着九点钟方向丢去，正是一街之隔，那间有半月板监视的别墅。
李豆没有傻乎乎地靠近酒吧，也没有进入半月板的监视视线，而是走进阴影里，隔得远远的。
“不进去吗？”麦尔斯问。
“等，”李豆说着微闭上眼睛，“差不多也该到了，但愿不会因为我的异能属性发生了改变，它们就不来了。”
“什么他们？”麦尔斯没听懂。
李豆轻笑，“不好意思，瞒着你是因为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而且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到这里来。”
莫名其妙的话让麦尔斯完全抓不到头绪，“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你了”。
麦尔斯却像早就准备好的，“一种精神力干扰，在催眠中加入潜意识，诱导，激化某种本来就存在的极端情绪，如果不是特别了解路武俊和秦韩全，如果不是他们心中有这样共同的敌对情绪，秦方明不可能得手。”
“说到底，他们是自找的，”李豆嗤笑一声。
“这就是为什么异能者之间会很难互相信任的原因，”麦尔斯沉默片刻，“当掌握了对方的弱点，那是一种随时可能会致对方于死地的威胁，会一直围绕在身边，信任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李豆没有回答，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阳光在不知不觉间消失，珍娜拧亮这里唯一一盏照明灯，却把满室照的透亮，墙壁上的镜子设计的极其巧妙，完美地仅用一点灯光就提供了最大限度的照明。
角落里的冰箱中有当地的一些食材和肉类，甚至还有一瓶红酒，几人简单地做了些吃的，从头到尾，仍然保持着压抑的沉默。
当外面的月光也洒进室内的时候，李豆几乎和麦尔斯一齐扭头看向楼梯。
邬梅乍一出现，就受到如此的注目礼，有点儿不自在。
麦尔斯率先闪到楼梯口，很绅士地接邬梅下楼，还行了个吻手礼，“月夜如此美丽，您是神赐给世间的礼物。”
“咯咯咯咯……”邬梅娇笑不已，“亲爱的先生，您真会说话，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那一定是我唐突了佳人，”麦尔斯的厚脸皮真要施展起来，足以秒杀所有异性，重要的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他在说话的时候，嘴唇和牙齿在以很难觉察的频率轻微地动着，要不是李豆一直在观察他，麦尔斯又没怎么防备他，绝难发现。
这种频率的振动带来的结果就是邬梅被麦尔斯的恭维逗的花枝乱颤，要不是一边有不少人围观，献身投靠的可能性是大大地有。
这就是麦尔斯刚才说的诱导，还有激化某种潜在的情绪，让对方失去平时的警惕，在极端情绪下，犯下致命的错误，李豆看得心底发寒，这种方法看起来不致命，却能在无声无息间让人悔恨终生。
“好啦，好听的话可以呆会儿再说，瞧你，差点儿把正事都忘了呢，”邬梅总算想起了自己下来的目的，“掌门通知，人到了，该干活了。”
真及时，李豆不由得叹服，以前真是小看了这家伙，他的智慧比他想像的还要高一些。
“那就走吧，”李豆一跃而起，他怕自己再听下去就快要吐了，麦尔斯肉麻的话说起来真是让旁人受不了。
“走去哪里？”邬梅反倒是一愣。
“啥意思？”李豆觉得不妙。
“陆地上已经被封锁了，从哪儿走都进不了城，”邬梅指着那艘潜艇，“唯一没有设防的就只有海上，因为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冒着被海怪干掉的危险只为了进城满足一下好奇心。”
“可它是漏的啊！”珍娜忍不住道，结果被李豆敲了个脑崩。
“你还想跟着去是怎么着？”李豆特凶狠地问，“我警告你，老实呆在这里，敢乱动先把你打一顿。”
对于李豆只说不做的威胁，珍娜已经习惯了，只是脸上写满了担忧。
“李先生对自己深爱的人真是爱护有加啊，”邬梅酸溜溜地说，“请你们做好准备吧，上游最近雨水变多，水坝每隔一段时间要泄洪，没有谁会对这里多加留意的。”
“哼——”李豆冷哼一声。
等邬梅离开以后，麦尔斯窜到楼梯口前，直到他发出安全的信号，李豆才默不作声地走到潜艇边上，深吸一口气，拔出阎王剑，轻轻放在潜艇的缺口上，深吸一口气，把意念聚集在手掌上。
“唰……”
空气里的能量分子活跃起来，朝着缺口处涌去，淡淡的闪光让符文一个接一个的亮起来，缺口处开始愈合。
但是李豆并不轻松，一种嗜血的欲望隐隐从心中升起。
不到片刻，潜艇上的缺口被封死，短剑也被封在里面，李豆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擦了把头上的冷汗，“马的，这剑真邪门。”
“总有一种想要控制你思想的感觉是吧？”麦尔斯随口问。
“你知道？”李豆反倒吃了一惊，这货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不奇怪，”麦尔斯看起来不像隐瞒了什么的样子，“所有人为打造的法器越是精致，工序越复杂，越容易产生能量变异还有无法预知的变化，冶炼师我也是认识几个的，有机会带你去看一下，几乎没有一个是身体完整的，不是少了手，就是断了脚，再不就是失明，惨的很，所以我从来不用这种东西，宁可靠我的双手和翅膀。”
“隆……”
水流突然湍急起来，李豆和麦尔斯刚钻进去，舱门合上的同时，水流就把潜艇推出去，前面一直紧闭的拦水门缓缓打开，香蕉一样的潜艇就这么被冲出去。
李豆很紧张，坦白说，他不喜欢水，尤其是这种被水冲的来回乱滚的样子，要不是里面的座椅设计很奇妙，始终保持人是向上的，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哭着喊着要从里面逃出去了。
水花猛烈地拍在舱壁上，声音在里面却不大。
“这不像是地球上的技术，”麦尔斯这里摸摸，那里敲敲，“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就是工程塑料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差很多。”
“王氏企业的技术，”李豆敲敲舱壁，“不是军工产品，是给土豪们拿来玩的奢侈品，我也只是在图纸上看过一回，真该给你看看我在天龙国时开的大车，那辆车上的科技含量可比这玩意强太多了，除了不会飞，就没有它做不到的。”
“这样的化，你还能有胜算吗？”
“我要赢的不是机器，”李豆目光闪动，“是人，不管科技多强大，使用它的都是人。”
水势平稳了许多，黑暗扑面而来，偶尔还能看到礁石，看来是已经进入海中了。
自动驾驶系统调整着潜艇的方位，自行向着伊瓜雅的方向驶去，李豆心中冷笑，这看起来神奇，其实方位是光线进入明暗交换期时，有一股水流从潜艇下方浮上去以后，进入船舱设定过的，目的自然是害怕他们无视任务，跑到海里去探宝，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李豆其实不是第一次碰到类似的事儿，说不定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这个宝藏跟班考克地下的那个遗址很可能是同一个文明，”李豆十分肯定，“在没有献祭的时候，尽量不要靠近，另外，献祭几个，就进去几人，你觉得呢？”
“同意，”麦尔斯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把身上的安全带解开，“这片海域有点儿不对劲儿，有种很奇怪的能量，我曾经当过探险家，在很多海域都游历过，这片海域不对。”
“也许是有监视器吧，”李豆指着海底，“这玩意居然还有隐身功能，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
“不是隐身功能，”麦尔斯不同意，“是失效了，监视器被某种辐射击毁了，无法正常工作，这里的气息跟班考克的有些不一样。”
李豆看向侧前方，那里只有黑暗，在晚上的时候，行驶在大海上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在海底行驶就更需要勇气，人类对黑暗本能的恐惧，再加上海水中的某种极度让人恐慌的气息，麦尔斯不说还好，现在点明，李豆也觉得毛毛的，毕竟现在他们跟外界唯一的警卫就只有一层水密舱板而已，而且他和麦尔斯都不是水系异能者，一旦在海上发生什么事，除了大喊一声天亡我也，其他的办法是一点儿也没有的。
潜艇静静地行驶在三十米的水下，离外海稍近些，李豆就觉得心悸，那种只在班考克地下感受到的强大力量似乎遍布整片海域，随时会扑过来，像撕碎纸箱一样摧毁这艘潜艇。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李豆想到了他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在班考克地下，他还没有靠近地下遗址，纯粹为了逃命的时候，那种气息是如此的强大，可在真正进入遗址以后，这种气息却不见了！
是的，他敢肯定从头到尾都没有碰到这种强大到让他呼吸都困难的气息，恶灵，还有遗址的守护灵魂，虽然难缠，却不是这种让他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想逃开的气息。
麦尔斯已经完全魂不守舍，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近一个多小时以后，潜艇开始缓缓上浮，同时海水的深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海滩上闪烁的灯光开始隐约可见，但是海面上依旧一艘船没有，潜艇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靠在一段水泥护墙边。
外面不时能看到从城里流出来的垃圾，气味肯定不怎么样，这是离那片有特殊防卫的海滩有一段距离偏北的区域，是城市里用来排生活污水的地方，不远处还能听到由酒吧里传来的音乐，椰树和芭蕉林把这段海岸遮掩的严严实实，任谁也不会想要靠近这么糟糕的区域，就连李豆从潜艇里出来以后，也差点阵亡，“我靠，这味道，这地方谁负责？得扣工钱。”
“先担心我们吧，”麦尔斯也皱眉，“特么连干掉谁都不知道，弄不好我们被干掉。”
“安啦，”李豆倒是看得开，“老秦办事是不会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的，你是没看他在中川时的办事风格，他这人，可不是有洁癖那么简单，比起李久年，我倒是更喜欢他，眼里不揉沙子。”
“希望如此啦，”麦尔斯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漆黑的海面，这时只见一道光芒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海面上，带着嗡嗡的响动，转眼就到达海滩，以极其精准的落点袭向海滩边唯一的别墅。
“唰……”
一闪即逝，来得突兀，去的快速，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空气中的能量分子在短时间内一扫而空，什么都剩不下。
李豆跟麦尔斯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宝光又出现啦！”
城里再一次失控，刚老实点儿的异能者们疯狂地跑出住处，朝着海滩上聚集，但是这回没人阻止，他们成功地冲上了海滩，只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海滩上的别墅里，人早就被清空了，众人在海滩上逡巡半晌，很不甘心地退出去。
“怎么像是有人控制好的呢？”李豆顿觉有些奇怪，猛地想到一种可能，“艹！该不会已经有人在挖掘了吧？”
麦尔斯脸色也变了，“很有可能！可惜我们不负责城区警戒，不然应该会发现有异能者会莫名失踪的案例，我们全上当了！”
这时，有人出现在椰林边上，红色的烟头明灭不定，然后那根烟头朝着更远处离开，骂骂咧咧的人从前面不远处的酒吧门口进进出出。
这些蠢货现在就算想走都走不了了，李豆抄起匕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虽然多了一个枝杈，重量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出手的时候要额外注意，贴得太近，它会钩到，实战中这样的小过失可是会丧命的。
“要是金宁给潜艇做点儿手脚，我们可就死定了，”麦尔斯不放心地道。
李豆拍拍潜艇的舱壁，“他最好不要这样做，不然某人可能就要守寡了。”
两人借着夜色，跃进树林，朝着更远处那个烟头追去。
酒吧边上的不少房子从外面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独栋的二层别墅里大都住着人，虽然外面很吵，其中一间却一直很安静，悬浮在它上方一直没走的半月板像死神的跟班，让很多喝的眼睛通红的异能者就算十分想要发泄，却保留着最后一点儿理智，不敢靠近这里。
前面叼着烟的人径直进了酒吧，就算看不到正脸，从背影也能认出来，正是金宁，他在进酒吧的前一刻，把烟头朝着九点钟方向丢去，正是一街之隔，那间有半月板监视的别墅。
李豆没有傻乎乎地靠近酒吧，也没有进入半月板的监视视线，而是走进阴影里，隔得远远的。
“不进去吗？”麦尔斯问。
“等，”李豆说着微闭上眼睛，“差不多也该到了，但愿不会因为我的异能属性发生了改变，它们就不来了。”
“什么他们？”麦尔斯没听懂。
李豆轻笑，“不好意思，瞒着你是因为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而且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到这里来。”
莫名其妙的话让麦尔斯完全抓不到头绪，“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