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篱下:农女,要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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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演戏

    翌日,欢歌确定是患了重感冒,眼泪鼻涕喷嚏齐飞。外面又降了冻,连屋前的溪沟都给冰冻住了。翁秀兰早上取水拿石头砸了,才打开冰层。

    “爷爷!”

    三丫突然唤了一声,大丫从灶台前扭过头。欢歌正在灶膛前拧鼻子,猛然看到那背着两只手迈着小方步的老头儿,嘴里老实不客气的又打了两个大喷嚏。

    “爷爷,您吃饭没?”欢愉对这位爷爷带着几分敬意,老人平日说一不二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在宋宅又受过一段时间的教导,便更不敢随意和这位爷爷生恶。

    “爷爷见过大场面的,肯定有人请去吃好的。”瞅着老人那搞视察的领导驾临,全场恭迎的气势,欢歌就嘻嘻笑的先插了一嘴。一边吸着往下掉的鼻涕,挤了三丫过去给玉松林倒茶。

    玉松林看她病歪歪的,嫌弃的把脸别到一边,欢歌手里的茶连看都不看。

    “爹,你咋来了?”瓮秀兰吃惊,不过手上也没怎么停顿,继续找盆子找布巾子,准备给两个双胞胎擦洗。

    玉松林眼尖的看到翁秀兰给其中一个孩子退下尿片,一兜的黄白事物看得他鼻子一抽,忍不住就想骂人。

    “三媳妇啊,听说你们昨天让人用马车给送回来的?”老头憋了好一会儿,刻意忽视眼前的不适,找了自己在意的事情聊。

    “马车?”翁秀兰脑子一转,就知道他爹是误会了。嘴上笑着解释道:“那是我娘家准侄女婿,看天气冷让人给送了两个孩子一趟。”

    老人心头千回百转,心道那穷亲家瓮家何时出了一门这样的亲戚?他面上不露声色,继续又道:“家里没有多的米粮了,你们给我均一些,改日我让二媳妇还你们。”

    翁秀兰一愣,欢歌心里冷笑三声,就连欢愉也没想到,这爷爷过来是奔着这个目的的。

    可老人出口要,你不能不给,否则一个不孝的名头盖下来,你受是不受?这二房又是学精明了,只怕这主意是二伯给出的,就她二伯娘那个没脑子的却想不得这般周全。

    你想要就给你,昨天你们倒是一个个装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再说还了三升米出去,她们家自个儿都不够吃的,凭什么分给他们。现在说得好听,等东西到手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翁秀兰古怪的看着玉松林,嘴上讪讪道:“家里也没得多少米,她两姐妹力气小,只带回了一点。爹,咱们家不是还有陈粮?”她可记得清楚,分家那会儿家里还有几大袋的陈谷子,老人当时耍心眼儿给偷偷弄到二房去了。所以在分家的时候,她家和大房就只得了一袋黄豆子。当时她大嫂还撒了两回泼,硬叫玉松林给骂着要代子休媳,才止了那场风波。

    说起这个事,玉松林就黑了脸,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哪里还有粮!一个个只会巴巴的望着屋里,自己有吃的却舍不得分我一口。真养了一群白眼狼!”

    老人一通抢辩下来,翁秀兰哪里是对手。只一个孝字,她就什么都说不过。

    欢歌偷偷掐了欢愉一把,看她娘那手足无措又委屈的模样,咳得一阵惊天动地。

    大丫虽是不大明白,看欢歌这反应,急得赶紧叫唤:“二妹!二妹!”

    三丫跑过来,欢歌眼急手快的掐了三丫的小手一把,三丫给疼得不需要多做酝酿就给哭了出来。

    好妹妹,哭好了一会儿二姐赏肉肉吃!

    欢歌已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睛一翻就往地上倒。这一连翻的变故,弄得屋子里惊叫哭号一片。翁秀兰抱着四丫,脸色立时煞白。

    “二丫……二丫!你这是咋的了?”翁秀兰手中的四丫被声音震动,又因一个擦洗没进行完,扯开小嘴比三丫还要哭得响亮。

    “娘,二妹妹昨个儿受了寒,不会是……引发旧疾了吧?”大丫不知如何是好,一边说眼泪一边掉。上回二妹妹发病,差点给爹拖出去埋了,要不是村里来了个行脚郎中,二妹妹只怕早就没了。想起那回事,她后怕不已。

    “秀兰,出什么事了!”一个人从外面火急火燎的奔进来,欢歌听声音知道是牛婶儿,心里又更安定了几分。脑袋一歪,干脆把戏做足了。欢歌直挺挺的不动了。

    为了几斤米做了一回表演家,她也不容易啊。

    “她婶儿,二丫厥过去了!”翁秀兰面无人色,看到牛婶子一下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那还等啥,快给我,我去带她让满哥儿瞧瞧去。听说他会得一点医术!”牛婶子蹲下身子,让她们把人扶到背上。

    一家子人都没功夫看顾玉松林,翁秀兰更是慌乱的给双胞胎包了厚厚两层布袄,欢愉拉着三丫,几人急慌慌的就要走。玉松林自然再呆不下去。说起来他还是个爷爷呢,这孙女生病让别人知道他在场,只怕又有一番说辞。最主要,他舍不得使银子,这便悄悄的跟着牛婶子的后脚回了玉家。

    欢歌可苦逼了,正想着要不要悠悠转醒呢,这边牛婶儿碰上了田村长家的儿子田季民,两人一说话,这戏不做也得做完了。

    “咋就病倒了?”田季民也跟着在后头走。“不会是让我爹给过了病气吧,这孩子昨儿可在屋里待了好久。”如是他爹知道,只怕得内疚一阵子的。

    牛婶走得急,没一会儿就到了满家的茅屋小院子。满邵华正在屋中就着一盆火看着手中的书,院外急匆匆的脚步声先把他娘给引了出去,他方还在想着书中的释义,几个人已经钻到屋里来了。

    “山子,你快来瞧瞧!你玉三叔家的二姑娘昨日受了寒,刚刚突然厥了过去。”

    玉家二姑娘?

    满邵华一双清澈的栗色眸子移到给人抱着的小姑娘身上,确定这确实是昨日那个做着幕后参谋的玉二丫后,嘴唇一抿。站起身,探身到跟前。

    鼻端一阵好闻的纸墨清香萦绕,连她堵塞的鼻子似乎都给治愈了,欢歌喉头发痒。好想咳嗽……

    :咳还是不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