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篱下:农女,要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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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卖鱼方

    来人伸手在四姨父肩上拍了一下,熟稔的坐到他们对面。“我这天天盼日头的总算是把嘉义兄给盼出了窝。”

    “看你这神态,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男人咧嘴一笑,“嘿,还是嘉义兄懂我。”接着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上回和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曹尉史,让人在芙蓉馆给做了!据说被捅了三刀,人没抬出门就掉气了。”

    尉史,那是县尉手下的史官,协助县尉办案的。别看电视中说七品县令芝麻官儿,其实真正的实权那是比一县之长有过之而无不及。县尉主管刑狱,负责地方治安与案件的侦缉,类似于县警察局局长。而这县尉史,就是一局之下的头头了。就这样一个人物,居然让人给宰杀了,如何能不是一件大事。

    “当真是大快人心,上次瞧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儿,我心里就觉着厌弃得很。”喝了两口茶,魏东笑得眉毛都快飞了起来。

    “难道不是让他讹了一笔钱心里不舒坦!”四姨父一句话直接把人给打回了原形。

    欢歌看到魏东嘴角抽得欢快,没多会儿就听他负气道:“我要年轻几岁,这仇我就自个儿报了!”

    把茶碗远远推开,欢歌真怕自己不小心给喷出来。这魏叔叔跟前世的屌丝男多么相似啊,一不小心就让她给带入了。你说你一个模样形象都不差的人,一身儒雅装扮,却偏偏举了把诸葛孔明的大扇子,这威力不相当于仙女嘴上贴两片儿胡子嘛!分分钟辣眼睛。

    “我来找你有事。”四姨父把话转入正题,“这是我侄女儿,她自个儿琢磨了几张方子,可以把鱼做得好吃又没有腥味儿。我带她把方子卖了,你看你这儿要不要。”

    魏东两眼使劲儿一睁,看着欢歌手指点了点。“你侄女儿?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说小媳妇儿!”

    欢歌暴汗,这是什么眼神儿!一边她四姨父也噎得不行。魏东一见四姨父变脸,立即嬉皮笑脸的蒙混过去:“说着玩儿,莫当真。不就是几张方子嘛,做来我且尝尝看,今日正好和嘉义兄吃几杯酒。”

    忐忑了几下,欢歌觉得这人不怎么靠谱,不过也应了要求,往后厨去了。小伙计亲自带欢歌进厨房,里面两位大厨子正在屋檐下闲聊,看到小伙计带个小姑娘进来,连忙向他打听。

    “东家说让来做菜,其他小的不知。”

    “魏叔叔想要吃我做的鱼,叨扰了二位伯伯,还请两位伯伯借灶房用用。”欢歌仪容得体,一张笑脸让两人抵触不起来,便站起身让她进去。一面跟在后面,问她要不要帮忙打个下手。欢歌乐得轻松自是点头。

    一道酸菜豆腐鱼,一道清蒸鲈鱼,再一道口水鱼片。一样样的菜端出来,香味儿满屋子飘。两位大厨看得眼热却又不敢多问,眼睁睁看着欢歌从眼前溜走。

    魏东瞧着色香味儿俱佳的菜,先酸了一首诗,再夹着沾了点调料,边吃边点头。“这鱼肉鲜嫩可口,入口汁香四溢,当得一门佳肴!”

    四姨父吃过一回老翁家席面上的,这次也是真正三样全尝到口中。心里同样是赞不绝口,只是面上还揣着严肃样儿,不想让魏东看到他的失态取笑他。

    “开个价,这方子我要了。”魏东不再跟四姨父胡来,正经了神色,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正常了。

    “每个方子八两,另外你家的鱼我要求用茅岩村田家的。”欢歌赶在四姨父之前开口,将她早就打算好的小九九说出来。

    魏东不明白,询问道:“为何?”她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多要一点儿,却为何选了这一个折中的要求。

    “哦,这田家是我娘子长姐夫家。家中摆渡船捞鱼,日子过得清苦。”四姨父想到这一茬,看欢歌的目光又亮了一亮。

    欢歌点点头,“方子钱只能挣一次,这卖鱼却是长期。以后鱼市好了,大姨一家也会好过,但集市摆摊多少要让人刮些油水,不如我直接向魏叔叔讨了这个长期活儿。省的您这边让人刮一遭,她那边也让人刮一遭,白白少了那些钱,给你们都省事。”

    魏东听得张目结舌,听着还真是那么回事,手里的酒杯晃了晃,既而对着汪嘉义赞道:“你这侄女儿,算盘打得真精啊,要是别个我还刁难一二,看你们这一对儿狐狸人儿,我也不出我那点儿坏心眼儿了。”

    叔侄两人知他这是斗不过,故意逞嘴上威风,两人知事成面上高兴就当耳旁风不往心里走。

    回去后,欢歌拿了14两,余下的10两全交给老翁氏。又拿了半吊多钱给瓮老爹,让他帮忙找找哪里有下籽儿了的母羊买。晚上一家人商议的时候,问着以后挣的钱怎么分算。欢歌只让他们以后把本钱还她就当是暂时支借,四姨父的说是给,不过老瓮氏不同意,最后也变成了和欢歌一样。提出这个目的,欢歌是想赚一份人情,日后亲戚也会更和睦些。毕竟她家没个靠山,不把亲戚们做大了,几个女人如何能在东乡村立足。老瓮氏他们年纪大了她舅母能依仗的日后是大姨一家,而大姨离得最近,又有两个男娃。帮扶他们一把,依大姨的个性肯定会记着好。欢歌这一招即得了大舅母的好,又得了大姨的人情,实是下了一步妙棋。

    大丫身上的伤还在愈合期,翁秀兰想要回家,而魏东那边的两个厨子已经出师,大姨那边的鱼也接洽好了。欢歌只差了一只羊,不过想着明日就是小姨回门,倒真不适合再在这里住。

    田龙借了一辆牛车过来,大姨给塞了不少东西,让田龙送他们回去。

    “你这人怕冲撞可以住姐姐这儿,非得嚷着要走!”大姨巴拉着翁秀兰的手,把腰里的荷包掏出来往她手里塞。“两个侄女出生,我也没时间去看看,这些给她们买东西用。姐姐还是借了欢歌的力,你别跟我推搡客气,否则我这心里亏欠得很。”

    “姐,你这是做啥!欢歌这事是应当的,快拿回去,田龙也快说亲了,以后要得是地方花钱。”

    两个人一推一送的,跟仇人见面打架似的,欢歌几姊妹看得失笑不已。

    最后还是老瓮氏说道,翁秀兰才接了荷包。

    东乡村依旧是老样子,哪怕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改变不了这里的规则。

    “大姐,前面就是我们家了!”牛车过不去,田龙背着大丫,欢歌在后面扬声指着前方的牛背山脚。

    近日的气温下降的厉害,单薄的布鞋走在地上,竟觉得风能直接刮进去,骨头一阵刺刺寒寒的麻木。两个小娃裹得紧紧的,没让风冻着。

    溪沟上,远远的一个穿青衣的人遥喊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