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篱下:农女,要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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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卖钱

    管你家谁谁没胃口呢,欢歌心里吐槽,一边软着声音说:“漂亮姐姐,如今的山上连草根都给掘光了,我这点野物还是去有着熊瞎子的深山采来的。看在您这么识货的份上,我也不要多了,15个铜子儿不能少吧。”

    “您瞧瞧,这木耳的颜色,这手感,分量有几斤哩!买了您绝对不吃亏,不信您可以去集市上打听看看。”

    “嗨呦,这小嘴儿真真会说!等着,我去拿盆子。”

    带着香风的脂粉味让欢歌差点打了个喷嚏,见门合上,她捅了捅鼻子,把篓子放到地上。

    没一会儿跟着小丫鬟一起出来的,多了个上了年纪的老妈子,小丫鬟数了钱,她就帮着装盆子。完了看还叠了一层青布的背篓问:“这底下是啥,15个子儿不是一篓子?”

    欢歌的眉头跳了跳,没好气道:“这位大妈,山上连根草都找不着了,您还跟我说这种话。您要觉着贵,自己去山上试试看,那熊瞎子可不认人的。要不是我娘要生了,你当我嫌命长。”

    “行了行了,你甭理她!下次有好东西,你呀还送到这里来。大公子若是高兴赏我了,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欢歌连连说好,背着小篓子把到手的铜子一把塞进早上她娘给的小布袋里,脚步一转直接出了巷子。定波城里的药铺有好几家,她一路问过去,最终回到了那家偏僻角落的舍间药铺。

    “小姑娘,看样子是想好了!”精瘦老头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手里拿了一竿小秤,一边拨弄算盘珠珠一边看着秤星,往粗纸上倒药。

    玉欢歌脸皮厚,被他戳破了也不跟他急,把篓子放到地上,特坦然无畏。“150个子儿就150吧,您给秤了。我娘还在家等我呢!”

    “陈贵,给她秤了!”

    叫陈贵的小伙计立即拿了杆大秤过来,上钩秤了给老人报了个数。把天麻倒出来又秤篓子报了个数,而后收秤走了。

    “老爷爷,你家这伙计不厚道啊,克扣了我半斤秤。”

    “半斤?”老人一顿,手里的珠子又拨了起来。“我说他!平时他都扣一斤的。”

    一口唾沫差点没把自己给噎到,欢歌抽着嘴角无言以对,黑到他这种级别,她还有什么好跟他们掰扯的。反正今天遭坑了,相比较而言还是坑她坑得比较轻的一家店。别的店铺下口就一斤少了30个铜板,舍间药铺真算仁慈了。

    “一共12斤。也就是一银800文钱,爷爷我给您算完了,快数钱!”

    老大夫的手又缓了下,盯着玉欢歌的眼睛闪过一抹赞赏。“小丫头算得不差,学过字?”

    玉欢歌哪里敢说是,摇着头道:“我祖上太爷是秀才,家里二伯上过学堂,其他人都不识字。”

    “哦,原来如此!”老人点点头,欢歌猜测他可能理解成天赋遗传这种东西了。

    老人给了她一个银裸子,一串800个的铜子儿。她蹲在地上数了好久,然后扯掉800的绳子倒出几十个铜板,另外的全绑紧放在篓子里用绳子拴牢固,上面盖上布,沉甸甸的有些重。

    小心的将散子儿放进小布袋里,欢歌背着篓子直奔粮铺。里面放了好大几口缸,装着各种价格的米、面、豆子等,分门别类摆满了长长的两个门面子。

    粗面6个铜板一斤,细面10个铜板。糙米6文,陈米8文,白大米12文。欢歌没想到会这么贵,算了又算,要了一斤细面,一斤白米,两斤陈米。去了38个铜子,颠了颠小布袋,20文钱不到。她叹了一口气,不论在哪里这钱都不经花。

    转到杂货铺子里,要了一包白菜籽一包萝卜籽和一斤麦种,小布袋里的钱花得空荡荡了。

    找他爹的事,欢歌去了一趟衙门,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根本不让靠近。问了她爹的事也是爱理不搭的,形象素质及其低下。弄到最后又一咬牙拆了10个铜板,找看门的衙差一塞,那人立即给了她反应。就跟前世小孩儿玩的摇摇车似的,就是吃钱的主。

    “你爹啥名儿?哪个村的?”

    “我爹叫玉和田东乡村的,离开家里有两天了。你给查查是不是应招去打仗了。”

    没说是被抓去当兵了,玉欢歌这话很是巧妙的得了衙差多看了两眼。他让她在外面等,进去了大概一刻钟,出来后对她说:“你爹玉和田,前天就和队伍走了!”

    欢歌的脑子里一阵惊天霹雳,嘴里有些呐呐地呢喃:“……那我姐去哪里了,打仗没说用小姑娘吧!”

    “不知道,你去别处问问。”衙差站好,又恢复成他之前的雕塑样。

    玉欢愉比她大两岁,识路,要说她爹被迫抓去入伍,她完全可以一个人跑回来报信。但她没有,这说明什么?玉欢歌抱着头想不出来。

    失魂落魄的游荡到茅岩村,强自稳定着心神,欢歌隔着老远看到了茅岩村熟悉又陌生的几个身影。眼里有些泪水迷糊。

    “姥爷!姥姥!”

    担着柴火赶路的两位老人齐齐把身子扭过来。

    “是歌儿啊!你咋的来了,哎呦,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欢歌已经把眼泪收了回去。“小姨要出嫁了,我娘让我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衬的。”说着嘿嘿一笑。“咱们回家说吧,这样担着老累人了。”

    老瓮氏眉开眼笑,一边走起来,一边问:“没啥好忙的。你娘不是快生了,家里准备好了没。我近日也是忙,抽不开身过去瞧瞧。”想到二女婿干出来的混账事,老瓮氏心里就有股子气撒不出来。虽说他本意是好的,但做法到底不爷们儿,让人寒透了心。

    “是快了,原先算的还有一个月,看肚子怪吓人的。”

    报喜不报忧,说一半瞒一半。老瓮氏没多想,跟着说:“你三姨又有了身子,哎,都是苦命,希望都能如愿。”看不见老瓮氏的脸,所以欢歌不知道她的眼里起了一层迷雾。只有到了她这种年纪的女人,才会深刻体会到这个社会加注在女儿们身上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