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客栈的大门紧紧关闭着。
宽敞的大堂中央，临时起了不过方圆大小的水台。台下多余的桌椅已被收了起来，仅留着一个太师椅。那椅子上还铺着雪白雪白的毛毯，像是等人落座。胖乎乎的店主站在一旁，不停地擦汗。
台上却是立着一人，任一袭鹅黄色的广袖裙，勾勒出纤纤细腰。手中羽扇半挡着脸颊，只露出一只眼来。眼珠子湛蓝湛蓝的，像是深邃的海，广阔的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本是好好的一曲伤情之歌，只是那人语音柔美，又带着几分媚意，唱出口时，硬生生地添了几分欢场风情。
孟章心中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坐下，任由对方动作。
见得他来，那人猛地一甩长袖，在靠近孟章的身侧时，那袖子突然拐了方向，急速地朝那人脸上打去。当事人眼疾手快，旋了几个舞步，险险避开了回击。虽然情势危机，却也极具仪表，行走之间，如行云流水，十分文雅。便是举步踏步之间，可见得那水台之上，生出步步莲花来。
“小女子花想容，见过这位爷。”那人俯身揖了个福礼。面上羞羞怯怯的，眼中却像是长了钩子，举动间媚意十足。
孟章眼也不抬地道：“花想容？”
那人以为他来了兴致，笑道：“妾身艺名。”
“你怎地不直接叫花钺容？”
那人讪讪地一笑。
胖乎乎的店主不满地看了眼孟章。花钺容乃是妖王的名字，怎能随意调侃？他又愤愤地望了望那黄衣女子。若非这女子妖力太强，将押他在此，早就叫人砍杀起来。妖力强了不起啊？他的店可专门是服务贵族的，靠山且硬着呢！
孟章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斜斜望了他一眼，又道：“妖族子民若晓得他们的王，不仅是个女装癖，还是个常在花街之地挂牌的女装癖，不知如何想？”
胖老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讨厌！看透不说透嘛！”花钺容做了羞恼状，尔后冷冷看了眼胖老板，凉凉地说，“指鹿为马，妾身做得少嘛。若不然，那就试试手，也不知是我的寒绫快，还是他们的嘴快。”
妖王的寒绫，据闻是东南仙山百足虫织就的菱纱，又引入了黄泉道的寒气。耍起来时，不分敌我，一律冰冻。若不能及时破解，寒意进入五脏六腑，血液也冻上时，整个人便如薄冰一般，一推，就碎了。
胖老板听得此言，口中大呼饶命，磕头如捣蒜。
花钺容很是欣赏了一会儿，见那人身上流出不好闻的气味来，方才一皱眉，要他下去。
“变态如你，可真是很少见了。”孟章道。
待人走远，花钺容方才放下羽扇，露出一张描摹得仿似鬼夜叉的脸。整个妖族都无人知晓，花钺容有此偏好。旁人描摹，都是怎么好看怎么来。他不，怎么丑怎么来。天下颜色那么多，往脸上涂的就只有黑白红三色。穿衣却又是怎么鲜艳怎么来。总之，每次都能丑出新境界，无限刷新关于丑的下限。
因着新晋升哥哥，孟许久不曾毒舌发作，一时有些没刹住车：“若非那戏班是你的，怕早就被踢出去了。”
“才不是我的，我只是一打工的小妖怪。”花钺容分辨道。
“没有幕后给班主钱，威胁他不仅不能开了你，还要捧红你？”
花钺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妖王花钺容向来有个习惯。若是遇到了他，须得与他辩上一辩。若是能说服他，或者打赢他，自然是第一好。若不然，便顺着他的心意，说到他的心坎里。
孟章此次前来，不欲与人争斗，便率先扎针，且一针见血。
花钺容捉摸了一琢磨，觉得此事多说错多，便不再啰嗦，直接切入了主题：“不知神君此番，所为何事？”
“找个人。”
花钺容追问道：“听闻神君有了贴身服侍的暖床，可与她有关？”
孟章：……瞅瞅，小道消息都是怎么传的？
“贴身服侍的暖床？”站在楼梯上的林幺九一字一顿道。
花钺容早已设下结界，不想竟是被人无视，心中一慌，拿了羽扇挡面，方才转过身去。
林幺九自楼梯上下来，一眼便望见那女子覆在孟章身上，形容暧昧。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只看那腰，那腿，那身段，也不会错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孟章的态度——碰到自己就如避蛇蝎，怎么这会儿就一动不动，任由那女子行动呢！
等到那女子转过身来，见得那长羽般的睫毛，那露出的一只湛蓝湛蓝的眼，那眼中的无限风情，醋意便迅猛发酵，噗地一声，几乎让她原地爆炸。
林幺九深吸了几口气，快步走到孟章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孟章的大腿上。
孟章：……
花钺容深吸了一口气，好奇地打量。
正主到了跟前，孟章自是要提起十二分小心应对，义正言辞道：“他两次要杀我小妹，我来找他谈谈人生，也不为过吧。”
小妹？幸亏羽扇挡着，要不然花钺容怎么忍得住不雅的白眼。
林幺九紧紧盯着花钺容，眼中满满的好奇：“这是哪位？”
孟章也跟着望过去，一脸笑意。
花钺容硬生生隔着林幺九，冲孟章抛了个眉眼，捻了个兰花指道：“小娘子不知吗？妾身可是妖王都赞赏的，幽都花街第一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花想容呐。”
咦？！花街？！！好奇远超出敌意，林幺九起了十二分兴致：“你们那儿姑娘多么？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哦，每天赚得多吗？老鸨会克扣不……”
若是勾起了花钺容的兴致……孟章清了请嗓子，又清了清嗓子。
说个不停的林幺九看了孟章一眼，无知无觉地嘿嘿一笑，又眨巴着眼望向花钺容。
没救了。孟章撑起了额头。
花钺容瞥了他一眼，又瞅瞅一脸兴致盎然的林幺九，不由得拊掌道：“看来小娘子是同道中人啦。有没有兴趣随我一道去看看？”说着来了兴致，一手勾了林幺九跳上水台。
林幺九先是哇哇尖叫，落地后回过神来，却是开始鼓掌。
花钺容紧贴着林幺九，绕着她快速旋转了几圈，轻飘飘的长裙擦着她的周边舞动，啥是好看。
林幺九竟是觉得头晕目眩，好似被一群黄色的蝴蝶抬着飞翔。那长长的水袖甩来甩去，时不时地拂过脸颊，像是恋人唤起的骚·动。热情，却又一触即分。羽扇遮住的那大半张脸，像是隐藏着无数谜语，诱惑着林幺九。
“山坡羊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见几个子弟游戏在山门下。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花钺容不开口则还好，但凡张了口……林幺九便只能哈哈哈哈。
花钺容何曾被人这般落了面子。他住了口，冷冷地看着林幺九。
孟章看看哈哈哈的林幺九，笑望着花钺容。
林幺九俨然注意到了气氛不对，只是笑得不能自已。因着肚子疼，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抹着眼泪道歉：“我的错。若是哥哥来唱，便是极其美艳极其伤感极其催泪的了。只是你却与这歌大大的不符，听你唱便觉得好笑万分。”
花钺容：“……”
很好。在解释之前，花钺容只想堵住她的嘴，在解释之后，只恨没有早早地堵住她的嘴。
“哥哥来唱？”花钺容示意地望望孟章。
孟章眯了眼，周围的气温开始飞速下降。
林幺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补救道：“不是他啦。”
孟章又开始望着林幺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还有别的哥哥？
林幺九不理他，轻声哼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
“好了。”花钺容不悦地打断道，“神君都挺无聊的了，带来的小丫头一样无聊。”
哎哎哎？林幺九有些方。
花钺容啪地合上了羽扇，露出整张脸来。
“哥……”林幺九指着他的脸，有些喘不上气。
孟章：“哥？！”
花钺容：“哥？！”
“哥特风！天哪，没想到你是个男的！啊不不，没想到原来妖族流行的是这个画风啊！”林幺九尖叫道。
——关键时刻大喘气真的是棒棒的了。
孟章：“……”
花钺容追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猜到我是男的，才唱什么‘我本事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啊？这样哦。”林幺九讪笑道。
对方那么蠢，简直不可原谅！不，对方那么蠢，自己竟然还落入圈套，更不可原谅！花钺容眸中似明似暗，一把羽扇开开和合，抓住扇骨的手攥得紧紧的，身上缓缓透出黑煞之气。
林幺九连忙躲到孟章身后：“要变脸吗？！！”
孟章以指挡住突然袭击的羽扇，冷冷地道：“愿赌服输。”
花钺容收了羽扇，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不管，神君你每次都欺负我！现在好了，还带着人来欺负我。我的脸面都丢光了，再也没法见人了！”
林幺九目瞪口呆。
孟章离都不带理。
花钺容要气疯掉了，索性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儿。
孟章等他哭了一会儿，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才慢条斯理道：“你在此地横着走了多少年，我才来一遭，偶尔欺负下，也不过分吧？再说了，出得了此门，谁会知道堂堂幽都之主，妖族之王，是一个花名叫花想容的变态呢？看，大家都被你欺瞒得好好的。”
林幺九嘴巴长大成了o字形。随即又意识到显得未免太笨，便竭力变成一脸镇定与冷漠.jpg。
花钺容寻思了一寻思，道了声这样哦。然后继续在地上蹭啊蹭的，不愿起来。
孟章提醒道：“陪你闹也闹够了，玩也玩过了。现在我们就来好好谈一谈，那鲛人一族到底怎么回事，凤大又在哪里？”
林幺九觉得孟章的语气，跟收拾熊孩子一样一样的。先给棒子后给糖……只是堂堂妖王是不是有点智障？
《思凡》·山坡羊·小尼姑年方二八
电影《霸王别姬》
宽敞的大堂中央，临时起了不过方圆大小的水台。台下多余的桌椅已被收了起来，仅留着一个太师椅。那椅子上还铺着雪白雪白的毛毯，像是等人落座。胖乎乎的店主站在一旁，不停地擦汗。
台上却是立着一人，任一袭鹅黄色的广袖裙，勾勒出纤纤细腰。手中羽扇半挡着脸颊，只露出一只眼来。眼珠子湛蓝湛蓝的，像是深邃的海，广阔的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本是好好的一曲伤情之歌，只是那人语音柔美，又带着几分媚意，唱出口时，硬生生地添了几分欢场风情。
孟章心中吐槽，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坐下，任由对方动作。
见得他来，那人猛地一甩长袖，在靠近孟章的身侧时，那袖子突然拐了方向，急速地朝那人脸上打去。当事人眼疾手快，旋了几个舞步，险险避开了回击。虽然情势危机，却也极具仪表，行走之间，如行云流水，十分文雅。便是举步踏步之间，可见得那水台之上，生出步步莲花来。
“小女子花想容，见过这位爷。”那人俯身揖了个福礼。面上羞羞怯怯的，眼中却像是长了钩子，举动间媚意十足。
孟章眼也不抬地道：“花想容？”
那人以为他来了兴致，笑道：“妾身艺名。”
“你怎地不直接叫花钺容？”
那人讪讪地一笑。
胖乎乎的店主不满地看了眼孟章。花钺容乃是妖王的名字，怎能随意调侃？他又愤愤地望了望那黄衣女子。若非这女子妖力太强，将押他在此，早就叫人砍杀起来。妖力强了不起啊？他的店可专门是服务贵族的，靠山且硬着呢！
孟章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斜斜望了他一眼，又道：“妖族子民若晓得他们的王，不仅是个女装癖，还是个常在花街之地挂牌的女装癖，不知如何想？”
胖老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汗如雨下。
“讨厌！看透不说透嘛！”花钺容做了羞恼状，尔后冷冷看了眼胖老板，凉凉地说，“指鹿为马，妾身做得少嘛。若不然，那就试试手，也不知是我的寒绫快，还是他们的嘴快。”
妖王的寒绫，据闻是东南仙山百足虫织就的菱纱，又引入了黄泉道的寒气。耍起来时，不分敌我，一律冰冻。若不能及时破解，寒意进入五脏六腑，血液也冻上时，整个人便如薄冰一般，一推，就碎了。
胖老板听得此言，口中大呼饶命，磕头如捣蒜。
花钺容很是欣赏了一会儿，见那人身上流出不好闻的气味来，方才一皱眉，要他下去。
“变态如你，可真是很少见了。”孟章道。
待人走远，花钺容方才放下羽扇，露出一张描摹得仿似鬼夜叉的脸。整个妖族都无人知晓，花钺容有此偏好。旁人描摹，都是怎么好看怎么来。他不，怎么丑怎么来。天下颜色那么多，往脸上涂的就只有黑白红三色。穿衣却又是怎么鲜艳怎么来。总之，每次都能丑出新境界，无限刷新关于丑的下限。
因着新晋升哥哥，孟许久不曾毒舌发作，一时有些没刹住车：“若非那戏班是你的，怕早就被踢出去了。”
“才不是我的，我只是一打工的小妖怪。”花钺容分辨道。
“没有幕后给班主钱，威胁他不仅不能开了你，还要捧红你？”
花钺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没什么不对是不是？
妖王花钺容向来有个习惯。若是遇到了他，须得与他辩上一辩。若是能说服他，或者打赢他，自然是第一好。若不然，便顺着他的心意，说到他的心坎里。
孟章此次前来，不欲与人争斗，便率先扎针，且一针见血。
花钺容捉摸了一琢磨，觉得此事多说错多，便不再啰嗦，直接切入了主题：“不知神君此番，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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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钺容早已设下结界，不想竟是被人无视，心中一慌，拿了羽扇挡面，方才转过身去。
林幺九自楼梯上下来，一眼便望见那女子覆在孟章身上，形容暧昧。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只看那腰，那腿，那身段，也不会错到哪里去。最主要的是，孟章的态度——碰到自己就如避蛇蝎，怎么这会儿就一动不动，任由那女子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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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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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幺九紧紧盯着花钺容，眼中满满的好奇：“这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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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钺容硬生生隔着林幺九，冲孟章抛了个眉眼，捻了个兰花指道：“小娘子不知吗？妾身可是妖王都赞赏的，幽都花街第一人——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花想容呐。”
咦？！花街？！！好奇远超出敌意，林幺九起了十二分兴致：“你们那儿姑娘多么？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哦，每天赚得多吗？老鸨会克扣不……”
若是勾起了花钺容的兴致……孟章清了请嗓子，又清了清嗓子。
说个不停的林幺九看了孟章一眼，无知无觉地嘿嘿一笑，又眨巴着眼望向花钺容。
没救了。孟章撑起了额头。
花钺容瞥了他一眼，又瞅瞅一脸兴致盎然的林幺九，不由得拊掌道：“看来小娘子是同道中人啦。有没有兴趣随我一道去看看？”说着来了兴致，一手勾了林幺九跳上水台。
林幺九先是哇哇尖叫，落地后回过神来，却是开始鼓掌。
花钺容紧贴着林幺九，绕着她快速旋转了几圈，轻飘飘的长裙擦着她的周边舞动，啥是好看。
林幺九竟是觉得头晕目眩，好似被一群黄色的蝴蝶抬着飞翔。那长长的水袖甩来甩去，时不时地拂过脸颊，像是恋人唤起的骚·动。热情，却又一触即分。羽扇遮住的那大半张脸，像是隐藏着无数谜语，诱惑着林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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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钺容何曾被人这般落了面子。他住了口，冷冷地看着林幺九。
孟章看看哈哈哈的林幺九，笑望着花钺容。
林幺九俨然注意到了气氛不对，只是笑得不能自已。因着肚子疼，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抹着眼泪道歉：“我的错。若是哥哥来唱，便是极其美艳极其伤感极其催泪的了。只是你却与这歌大大的不符，听你唱便觉得好笑万分。”
花钺容：“……”
很好。在解释之前，花钺容只想堵住她的嘴，在解释之后，只恨没有早早地堵住她的嘴。
“哥哥来唱？”花钺容示意地望望孟章。
孟章眯了眼，周围的气温开始飞速下降。
林幺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补救道：“不是他啦。”
孟章又开始望着林幺九，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句话：你还有别的哥哥？
林幺九不理他，轻声哼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腰系黄绦，身穿直裰……”
“好了。”花钺容不悦地打断道，“神君都挺无聊的了，带来的小丫头一样无聊。”
哎哎哎？林幺九有些方。
花钺容啪地合上了羽扇，露出整张脸来。
“哥……”林幺九指着他的脸，有些喘不上气。
孟章：“哥？！”
花钺容：“哥？！”
“哥特风！天哪，没想到你是个男的！啊不不，没想到原来妖族流行的是这个画风啊！”林幺九尖叫道。
——关键时刻大喘气真的是棒棒的了。
孟章：“……”
花钺容追问道：“难道不是因为你猜到我是男的，才唱什么‘我本事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啊？这样哦。”林幺九讪笑道。
对方那么蠢，简直不可原谅！不，对方那么蠢，自己竟然还落入圈套，更不可原谅！花钺容眸中似明似暗，一把羽扇开开和合，抓住扇骨的手攥得紧紧的，身上缓缓透出黑煞之气。
林幺九连忙躲到孟章身后：“要变脸吗？！！”
孟章以指挡住突然袭击的羽扇，冷冷地道：“愿赌服输。”
花钺容收了羽扇，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我不管，神君你每次都欺负我！现在好了，还带着人来欺负我。我的脸面都丢光了，再也没法见人了！”
林幺九目瞪口呆。
孟章离都不带理。
花钺容要气疯掉了，索性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儿。
孟章等他哭了一会儿，声音慢慢小了下来，才慢条斯理道：“你在此地横着走了多少年，我才来一遭，偶尔欺负下，也不过分吧？再说了，出得了此门，谁会知道堂堂幽都之主，妖族之王，是一个花名叫花想容的变态呢？看，大家都被你欺瞒得好好的。”
林幺九嘴巴长大成了o字形。随即又意识到显得未免太笨，便竭力变成一脸镇定与冷漠.jpg。
花钺容寻思了一寻思，道了声这样哦。然后继续在地上蹭啊蹭的，不愿起来。
孟章提醒道：“陪你闹也闹够了，玩也玩过了。现在我们就来好好谈一谈，那鲛人一族到底怎么回事，凤大又在哪里？”
林幺九觉得孟章的语气，跟收拾熊孩子一样一样的。先给棒子后给糖……只是堂堂妖王是不是有点智障？
《思凡》·山坡羊·小尼姑年方二八
电影《霸王别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