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今夕何夕
“你是猪啊，越王马上选妃了，你不好好看着，竟然睡着了，真是拿你没办法！”关小度一把拧住韦依依的耳朵，不依不饶。
“哎……哎哟……小度，轻点，轻点……”韦依依因为昨天睡得晚，天刚亮就被关小度抓到了这里，这时候还没回魂儿呢。
“你就是韦依依吧，我叫乔月汐常听关小度念叨你，今生何其有幸能够认识你。”
“你是？”韦依依还没回魂儿，看到眼前的人一下子就没魂了，原因是眼前的人太美了，
只见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袭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宫妆，极为淡雅的装束，用一条藏蓝色的提花腰带将那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宫女髻,仅插了一支清淡的白玉簪.虽然简洁,却透着几分清雅，让人生出几分好感，韦依依也不知为何见到乔月汐就觉得分外亲近，仿佛她们本来就是姐妹一样。
“乔月汐……”乔月汐无奈，只得又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她原本姓何，叫何汐，随母改嫁随继父姓就改名为乔月汐。
“你的簪子在哪买的？好漂亮，我也要买一支。”韦依依看上了乔月汐头上戴的簪子，跟对方不太熟又不好意思明要，只好问对方在哪里买的，报完仇出了宫，自己也去买一支。
“喜欢吗？这是我自己雕的，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好了。”
“真的？太谢谢姐姐了，对了，姐姐刚说叫什么来着……”韦依依接过簪子，这是一支莲花白玉簪，雕刻得十分精细，如同一支白莲花一样圣洁，她的梦里常出现一株并蒂莲花，好似那就是她自己，她虽不清楚为何会常常做这样一个梦，还常看到长得一样的两个小女娃娃在莲花池边嬉戏。
“……”乔月汐抚额，这样粗心的宫女能在宫里活下来吗？
“月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那边的参军戏快开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参军戏？什么是参军戏？”韦依依一脸懵懂，乔月汐就开始给她讲参军戏的由来。
“参军戏的演法是一个戴着幞头、穿着绿衣服，叫做”参军”；另外戏弄参军的叫”苍鹘”。
乔月汐读过很多书，关小度一边拉着她俩走，她边走边随口给韦依依解释着。
戏台就搭在邀月阁的对面，前面摆了一排座位，显然是皇上和众位嫔妃的，皇上下了命令说是宫里的人无论贵贱皆可来看戏，宫女们都知道这越王温和，都挤过来看戏，说是看戏，可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连关小度今天也起了个大早，拉上韦依依打扮了半天，说是万一让越王看上了，她可就一步登天成了越王妃了，还给韦依依打扮了好久，可韦依依那一脸的麻子用了很多粉也遮不住，结果弄得韦依依的脸跟鬼一样白，最后关小度也放弃了，她对韦依依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拉着韦依依出了门，今天是个好日子，关小度见韦依依和乔月汐一见如故，心里也很高兴，非要拉着她们一起去看戏，宫女是没有资格坐到座位上的，只能远远地看着，可是这样就让她们高兴了好久，自从简王被封蔡王以后性情大变，太过于木纳，女人们不再喜欢蔡王，而是将目标定为了越王赵偲，听说越王不成亲是等他的小王妃长大，可是她的小王妃还没长大就死了，所以越王很伤心，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所以现在全汴京的女人，最想做的不是皇上的妃子，也不是蔡王的侧妃，蔡王的正妃是辽国的小公主，那是个敢养狼的女人，进了蔡王府有好日子过吗？一个不对就可能被蔡王妃扔到狼窝里去喂狼。
皇上穿着一身常服，跟皇上一起进来的有刘太后，刘太后身穿一件粉紫色的上衣，下面着深紫色的儒裙，束腰上绣着一朵金玉牡丹，上面系着一枚玉佩，那玉佩正是当年端王送给她的那一块，外面披着月牙白的披风，披风上绣的是百鸟朝凤的图案，披风边上有一圈儿貂毛，更显得一派雍容华贵，如二八芳华的少女，倾国倾城，刘娇儿虽贵为太后，但实际上她是皇上的皇嫂，刘太后后面跟着蔡王和蔡王妃，蔡王一脸面无表情，封为蔡王后与之前的简王样貌未变，性情却截然相反，蔡王身边是蔡王妃耶律祺英，耶律祺英依旧是一身火一样的红色装束，就像是一团火一样，热烈而又凶猛地燃烧着。
一通锣鼓过后，台上演出的“河伯娶妇”的故事，也称为“西门豹治邺”。故事讲的是西门豹到邺这个地方为官，当地三老与一个巫师相互勾结敛财，借口河伯娶妇，让乡民每年交钱，还要挑选女童扔进河里，否则河伯发怒就要遭水灾。
西门豹上任后亲抵河上，那个又瘦又小的小姑娘拽着母亲不肯撒手，哭得很早凄惨，西门豹对巫妪说，你选的女孩太瘦了，烦向河伯通报，让河伯宽限我们几日，以便选更好的献上，然后使卒吏把巫妪扔进河里，过了一会说，怎么这么久没有动静，令其女弟子再去通报，凡投三人。过不久又云：女弟子办事不力，请三老亲去，吓得三老屁滚尿流。
台上故意耍丑，台下笑成一片，竹杆子拿着戏本到台下让皇上点戏，皇上将戏本子递给刘太后，刘娇儿嫣然一笑，接过戏本子点了一出《三借芭蕉扇》，这可是当年皇上还是端王的时候最喜欢看的，看来皇上的口味没有变，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份量也没有变，后宫里的人纷纷暗自揣测，看来最好还是不要惹到刘娇儿，这个女人手段太过高明，先皇在的时候独宠刘娇儿，如今新皇登基，刘娇儿被封为太后，是后宫实际的掌权人，就连王皇后，家族之势诺大的王家，也劝皇后避其锋芒。
“看到了没有，那就是刘太后，在这宫里，惹谁都不要惹她，她可是皇上曾经的梦中情人呢。”关小度的心根本就没在台上，而是在观察着后宫里的人和事，必竟她要在这个环境里生存，多留意一些总是好的，说不定就能避开一次杀身之祸。
“哇！快看，那牛魔王出来了，好大的牛角！”听到旁边小宫女的喊声，三人才往台上看去，那台上的哪吒三太子正和牛魔王打斗的精彩。
“那牛魔王好厉害！”关小度看得入神。
“腾腾腾火焰起，见见见火轮上烟迷四下里，火火火降魔杵偏着，飕飕飕火星剑紧劈，他他他绣球儿高滚起，呀呀呀牛魔王怎生支持。来来来缚妖索紧绑住，是是是回军也齐将金镫系，俺俺俺得胜也尽和凯歌回。”台上唱得不亦乐乎，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这牛魔王算是西天取经路上顶厉害的妖怪，过得比神仙还快活，老婆孩子俱全，亲戚朋友遍地，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是大名鼎鼎的火焰山。”关小度不由得感叹。
“在西天白牛被视作神牛。如果白牛在街上行走，人车都要主动避让，白牛吃蔬菜摊的蔬菜，卖菜人也不会阻拦，反而视作好兆头。《法华经》就曾用白牛比喻大乘佛法，而把人困住的火焰则象征贪嗔痴三念，只有通过白牛，才能让人脱离火海。《百缘经》也写了一个佛祖度牛的故事：如来讲法时遇到恶牛的攻击，佛祖的五根手指化为五个佛师，并放出神火烧恶牛，恶牛无处躲藏，只得皈依佛祖。”韦依依随口就说出了牛魔王的来历，这让乔月汐不得不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另眼相看，看来这个小姑娘身上藏着秘密。
“在《往世书》中，降伏恶牛的故事讲了凶神阿修罗变身水牛怪侵犯诸神，湿婆和毗湿奴得知后放出火焰，火焰到凡间即化作女神杜尔迦。女神变出十个手臂，拿着诸神赐予的十种兵器把水牛怪降伏。教徒为了纪念女神杜尔迦的功绩，把杜尔迦的神像供奉九天后沉入水底，让她与家人团聚，并由此演化成杜尔迦节，延续至今。随着时间的流逝，杜尔迦又进一步进化，变成了大威德明王，大威德明王是西方莲花部的降魔明王，有六个手臂，分别拿戟、弓、索、剑、箭、棒六种武器。阿修罗化身的水牛也变成了焰魔王，焰魔王牛头人身，与其妹妹住在大火包围的焰魔山，分别掌管男鬼女鬼，焰魔王兄妹曾被大威德明王降伏。莲花部的六臂大威德明王中国化后演变为莲花托生的三头六臂的哪吒，焰魔山的焰魔王则变成了火焰山的牛魔王，他的妹妹也变成了妻子罗刹女铁扇公主。”乔月汐也不是一般的人，出口成章，说出了牛魔王的演变过程，惊得关小度看看韦依依又看看乔月汐，她这认识的都是什么人！竟然一个比一个学识渊博，她就像一只小白一样，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两个人，现在主要是看韦依依，她以为她只会做些布偶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懂得这么多。
“哎……哎哟……小度，轻点，轻点……”韦依依因为昨天睡得晚，天刚亮就被关小度抓到了这里，这时候还没回魂儿呢。
“你就是韦依依吧，我叫乔月汐常听关小度念叨你，今生何其有幸能够认识你。”
“你是？”韦依依还没回魂儿，看到眼前的人一下子就没魂了，原因是眼前的人太美了，
只见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袭淡粉色的长裙，上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亦是标准的宫妆，极为淡雅的装束，用一条藏蓝色的提花腰带将那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宫女髻,仅插了一支清淡的白玉簪.虽然简洁,却透着几分清雅，让人生出几分好感，韦依依也不知为何见到乔月汐就觉得分外亲近，仿佛她们本来就是姐妹一样。
“乔月汐……”乔月汐无奈，只得又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她原本姓何，叫何汐，随母改嫁随继父姓就改名为乔月汐。
“你的簪子在哪买的？好漂亮，我也要买一支。”韦依依看上了乔月汐头上戴的簪子，跟对方不太熟又不好意思明要，只好问对方在哪里买的，报完仇出了宫，自己也去买一支。
“喜欢吗？这是我自己雕的，你要是喜欢送给你好了。”
“真的？太谢谢姐姐了，对了，姐姐刚说叫什么来着……”韦依依接过簪子，这是一支莲花白玉簪，雕刻得十分精细，如同一支白莲花一样圣洁，她的梦里常出现一株并蒂莲花，好似那就是她自己，她虽不清楚为何会常常做这样一个梦，还常看到长得一样的两个小女娃娃在莲花池边嬉戏。
“……”乔月汐抚额，这样粗心的宫女能在宫里活下来吗？
“月汐姐姐，你们在说什么？那边的参军戏快开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参军戏？什么是参军戏？”韦依依一脸懵懂，乔月汐就开始给她讲参军戏的由来。
“参军戏的演法是一个戴着幞头、穿着绿衣服，叫做”参军”；另外戏弄参军的叫”苍鹘”。
乔月汐读过很多书，关小度一边拉着她俩走，她边走边随口给韦依依解释着。
戏台就搭在邀月阁的对面，前面摆了一排座位，显然是皇上和众位嫔妃的，皇上下了命令说是宫里的人无论贵贱皆可来看戏，宫女们都知道这越王温和，都挤过来看戏，说是看戏，可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连关小度今天也起了个大早，拉上韦依依打扮了半天，说是万一让越王看上了，她可就一步登天成了越王妃了，还给韦依依打扮了好久，可韦依依那一脸的麻子用了很多粉也遮不住，结果弄得韦依依的脸跟鬼一样白，最后关小度也放弃了，她对韦依依是不抱任何希望了，拉着韦依依出了门，今天是个好日子，关小度见韦依依和乔月汐一见如故，心里也很高兴，非要拉着她们一起去看戏，宫女是没有资格坐到座位上的，只能远远地看着，可是这样就让她们高兴了好久，自从简王被封蔡王以后性情大变，太过于木纳，女人们不再喜欢蔡王，而是将目标定为了越王赵偲，听说越王不成亲是等他的小王妃长大，可是她的小王妃还没长大就死了，所以越王很伤心，所以到现在都没有成亲，所以现在全汴京的女人，最想做的不是皇上的妃子，也不是蔡王的侧妃，蔡王的正妃是辽国的小公主，那是个敢养狼的女人，进了蔡王府有好日子过吗？一个不对就可能被蔡王妃扔到狼窝里去喂狼。
皇上穿着一身常服，跟皇上一起进来的有刘太后，刘太后身穿一件粉紫色的上衣，下面着深紫色的儒裙，束腰上绣着一朵金玉牡丹，上面系着一枚玉佩，那玉佩正是当年端王送给她的那一块，外面披着月牙白的披风，披风上绣的是百鸟朝凤的图案，披风边上有一圈儿貂毛，更显得一派雍容华贵，如二八芳华的少女，倾国倾城，刘娇儿虽贵为太后，但实际上她是皇上的皇嫂，刘太后后面跟着蔡王和蔡王妃，蔡王一脸面无表情，封为蔡王后与之前的简王样貌未变，性情却截然相反，蔡王身边是蔡王妃耶律祺英，耶律祺英依旧是一身火一样的红色装束，就像是一团火一样，热烈而又凶猛地燃烧着。
一通锣鼓过后，台上演出的“河伯娶妇”的故事，也称为“西门豹治邺”。故事讲的是西门豹到邺这个地方为官，当地三老与一个巫师相互勾结敛财，借口河伯娶妇，让乡民每年交钱，还要挑选女童扔进河里，否则河伯发怒就要遭水灾。
西门豹上任后亲抵河上，那个又瘦又小的小姑娘拽着母亲不肯撒手，哭得很早凄惨，西门豹对巫妪说，你选的女孩太瘦了，烦向河伯通报，让河伯宽限我们几日，以便选更好的献上，然后使卒吏把巫妪扔进河里，过了一会说，怎么这么久没有动静，令其女弟子再去通报，凡投三人。过不久又云：女弟子办事不力，请三老亲去，吓得三老屁滚尿流。
台上故意耍丑，台下笑成一片，竹杆子拿着戏本到台下让皇上点戏，皇上将戏本子递给刘太后，刘娇儿嫣然一笑，接过戏本子点了一出《三借芭蕉扇》，这可是当年皇上还是端王的时候最喜欢看的，看来皇上的口味没有变，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份量也没有变，后宫里的人纷纷暗自揣测，看来最好还是不要惹到刘娇儿，这个女人手段太过高明，先皇在的时候独宠刘娇儿，如今新皇登基，刘娇儿被封为太后，是后宫实际的掌权人，就连王皇后，家族之势诺大的王家，也劝皇后避其锋芒。
“看到了没有，那就是刘太后，在这宫里，惹谁都不要惹她，她可是皇上曾经的梦中情人呢。”关小度的心根本就没在台上，而是在观察着后宫里的人和事，必竟她要在这个环境里生存，多留意一些总是好的，说不定就能避开一次杀身之祸。
“哇！快看，那牛魔王出来了，好大的牛角！”听到旁边小宫女的喊声，三人才往台上看去，那台上的哪吒三太子正和牛魔王打斗的精彩。
“那牛魔王好厉害！”关小度看得入神。
“腾腾腾火焰起，见见见火轮上烟迷四下里，火火火降魔杵偏着，飕飕飕火星剑紧劈，他他他绣球儿高滚起，呀呀呀牛魔王怎生支持。来来来缚妖索紧绑住，是是是回军也齐将金镫系，俺俺俺得胜也尽和凯歌回。”台上唱得不亦乐乎，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这牛魔王算是西天取经路上顶厉害的妖怪，过得比神仙还快活，老婆孩子俱全，亲戚朋友遍地，就连他住的地方也是大名鼎鼎的火焰山。”关小度不由得感叹。
“在西天白牛被视作神牛。如果白牛在街上行走，人车都要主动避让，白牛吃蔬菜摊的蔬菜，卖菜人也不会阻拦，反而视作好兆头。《法华经》就曾用白牛比喻大乘佛法，而把人困住的火焰则象征贪嗔痴三念，只有通过白牛，才能让人脱离火海。《百缘经》也写了一个佛祖度牛的故事：如来讲法时遇到恶牛的攻击，佛祖的五根手指化为五个佛师，并放出神火烧恶牛，恶牛无处躲藏，只得皈依佛祖。”韦依依随口就说出了牛魔王的来历，这让乔月汐不得不对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另眼相看，看来这个小姑娘身上藏着秘密。
“在《往世书》中，降伏恶牛的故事讲了凶神阿修罗变身水牛怪侵犯诸神，湿婆和毗湿奴得知后放出火焰，火焰到凡间即化作女神杜尔迦。女神变出十个手臂，拿着诸神赐予的十种兵器把水牛怪降伏。教徒为了纪念女神杜尔迦的功绩，把杜尔迦的神像供奉九天后沉入水底，让她与家人团聚，并由此演化成杜尔迦节，延续至今。随着时间的流逝，杜尔迦又进一步进化，变成了大威德明王，大威德明王是西方莲花部的降魔明王，有六个手臂，分别拿戟、弓、索、剑、箭、棒六种武器。阿修罗化身的水牛也变成了焰魔王，焰魔王牛头人身，与其妹妹住在大火包围的焰魔山，分别掌管男鬼女鬼，焰魔王兄妹曾被大威德明王降伏。莲花部的六臂大威德明王中国化后演变为莲花托生的三头六臂的哪吒，焰魔山的焰魔王则变成了火焰山的牛魔王，他的妹妹也变成了妻子罗刹女铁扇公主。”乔月汐也不是一般的人，出口成章，说出了牛魔王的演变过程，惊得关小度看看韦依依又看看乔月汐，她这认识的都是什么人！竟然一个比一个学识渊博，她就像一只小白一样，用极其崇拜的眼神看着两个人，现在主要是看韦依依，她以为她只会做些布偶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懂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