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理赔
唐文采正在办公室吃早点，陈刚一下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迟老师和一个穿工装的漂亮女孩。唐文采知道是担保的事，忙擦擦手站起来让座。迟老师明显老了，两鬓的头发扎眼的白，脸上的皱纹倾斜仿佛告诉人们她已弃文从商。为了表达自己的精明，她前额的头发用油抿在了头顶。
“迟老师，签个字还用亲自来，我过去就是，让我连个汉堡也没赚到！”唐文采一边找水杯一边和迟老师说玩笑。
“你个死老唐，听大老张说你忙得鞋不粘地，请你，你去吗！”
“我这是瞎忙！改天，改天我一定带孩子去！吃你个没头没脸！”那个工装女孩是银行职员，带了印泥，让唐文采签了字摁了手印，回身笑着对迟老师道：
“唐文采这里还需要盖个方章，个人的私章，这是银行贷款规定，你看？”
“盖章好办，我的章在秦院，我们一起过去？”迟老师忙站起来道：
“算了，我不去了！院里老师见我总说三问四的，我在这边等吧！”
“好，那您先喝点茶，稍坐，我去去就回！”唐文采拿了钥匙，让陈刚给迟老师泡茶，匆匆出新元转进秦山职业学院的北角门。走进北门，正是朝阳出升时节。唐文采四下一望，四处雾霾，但见秦院满目荒凉，寂静颓废。因好久没下雨，楼群瓦脊落满灰尘。唐文采边走边感叹。还没到办公室，手机突然急促响起来：
“阿唐，阿唐，你在哪里呀，我撞了人，你快过来！两个…都是血，呜呜呜！”唐文采听了沈思卿的电话吓了一跳，急忙回身跑出了北门。
沈思卿的驾驶技术并不过硬，早上回家，她想把车停到秦院路边的斜坡上，挂了空挡一熄火却忘了手刹。那辆生龙活虎的越野轿车犹如吃饱的狮子借着下坡溜达起来，斜坡下方恰有两个卖菜的老太太刚摆了地摊。见车撞过来，还怕伤了新鲜的蔬菜，想推住，没想到带着惯性的铁家伙已来了野性，把她两个都掀翻在地，轮胎还压过了一个老太太的胳臂，另一个老太太也被摔在路沟里抢破了头。着急的沈思卿还想拉住车门，哪有那劲头，轿车顺坡直下，直撞到拐弯处的一棵大树上才斜着停进路沟里。
唐文采一边跑一边给南宫伟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赶紧联系交警队的齐亮。又着急给迟老师说方章实在没空送，不行等明天。办公室的迟老师甚是着急，问了银行职员，对急匆匆的唐文采道：
“银行说，可以给你临时刻一个，盖完章就销毁！你看行不？”唐文采没空多想道：
“行行，你看着办，反正我已签了字！”
第二天一早，唐文采转完复课班的早自习正要去交警队处理事故，恰好吴守南也到新元查看。唐文采赶紧给吴院长假意献言：也不好拒绝优秀人才提出的彻底帮助新元发展愿望的！这是先进的西方管理模式中的职业化管理，小苏虽不是师范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嘛，也给五班上了课，考试成绩非常好，管理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还比那些学士硕士容易满足，至于待遇方面…吴院长还没听完那些谦虚的话就欣然同意了所有建议。不过，他还是装作慎重的强调道：
“老唐，这个职业经理人，很好的，我们都是兼职，这样就轻松了嘛！不过，对小苏有几点我得强调，一是身份要保密，啊，暂时和学生们说是信息院的讲师？或者…呵呵，这是为了提高我们新元的层次，啊！不是扯大旗拉虎皮，说成学院实习生我看也可以，你看着说吧！第二呢，虽是经理，但薪金咱们怎么也不能高于院里的教授吧！当然，人家是万鑫的人，账目还是要管理的，啊，这个你看怎么弄？小苏很勤快，我也很喜欢，我的一些做法都是为节约资金！我们刚创业，需要资金积累！你可说好这事，你也是股东，可别，呵呵！三呢，管理权可要在我们手里，这个你懂？我看，表面封个什么校长无所谓的，其他！我是建议你多靠靠，复课班是新元的核心，你得抓住。小苏毕竟年轻，那几个培训班，学生可真难管，还老退费，那小刘小韩这也管不好那也管不好，干什么行！还有万鑫，是买下鸡就等着拿蛋。对，这个小苏能脱离开万鑫？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不知道，万鑫她不准备去啦！”
“那就好，新元是我们搞得嘛！渐渐把那个陈乃靖甩开，啊！小苏必须隶属你管理，嗯，她的生活起居你可要负全责哦！昨晚，听说你们两个，啊，好嘛！毕竟合二为一的最好，那边这边，啊，不过，她出了问题你可要负责哦！哈哈哈！”
“你听谁说的！我的意思是干脆让小苏全全负责新元，让她全职就完，我们都兼职！不定哪天就…！”唐文采急忙用争辩堵塞谣言。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新元全职没问题，待遇也好说，全全负责，不成万鑫的？万鑫那边每月报个表，陈乃靖什么不知道！我看，让她还是做万鑫的人，不过灵魂是我们的，万鑫再派人来不更麻烦！这个灵魂嘛我知道你能搞定，呵呵呵！”
“院长，你啥意思！咱们让她当我们的间谍？”吴守南非常满意苏宁的投奔，感觉良好，犹如军阀实力强大小股匪患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笑嘻嘻站起来道：
“最好最好！最好就是我们的人！你的人！对，思卿昨天没事吧？你快去看看！交警队找好关系了没？”
“我这就去，那苏宁的待遇分几块？”唐文采等老吴先出了门，回身锁门才想起待遇问题。
吴守南犹如早有预感，没等唐文采关好门突然加快了脚步。唐文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赶紧给苏宁电话替老吴热烈欢迎苏宁成为新元的职业经理人，而后骑上自行车直奔秦山城而去。
如今的唐文采杂乱无章犹如上了发条的转轴，也失了心中教授的风范。原来零散的工作没变，又加了老吴计算机原理课，新元民办学校各方面的管理，秦山学院还给他加了青年团的日常事务，再有电子信息实验室的创新，事物杂乱无序，很难理出个所以然。唐文采一边急速前行一边思虑工作即生活，生活也就是工作。他又发现人的确是有无限潜力的，这些混杂的事好像也没难倒自己。唐文采只知道这些必须做，必须做好，睁开眼就做，直到眼睛实在睁不开了就睡，睁开眼再做，漫天的事情像准备搓麻绳的麻棕被孩子们玩乱了头，想理，只有一个办法，用剪刀剪断，而后一根一根接起来！各种事务性工作又犹如从高坡上呼啸而来的火车，必须拼命的跑着才能不被碾到，或者一旦停下撒手不管，睁开眼一看，自己已被撞飞压碎！
交警队里两个受害人的家属全来了，挤了满满一屋子。唐文采刚进门，几个年轻人就上前耗住他的衣领，大家七嘴八舌、怒目圆睁、义愤填膺，除沈思卿的技术混蛋主题还有一个，医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后续疗养费。唐文采解释好一会儿自己不是司机才撤出烟雾缭绕的屋子。正在这时，齐亮带了几个交警开了警车呼啸而来。见唐文采眼镜掉了，衣服凌乱，齐亮悄悄对几个交警耳语几句。他把唐文采领进二楼一个单间，自己回身进了处理室。
沈思卿躲在家里没敢来，她怕那些辣辣的娘们扯拉她，更怕见到那天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老太太。罗杰说已经找了几个朋友过去准备打官司，沈思卿道唐文采的朋友南宫伟找了交警队的齐队长，罗杰听了笑道：
“那就没问题，齐队长很讲义气，打过交道，不用担心了！”
一会儿，齐亮回到办公室。他乐呵呵对垂头丧气的唐文采道：
“唐哥，没事没事，家属们都走了，就是得需要你破费破费，这医药费、护理费实在难给你省！”
“都走了？公了还是私了？要多少钱？”
“现在谁还公了，这些家伙就是欠揍，就是要钱，，老娘在医院一个去的没有，到赔偿都伸脖子。我说，按交通规则，在主干道摆摊违反了道路交通法，要罚款，父母没有行为能力子女代为缴纳！你猜怎么着，那擦破脸的儿子，一听就不吆喝了。倒是那个断了胳膊的，有个儿子是瘸子，哭哭啼啼！怎么也得给人家意思意思。我说你在交警队留了三千元押金，要就给，不要就留肇事股当看车费！他答应了。这是收条。医疗费，过几天我再和你一起过去处理！没事啦，唐哥，也没和你商量，跟伟哥说了声，直接替你出了现金，他们都滚蛋了！”
“这，这！能行！他们不报复？”
“唉？没见我带着弟兄，说你是我表哥，吓唬吓唬他们！没事！保险公司你得自己跑，我给汽修厂朋友打过电话，他一定给你修好车。理赔这事，反正自己不花钱，按程序办就是。我今天还有个事，实在脱不开身，不然我和你去汽修厂。呵呵！处理好后你可得请客哦！哈哈哈！”
“实在是太…不说了，晚上回来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唐文采舒了口气，拿出五千元现金硬往齐亮手里塞，齐亮假装怒道：
“唐哥，你打我呀！咱是啥关系，改天请大家吃个饭就行！”唐文采硬是把钱塞到齐亮口袋里，紧紧和齐亮带来的几个交警握了握手。
出了汽修厂才，唐文采把结果告诉沈思卿，又给南宫伟打电话说齐队长实在讲义气，必须好好请一顿。南宫伟正在车间里忙，一听结果非常满意，哈哈大笑，他让唐文采赶紧定酒店，定住黄炎仁、郭军、沈局长晚上再聚。
唐文采悄悄到医院见折了胳膊的老太太实在可怜，四下无人，赶紧放下一千元，慌慌张张跑出来，才舒了口气的回了新元。
阴霾已去的唐文采走进新元，觉得校园里阳光明媚，枯黄的树叶仿佛也比前几天迷人，四处学生的朗朗读书声特别耳顺。
苏宁的全职，让唐文采轻松了不少，他详细布置了自己的职责，附带道：“要雷厉风行要敢于担当”等等，致使唐文采甚至能在最忙的周一早上也能坐进椅子喝一杯茶！
刚打上操铃，韩鹏飞抱着一摞材料进了办公室。他收了所有老师的备课本、作业批改记录、听课本，说要查一下常规，让唐文采打打分，分出一二三等，作为发放奖金的依据。唐文采正琢磨该怎么组织下一次请客找谁作陪，就对一旁忙乱的苏宁说：
“小苏，这个常规检查以后你和小韩处理。我需要去听个课，过会儿还要和备课组长交流交流，月考又快到了，复课生还需再找点资料。时间紧迫呀！吴院长说从朋友那里弄了一些模拟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印刷出来，我也顺便去看看。这几天怎么没见刘武学哩，这个小刘，是不是在实验室？培训部那边考证不知道组织的怎么样，我也得去瞧瞧，督促督促！”苏宁接了备课本，没抬头道：
“还有什么指示一起留下吧，常规补助费按几个等次发？”
“这个档次不用太细，老师们都很辛苦，差不多就行！”唐文采揽了好几件事，出了门，见四下无人，却悄悄进了秦院的家属楼。
“迟老师，签个字还用亲自来，我过去就是，让我连个汉堡也没赚到！”唐文采一边找水杯一边和迟老师说玩笑。
“你个死老唐，听大老张说你忙得鞋不粘地，请你，你去吗！”
“我这是瞎忙！改天，改天我一定带孩子去！吃你个没头没脸！”那个工装女孩是银行职员，带了印泥，让唐文采签了字摁了手印，回身笑着对迟老师道：
“唐文采这里还需要盖个方章，个人的私章，这是银行贷款规定，你看？”
“盖章好办，我的章在秦院，我们一起过去？”迟老师忙站起来道：
“算了，我不去了！院里老师见我总说三问四的，我在这边等吧！”
“好，那您先喝点茶，稍坐，我去去就回！”唐文采拿了钥匙，让陈刚给迟老师泡茶，匆匆出新元转进秦山职业学院的北角门。走进北门，正是朝阳出升时节。唐文采四下一望，四处雾霾，但见秦院满目荒凉，寂静颓废。因好久没下雨，楼群瓦脊落满灰尘。唐文采边走边感叹。还没到办公室，手机突然急促响起来：
“阿唐，阿唐，你在哪里呀，我撞了人，你快过来！两个…都是血，呜呜呜！”唐文采听了沈思卿的电话吓了一跳，急忙回身跑出了北门。
沈思卿的驾驶技术并不过硬，早上回家，她想把车停到秦院路边的斜坡上，挂了空挡一熄火却忘了手刹。那辆生龙活虎的越野轿车犹如吃饱的狮子借着下坡溜达起来，斜坡下方恰有两个卖菜的老太太刚摆了地摊。见车撞过来，还怕伤了新鲜的蔬菜，想推住，没想到带着惯性的铁家伙已来了野性，把她两个都掀翻在地，轮胎还压过了一个老太太的胳臂，另一个老太太也被摔在路沟里抢破了头。着急的沈思卿还想拉住车门，哪有那劲头，轿车顺坡直下，直撞到拐弯处的一棵大树上才斜着停进路沟里。
唐文采一边跑一边给南宫伟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赶紧联系交警队的齐亮。又着急给迟老师说方章实在没空送，不行等明天。办公室的迟老师甚是着急，问了银行职员，对急匆匆的唐文采道：
“银行说，可以给你临时刻一个，盖完章就销毁！你看行不？”唐文采没空多想道：
“行行，你看着办，反正我已签了字！”
第二天一早，唐文采转完复课班的早自习正要去交警队处理事故，恰好吴守南也到新元查看。唐文采赶紧给吴院长假意献言：也不好拒绝优秀人才提出的彻底帮助新元发展愿望的！这是先进的西方管理模式中的职业化管理，小苏虽不是师范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嘛，也给五班上了课，考试成绩非常好，管理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还比那些学士硕士容易满足，至于待遇方面…吴院长还没听完那些谦虚的话就欣然同意了所有建议。不过，他还是装作慎重的强调道：
“老唐，这个职业经理人，很好的，我们都是兼职，这样就轻松了嘛！不过，对小苏有几点我得强调，一是身份要保密，啊，暂时和学生们说是信息院的讲师？或者…呵呵，这是为了提高我们新元的层次，啊！不是扯大旗拉虎皮，说成学院实习生我看也可以，你看着说吧！第二呢，虽是经理，但薪金咱们怎么也不能高于院里的教授吧！当然，人家是万鑫的人，账目还是要管理的，啊，这个你看怎么弄？小苏很勤快，我也很喜欢，我的一些做法都是为节约资金！我们刚创业，需要资金积累！你可说好这事，你也是股东，可别，呵呵！三呢，管理权可要在我们手里，这个你懂？我看，表面封个什么校长无所谓的，其他！我是建议你多靠靠，复课班是新元的核心，你得抓住。小苏毕竟年轻，那几个培训班，学生可真难管，还老退费，那小刘小韩这也管不好那也管不好，干什么行！还有万鑫，是买下鸡就等着拿蛋。对，这个小苏能脱离开万鑫？是真心的？”
“真不真心不知道，万鑫她不准备去啦！”
“那就好，新元是我们搞得嘛！渐渐把那个陈乃靖甩开，啊！小苏必须隶属你管理，嗯，她的生活起居你可要负全责哦！昨晚，听说你们两个，啊，好嘛！毕竟合二为一的最好，那边这边，啊，不过，她出了问题你可要负责哦！哈哈哈！”
“你听谁说的！我的意思是干脆让小苏全全负责新元，让她全职就完，我们都兼职！不定哪天就…！”唐文采急忙用争辩堵塞谣言。
“不行不行，那怎么行！新元全职没问题，待遇也好说，全全负责，不成万鑫的？万鑫那边每月报个表，陈乃靖什么不知道！我看，让她还是做万鑫的人，不过灵魂是我们的，万鑫再派人来不更麻烦！这个灵魂嘛我知道你能搞定，呵呵呵！”
“院长，你啥意思！咱们让她当我们的间谍？”吴守南非常满意苏宁的投奔，感觉良好，犹如军阀实力强大小股匪患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笑嘻嘻站起来道：
“最好最好！最好就是我们的人！你的人！对，思卿昨天没事吧？你快去看看！交警队找好关系了没？”
“我这就去，那苏宁的待遇分几块？”唐文采等老吴先出了门，回身锁门才想起待遇问题。
吴守南犹如早有预感，没等唐文采关好门突然加快了脚步。唐文采也管不了那么多，他赶紧给苏宁电话替老吴热烈欢迎苏宁成为新元的职业经理人，而后骑上自行车直奔秦山城而去。
如今的唐文采杂乱无章犹如上了发条的转轴，也失了心中教授的风范。原来零散的工作没变，又加了老吴计算机原理课，新元民办学校各方面的管理，秦山学院还给他加了青年团的日常事务，再有电子信息实验室的创新，事物杂乱无序，很难理出个所以然。唐文采一边急速前行一边思虑工作即生活，生活也就是工作。他又发现人的确是有无限潜力的，这些混杂的事好像也没难倒自己。唐文采只知道这些必须做，必须做好，睁开眼就做，直到眼睛实在睁不开了就睡，睁开眼再做，漫天的事情像准备搓麻绳的麻棕被孩子们玩乱了头，想理，只有一个办法，用剪刀剪断，而后一根一根接起来！各种事务性工作又犹如从高坡上呼啸而来的火车，必须拼命的跑着才能不被碾到，或者一旦停下撒手不管，睁开眼一看，自己已被撞飞压碎！
交警队里两个受害人的家属全来了，挤了满满一屋子。唐文采刚进门，几个年轻人就上前耗住他的衣领，大家七嘴八舌、怒目圆睁、义愤填膺，除沈思卿的技术混蛋主题还有一个，医药费、护理费、误工费、后续疗养费。唐文采解释好一会儿自己不是司机才撤出烟雾缭绕的屋子。正在这时，齐亮带了几个交警开了警车呼啸而来。见唐文采眼镜掉了，衣服凌乱，齐亮悄悄对几个交警耳语几句。他把唐文采领进二楼一个单间，自己回身进了处理室。
沈思卿躲在家里没敢来，她怕那些辣辣的娘们扯拉她，更怕见到那天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老太太。罗杰说已经找了几个朋友过去准备打官司，沈思卿道唐文采的朋友南宫伟找了交警队的齐队长，罗杰听了笑道：
“那就没问题，齐队长很讲义气，打过交道，不用担心了！”
一会儿，齐亮回到办公室。他乐呵呵对垂头丧气的唐文采道：
“唐哥，没事没事，家属们都走了，就是得需要你破费破费，这医药费、护理费实在难给你省！”
“都走了？公了还是私了？要多少钱？”
“现在谁还公了，这些家伙就是欠揍，就是要钱，，老娘在医院一个去的没有，到赔偿都伸脖子。我说，按交通规则，在主干道摆摊违反了道路交通法，要罚款，父母没有行为能力子女代为缴纳！你猜怎么着，那擦破脸的儿子，一听就不吆喝了。倒是那个断了胳膊的，有个儿子是瘸子，哭哭啼啼！怎么也得给人家意思意思。我说你在交警队留了三千元押金，要就给，不要就留肇事股当看车费！他答应了。这是收条。医疗费，过几天我再和你一起过去处理！没事啦，唐哥，也没和你商量，跟伟哥说了声，直接替你出了现金，他们都滚蛋了！”
“这，这！能行！他们不报复？”
“唉？没见我带着弟兄，说你是我表哥，吓唬吓唬他们！没事！保险公司你得自己跑，我给汽修厂朋友打过电话，他一定给你修好车。理赔这事，反正自己不花钱，按程序办就是。我今天还有个事，实在脱不开身，不然我和你去汽修厂。呵呵！处理好后你可得请客哦！哈哈哈！”
“实在是太…不说了，晚上回来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唐文采舒了口气，拿出五千元现金硬往齐亮手里塞，齐亮假装怒道：
“唐哥，你打我呀！咱是啥关系，改天请大家吃个饭就行！”唐文采硬是把钱塞到齐亮口袋里，紧紧和齐亮带来的几个交警握了握手。
出了汽修厂才，唐文采把结果告诉沈思卿，又给南宫伟打电话说齐队长实在讲义气，必须好好请一顿。南宫伟正在车间里忙，一听结果非常满意，哈哈大笑，他让唐文采赶紧定酒店，定住黄炎仁、郭军、沈局长晚上再聚。
唐文采悄悄到医院见折了胳膊的老太太实在可怜，四下无人，赶紧放下一千元，慌慌张张跑出来，才舒了口气的回了新元。
阴霾已去的唐文采走进新元，觉得校园里阳光明媚，枯黄的树叶仿佛也比前几天迷人，四处学生的朗朗读书声特别耳顺。
苏宁的全职，让唐文采轻松了不少，他详细布置了自己的职责，附带道：“要雷厉风行要敢于担当”等等，致使唐文采甚至能在最忙的周一早上也能坐进椅子喝一杯茶！
刚打上操铃，韩鹏飞抱着一摞材料进了办公室。他收了所有老师的备课本、作业批改记录、听课本，说要查一下常规，让唐文采打打分，分出一二三等，作为发放奖金的依据。唐文采正琢磨该怎么组织下一次请客找谁作陪，就对一旁忙乱的苏宁说：
“小苏，这个常规检查以后你和小韩处理。我需要去听个课，过会儿还要和备课组长交流交流，月考又快到了，复课生还需再找点资料。时间紧迫呀！吴院长说从朋友那里弄了一些模拟题，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印刷出来，我也顺便去看看。这几天怎么没见刘武学哩，这个小刘，是不是在实验室？培训部那边考证不知道组织的怎么样，我也得去瞧瞧，督促督促！”苏宁接了备课本，没抬头道：
“还有什么指示一起留下吧，常规补助费按几个等次发？”
“这个档次不用太细，老师们都很辛苦，差不多就行！”唐文采揽了好几件事，出了门，见四下无人，却悄悄进了秦院的家属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