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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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惊心

    在我弄清了那个喜欢的事实后,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

    第一,我要不要和夜霖说?

    第二,我要不要和离飞他们说?

    第三,我要不要离开宁城? 可是我想了又想,觉着,第一种太掉面子,第二种同样很掉面子,要不我还是选择第三种好了,只要我躲远远的,其它的事就和我无关了。

    当然,这也是下下之策。

    我就没想清楚,我怎么好好的就动心了呢?

    不应该的。

    实在不应该的

    我认识皇帝陛下那么多年了,之前怎么没动心,现在却动心了呢?

    是我反应太迟钝了还是什么呢?

    也不是啊,我还记得那个墨云止在的时候,我动心可是相当快的,虽然对方那好皮相是个很大原因,可是我动心确实不争的事实。

    看来这喜欢的事真的是说不清的,来得突然就算了,怎么……唉……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夜霖和墨云止一比较,好吧,不能拿来比较。

    不是我想提那个墨云止,这是现在这情况,我就是不提也难。

    我这有生之年,动心的次数屈指可数,总共两个,还一个比一个不简单。

    这么一想,我整个人脑子都是乱的。

    第一次动心是因为墨云止,第二次却是因为陛下。

    第一次是个错误,那么第二次是不是也是个错误呢?这样的错误还要继续吗?

    再怎么控制自己不去想,也难免要把他们拿来比较一番。

    墨云止和夜霖……

    都是绝顶好看的,都是聪明至极的,都是权势无边的,都是不好惹的。

    偏让我给赶上了。

    这是幸运还是倒霉?

    肯定不是福。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遇见这两位,可是命运的事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怎么就落到这地步了呢?

    墨云止的事我就不提了,反正横竖是个骗局是个玩笑话,我这受了一场打击一场欺骗,这恢复过来了还可以当作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在意了,除了感情受点损失其它的也没什么什么损失,就当得了个教训就是。

    可是夜霖又是什么个意思?

    没来由喜欢,这叫我怎么接受啊?

    纵然我相信夜霖是真心,他说的不会是欺骗不会是玩笑,可是他的身份……是皇帝啊!

    我接受不了啊!

    他是君我是臣,我们之间差距太大,尤其是我现在在众人眼里还是个男人的身份……

    你让我怎么接受一位帝王的心意?

    现实和话本子是不一样的,你看话本子里写得多么轻巧,只要喜欢就可以娶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一般人都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更别说皇帝了。

    不过,夜霖可能是个例外,他能坚持这么多年都不纳妃,足以证明他随心所欲的本事已经修炼到家了。

    当然,他不纳妃的缘由却没那么简单。

    我是知情者。

    唯一的知情者。

    可总不会因为我是个知情者,有个女子,所以就这么倒霉催被陛下看上了吧?

    看上也就算了,我要是死活不同意,他倒也不会为难我,可是我却……

    这要是让夜霖发现了……我都不敢想了。

    老天啊,为何你要如此折腾我,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顺心了吗?

    我一直以为我内心挺坚定的,可是没成想,不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坚定的,也就是我自欺欺人的谎话,连自己都瞒不住,更别说瞒过其他人了。

    真心困惑。

    我实在没想到这么快。

    我一时迷茫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是安心接受呢?还是继续装傻充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尤其是在我明白自己动心之后。

    感觉怎么做都是个错。

    要不,我还是离开好了,躲一时是一时,没准时间长了就忘了这回事了。

    只是,夜霖那边……

    我又该如何面对呢?

    正当我愁苦万分的时候,宫中又传来个惊人的消息。

    陛下遇刺了。

    这刺客竟然是太傅。

    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呢?

    本来太傅进宫,说是要有要是相商,夜霖听了后答应了还摒退了身边的侍卫。

    等到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太傅就突然拿出个匕首来刺杀。

    虽然夜霖武功很好反应很快,可是也架不住这么突然袭击。

    没防备就这么被划了一道。

    据说匕首上还沾着毒药。

    这要是在外面,也许夜霖真的没命了,可是谁让这太傅选的地方是皇宫呢?

    皇宫是什么地方,夜霖是什么人?

    夜霖是皇帝,皇宫是他的家,他在他自家地方,虽然一个不小心受了伤,可是这仅是个意外,不代表什么的,就算夜霖中了毒没什么招架的力气,可是他身边的那些侍卫不是吃白饭的。

    侍卫们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了,虽然这进来的时间有点迟。

    正好逮太傅一个正着。

    太傅一个没武功的老头子,能伤到夜霖纯属运气,就他那点技俩怎么斗得过一群侍卫,哪怕手上拿着带毒的匕首都没用。

    于是,太傅就这么被拿下了。

    听到陛下遇刺的消息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

    谁遇刺都有可能,但夜霖是绝不可能,那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遇刺,怕是刺客刚出现就会被他制伏了。

    可是事实的确如此。

    陛下真的遇刺了。

    还是被那个老太傅给刺伤的。

    这事发生太突然,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光是我,连很多大臣都是糊里糊涂的。

    我知晓太傅一直都很有野心,虽然我也不清楚他那野心到底从何来的。

    你说他都一把年纪了,也没儿子也没孙子的,唯一的一个孙女还都嫁人了。

    他怎么会有野心呢?

    难不成还想带你府皇权自己当皇帝啊?

    这种谋逆的大罪,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干出来吧?

    可惜,事实证明,太傅确实是个没脑子。

    这对外的说法是那个老太傅近年来脑子是越来越糊涂了,而且还很忘事,而且人还变得很偏激,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举措。

    着实出乎人意料。

    当然,老太傅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他刺伤了陛下后就立刻被人抓住了,现在正被关押着,至于怎么处置他,那就得等到夜霖醒过来后再说了。

    纵然我现在是个有名无权的丞相,可是我怎么说都是个丞相是不是,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是肯定要进宫看望的。

    人在慌乱的时候是不会想很多的,我自然也是这样。

    我一听到夜霖受伤又中毒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好容易打听来前因后果后,却得知陛下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想当初,陛下连摔下山崖都平安无事,怎么被个老头子行刺就昏迷不醒了呢?

    夜霖,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到了大殿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围在外面了,都想求见陛下,可是丁总管一个都没放行,倒是看见我的时候,眼前一亮,然后就开门让我进去了。

    对此,我是很不解的。

    进去之前,我还特意问了问。

    “总管,不知陛下现在情形如何?”

    丁总管叹气。

    “陛下……丞相进去一看便知。”

    我听着他语气,顿时心里一沉,看样子好像不乐观……

    那夜霖的状况真的很糟糕吗?

    我当即就立在门口不动了看着我踌躇不前的样子,丁总管急了。

    “丞相,你还是快进去看看吧,想必陛下一定很希望看见丞相您的。”

    言语中很是恳切。

    我是不明白他那个“一定”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深究,我心中太过担心,实在没什么功夫在琢磨言辞有何不妥。

    再者,我也确实想看看夜霖到底伤得如何了,不知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不希望他有事。

    我进去的时候,夜霖正躺在床上休息,太医见到我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给我行了个礼后就退下了。

    于是,整个大殿又只剩下我和夜霖两个人了。

    要是我能仔细点,应该能发现不对劲的,比如说,皇帝陛下遇刺,怎么大殿里只有还怎么少的人,可是我一门心思都在夜霖的伤伤,对于别的自然是不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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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夜霖双眼闭着的样子,顿时就觉着心里发酸。

    “陛下,陛下……”

    我轻声呼喊,却也不见夜霖醒过来,那一刻,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陛下,我都没告诉你,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我害怕后宫的争斗,才一直不敢说的,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说了,没准你就不会有事了,陛下,快点好起来吧,你要是醒过来,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的心意……我想和陛下在一起,真的……”

    说到后面,越发伤心难过,然后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流下来了。

    “陛下,你也知道,我之前是喜欢过那个追乐楼的楼主,我也搞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我大概是太笨了,所以才看不穿,被人家的好皮相给迷了眼,一时脑子都糊涂了,以至于到了后来什么都不敢相信了。其实我很怕受伤害,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刚开始的时候,我是难过不得了,可时间长了,我反而释怀了,都是自己太过愚蠢,怪不得别人的。”

    我没注意到这时夜霖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我知道陛下对我好,真的,我很感谢陛下,后来发现陛下的心意后,我其实是很欢喜的,只是我不敢相信,我怕不是真的,我觉得我配不上陛下,陛下什么都好,可我却是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诗词歌赋不通,也不会琴棋书画,不能文也不能武的,什么都拿不出手,这样的我还能得到陛下的钟爱,我都受宠若惊了……我喜欢陛下,真的,喜欢陛下。”

    我正悲伤不能自已,却听到夜霖的声音。

    “早知道受伤可以换来你的真心话,我早就该往自己身上弄道伤才是。”

    我看见夜霖笑着看着我。

    然后我就傻了。

    傻完后,我那个尴尬啊,拔腿就想跑。

    但是逃跑不成功,还是被夜霖一把抓住了。

    我一个没受伤的,这速度还抵不过他一个受伤的。

    这就是所谓的没武功和有武功的区别吗?

    我就知道我一个没武功的迟早有一天会在武功上面吃亏。

    这不,想走都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