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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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主意

    窦非打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那两家的孩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虽然两家大人不对付,可是一点儿都没影响两家孩子的交情,所以他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后来就这么喜欢上了也不足为奇。

    周围的人对这两个孩子评价都不错,他们也算是相配,可惜就是父母不同意,所以白白拆散了一对佳偶。

    “怎么办,大人,你还要管吗?”

    “不好管啊。”

    “那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走不了了。”

    “为何?”

    “客栈的事情不好管,可是山贼的事情总要问清楚了。”

    “山贼?何苦,你怎么又找麻烦了?”

    ‘什么麻烦,你难道不知道,这和……”

    我停住,小声说,“这和追乐楼有关吗?”

    我怎么觉得我就不该到这里来呢?

    “追乐楼?你说山贼和追乐楼,他们有关系?“我想了想说,“有关系,也算是没关系。”

    窦非被我的话逗乐了。

    “这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啊,你说清楚了啊。”

    “窦非,你别装傻,你这经常在外面做生意的,难道就没听说过?”

    “听说过有山贼,可是没打听过具体的。”

    我奇怪了。

    “山贼你都不打听,你就不怕他们来抢?”

    窦非好笑这看着我,“你不也看到了,这山贼怎么抢得了我的东西?”

    我想起他那对付山贼的本事,觉得也是这么个理。

    “不是,你说过,你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消息,不是说要是什么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吗,怎么这样的消息你都不去打听?”

    “我觉得有用的才打听,没用的我就不打听了,再说了,这两年我又不来这里,这里的山贼怎样,也不碍着我做生意。”

    “可那是山贼。”

    我有点气愤了。

    “我又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这为民除害的事那是官府操心的事,我可不是干这个的人。”

    我好半天无语了,我能说他的想法是错的吗?

    “再说了,你看山贼这么猖狂,和这里的官府有意放纵脱不了关系。”

    我按了一下太阳穴,因为头疼。

    “你还算是说对了。”

    “怎么,难不成山贼和官府是一家的?”

    “怎么可能?”

    “那是怎么了?”

    我对他说起了县太爷跟我讲的事情,窦非听完了若有所思。

    “如此,官府不管也不打压,是因为怕了追乐楼?”

    “好像是这样,可是也不知道到底和追乐楼有没有关系,还说什么山贼可能是冒充的,羊山最近几日要派人来,我想着既然这样,不如在这里多待几日,等把山贼和追乐楼的事情弄清楚了再说。”

    窦非看着我,两手一摆,“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反对什么不成,虽然我是不太赞成你管这事的。”

    “我也不太想管,可是怎么都是追乐楼呢,上次那事到现在我还觉得不舒坦呢,怎么着都要查一查的好。”

    如果能打听到什么秘密,那个墨云止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能对付的。

    “你不是为了陛下吧?”

    我奇怪看着他,“窦非,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这是为了陛下,难道陛下给了我钱了吗,我为何要为他?““陛下难道没给你发俸禄?”

    我脸色一红,很是惭愧。

    “我当官怎么能没有俸禄,没俸禄我会当官吗?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出气,关皇帝什么事?”

    窦非摇摇头。

    “你这怨气还不小,怎么,还在埋怨之前的那桩事情?”

    “别提了,想起来就烦。”

    “知足吧,怎么说都是假的,幸好不是真的,不然你还能坐在这里管闲事?”

    我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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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的大人,你说说你想打算怎么办,客栈的和山贼都要管?我可跟你说,两样都不是什么好差事。““我先想想,那客栈的两人也挺可怜的,不想就这么丢下来不管,那山贼的事情没准挺重要的,也不能不管,先看情况再说。”

    羊山那边的人还没来,这客栈里又要出事了。

    其实呢,就是刘家的给自己家的姑娘找夫婿,这赵家的也要给自己家的儿子找娘子,两家人都是大张旗鼓的找人,可是把上门的媒人累得够呛。

    因着两家都算是手里有些银钱的,所以媒婆们也不敢懈怠,成天的上门,推荐这个推荐那个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怄气,两家人就连找媒人都是找对头的,这家找西边的,那家就找东边的,这家要给十两,那家要个是十二两,反正一定要是压着对方一头才好。

    不过两家的唯一还算好的地方,就是比较疼孩子,把孩子都看作自己的手中宝,这画像是一个接着一个,随着自己孩子跳挑,反正就是你选谁都好,就是不要选对门的,另一家也是这样,选谁都好,就是不要再想那个对门的。

    可惜,两家的孩子都不是个让人省心,永远都是不满意,就是不想放弃自己的心意。

    赵家儿子说谁都不娶,就想娶对门的刘家姑娘,刘家小姐说谁也不嫁,就要嫁对门的赵家少爷。

    于是,两家又是一番闹腾。

    赵家老板看着儿子这样很多不得打儿子一顿,奈何妻子拦着护着儿子,所以他也不敢打下手,至于刘家的,本来就是长女,放在手心疼爱的,从小到大连句重话都不敢说,更别说打了,于是两家人只能愁眉叹气。

    最好笑的是每天早上,这两家一打开门,这小伙计就开始扫门外的会,然后这人说一句,你越界了,树叶都扫我家了,那人说一句,谁扫你地方,你不看着点,然后伙计会争吵起来,接着两家的老板娘争吵起来,接着两家的老板争吵起来,这街坊四邻的,这两日每天早上都看着两家人吵架,就跟看戏似的。

    我知道这个消息,感叹一句。

    “真是折腾,直接两家人凑一块得了,何必这么闹腾。”

    窦非在边上打盹,说,“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面子重要。”

    “面子难道比自己家的孩子还重要,再说了,他们这每天争来争去的,还有什么面子,早就丢光了。”

    “他们自己家的事情,外人明白有什么用,害的他们自己想清了。”

    “等他们想清了,估计下辈子都没指望。”

    “哦,你知道困难了,那你还要管吗?”

    “管,当然管,其实这只要解决一个问题就行了,只要两家长辈同意就没事了。”

    “说得轻巧,要是能同意早就同意了,何必闹到现在?”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争,先祖斗气,这后代的人怎么也跟着斗气。““没什么奇怪的,家族呗!这种情况其实很常见的,家族争端殃及的可是很多,这还算是轻的,有的可是斗得你死我活的。”

    “他们的先祖也是个冲动的,自己想不开,还连累着后代人想不开。”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能让他们先祖活过来让他们不要争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先祖估计只剩骨头了。”

    等等,真的不行,假的可以啊。

    “窦非,你说,现在的人还是迷信的是吧?”

    “是啊,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还在求神呢?”

    “那你说,我们让他们的先祖出面不就成了?”

    窦非听了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继续闭上了。

    “怎么,难道大人还能通灵不成?”

    “不会,可是可以做样子的不是?”

    窦非又睁开眼,看着我,然后坐起身来,“你不是说真的吧,何苦,你别乱来。”

    “谁乱来?“我记得听过陛下说过,民间有的人装神弄鬼骗钱,其实都是些障眼法,不过还是能蒙骗不少人,既然他们这些人都行,我应该也可以,不过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

    “就这样,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窦非看着我,苦笑起来。

    接着我把离飞找来,然后对着他和窦非说了一个法子。

    离飞听了眉头是越来越皱,可是窦非听了后笑意却越来越深。

    “主子,这样真的好吗,不是,能不能不干?”

    我看着他,说,“你觉得呢?”

    离飞认命似的低下头叹气。

    窦非却很是高兴,好像认为很有意思。

    “何苦,你的歪点子倒是有不少,这个办法我看可以试试。”

    离飞听了更是皱眉。

    他们走的时候,我还听见离飞小声嘀咕,“窦少爷,我们主子乱来您也帮着劝着点啊,怎么好端端的也跟着一起乱来?”

    “我劝着难道你主子会听?”

    “……不会。”

    “那不就得了,既然如此,还不如顺了他的意思,省得他在闹腾。”

    我听了脸黑了。

    之后第二天,两家客栈就开会时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先是他们供奉的牌位倒了,然后他们家里经常出现一些蟑螂耗子什么的,然后他们家的花莫名其妙枯死了,然后他们家的两个人都染上病了。

    接着有人传着,是不是因为姻缘坏了,所以她们先祖发怒了,结果两家的找了和尚来看,说是什么,先祖为了什么家宅不宁生气,还有什么破坏了姻缘惹的天上神仙生气。

    本来两家人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眼看着两个孩子病的越来越重,很有一种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两家人这才慌了,于是同意了亲事,说来也怪,自从同意了之后,这病好了,反常的事情都没了。

    其实那些什么枯死的花什么蟑螂耗子的,都是那两家孩子自己弄,当然他们的贴身下人也有帮着的,不过就是瞒着两家大人而已,那个和尚是赵家公子找假扮的。

    当然其实是窦非故意找了个机会透露着办法给那赵家公子的,赵家公子觉得这办法可行就让人托话给了刘家小姐,两人都觉得行,这才弄出后来的这些,至于那些街上的言论,可是离飞帮着传播的,所以弄成了后来这样人人都说的地步。

    正所谓三人成虎,这说的多了就很可能成了真的。

    看来我的办法也算是不错。

    “窦非,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们几个都不怎么需要出面的,就把事情都办完了。”

    “其实,也是你的办法可行才会这样有效的。”

    “我也觉得可行,你看我是不是很聪明?”

    窦非咬牙忍住笑。

    “当然,大人你真是聪明至极。”

    办法虽然俗气可是有用就行,我果然很聪明,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