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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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眉目

    领了案子后已经过了三日,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也是让我心烦。

    风清城安慰我,查案子本来就很耗时间,这才过了三日而已,让我不要着急。

    自从风清城住到了我家,离秋和离飞可是高度警惕,我都没觉得什么,他们倒是很慌张,尤其是离飞,几乎是一刻都没离开过风清城。

    风清城分外无语。

    “离飞,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认得清路。”

    “小的是怕您打破东西,还有怕您乱闯。”

    风清城面色窘迫,“我这是要去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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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离飞的话却让风清城面色发青。

    “没事您去,小的不嫌弃。”

    风清城心里却怒吼,我嫌弃你跟着我。

    可是无奈何离飞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不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凤清城心中感慨,不就是打破了那么几次杯碗,闯过何苦一次房间,他也不知道何苦那时在洗澡啊,也没看到什么就被离飞给拉出来了,再说了,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至于把他当个贼似的吗?

    可是面对着离飞不友善的眼神,风清城什么也不敢说。

    若是风清城知道我的女子身份,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起来也是挺惊险的,那次我在洗澡,刚准备脱衣服,风清城就进来了,幸好离飞在风清城进来时就把他给拉走了。

    离秋为此还给了小侯爷不少的坏脸色,弄得小侯爷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离飞被离秋说道了好一通,指责他没有把人看管好让人乱闯什么的,最后把离飞说得耳朵都不耐烦了,之后再也不敢懈怠,时时刻刻都防备着风清城。

    风清城也是没什么心眼的,没想那么复杂,自然是料想不到我还有那么个一个状况。

    风清城还特意问过我,不过我跟他说,我洗澡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因为我喜欢安静,而且很容易被惊吓,尤其是洗澡的时候,要是被吓到了,我会发脾气,离秋离飞他们是怕被骂,所以才会这样忧虑的。

    这样的说辞其实真的不算好,可是怎料到小侯爷竟然信以为真了。

    “原来如此,何苦,不是我说你,你在家里就两个人伺候你,你也别耍什么少爷脾气的,对他们好点就是。”

    我无奈称是。

    反正自从发生了上次的那么个事,离飞在我洗澡或者换衣服的时候会格外注意,几乎一刻不离守在我门外。

    次数多了,小侯爷就见怪不怪了。

    说真的,我是真的没怎么在意,可能是我很放心离飞和离秋的本事。

    风清城说话算话,说是把云雾酒给我一坛子,还真的就给了我一坛子,虽然我能看出他很是心疼的样子。

    “何苦,你可知道,云雾酒酿造复杂,很是珍贵,而且它的坛子都是和别的酒不一样的。”

    “哦,一个酒坛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小侯爷开始和我卖弄起他知道的云雾酒的事。

    “你可看到了这坛子,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你听声音。”

    说着,轻轻敲了酒坛子一下。

    果然声音要沉厚一些。

    “这种坛子和别的坛子不一样,是云雾酒专用的。”

    “这还有专用?”

    小侯爷很是得意说道,“那是自然的。”

    我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何苦,你有所不知,酒坛子看着是一样的,可是里面也是有讲究的,尤其是云雾酒,它用的坛子就比一般的坛子更厚,而且烧的泥土是加过一种香料的,这样可以保持云雾酒的香味。”

    原来这样,怪不得酒这么珍贵,原来连坛子都是不一般。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你没听过有什么奇怪的,这也算是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可是不多的。”

    我好奇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清城眼神闪烁了一下。

    “这个,其实是表哥跟我说的,我可就跟你一人说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弄这个酒可是很困难的,你要是不想喝了,可千万别糟蹋。”

    我咧嘴一笑,“你放心,我绝对会把它喝光,一滴不剩。”

    风清城点头,“那就好,你可不知道,我是费了多大力气才从表哥那里弄来的,你说,他也不是那么喜欢此物的人,怎么做事这么小气,这么几坛子的酒还让我花钱买,花钱买了还不算,他还命人记账,你说他至于吗?”

    “你想抱怨,就跟那位抱怨去,跟我说什么,我也管不了这些。”

    “我就是不明白他记账记这么清楚干什么,不就是欠了那么一点银子吗?难道我会赖账?”

    那可不一定,没准你事情多了就忘了,可不就会赖账?

    要是事事都能记账,我也不至于查案子差那么辛苦了,到现在都没什么线索,不就是因为那个梁尚书的财产下落不明,只有少数的财产清单,可是从哪来的现在东西在哪到现在都没着落,你说这最重要的财物没找到,这可怎么结案啊?

    话说过来,贪墨贪了那么多,怎么也该有个什么记录,怎么什么都没有,是送的还是买的,到底应该有个数才对啊。

    等等,买的东西的话倒是有来路可查。

    “风侯爷,你看看,这上面的很多文物都是没找到下落,姑且认为它们还没被损毁,这样的的东西兴许可以在古玩铺找出什么线索来。据我所知,听说去年城里的古玩铺可是有进过类似的货品,不如就顺着这个方向查查,说不定能找到什么。”

    风清城一听我说正事,表情立马严肃了。

    “可是就算查到了东西是铺子里出售过的,那也找不到东西在哪啊?”

    这人怎么这时候脑子糊涂了。

    我赶紧解释。

    “东西在哪不重要,这铺子里的货物出售都是有详细记录的,这么珍贵的东西,一般人可是买不起的。”

    小侯爷本来还有疑问,可是这时候了这也怎么都算是个办法,于是就听我的派人去查了。

    过了一天,底下人来回禀消息,确实发现了一件事。

    清单上面的蓝釉白龙纹梅瓶、黑釉木叶纹碗都是在同一家古玩铺被同一个人买走的,客人留下的姓名是张木。

    可是店老板说,这个张木好像是在外地做生意的,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

    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想了想,继续吩咐,去城里面的古玩铺、珠宝首饰铺的都去看看,翻看下近一两年的账目,这个张木还有没有买过别的什么珍贵物品。

    这么一查探又是过了两三天,可是还真找出些什么了。

    叫张木的人有不少,我让他们专门找买贵重物品的叫张木的人的记录,这么一查,倒是有些眉目出来了。

    在一家店铺里买了蓝釉白龙纹梅瓶、黑釉木叶纹碗,一家买了黑釉剔花梅瓶,一家买了白玉送子观音,一家买了镶红宝石双凤手镯一对和犀角雕福寿纹碧玉钏一对,还有诸如此类的种种珍贵物品,且有不少都是贪墨案子里的财物清单上的物品。

    几乎宁城所有铺子都有这个张木的足迹,而且时间竟然都是半年前的。

    “何苦,这些难道是同一个人吗?”

    “应该是同一人。”

    “就算是同一人,也不见得是真名,没准是化名。”

    “不用猜,这就是化名。”

    风清城不解,“既然这样,我们去哪找这么一个人?”

    “我们不用费心思找他,但是我们可以去找他送东西的一个女子。”

    “女子,这女子怎么找,还有你凭什么,认为这是送给一个女子的?”

    我指着单子上的物品对风清城说,“小侯爷,你看,这些首饰明摆着就是给女子的,还有你看,这是一套的,这东西肯定是送给女子的。”

    “可是,可是……”

    风清城被我的那么一番话给搞蒙了,他也不明白,我怎么就凭着这些记录就猜测出什么女子来。

    “没什么可是的,我现在的直觉告诉我,肯定如此。”

    风清城无语了,他也不知道该说我什么好,这没凭没据的,全都是凭着猜测,好不容易误打误撞地弄出个张木来,结果这张木不去找,反而去找什么女子,风清城心里更是疑惑不已。

    可是到底还是听我的了。

    “那你说,怎么去找?”

    我冲着他一笑,“能去哪里找,青楼啊!”

    风清城脸黑了。

    “铺子里一定还留着这些首饰的图样,去拿几张到各个青楼去问问,看看可有谁认识?”

    风清城苦着脸摇头。

    “何苦,这怎么可行,你说这些首饰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半年以前的,那会有人记得?”

    我看着他不赞同的样子,对他说,“风侯爷,你太小瞧女人的记忆力了,对于喜欢的首饰,她们可是过目不忘的,别说是半年,就是过去十年都能认出的,尤其是青楼女子,最会认得好东西。”

    风清城还是犹疑不定。

    我严肃道,“不信,你就只管派人去查,肯定会查出什么的。”

    风清城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看我这么坚持也就派人去了。

    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查出了。

    某家青楼的姑娘一眼就认出这些首饰是他们楼里叫梅岚的东西,可是这个梅岚在四个月前已经被人赎走了,去向不明。

    这个梅岚和那个梁尚书可是交情匪浅的。

    这下子,终于让小侯爷对这案子生出些希望了。

    既然有眉目了那就好办了,虽然人不知道在哪,可是找人还难不倒小侯爷的。

    风清城问我,是怎么想到这上面去的,我跟他说其实是我突发奇想,心血来潮想到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地找出线索了。

    风清城对我的说法弄的哭笑不得。

    我绝不是完全靠猜的,我是有着事实根据的。

    钱财人人都爱,可是这么大胆贪墨的,要么为了权利要么就是为了美色。

    一个尚书其实位置也不算低了,听闻这个人家中有不少小妾,所以我就想着他是为了美色。

    好色的男人有个毛病,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抱着家里的想着外面的。

    不是有那么个浑说,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吗,所以就是家里的女人再多,也是会想着青楼里的莺莺燕燕。

    看着那些首饰就知道。

    所以啊,在女人的事上,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可不管我是猜的还是运气好碰上的,这贪墨案算是有了眉目,这也算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至少能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