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雨，斩一片夜色 第49章 抬头便是星辰
“进来吧。”
屋里传出欧阳南的苍老声音。
接过阿福送过来的参汤，欧阳南一饮而尽。
抿了抿嘴，欧阳南缓缓道：“阿福，这汤药效挺好，我感觉伤势恢复很快……”
名叫阿福的下人，闻言身体一颤，道：“那、那就好，老爷可是咱们欧阳家的支柱啊……”
“阿福，你来家族伺候我，多久了？”欧阳南道。
“禀告老爷，二十年有余了……”阿福恭敬道。
“是啊，一晃二十多年了，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吧，应该都长成大姑娘了？”欧阳南继续道。
听到老爷子说到自己的女儿，阿福身体明显一抖，突然跪下了，慌忙道：“老爷！是阿福哪里做错了么……”
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滑落下来。
欧阳南却是哈哈一笑，亲自扶他起来，道：“还是那么胆小，动不动就下跪，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老爷……”阿福眼里湿润了。
“阿福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近几日，你就收拾收拾，带着女儿离开吧，我会让管家给你一笔财产，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欧阳南摆摆手，道。
“老爷，我……”阿福似乎想说什么，一脸的痛苦。
“好了，人老了得多休息啊，你下去吧……”欧阳南道。
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阿福有些失神地离开房间，在院子里痛苦流泪，蓦地，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有些决然地离开了。
房间内，老爷子定定看着桌上盛参汤的碗。
已经四五天过去了，这其中，每一天，阿福都会送来这样一碗参汤。
疗伤效果自然是极好的，甚至，好到有些出乎老爷子的意料。
原本的伤势，仅凭他打坐修炼，还得很久才能完全恢复，可没几天，现在居然有了痊愈的迹象。
这天下午的时候，老爷子偶然和欧阳怒提起了这件事。
“怒儿，你从哪儿弄来的方子，那参汤和以前相比，效果好多了啊……”欧阳南道。
欧阳怒却是一拍脑门，道：“什么？参汤！哎呀，我忘了这事了，爹，我这就派人给你送碗汤药过去……”
话说了一半，老爷子却是一怔，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眼睛眯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欧阳南抚摸着桌上的兰花碗，突然一指头将其戳了个窟窿！
“这人老了，杀心就轻了啊……”自嘲一笑，老爷子感觉体内无大碍，也没再做什么。
事实上，他早就是人老成精，阿福怪异的细微动作，怎么能逃得出他的法眼，只是念及旧情罢了。
是夜，欧阳家逃出去一个中年下人，在月光下像一只过街老鼠，匆匆忙忙，慌不择路。
一切如往常一样安静，自萧截浪到欧阳家下战书，六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蓬头垢面的阿福，来到了萧家的大门口，眼睛里有一抹隐藏极深的疯狂。
“我要见萧断山！”
大厅内，萧断山一脸不屑地低眉问道：“阿福，我交代给你的事……”
“我女儿呢！”阿福直接道。
闻言，萧断山扫了他一眼，开口道：“一条狗，也
敢打断我的话了？掌嘴！”
啪啪！
一旁的下人，直接凑上去抽了阿福两个大嘴巴。
阿福忍耐着，咬着牙，一声不吭。
“药都下上了？”萧断山淡漠问道。
阿福点了几下头，发出低沉嘶吼般的声音：“我的女儿，婧儿在哪里……”
“哈哈，老东西，还想着你的女儿呢？告诉你，少爷我早就玩完给扔醉春楼了，哈哈，快去窑子里找你的宝贝女儿吧……”
萧华哈哈大笑着，走进大厅。
阿福颤抖的身体，突然就不动了，悔恨的泪水割过脸颊，那泪里满是血丝。
“老爷，阿福错了，错得很离谱……您的恩情，阿福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偿还，现在，阿福要直起身来做人了……”
突然，散乱着头发，低着头的阿福陡然暴起！
一柄藏了许久的小匕首，顿时亮起，朝着那端坐在上的萧截浪，就是冲了过去！
萧截浪手一招，身旁下人的一把剑就出鞘，一剑就刺穿了阿福的喉咙，阿福的手一顿，当场倒地不起！
“呸！什么东西！”
萧截浪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吐到阿福的身上。
只见阿福手指头动了动，抓着的匕首不曾脱落，奋力往前面探过去。
萧华直接欺身上前，一脚踩在阿福的手腕上，用力一碾就将其手骨踩断，得意道：“一只蝼蚁，也敢造次！”
阿福彻底没了声息，两行老泪，伴着喉咙处流下的血，黏在一起。
“哈哈，还多亏了这条狗，那老不死的，已经废了！明天的战斗，我们萧家势在必得！”萧截浪开心极了，饮了一口茶，笑道。
“那华儿就恭喜父亲了！”萧华也喜不自禁，道。
夜尽天明。
距离两家约定的第七日，已经到来。
此时，经过萧家刻意的宣扬，整个紫华城的居民，各个世家，都知道了两家约战的消息。
大街上人头攒动，都赶往了城中的未央湖。
未央湖面积极大，处于紫华城的中心地带，方圆约一里，湖中央是一座人工填造的圆形小岛，方圆约十丈，岛中有一座凉亭。
此时，萧截浪正端坐在亭下，气定神闲。
“那不就是萧家的二当家么，听说前段时间突破了玄阶，已经是头顶的大高手了！”
“那有什么，萧家还真是蠢啊，居然一对一，欧阳家的那个老爷子，可是生猛得很呢，别看萧家二当家那么威风，一会肯定被打成狗一样！”
“不会吧，听说欧阳家的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啊……”
还未开战，湖畔的人群里，已经是议论纷纷。
欧阳拔站在人群中间，有些沮丧。
是的，爷爷的身体，有点不太好。
可以说很糟。
也不知道那早已逃出府外的福伯，怎么就被萧家收买了，居然一连几天，给爷爷送去了有毒的参汤！
起初还没什么，爷爷自己也以为能够化解，没想到就在昨日晚上，那一直隐藏着的剧毒，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老爷子功力深厚，强行压下了那一股攻心的毒性，却深受其害，实力已经被拖累到初入玄阶那种虚浮的状态，此时若是对付拥有着剑道的萧截浪，很有可能不敌！
“福伯，这到底为什么呀……”
在欧阳拔的心中，福伯是家族中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和柳老一样，是他敬重的长辈，现在居然做出这种事，他不能不感到愤怒。
“我欧阳家，前来应战！”
苍老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缓缓荡漾开来。
轰！
如一座山一般，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身影，自远处破空而来！
欧阳南落地，身形晃了晃，脸色有些红润。
萧叶就在欧阳拔的身边，看到老爷子的脸色，一抹担忧之色，浮现脸颊。
老爷子本是体修，面色本应该是土黄如蜡，那才是正常，现在有些红润，反而是不好的迹象。
一看欧阳南的模样，萧截浪笑得更开心了，嚣张道：“哟，老东西，来了啊？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嘛……”
欧阳南沉默了会，开口道：“足矣。”
闻言，萧截浪顿时有些恼火，道：“老不死的，就凭你这种状态，也想大言不惭？我今天就杀了你，看你欧阳家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此时，云大人跟着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一起过来。
“今天，我们城主府作为见证，欧阳家和萧家，在此未央湖，于今日进行一场约战，胜利的一方将获得失败者家族的全部所有，并且，失败者，将自愿离开紫华城！”
云大人朗声宣布道。
“爷爷……”
看着岛上站着的，如山一样的老人，欧阳拔眼睛有些湿润了。
他突然好怕爷爷会输，怕那个记忆中无敌的老人，会被人打倒。
萧叶见状，用手拍了拍欧阳拔的肩膀，看向岛中，静观其变。
突然，他感觉有一丝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向他靠近。
嗡！
精神力瞬间涌现，还未接触到那股气息，就感觉到那气息突然收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怪了……”萧叶自语一声，也没多想。
只是，他不知道，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正偷偷看着他，两只浑浊的眼睛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贪婪。
“果然，果然是有念力的，哈哈，老天待我不薄，若晋升玄阶，那远古炼丹师的传承，可就真的能登堂入室了……”
角落里的莫老，激动得浑身抽搐。
“老东西，废话不多说，吃我一剑！”
见欧阳南那般样子，气息并不稳定，萧截浪顿时心里有了谱，抬手就是一剑。
“剑道第一式，刺骨寒心！”
大喝一声，萧截浪手中的剑变换几个姿势，一股钻心的凉意，顿时席卷未央湖！
观这一剑的声威，湖水都被搅得起浪！
“星河……”
苍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响彻所有人的心间。
轰！
只见欧阳南身形陡然拔高，原本佝偻瘦弱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高大！
而他的头顶，顿时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星辰漩涡！
天地变色！
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伟岸到——
抬头便是星辰！
（本章完）
屋里传出欧阳南的苍老声音。
接过阿福送过来的参汤，欧阳南一饮而尽。
抿了抿嘴，欧阳南缓缓道：“阿福，这汤药效挺好，我感觉伤势恢复很快……”
名叫阿福的下人，闻言身体一颤，道：“那、那就好，老爷可是咱们欧阳家的支柱啊……”
“阿福，你来家族伺候我，多久了？”欧阳南道。
“禀告老爷，二十年有余了……”阿福恭敬道。
“是啊，一晃二十多年了，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吧，应该都长成大姑娘了？”欧阳南继续道。
听到老爷子说到自己的女儿，阿福身体明显一抖，突然跪下了，慌忙道：“老爷！是阿福哪里做错了么……”
豆大的汗水，自额头滑落下来。
欧阳南却是哈哈一笑，亲自扶他起来，道：“还是那么胆小，动不动就下跪，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老爷……”阿福眼里湿润了。
“阿福啊，这么多年辛苦你了，近几日，你就收拾收拾，带着女儿离开吧，我会让管家给你一笔财产，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过日子吧。”欧阳南摆摆手，道。
“老爷，我……”阿福似乎想说什么，一脸的痛苦。
“好了，人老了得多休息啊，你下去吧……”欧阳南道。
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阿福有些失神地离开房间，在院子里痛苦流泪，蓦地，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有些决然地离开了。
房间内，老爷子定定看着桌上盛参汤的碗。
已经四五天过去了，这其中，每一天，阿福都会送来这样一碗参汤。
疗伤效果自然是极好的，甚至，好到有些出乎老爷子的意料。
原本的伤势，仅凭他打坐修炼，还得很久才能完全恢复，可没几天，现在居然有了痊愈的迹象。
这天下午的时候，老爷子偶然和欧阳怒提起了这件事。
“怒儿，你从哪儿弄来的方子，那参汤和以前相比，效果好多了啊……”欧阳南道。
欧阳怒却是一拍脑门，道：“什么？参汤！哎呀，我忘了这事了，爹，我这就派人给你送碗汤药过去……”
话说了一半，老爷子却是一怔，摆了摆手，道：“不用了……”
眼睛眯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欧阳南抚摸着桌上的兰花碗，突然一指头将其戳了个窟窿！
“这人老了，杀心就轻了啊……”自嘲一笑，老爷子感觉体内无大碍，也没再做什么。
事实上，他早就是人老成精，阿福怪异的细微动作，怎么能逃得出他的法眼，只是念及旧情罢了。
是夜，欧阳家逃出去一个中年下人，在月光下像一只过街老鼠，匆匆忙忙，慌不择路。
一切如往常一样安静，自萧截浪到欧阳家下战书，六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蓬头垢面的阿福，来到了萧家的大门口，眼睛里有一抹隐藏极深的疯狂。
“我要见萧断山！”
大厅内，萧断山一脸不屑地低眉问道：“阿福，我交代给你的事……”
“我女儿呢！”阿福直接道。
闻言，萧断山扫了他一眼，开口道：“一条狗，也
敢打断我的话了？掌嘴！”
啪啪！
一旁的下人，直接凑上去抽了阿福两个大嘴巴。
阿福忍耐着，咬着牙，一声不吭。
“药都下上了？”萧断山淡漠问道。
阿福点了几下头，发出低沉嘶吼般的声音：“我的女儿，婧儿在哪里……”
“哈哈，老东西，还想着你的女儿呢？告诉你，少爷我早就玩完给扔醉春楼了，哈哈，快去窑子里找你的宝贝女儿吧……”
萧华哈哈大笑着，走进大厅。
阿福颤抖的身体，突然就不动了，悔恨的泪水割过脸颊，那泪里满是血丝。
“老爷，阿福错了，错得很离谱……您的恩情，阿福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偿还，现在，阿福要直起身来做人了……”
突然，散乱着头发，低着头的阿福陡然暴起！
一柄藏了许久的小匕首，顿时亮起，朝着那端坐在上的萧截浪，就是冲了过去！
萧截浪手一招，身旁下人的一把剑就出鞘，一剑就刺穿了阿福的喉咙，阿福的手一顿，当场倒地不起！
“呸！什么东西！”
萧截浪厌恶地吐了一口唾沫，吐到阿福的身上。
只见阿福手指头动了动，抓着的匕首不曾脱落，奋力往前面探过去。
萧华直接欺身上前，一脚踩在阿福的手腕上，用力一碾就将其手骨踩断，得意道：“一只蝼蚁，也敢造次！”
阿福彻底没了声息，两行老泪，伴着喉咙处流下的血，黏在一起。
“哈哈，还多亏了这条狗，那老不死的，已经废了！明天的战斗，我们萧家势在必得！”萧截浪开心极了，饮了一口茶，笑道。
“那华儿就恭喜父亲了！”萧华也喜不自禁，道。
夜尽天明。
距离两家约定的第七日，已经到来。
此时，经过萧家刻意的宣扬，整个紫华城的居民，各个世家，都知道了两家约战的消息。
大街上人头攒动，都赶往了城中的未央湖。
未央湖面积极大，处于紫华城的中心地带，方圆约一里，湖中央是一座人工填造的圆形小岛，方圆约十丈，岛中有一座凉亭。
此时，萧截浪正端坐在亭下，气定神闲。
“那不就是萧家的二当家么，听说前段时间突破了玄阶，已经是头顶的大高手了！”
“那有什么，萧家还真是蠢啊，居然一对一，欧阳家的那个老爷子，可是生猛得很呢，别看萧家二当家那么威风，一会肯定被打成狗一样！”
“不会吧，听说欧阳家的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啊……”
还未开战，湖畔的人群里，已经是议论纷纷。
欧阳拔站在人群中间，有些沮丧。
是的，爷爷的身体，有点不太好。
可以说很糟。
也不知道那早已逃出府外的福伯，怎么就被萧家收买了，居然一连几天，给爷爷送去了有毒的参汤！
起初还没什么，爷爷自己也以为能够化解，没想到就在昨日晚上，那一直隐藏着的剧毒，突然就毫无征兆地爆发了！
老爷子功力深厚，强行压下了那一股攻心的毒性，却深受其害，实力已经被拖累到初入玄阶那种虚浮的状态，此时若是对付拥有着剑道的萧截浪，很有可能不敌！
“福伯，这到底为什么呀……”
在欧阳拔的心中，福伯是家族中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和柳老一样，是他敬重的长辈，现在居然做出这种事，他不能不感到愤怒。
“我欧阳家，前来应战！”
苍老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缓缓荡漾开来。
轰！
如一座山一般，一个有些佝偻的老者身影，自远处破空而来！
欧阳南落地，身形晃了晃，脸色有些红润。
萧叶就在欧阳拔的身边，看到老爷子的脸色，一抹担忧之色，浮现脸颊。
老爷子本是体修，面色本应该是土黄如蜡，那才是正常，现在有些红润，反而是不好的迹象。
一看欧阳南的模样，萧截浪笑得更开心了，嚣张道：“哟，老东西，来了啊？看来伤势恢复得不错嘛……”
欧阳南沉默了会，开口道：“足矣。”
闻言，萧截浪顿时有些恼火，道：“老不死的，就凭你这种状态，也想大言不惭？我今天就杀了你，看你欧阳家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此时，云大人跟着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一起过来。
“今天，我们城主府作为见证，欧阳家和萧家，在此未央湖，于今日进行一场约战，胜利的一方将获得失败者家族的全部所有，并且，失败者，将自愿离开紫华城！”
云大人朗声宣布道。
“爷爷……”
看着岛上站着的，如山一样的老人，欧阳拔眼睛有些湿润了。
他突然好怕爷爷会输，怕那个记忆中无敌的老人，会被人打倒。
萧叶见状，用手拍了拍欧阳拔的肩膀，看向岛中，静观其变。
突然，他感觉有一丝被窥视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向他靠近。
嗡！
精神力瞬间涌现，还未接触到那股气息，就感觉到那气息突然收回，仿佛从未出现过。
“怪了……”萧叶自语一声，也没多想。
只是，他不知道，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一个身穿绿袍的老者，正偷偷看着他，两只浑浊的眼睛中，有着难以掩饰的贪婪。
“果然，果然是有念力的，哈哈，老天待我不薄，若晋升玄阶，那远古炼丹师的传承，可就真的能登堂入室了……”
角落里的莫老，激动得浑身抽搐。
“老东西，废话不多说，吃我一剑！”
见欧阳南那般样子，气息并不稳定，萧截浪顿时心里有了谱，抬手就是一剑。
“剑道第一式，刺骨寒心！”
大喝一声，萧截浪手中的剑变换几个姿势，一股钻心的凉意，顿时席卷未央湖！
观这一剑的声威，湖水都被搅得起浪！
“星河……”
苍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响彻所有人的心间。
轰！
只见欧阳南身形陡然拔高，原本佝偻瘦弱的身体，突然变得无比高大！
而他的头顶，顿时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星辰漩涡！
天地变色！
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伟岸到——
抬头便是星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