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正面谈判
“我宁愿体面地死去，也不愿意受辱而亡。我听很多说过，陆七郎从来不虐待女人，所以我主动过来求见。”
花瑞珠神色沉重地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看着地板再也没有声息，仿佛在等待末日到来。
这句话是真的吗？
陆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决定试探一下：“你对未来如此悲观，实在令我感到意外。中原有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年轻美貌，风姿绰约，正是花样年华，何必一心求死？再说了，你详细陈述了事情经过，谁还会弄死你？”
花瑞珠缓缓抬起头来：“我把自己知道的如实说出来，是希望死在你手里，不能把我和米继芬交给任何人，这就是此前要你答应的条件。”
现在事实清楚了：花瑞珠、米继芬最害怕的不是被砍头，而是担心被交给什么人，这不能够啊。
明白了花瑞珠的顾虑，陆超反而更加疑惑。
米继芬、花瑞珠，现在是陆超的俘虏，是杀是放都由他说了算。
陆超手中有御赐金牌，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在整个河南境内没有人能命令他，更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要人。
陆超只能旁敲侧击：“花瑞珠，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主动过来说明实情，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这是立功的表现。如果你想离开，条件成熟就会放你走。如果你不愿意离开，谁也不能强迫你。我欢迎你留在这里做客，万没有把你送人的道理。”
花瑞珠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陆七郎，我听说你一言九鼎，还没有自食其言的先例，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陆超呵呵大笑：“你这话太夸张了，应该改为：陆七郎虽然荒淫无耻，但从来不在女人面前失言。至于那些居心叵的臭男人，我经常把自己说话当放屁，骗得他们团团转。”
“那好，我就再透露一点。”花瑞珠微微一笑：“康敬本的香行社，每年都从西域各国买来许多处女，分别在长安、洛阳秘密训练。为了掌握各方动态，康敬本给很多人送美女。”
陆超若有所悟：“听这话的意思，难道你和米继芬是康敬本买来的？”
花瑞珠点点头：“怛逻斯城之战，大*队惨败，大食国军队吞并昭武九国，得到了四十多万奴隶。香行社是西域最有名的商社，康敬本利用这层关系，从昭武九国掠来大批奴隶，绝大部分都是女奴。”
“米继芬是米国贵族之女，我是曹国贵族后裔，是康敬本同一批购买的女奴。因为年龄相仿，遭遇相同，我和米继芬结为姐妹，誓死互相帮扶。如果知道我们落在你手里，康敬本肯定会把我们要回去。”
陆超大感奇怪：“康敬本上次就送我十二名西域女奴，我看他走的时候弃之如撇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为何对你们姐妹如此重视呢？”
花瑞珠摇摇头：“康敬本送出来的女奴是一回事，被人抓走的女奴另当别论。你应该知道，粟特人只重视家族联姻的正妻，妾室、姘头是作为女奴看待的，粟特男人并不在意，多是用来招待客人，或者赠送友人的礼物。”
“粟特人常年在外经商，最忌讳妻妾背叛自己的男人，所以有严酷的规矩约束。一旦发现妻妾和别的男人私通，就会被公开虐待而死。国家虽然没有了，我和米继芬毕竟是贵族血统，宁愿被斩首，也不愿被公开*而死。”
陆超恍然大悟：不仅大唐盛行豢养奴隶，西域诸国本来就是奴隶社会。为了防范奴隶逃跑，西域各国颁布了惩治逃奴的严苛法律。不纵容逃奴，不收容逃奴，成为所有贵族都严格遵守的法则。
花瑞珠、米继芬被康敬本派出来，共同承担颠覆罗家庄的任务，不担心她俩私自逃走，就是因为有严酷的规则做后盾——因为没有人敢收留她们。贵族抓住她们之后要么遣返，要么严厉处死。
明白了这些利害关系，陆超心里已经有数：“花瑞珠，想必你已经知道，我陆家军有自己的规矩，不受任何人制约。没有奴隶，人人平等，就是我的规矩之一。”
花瑞珠嫣然一笑：“我就是看见了你的娘子军，所以才赶紧潜回庄内来见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和米继芬都愿意加入娘子军。”
陆超大感奇怪：“你是从那里逃出去的，为何能看见我的娘子军？”
花瑞珠叹息道：“你果然神出鬼没，居然在杜岗密营埋伏一支娘子军，起码超过两千骑。而且我还看见六百多娘子军，居然都是西域女子。与其被娘子军抓俘虏，我还不如回来直接见你，这样脸上也好看一些。”
陆超心头猛震：韩铨、张诚、马休袭占杜岗，全歼敌人之后，阿秀、梅初妍率领万春公主带来的番邦女子，驱赶一千二百多匹战马，紧随其后填补杜岗密营的空缺，所以花瑞珠认为有“两千骑”。
想到这里，陆超笑着问道：“花瑞珠，既然你要加入娘子军，今后就是一家人。你是想到南甲楼和米继芬见面，还是我让人把米继芬请过来？”
花瑞珠摇摇头：“既然郭囡儿贴身跟着你，我和她好歹名义上婆媳一场，也算是知根知底。你派人把米继芬叫过来吧，我愿意跟在你身边。你放心，我们学习最多的内容，就是如何服侍男人，当好一个女婢。”
陆超点点头：“残月，你马上派人过去，把米继芬带过来。”
武残月闪身出门，却又回头问道：“罗丽娘和米继芬在一起，也一起带过来吗？”
陆超看着花瑞珠笑道：“我听罗丽娘的口气，她一心想夺回罗家庄，所以视所有人为敌。花瑞珠，罗丽娘是被你们鼓捣进来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
花瑞珠叹息一声，随即笑道：“罗丽娘精通琴棋书画，筹谋算计，却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让我借箸代筹，你不如把罗家庄还给她，然后给她配备一批得力的助手。”
陆超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花瑞珠的言外之意，随即对武残月说道：“把米继芬和罗丽娘一起请过来。记住，是请过来！”
武残月转身离去，花瑞珠感叹道：“从善如流，陆七郎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陆超微微一笑：“花瑞珠，你和米继芬原本都是贵族，虽然如今遭难了，但毕竟流淌着贵族的血。我能信任你们么？”
花瑞珠满脸疑惑：“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陆超摆摆手：“没那么复杂，你就回答能，或者不能。”
花瑞珠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这句话你问过安玉伶么？”
陆超摇摇头：“安玉伶么，没资格让我问这句话，至少目前没这个资格。”
安玉伶，就是康敬本送来十二名处女之首。陆超曾经和她面谈一次，结果最后不欢而散，被打发到郑妮儿手下干活。
花瑞珠脸色一暗，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陆超也不着急，起身到内间查看郭囡儿。看来此前开苞破瓜，让郭囡儿精疲力尽，现在还沉睡不醒。
阿敏随后跟进来，和陆超咬耳朵：“七郎，你真想把花瑞珠、米继芬、罗丽娘留在身边？我看她俩气息沉稳，身手必定不错。”
陆超摇摇头：“如果是值得信任的人，为什么不能放在身边？”
阿敏摇摇头：“罗丽娘手无缚鸡之力，那还无所谓。难道你忘了，米继芬此前仅仅忌惮日冕、月华两人，没把我们放在眼中。你一身系众人安危，绝对不能出纰漏。就算我们同意，师傅也不会同意。”
陆超心道：可惜我心里的计划不能说出来。这里一年之后就是战场，我马上就会率领核心力量离开此地，到长安以西对抗吐蕃军队。只要罗家庄能够为我筹集一年军粮，那就是最大的收获。
恰在此时，外间的花瑞珠扬声说道：“逝者已矣，故国难复。陆七郎天下奇才，所思所想出人意表，跟随你也不枉了，你可以选择信任我们！”
陆超闻言大喜，转身来到外间说道：“你刚才的借尸还魂之计，的确妙不可言。我决定任命罗丽娘为罗家庄庄主，正式任命花瑞珠、米继芬为娘子军红鸾副尉，兼罗家庄副庄主，今后作为阿秀、梅初妍的助手。”
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花瑞珠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过来抱住陆超，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让旁边的阿敏、韦晴儿、上官芸满脸通红。
就这节骨眼上，武残月带着米继芬、罗丽娘进来。
米继芬微笑不语，罗丽娘满脸阴沉：“这么快就握手言和了，怎么没有杀个你死我活？”
花瑞珠笑靥如花：“丽娘，陆七郎的根基在临颍县、郾城县，没有精力管外面的事情，也从来没想占据罗家庄。我已经和陆七郎说明利害，他同意把罗家庄交给你掌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罗家庄的女庄主，我和米继芬还是从旁协助。”
罗丽娘闻言大喜：“陆七郎，花瑞珠所言属实？”
陆超微微一笑：“在原则问题上，我从不骗女人。”
罗丽娘突然双眼一红：“我毕竟是女人，总要嫁人的，罗家庄迟早还是别人的。不是我看不透世事，实在是家训难违。只要我能当一天庄主，以此告慰先祖，罗家庄又回到长房手中，我就可以把罗家庄赠送出去。”
陆超摆摆手：“我说把罗家庄还给你，就是彻底还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罗丽娘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说说条件。”
陆超冷哼一声：“罗家庄原来给乾明寺交租，到你手里之后，四周数千亩良田都属于罗家庄，和乾明寺再无瓜葛，那部分租子自然不用交。”
“种地就要交纳赋税。”罗丽娘略一沉吟，顿时明白了：“我把赋税交给你。如果谁不满意，让他们去找你！”
陆超微微点头：“罗庄主果然冰雪聪明！”
罗丽娘秀眉一皱：“我也有个紧要问题。”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武同兴奋的叫声。
花瑞珠神色沉重地说完这句话，就低头看着地板再也没有声息，仿佛在等待末日到来。
这句话是真的吗？
陆超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决定试探一下：“你对未来如此悲观，实在令我感到意外。中原有句俗话：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年轻美貌，风姿绰约，正是花样年华，何必一心求死？再说了，你详细陈述了事情经过，谁还会弄死你？”
花瑞珠缓缓抬起头来：“我把自己知道的如实说出来，是希望死在你手里，不能把我和米继芬交给任何人，这就是此前要你答应的条件。”
现在事实清楚了：花瑞珠、米继芬最害怕的不是被砍头，而是担心被交给什么人，这不能够啊。
明白了花瑞珠的顾虑，陆超反而更加疑惑。
米继芬、花瑞珠，现在是陆超的俘虏，是杀是放都由他说了算。
陆超手中有御赐金牌，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在整个河南境内没有人能命令他，更没有人可以从他手中要人。
陆超只能旁敲侧击：“花瑞珠，我不知道你担心什么。你主动过来说明实情，对我有很大的帮助，这是立功的表现。如果你想离开，条件成熟就会放你走。如果你不愿意离开，谁也不能强迫你。我欢迎你留在这里做客，万没有把你送人的道理。”
花瑞珠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陆七郎，我听说你一言九鼎，还没有自食其言的先例，希望你记住自己的承诺。”
陆超呵呵大笑：“你这话太夸张了，应该改为：陆七郎虽然荒淫无耻，但从来不在女人面前失言。至于那些居心叵的臭男人，我经常把自己说话当放屁，骗得他们团团转。”
“那好，我就再透露一点。”花瑞珠微微一笑：“康敬本的香行社，每年都从西域各国买来许多处女，分别在长安、洛阳秘密训练。为了掌握各方动态，康敬本给很多人送美女。”
陆超若有所悟：“听这话的意思，难道你和米继芬是康敬本买来的？”
花瑞珠点点头：“怛逻斯城之战，大*队惨败，大食国军队吞并昭武九国，得到了四十多万奴隶。香行社是西域最有名的商社，康敬本利用这层关系，从昭武九国掠来大批奴隶，绝大部分都是女奴。”
“米继芬是米国贵族之女，我是曹国贵族后裔，是康敬本同一批购买的女奴。因为年龄相仿，遭遇相同，我和米继芬结为姐妹，誓死互相帮扶。如果知道我们落在你手里，康敬本肯定会把我们要回去。”
陆超大感奇怪：“康敬本上次就送我十二名西域女奴，我看他走的时候弃之如撇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为何对你们姐妹如此重视呢？”
花瑞珠摇摇头：“康敬本送出来的女奴是一回事，被人抓走的女奴另当别论。你应该知道，粟特人只重视家族联姻的正妻，妾室、姘头是作为女奴看待的，粟特男人并不在意，多是用来招待客人，或者赠送友人的礼物。”
“粟特人常年在外经商，最忌讳妻妾背叛自己的男人，所以有严酷的规矩约束。一旦发现妻妾和别的男人私通，就会被公开虐待而死。国家虽然没有了，我和米继芬毕竟是贵族血统，宁愿被斩首，也不愿被公开*而死。”
陆超恍然大悟：不仅大唐盛行豢养奴隶，西域诸国本来就是奴隶社会。为了防范奴隶逃跑，西域各国颁布了惩治逃奴的严苛法律。不纵容逃奴，不收容逃奴，成为所有贵族都严格遵守的法则。
花瑞珠、米继芬被康敬本派出来，共同承担颠覆罗家庄的任务，不担心她俩私自逃走，就是因为有严酷的规则做后盾——因为没有人敢收留她们。贵族抓住她们之后要么遣返，要么严厉处死。
明白了这些利害关系，陆超心里已经有数：“花瑞珠，想必你已经知道，我陆家军有自己的规矩，不受任何人制约。没有奴隶，人人平等，就是我的规矩之一。”
花瑞珠嫣然一笑：“我就是看见了你的娘子军，所以才赶紧潜回庄内来见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和米继芬都愿意加入娘子军。”
陆超大感奇怪：“你是从那里逃出去的，为何能看见我的娘子军？”
花瑞珠叹息道：“你果然神出鬼没，居然在杜岗密营埋伏一支娘子军，起码超过两千骑。而且我还看见六百多娘子军，居然都是西域女子。与其被娘子军抓俘虏，我还不如回来直接见你，这样脸上也好看一些。”
陆超心头猛震：韩铨、张诚、马休袭占杜岗，全歼敌人之后，阿秀、梅初妍率领万春公主带来的番邦女子，驱赶一千二百多匹战马，紧随其后填补杜岗密营的空缺，所以花瑞珠认为有“两千骑”。
想到这里，陆超笑着问道：“花瑞珠，既然你要加入娘子军，今后就是一家人。你是想到南甲楼和米继芬见面，还是我让人把米继芬请过来？”
花瑞珠摇摇头：“既然郭囡儿贴身跟着你，我和她好歹名义上婆媳一场，也算是知根知底。你派人把米继芬叫过来吧，我愿意跟在你身边。你放心，我们学习最多的内容，就是如何服侍男人，当好一个女婢。”
陆超点点头：“残月，你马上派人过去，把米继芬带过来。”
武残月闪身出门，却又回头问道：“罗丽娘和米继芬在一起，也一起带过来吗？”
陆超看着花瑞珠笑道：“我听罗丽娘的口气，她一心想夺回罗家庄，所以视所有人为敌。花瑞珠，罗丽娘是被你们鼓捣进来的，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
花瑞珠叹息一声，随即笑道：“罗丽娘精通琴棋书画，筹谋算计，却手无缚鸡之力。如果让我借箸代筹，你不如把罗家庄还给她，然后给她配备一批得力的助手。”
陆超心中一动，顿时明白了花瑞珠的言外之意，随即对武残月说道：“把米继芬和罗丽娘一起请过来。记住，是请过来！”
武残月转身离去，花瑞珠感叹道：“从善如流，陆七郎果然是干大事的人。”
陆超微微一笑：“花瑞珠，你和米继芬原本都是贵族，虽然如今遭难了，但毕竟流淌着贵族的血。我能信任你们么？”
花瑞珠满脸疑惑：“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陆超摆摆手：“没那么复杂，你就回答能，或者不能。”
花瑞珠脸上闪过一抹异色：“这句话你问过安玉伶么？”
陆超摇摇头：“安玉伶么，没资格让我问这句话，至少目前没这个资格。”
安玉伶，就是康敬本送来十二名处女之首。陆超曾经和她面谈一次，结果最后不欢而散，被打发到郑妮儿手下干活。
花瑞珠脸色一暗，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陆超也不着急，起身到内间查看郭囡儿。看来此前开苞破瓜，让郭囡儿精疲力尽，现在还沉睡不醒。
阿敏随后跟进来，和陆超咬耳朵：“七郎，你真想把花瑞珠、米继芬、罗丽娘留在身边？我看她俩气息沉稳，身手必定不错。”
陆超摇摇头：“如果是值得信任的人，为什么不能放在身边？”
阿敏摇摇头：“罗丽娘手无缚鸡之力，那还无所谓。难道你忘了，米继芬此前仅仅忌惮日冕、月华两人，没把我们放在眼中。你一身系众人安危，绝对不能出纰漏。就算我们同意，师傅也不会同意。”
陆超心道：可惜我心里的计划不能说出来。这里一年之后就是战场，我马上就会率领核心力量离开此地，到长安以西对抗吐蕃军队。只要罗家庄能够为我筹集一年军粮，那就是最大的收获。
恰在此时，外间的花瑞珠扬声说道：“逝者已矣，故国难复。陆七郎天下奇才，所思所想出人意表，跟随你也不枉了，你可以选择信任我们！”
陆超闻言大喜，转身来到外间说道：“你刚才的借尸还魂之计，的确妙不可言。我决定任命罗丽娘为罗家庄庄主，正式任命花瑞珠、米继芬为娘子军红鸾副尉，兼罗家庄副庄主，今后作为阿秀、梅初妍的助手。”
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花瑞珠从地上一跃而起，冲过来抱住陆超，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让旁边的阿敏、韦晴儿、上官芸满脸通红。
就这节骨眼上，武残月带着米继芬、罗丽娘进来。
米继芬微笑不语，罗丽娘满脸阴沉：“这么快就握手言和了，怎么没有杀个你死我活？”
花瑞珠笑靥如花：“丽娘，陆七郎的根基在临颍县、郾城县，没有精力管外面的事情，也从来没想占据罗家庄。我已经和陆七郎说明利害，他同意把罗家庄交给你掌管。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罗家庄的女庄主，我和米继芬还是从旁协助。”
罗丽娘闻言大喜：“陆七郎，花瑞珠所言属实？”
陆超微微一笑：“在原则问题上，我从不骗女人。”
罗丽娘突然双眼一红：“我毕竟是女人，总要嫁人的，罗家庄迟早还是别人的。不是我看不透世事，实在是家训难违。只要我能当一天庄主，以此告慰先祖，罗家庄又回到长房手中，我就可以把罗家庄赠送出去。”
陆超摆摆手：“我说把罗家庄还给你，就是彻底还给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罗丽娘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说说条件。”
陆超冷哼一声：“罗家庄原来给乾明寺交租，到你手里之后，四周数千亩良田都属于罗家庄，和乾明寺再无瓜葛，那部分租子自然不用交。”
“种地就要交纳赋税。”罗丽娘略一沉吟，顿时明白了：“我把赋税交给你。如果谁不满意，让他们去找你！”
陆超微微点头：“罗庄主果然冰雪聪明！”
罗丽娘秀眉一皱：“我也有个紧要问题。”
恰在此时，楼下传来武同兴奋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