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釜底抽薪
张九娘、方十娘已经搬到郾城县公孙楼，陆超还是使用原来的房间，一口气睡到当天半夜时分，精神终于恢复不少。路途上考虑的问题，脉络也清晰起来。
陆超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他不可能彻底放弃睢阳。正因为如此，他考虑的战略调整包括两个部分：策应睢阳、洛阳一线，增援京兆府的公孙大娘和冯弃祖。
陆超从床上爬起来，惊动了对面的玉真公主，自然也惊动了一些侍女。
没让玉真公主多说话，陆超就对侍女吩咐道：“我要考虑一些问题，不希望受到惊扰。你们在书房准备一些点心、茶水即可，然后都去睡觉，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而且还很体贴，其实陆超是担心泄露天机，不希望被外人看见具体东西。
忙了半个小时，把所有人都送走，陆超插紧房门，这才摊开纸笔奋笔疾书，把思考的战略调整计划做一个备份。
第一，策应睢阳、洛阳抗战。
统帅：后军果毅都尉张用；助手：凤祥副尉李鸾儿。
作战任务：作为太子李亨的嫡系力量，必须在关键时刻立功。首先要策应睢阳血战，其次是窥探时机夺取东都洛阳。
前期目标：张用全力整训部队，李鸾儿的女兵伺机秘密转移至妙水寺。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即接管广成苑，收编一千二百羽林军，然后抢占广成关、大谷关，窥视东都洛阳的南门。
利用有限的兵力实现这个目标，需要预先进行布局才行，陆超决定组建“睢阳工作组”，统领：贾元用，助手董有财。
睢阳工作组的主要任务：首先是租赁房舍、开挖地窖，其次是秘密转运物资储备起来。这些物资包括：五十万斤粮食、五万斤盐巴、十万斤豆油、十万斤酱菜、三千张弓、十万支箭。
要想在一年之内完成如此庞大的物资转运，仅仅依靠李萼的商业网络，那肯定办不到，必须借重乐城公主的名号，同时借助粟特商人香行社的能量。
第二，组建远征军，家眷秘密转移。
统帅：致果校尉罗冰：助手：营门校尉裴虎。
具体任务：远征军的全部家眷，向关中一线转移。
操作步骤：陆超知道伏牛山大裂谷，罗冰、裴虎首先要打通大裂谷，然后把远征军的家眷，秘密转运到武关一线，并且伺机夺取蓝田关，窥视长安城，为远征军打开西进通道。
组建远征军：作战方向是进军西域，前期作战对象为吐蕃军队，作战目的是占领陇右通道，终极目标是西出玉门关。
第三，临颍留守指挥部。
统帅：致果校尉豆卢令明、独孤雁；助手：振威校尉姜伯雄、阎壹，凤祥副尉独孤槐花、独孤石榴、姜萍儿、阎穗儿。
这些将领来自独孤庄附近，他们参军是为了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不是远征军的合适人选，跟随张用、李鸾儿更有前途。
作战任务：坚守玉真观、临颍县城，切断叛军的南下通道，属于后军果毅都尉张用的部下，听从“代皇帝”李亨的调遣。
独孤雁、姜伯雄、阎壹等人，祖坟都在长安城东面，一旦长安城有事，这支部队必定拼死抗争，还能得到附近百姓的坚决支持，几乎可以作为朝廷的近卫军，陆超认为对得起太子李亨。
把这个大纲反复推敲几遍，已经是天亮时分。陆超终于心中有数，不至于和部下谈话出毛病。
陆超洗漱之后，陪着玉真公主吃过早膳，两个人一起来到前院，李萼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李萼、贾元用、谢大锤、董有财给玉真公主见礼完毕，陆超让大家坐下，说话直奔主题：
“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在你们过来之前，陆家军有过一次会议，李萼被任命为中军转运都尉，贾元用被任命为转运都尉主簿，谢大锤、董有财被任命为转运校尉，承担全军粮草辎重转运。”
“谢大锤所部此前遭遇重创，大批物资丢失，这个仇恨我记下了，并且已经找到了仇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稍后再说。至于你们损失的人员，我会抽调兵力补齐，并且扩充到四百八十骑。”
接下来，陆超按照既定计划，详细解释了睢阳工作组的步骤，强调了联系乐城公主李岫姌的重要性。这丫头目无余子，在东都洛阳只手遮天，必须好好加以利用。
李萼最后表示：“大帅放心，末将和乐城公主交往数年，面子上绝对过得去。有了乐城公主这条线，粟特胡人的香行社也不敢不买账。睢阳城需要的物资虽然庞大，我相信利用乐城公主的关系，完全可以从洛阳筹集到位。”
贾元用接着说道：“大帅，睢阳城扼守永济渠咽喉，是江淮漕运最主要的通道。为了掩人耳目，可否利用乐城公主的名义，在睢阳城开一家商社？这样就可以直接从江淮筹集物资，利用漕船运过来，那就更加方便。”
陆超微微一笑：“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有个懒人习惯，归纳起来就是八个字：只提要求，不问过程。具体任务已经清楚，到底应该如何措置，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不危害百姓，你们如何处理都可以，没有必要事先向我禀报。”
贾元用闻言大喜：“末将遵命！”
“李萼——”陆超话锋一转：“我设计的装甲战车，急需大批坚硬木材。第一批木材被人劫走，胡桃木的后续采购更要加紧。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会派专人押运。与此同时，还要抓紧采购石油、硫磺、芒硝。”
李萼点点头：“大帅放心，我亲自押运的第二批木材，已经送到娄家庄。”
“还有——”陆超微微一笑：“不管是用李家的名义，还是用乐城公主的名义，你要尽快打通洛阳、伊阳、伏牛山、菊潭、商洛、蓝田、长安的商路，保证我们的驼队畅通无阻。”
李萼大感奇怪：“从洛阳到长安，本来就有经过函谷关、潼关的官道，乐城公主的驮马队畅通无阻。如果按照大帅的命令，这条路起码远了一倍多。”
陆超微微一笑：“我刚说的你就忘了：只提要求，不问过程。我现在就喜欢绕远路，必须尽快开通商洛道。至于如何办理，那就是你的事情。从今天开始，转运都尉府就设在娄家庄，我也会搬过去。”
说到这里，陆超站起身来一摆手：“需要经费的时候，直接拿出开支计划，然后找玉真公主签批，在内宅总管郑妮儿那里领取。对不起，我这里没有准备午饭，你们可以走了。”
“末将告辞！”
一见面就封了大官，现在又被赋予重任，李萼、贾元用、谢大锤、董有财喜形于色，同时起身告辞离去。
玉真公主满脸含笑：“七郎，听你的这番安排，未来的重点集中在睢阳城？”
既然让玉真公主参与，陆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永济渠连接洛阳、江淮，是最重要的漕运航道。俗话说，有备无患。反正都是找康敬本借钱，不用白不用。我在睢阳城下一着闲棋，尽最大可能囤积一批物资，说不定到时候能发挥作用。”
“口是心非！”玉真公主俏脸一沉：“你是下闲棋的人么？鬼才相信！”
陆超不以为意：“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就存在各种变数。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午饭之后召见张用、李鸾儿，问题就简单得多。
陆超就说了三句话：“张用、李鸾儿，我此前出去了一趟，现在外面暗流汹涌，太子面临的局势越来越诡异，我们没有资格浪费时间。抓紧时间整训军队，尽快形成初始战斗力，是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另外，李鸾儿的女兵营更要抓紧训练，而且要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
“随时开拔？”李鸾儿面色大变：“你要把我的女兵营从商桥镇调出来？”
“没错！”陆超也没解释，而是沉着脸说道：“我组建娘子军，不是用来当玩具的，而是要能够独挡一面。我给你扩充到三百六十骑，未来就肩负着重大责任。太子今后能否图谋大事，成败就在你身上。”
看见李鸾儿俏脸发黑，陆超突然笑了：“我知道你和张用如胶似膝，有些难分难舍，这也能理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要记住，你父亲是太子，不是普通人。张用未来必须担纲全局指挥，你自然也要独挡一面替他分忧。”
陆超口口不离太子，张用、李鸾儿只能抱拳应道：“谨遵教诲！”
“回去之后抓紧练兵，命令一到就要立即开拔。”
陆超没有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一摆手结束谈话，张用、李鸾儿只能告辞离去。
玉真公主从后面转出来：“就这几句话，你写一道命令派人送过去就行了，这也需要他俩跑一趟？”
“非也！”陆超严肃地说道：“命令写在纸上，很多时候不能体会出紧迫性。当面和他们说清楚，才明白我的意志不可动摇。掌军与管民大不相同，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动摇我的命令，否则军法从事。”
玉真公主私笑非笑：“你当着我的面，一再强调为太子出力，把当今圣上置于何地？难道就不担心我想不通？”
陆超笑道：“当今圣上，乃是大唐第一人，还能有什么位置？再说了，我承诺保你十年平安，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根本目标。至于我替谁出力，有关系么？”
玉真公主刚想说什么，营门校尉裴虎突然在外叫道：“太子通事舍人程若冰，身负皇命前来临颍县，陆七郎准备接旨！”
既然是传旨，说明是唐玄宗派出来。不派中宫太监过来，而是来了一个太子通事舍人。
陆超心中为之一震：唐玄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出了意外变故？
玉真公主刚开始也是一愣，随即若有深意地微笑起来。
陆超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他不可能彻底放弃睢阳。正因为如此，他考虑的战略调整包括两个部分：策应睢阳、洛阳一线，增援京兆府的公孙大娘和冯弃祖。
陆超从床上爬起来，惊动了对面的玉真公主，自然也惊动了一些侍女。
没让玉真公主多说话，陆超就对侍女吩咐道：“我要考虑一些问题，不希望受到惊扰。你们在书房准备一些点心、茶水即可，然后都去睡觉，明天有很多事要做。”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而且还很体贴，其实陆超是担心泄露天机，不希望被外人看见具体东西。
忙了半个小时，把所有人都送走，陆超插紧房门，这才摊开纸笔奋笔疾书，把思考的战略调整计划做一个备份。
第一，策应睢阳、洛阳抗战。
统帅：后军果毅都尉张用；助手：凤祥副尉李鸾儿。
作战任务：作为太子李亨的嫡系力量，必须在关键时刻立功。首先要策应睢阳血战，其次是窥探时机夺取东都洛阳。
前期目标：张用全力整训部队，李鸾儿的女兵伺机秘密转移至妙水寺。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即接管广成苑，收编一千二百羽林军，然后抢占广成关、大谷关，窥视东都洛阳的南门。
利用有限的兵力实现这个目标，需要预先进行布局才行，陆超决定组建“睢阳工作组”，统领：贾元用，助手董有财。
睢阳工作组的主要任务：首先是租赁房舍、开挖地窖，其次是秘密转运物资储备起来。这些物资包括：五十万斤粮食、五万斤盐巴、十万斤豆油、十万斤酱菜、三千张弓、十万支箭。
要想在一年之内完成如此庞大的物资转运，仅仅依靠李萼的商业网络，那肯定办不到，必须借重乐城公主的名号，同时借助粟特商人香行社的能量。
第二，组建远征军，家眷秘密转移。
统帅：致果校尉罗冰：助手：营门校尉裴虎。
具体任务：远征军的全部家眷，向关中一线转移。
操作步骤：陆超知道伏牛山大裂谷，罗冰、裴虎首先要打通大裂谷，然后把远征军的家眷，秘密转运到武关一线，并且伺机夺取蓝田关，窥视长安城，为远征军打开西进通道。
组建远征军：作战方向是进军西域，前期作战对象为吐蕃军队，作战目的是占领陇右通道，终极目标是西出玉门关。
第三，临颍留守指挥部。
统帅：致果校尉豆卢令明、独孤雁；助手：振威校尉姜伯雄、阎壹，凤祥副尉独孤槐花、独孤石榴、姜萍儿、阎穗儿。
这些将领来自独孤庄附近，他们参军是为了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不是远征军的合适人选，跟随张用、李鸾儿更有前途。
作战任务：坚守玉真观、临颍县城，切断叛军的南下通道，属于后军果毅都尉张用的部下，听从“代皇帝”李亨的调遣。
独孤雁、姜伯雄、阎壹等人，祖坟都在长安城东面，一旦长安城有事，这支部队必定拼死抗争，还能得到附近百姓的坚决支持，几乎可以作为朝廷的近卫军，陆超认为对得起太子李亨。
把这个大纲反复推敲几遍，已经是天亮时分。陆超终于心中有数，不至于和部下谈话出毛病。
陆超洗漱之后，陪着玉真公主吃过早膳，两个人一起来到前院，李萼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李萼、贾元用、谢大锤、董有财给玉真公主见礼完毕，陆超让大家坐下，说话直奔主题：
“时间有限，我就开门见山。在你们过来之前，陆家军有过一次会议，李萼被任命为中军转运都尉，贾元用被任命为转运都尉主簿，谢大锤、董有财被任命为转运校尉，承担全军粮草辎重转运。”
“谢大锤所部此前遭遇重创，大批物资丢失，这个仇恨我记下了，并且已经找到了仇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稍后再说。至于你们损失的人员，我会抽调兵力补齐，并且扩充到四百八十骑。”
接下来，陆超按照既定计划，详细解释了睢阳工作组的步骤，强调了联系乐城公主李岫姌的重要性。这丫头目无余子，在东都洛阳只手遮天，必须好好加以利用。
李萼最后表示：“大帅放心，末将和乐城公主交往数年，面子上绝对过得去。有了乐城公主这条线，粟特胡人的香行社也不敢不买账。睢阳城需要的物资虽然庞大，我相信利用乐城公主的关系，完全可以从洛阳筹集到位。”
贾元用接着说道：“大帅，睢阳城扼守永济渠咽喉，是江淮漕运最主要的通道。为了掩人耳目，可否利用乐城公主的名义，在睢阳城开一家商社？这样就可以直接从江淮筹集物资，利用漕船运过来，那就更加方便。”
陆超微微一笑：“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有个懒人习惯，归纳起来就是八个字：只提要求，不问过程。具体任务已经清楚，到底应该如何措置，那是你们的事情。只要不危害百姓，你们如何处理都可以，没有必要事先向我禀报。”
贾元用闻言大喜：“末将遵命！”
“李萼——”陆超话锋一转：“我设计的装甲战车，急需大批坚硬木材。第一批木材被人劫走，胡桃木的后续采购更要加紧。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会派专人押运。与此同时，还要抓紧采购石油、硫磺、芒硝。”
李萼点点头：“大帅放心，我亲自押运的第二批木材，已经送到娄家庄。”
“还有——”陆超微微一笑：“不管是用李家的名义，还是用乐城公主的名义，你要尽快打通洛阳、伊阳、伏牛山、菊潭、商洛、蓝田、长安的商路，保证我们的驼队畅通无阻。”
李萼大感奇怪：“从洛阳到长安，本来就有经过函谷关、潼关的官道，乐城公主的驮马队畅通无阻。如果按照大帅的命令，这条路起码远了一倍多。”
陆超微微一笑：“我刚说的你就忘了：只提要求，不问过程。我现在就喜欢绕远路，必须尽快开通商洛道。至于如何办理，那就是你的事情。从今天开始，转运都尉府就设在娄家庄，我也会搬过去。”
说到这里，陆超站起身来一摆手：“需要经费的时候，直接拿出开支计划，然后找玉真公主签批，在内宅总管郑妮儿那里领取。对不起，我这里没有准备午饭，你们可以走了。”
“末将告辞！”
一见面就封了大官，现在又被赋予重任，李萼、贾元用、谢大锤、董有财喜形于色，同时起身告辞离去。
玉真公主满脸含笑：“七郎，听你的这番安排，未来的重点集中在睢阳城？”
既然让玉真公主参与，陆超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永济渠连接洛阳、江淮，是最重要的漕运航道。俗话说，有备无患。反正都是找康敬本借钱，不用白不用。我在睢阳城下一着闲棋，尽最大可能囤积一批物资，说不定到时候能发挥作用。”
“口是心非！”玉真公主俏脸一沉：“你是下闲棋的人么？鬼才相信！”
陆超不以为意：“事情没有发生之前，就存在各种变数。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而听天命，我也只能说这么多。”
午饭之后召见张用、李鸾儿，问题就简单得多。
陆超就说了三句话：“张用、李鸾儿，我此前出去了一趟，现在外面暗流汹涌，太子面临的局势越来越诡异，我们没有资格浪费时间。抓紧时间整训军队，尽快形成初始战斗力，是你们唯一要做的事情。另外，李鸾儿的女兵营更要抓紧训练，而且要做好随时开拔的准备。”
“随时开拔？”李鸾儿面色大变：“你要把我的女兵营从商桥镇调出来？”
“没错！”陆超也没解释，而是沉着脸说道：“我组建娘子军，不是用来当玩具的，而是要能够独挡一面。我给你扩充到三百六十骑，未来就肩负着重大责任。太子今后能否图谋大事，成败就在你身上。”
看见李鸾儿俏脸发黑，陆超突然笑了：“我知道你和张用如胶似膝，有些难分难舍，这也能理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要记住，你父亲是太子，不是普通人。张用未来必须担纲全局指挥，你自然也要独挡一面替他分忧。”
陆超口口不离太子，张用、李鸾儿只能抱拳应道：“谨遵教诲！”
“回去之后抓紧练兵，命令一到就要立即开拔。”
陆超没有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一摆手结束谈话，张用、李鸾儿只能告辞离去。
玉真公主从后面转出来：“就这几句话，你写一道命令派人送过去就行了，这也需要他俩跑一趟？”
“非也！”陆超严肃地说道：“命令写在纸上，很多时候不能体会出紧迫性。当面和他们说清楚，才明白我的意志不可动摇。掌军与管民大不相同，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动摇我的命令，否则军法从事。”
玉真公主私笑非笑：“你当着我的面，一再强调为太子出力，把当今圣上置于何地？难道就不担心我想不通？”
陆超笑道：“当今圣上，乃是大唐第一人，还能有什么位置？再说了，我承诺保你十年平安，这才是你应该关心的根本目标。至于我替谁出力，有关系么？”
玉真公主刚想说什么，营门校尉裴虎突然在外叫道：“太子通事舍人程若冰，身负皇命前来临颍县，陆七郎准备接旨！”
既然是传旨，说明是唐玄宗派出来。不派中宫太监过来，而是来了一个太子通事舍人。
陆超心中为之一震：唐玄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出了意外变故？
玉真公主刚开始也是一愣，随即若有深意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