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无效合同
一听乐城公主四个字，裴馨菱顿时俏脸一沉：“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尾随着我们过来了。”
陆超赶紧摆手：“人家是公主，年龄、辈分都比你大，别满嘴丫头丫头的叫。既然胡人市令康敬本过来，下面涉及到军机大事，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
安顿好几个母老虎，陆超带着李萼迎了出去。
朝廷对粟特人果然待遇优渥，大门外一共来了两辆马车，第一位自然是乐城公主，第二辆马车更加豪华，上面下来一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
陆超抱拳躬身：“陆超供应乐城殿下。”
乐城公主满面春风：“不用多礼，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阳首富，胡人市令康敬本。”
陆超差点儿流口水，脸上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康市令驾到，幸会幸会！”
康敬本微一躬身，随即扭头很豪气地叫道：“来人，把送给陆都尉夫人们的礼物抬上来！”
什么叫首富？陆超今日算见识了。
康敬本一声令下，开元观大门东侧街道拐角处，陆续出来十二辆双马驾辕的大车，上面都整齐地码放各种箱子。
等到大车在门口街道上停稳，康敬本才对陆超笑道：“陆都尉，每个夫人一车，所载物品相同。些许微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陆超顿时就有些晕了：“每个夫人一车，我哪来的十二位夫人？”
乐城公主笑靥如花：“这是我精确计算得出的结论，至少十二位夫人。你赶紧让人把车赶进去，我们到房内说话。”
陆超这才明白，是李岫姌这个霸道公主，让康敬本置办的礼物。
管他什么玩意儿，反正都是奸商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陆超吩咐陆狮的执法队接管大车，然后陪着乐城公主、康敬本来到东偏殿。
宾主落座之后，乐城公主率先发话：“陆七郎，对于你表达的合作意向，我已经对康敬本和盘托出。兹事体大，不能不慎重其事，所以专门过来面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仅仅作为见证人，不再发一语。”
康敬本看见陆超身后一大群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陆都尉，‘康待宾之乱’之后，汝州、许州、陈州、豫州、邓州等地，迁入大批粟特人，他们的信仰受到那些头陀的玷污，灵魂得不到净化。”
“欣闻陆都尉即将主政一方，对头陀的乾明寺颇有微词。洛阳祆教大祭司法和玄应思之再三，认为可以和你合作，先在临颍县、郾城县建立大秦寺，给那些粟特胡人后裔，提供一个灵魂寄托之所。康某今日专程前来，就是为了慎重。”
陆超恍然大悟：难怪粟特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不惜动用乐城公主这条线，原来主要原因是自己当初敲诈乾明寺。粟特人的祆教一直受到佛教压制，看到我和老秃驴为难，自以为找到一个打破佛教压制的契机。
这就是洛阳第一粗的竹杠，而且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如果不狠狠敲一把，估计都对不起天地良心。
陆超赶紧露出一脸苦相：“康市令，你耳目灵通，那就应该知道，我是玉真观营造使。如果不能按期完工，我对朝廷没法交代，主政一方就变成空谈。可是朝廷并不给钱，而是免征两县三年税赋冲抵，不足部分让我自筹。”
“东西宽五里，南北长八里，先不说里面的宫殿建筑，仅仅是外面的一道围墙，就需要耗费海量的资金。如果等到今秋收粮换钱之后动工，肯定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可以同意建筑大秦寺，但是你们要先给我提供一笔资金。”
康敬本点点头：“乐城公主已经转达了你的要求，八千万贯虽然不少，如果我全力以赴的话，也能很快调集过来。”
陆超马上打断：“八千万贯的确庞大，对粟特胡人来说，还不到九牛一毛，这个我很清楚。需要强调三点，第一，我要四百峰骆驼马上到位，而且是双峰骆驼。按照大唐物价，一匹波斯公骆驼十五贯，两百匹骆驼三千贯，对粟特胡人不是难事。”
“第二，我需要五百匹挽马，用来拉车运送材料。记住，挽马必须在两岁口，超出年龄我不要。第三，资金到位之日开始计息，两年之后开始归还本息，而且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全部还清。为了保证信誉，我可以用东都神策军指挥使的大印签约。”
噼里啪啦，陆超把自己的全部要求一次说完，故意显得迫不及待，更显得没有谈判经验，然后看着康敬本。
果然，康敬本不慌不忙：“借贷多少资金，什么时候还清本息，对我而言这都不是主要的。在商言商，官印、官职都不是核心。我关心的是，你准备采用什么方式还钱，能够提供的抵押品是什么。”
陆超早就有所准备，同样不慌不忙，却石破天惊：“我用乾明寺的整个禅院，外带福田一万七千亩做抵押！”
康敬本果然被吓坏了：“乾明寺，属于大相国寺外院，并非陆七郎之私有财产，岂能拿来抵押？再者说了，乾明寺方丈不是傻子，也不可能给你出具担保文书。”
陆超呵呵大笑：“康市令难道不知，陆七郎一向离经叛道，倒行逆施。你尽管放心，如果到时候我没钱还贷，就把乾明寺的那些秃驴全部抓起来，寺院直接改成大秦寺，一方面免得你们费心重修，另一方面让那些秃驴今后不敢压制你们。”
康敬本没看陆超，而是扭头看着乐城公主：“这样真的可以？”
乐城公主嘻嘻一笑：“别看我，你们所谈的事情，我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巴。”
康敬本的胸口快速起伏，可见他也十分紧张，或许还有一些小激动。
说来也是，陆超不惜灭了佛教来鼎力支持祆教，这等于就是全体粟特人的大恩人呐，康敬本能不激动么？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模样，康敬本一拍案几：“一如陆都尉所言，我们可以草拟契约，双方签字生效。”
陆超也大喊一声：“拿纸来！”
他只喊拿纸，而不是说笔墨伺候。但是潇湘公主和李巧珠没有领会，还是把笔墨纸砚全部拿上来。
陆超也没二话，摸出解腕尖刀开始裁纸，大体相当于后世的ａ４大小。然后摸出铅笔，唰唰唰开始龙飞凤舞。
裴馨菱、潇湘公主、李鸾儿、李巧珠都读过不少书，站在陆超身后看着，脸上越来越疑惑。
一旁的乐城公主觉得奇怪，也起身走到陆超案几前面，俯身仔细观看，顿时也满脸疑惑。
原来，陆超故意采用了后世的书写形式，并不是从上到下书写，而是从左向右书写，而且用上了标点符号。
不仅如此，陆超采用了后世的合同格式，起首第一行就是承贷方，第二行是借贷方。
正文第一部分，说明在什地方，什么人参加，借、贷双方本着互利共赢的原则，经过协商一致，达成了借贷及还款事项。
正文第二部分，就是刚才议定的那几条，这都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第三部分“免责条款”：如果因为人力不可抗拒的灾害，比如契约履行地爆发战争，本契约自然废止。
借贷合同极为简单，加上用铅笔书写，一张纸就搞定了，陆超让李巧珠送给康敬本过目。
“康市令，你总担心我没办法还钱。”陆超不能让对方精力集中，摇晃着铅笔说道：“就拿我发明的这种眉笔，不含任何有害成分，而且不怕水。来人，取半盆水来！”
陆超在另外一张纸上，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把这张纸扔到铜盆里，随即用手一搅动，纸张开始腐烂。
“大家请看。”陆超把纸张碎片捞起来：“纸张浸湿腐烂了，但是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康市令，就我这种小东西，如果批量卖出去，能换回多少钱？类似于这种技术，我掌握了数百种之多，你说我有没有能力还钱？”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铅笔书写固然不怕水，却非常害怕摩擦。用毛皮一擦，字迹就没有了，只会剩下一张白纸。
铅笔书写极为工整清晰，但不能作为档案。这是后世才有的规定，可惜这个时空没人知道。
最要的命是，整个大唐只有陆超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明年底就会爆发战争，所以他把还钱时间定在两年后。
总而言之，陆超亲笔起草的一份合同，从一开始就是一张废纸，法律上称之为无效合同，标准的空手套白狼。
经过陆超再三打岔，后来又谈到了标点符号的用途，大家都见证了标点符号的好处，顿时把陆超上升为神仙，比原来的半仙升了一级。
尤其是陆超最后强调：只要玉真观顺利落成，他能够腾出手来，就把各种神技变成物品，然后指定康敬本独家经营，让大家一起发财。
这才是最后的杀手锏，康敬本满心欢喜在合同上签字。
康敬本揣好合同，信誓旦旦地保证：“挽马、骆驼不能一次凑齐，但是三天后，首先交付三百匹挽马、一百五十匹骆驼。第一笔贷款三千万贯，折算成黄金之后，半个月之后送到临颍县城。”
因为要马上开始履行合同，康敬本没有继续停留，很快就告辞离去。
凭空敲了一笔竹杠，陆超心情正好，希望和李萼继续协商军机大事，所以开始逐客：“乐城殿下，你已经如愿收回怡心楼，现在也该回府了，免得驸马薛履谦倚门而望。”
乐城公主一脸灰暗，没有丝毫兴奋之色：“看见这里如此和睦，而且你赚钱如此之快，我真想留下来不走了。”
裴虎、武同一直在门外挤眼睛，陆超知道一定有急事，自然更加着急：“殿下如果有心，随时到临颍县游玩，我一定扫榻以待。巧珠，把女人物品拿出一套，亲自送到乐城殿下府上。”
好不容易送走乐城公主这尊瘟神，陆超赶紧把裴虎叫进来，果然出了意外。
陆超赶紧摆手：“人家是公主，年龄、辈分都比你大，别满嘴丫头丫头的叫。既然胡人市令康敬本过来，下面涉及到军机大事，你们都给我把嘴闭上。”
安顿好几个母老虎，陆超带着李萼迎了出去。
朝廷对粟特人果然待遇优渥，大门外一共来了两辆马车，第一位自然是乐城公主，第二辆马车更加豪华，上面下来一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
陆超抱拳躬身：“陆超供应乐城殿下。”
乐城公主满面春风：“不用多礼，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洛阳首富，胡人市令康敬本。”
陆超差点儿流口水，脸上皮笑肉不笑：“原来是康市令驾到，幸会幸会！”
康敬本微一躬身，随即扭头很豪气地叫道：“来人，把送给陆都尉夫人们的礼物抬上来！”
什么叫首富？陆超今日算见识了。
康敬本一声令下，开元观大门东侧街道拐角处，陆续出来十二辆双马驾辕的大车，上面都整齐地码放各种箱子。
等到大车在门口街道上停稳，康敬本才对陆超笑道：“陆都尉，每个夫人一车，所载物品相同。些许微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陆超顿时就有些晕了：“每个夫人一车，我哪来的十二位夫人？”
乐城公主笑靥如花：“这是我精确计算得出的结论，至少十二位夫人。你赶紧让人把车赶进去，我们到房内说话。”
陆超这才明白，是李岫姌这个霸道公主，让康敬本置办的礼物。
管他什么玩意儿，反正都是奸商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陆超吩咐陆狮的执法队接管大车，然后陪着乐城公主、康敬本来到东偏殿。
宾主落座之后，乐城公主率先发话：“陆七郎，对于你表达的合作意向，我已经对康敬本和盘托出。兹事体大，不能不慎重其事，所以专门过来面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仅仅作为见证人，不再发一语。”
康敬本看见陆超身后一大群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陆都尉，‘康待宾之乱’之后，汝州、许州、陈州、豫州、邓州等地，迁入大批粟特人，他们的信仰受到那些头陀的玷污，灵魂得不到净化。”
“欣闻陆都尉即将主政一方，对头陀的乾明寺颇有微词。洛阳祆教大祭司法和玄应思之再三，认为可以和你合作，先在临颍县、郾城县建立大秦寺，给那些粟特胡人后裔，提供一个灵魂寄托之所。康某今日专程前来，就是为了慎重。”
陆超恍然大悟：难怪粟特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不惜动用乐城公主这条线，原来主要原因是自己当初敲诈乾明寺。粟特人的祆教一直受到佛教压制，看到我和老秃驴为难，自以为找到一个打破佛教压制的契机。
这就是洛阳第一粗的竹杠，而且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如果不狠狠敲一把，估计都对不起天地良心。
陆超赶紧露出一脸苦相：“康市令，你耳目灵通，那就应该知道，我是玉真观营造使。如果不能按期完工，我对朝廷没法交代，主政一方就变成空谈。可是朝廷并不给钱，而是免征两县三年税赋冲抵，不足部分让我自筹。”
“东西宽五里，南北长八里，先不说里面的宫殿建筑，仅仅是外面的一道围墙，就需要耗费海量的资金。如果等到今秋收粮换钱之后动工，肯定什么都来不及了。我可以同意建筑大秦寺，但是你们要先给我提供一笔资金。”
康敬本点点头：“乐城公主已经转达了你的要求，八千万贯虽然不少，如果我全力以赴的话，也能很快调集过来。”
陆超马上打断：“八千万贯的确庞大，对粟特胡人来说，还不到九牛一毛，这个我很清楚。需要强调三点，第一，我要四百峰骆驼马上到位，而且是双峰骆驼。按照大唐物价，一匹波斯公骆驼十五贯，两百匹骆驼三千贯，对粟特胡人不是难事。”
“第二，我需要五百匹挽马，用来拉车运送材料。记住，挽马必须在两岁口，超出年龄我不要。第三，资金到位之日开始计息，两年之后开始归还本息，而且我保证在一年之内全部还清。为了保证信誉，我可以用东都神策军指挥使的大印签约。”
噼里啪啦，陆超把自己的全部要求一次说完，故意显得迫不及待，更显得没有谈判经验，然后看着康敬本。
果然，康敬本不慌不忙：“借贷多少资金，什么时候还清本息，对我而言这都不是主要的。在商言商，官印、官职都不是核心。我关心的是，你准备采用什么方式还钱，能够提供的抵押品是什么。”
陆超早就有所准备，同样不慌不忙，却石破天惊：“我用乾明寺的整个禅院，外带福田一万七千亩做抵押！”
康敬本果然被吓坏了：“乾明寺，属于大相国寺外院，并非陆七郎之私有财产，岂能拿来抵押？再者说了，乾明寺方丈不是傻子，也不可能给你出具担保文书。”
陆超呵呵大笑：“康市令难道不知，陆七郎一向离经叛道，倒行逆施。你尽管放心，如果到时候我没钱还贷，就把乾明寺的那些秃驴全部抓起来，寺院直接改成大秦寺，一方面免得你们费心重修，另一方面让那些秃驴今后不敢压制你们。”
康敬本没看陆超，而是扭头看着乐城公主：“这样真的可以？”
乐城公主嘻嘻一笑：“别看我，你们所谈的事情，我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巴。”
康敬本的胸口快速起伏，可见他也十分紧张，或许还有一些小激动。
说来也是，陆超不惜灭了佛教来鼎力支持祆教，这等于就是全体粟特人的大恩人呐，康敬本能不激动么？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模样，康敬本一拍案几：“一如陆都尉所言，我们可以草拟契约，双方签字生效。”
陆超也大喊一声：“拿纸来！”
他只喊拿纸，而不是说笔墨伺候。但是潇湘公主和李巧珠没有领会，还是把笔墨纸砚全部拿上来。
陆超也没二话，摸出解腕尖刀开始裁纸，大体相当于后世的ａ４大小。然后摸出铅笔，唰唰唰开始龙飞凤舞。
裴馨菱、潇湘公主、李鸾儿、李巧珠都读过不少书，站在陆超身后看着，脸上越来越疑惑。
一旁的乐城公主觉得奇怪，也起身走到陆超案几前面，俯身仔细观看，顿时也满脸疑惑。
原来，陆超故意采用了后世的书写形式，并不是从上到下书写，而是从左向右书写，而且用上了标点符号。
不仅如此，陆超采用了后世的合同格式，起首第一行就是承贷方，第二行是借贷方。
正文第一部分，说明在什地方，什么人参加，借、贷双方本着互利共赢的原则，经过协商一致，达成了借贷及还款事项。
正文第二部分，就是刚才议定的那几条，这都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第三部分“免责条款”：如果因为人力不可抗拒的灾害，比如契约履行地爆发战争，本契约自然废止。
借贷合同极为简单，加上用铅笔书写，一张纸就搞定了，陆超让李巧珠送给康敬本过目。
“康市令，你总担心我没办法还钱。”陆超不能让对方精力集中，摇晃着铅笔说道：“就拿我发明的这种眉笔，不含任何有害成分，而且不怕水。来人，取半盆水来！”
陆超在另外一张纸上，刷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把这张纸扔到铜盆里，随即用手一搅动，纸张开始腐烂。
“大家请看。”陆超把纸张碎片捞起来：“纸张浸湿腐烂了，但是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康市令，就我这种小东西，如果批量卖出去，能换回多少钱？类似于这种技术，我掌握了数百种之多，你说我有没有能力还钱？”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铅笔书写固然不怕水，却非常害怕摩擦。用毛皮一擦，字迹就没有了，只会剩下一张白纸。
铅笔书写极为工整清晰，但不能作为档案。这是后世才有的规定，可惜这个时空没人知道。
最要的命是，整个大唐只有陆超一个人知道，这个地方明年底就会爆发战争，所以他把还钱时间定在两年后。
总而言之，陆超亲笔起草的一份合同，从一开始就是一张废纸，法律上称之为无效合同，标准的空手套白狼。
经过陆超再三打岔，后来又谈到了标点符号的用途，大家都见证了标点符号的好处，顿时把陆超上升为神仙，比原来的半仙升了一级。
尤其是陆超最后强调：只要玉真观顺利落成，他能够腾出手来，就把各种神技变成物品，然后指定康敬本独家经营，让大家一起发财。
这才是最后的杀手锏，康敬本满心欢喜在合同上签字。
康敬本揣好合同，信誓旦旦地保证：“挽马、骆驼不能一次凑齐，但是三天后，首先交付三百匹挽马、一百五十匹骆驼。第一笔贷款三千万贯，折算成黄金之后，半个月之后送到临颍县城。”
因为要马上开始履行合同，康敬本没有继续停留，很快就告辞离去。
凭空敲了一笔竹杠，陆超心情正好，希望和李萼继续协商军机大事，所以开始逐客：“乐城殿下，你已经如愿收回怡心楼，现在也该回府了，免得驸马薛履谦倚门而望。”
乐城公主一脸灰暗，没有丝毫兴奋之色：“看见这里如此和睦，而且你赚钱如此之快，我真想留下来不走了。”
裴虎、武同一直在门外挤眼睛，陆超知道一定有急事，自然更加着急：“殿下如果有心，随时到临颍县游玩，我一定扫榻以待。巧珠，把女人物品拿出一套，亲自送到乐城殿下府上。”
好不容易送走乐城公主这尊瘟神，陆超赶紧把裴虎叫进来，果然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