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太子潜动
武玄一直冲到陆超身前，才一勒战马急停：“掌令，东面密林中有人找！”
陆超不准叫鉅子，武玄等人叫出了“掌令”这个称呼，外人听来莫名奇妙。
陆超冷笑道：“不长记性的玩意儿，你下来，让我先给你一脚！有人找？找我的人多了。”
停住战马看了看四周，除了日冕四女没外人，武玄才低声说道：“太子妃的兄弟张清，据说已经在此等候半月之久。”
陆超心头直纳闷：刚刚离开京城，太子的人就挡住了去路，而且还在此地半月之久，难道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潇湘、菱丫头、巧珠，我有事到前面去一下，你们别到处乱跑。”
陆超吩咐一声，飞快地把战马备好鞍，日冕四女在同一时间把战马牵了过来。
“在前面带路，不要让别人久等！”
六匹战马狂奔十分钟，绕了一个大圈子，出现在秦始皇陵东北侧，陆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四百年前的秦始皇陵，风貌和后世的荒凉决然不同。成行的松柏郁郁莽莽，仿佛一片大森林。
此刻已经薄暮冥冥，视线开始减弱。书生打扮的张清站在密林边上，正手搭凉棚翘首以盼。
陆超飞身下马率先打招呼：“多日不见，张兄一向可安好否？”
张清拱手呵呵一笑：“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能暗自羡慕陆兄之风采。”
陆超心道：为了太子的事情，你他娘的快把腿跑断了，岂能无所事事？
一行人牵着马进入密林深处，原来这里有一座凉亭，是在大树上绑上横杆，用茅草搭了一个尖顶。
陆超把缰绳扔给日冕，跟随张清进入凉亭，才发现里面有十几个猎户打扮的人。
大家都是蒙古大夫，陆超干脆开门见山：“不知张兄唤我前来，究竟有何指教？”
张清摆摆手叹了口气：“今日不同往日，指教不敢当。日前接到消息，圣人突然下旨，免除郾城县、临颍县三年钱粮，用于陆兄组建新军。可见陆兄圣眷正隆，今后还要你多多提携才好啊。”
陆超知道，这是张清代替太子李亨，前来探自己口气的。
“这里都是张兄手下的兄弟么？”陆超看着凉亭中十多人，一个个都低着脑袋。
张清微微一笑：“都是推心置复之人，这点陆兄尽管放心。”
“我还是那句话。”陆超压低声音：“圣人是当今主宰，太子是大唐未来。从眼前做起，更放眼未来，是我一贯的宗旨。眼前犹如过眼云烟，未来才是真正着力点。没有人会放弃未来，我自然也一样。”
张清躬身长揖：“多谢陆兄照拂！圣人诏命一下，东都顿成万众瞩目所在。太子身份敏感，再也不敢在东都有丝毫举动。”
陆超点点头：“忍得一日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圣人是否关注东都洛阳，其实对太子没有丝毫妨碍。太子手不沾尘，洁身自好，这是目前的明智之举。”
张清似乎有些迟疑：“依陆兄灼见，河南府可以无忧？”
陆超摇摇头：“非也，河南固然有忠臣烈士，也有毫无气节之庸才，自然有巨大隐忧。比如太宗玄孙李峘、李岘兄弟，一个是睢阳太守，一个是魏郡太守，都是方正之士，国之栋梁。河南府尹达奚珣、灵昌太守许叔冀、亳州太守杨万石、雍丘县令令狐潮等辈，谈诗论文，堪称学富五车。临难遇险，则是鲜廉寡耻。”
张清眼神一亮：“陆兄对各方豪强了如指掌，可曾在圣人面前进言？”
陆超心道：即便我给唐玄宗进言换人，杨国忠也肯定先插手安排自己人，只怕也轮不到太子的人上位，你高兴个屁啊？
想到这里，陆超赶紧摇头：“那些无耻之辈，上年度都考核甲等，我进言也无益处，不会自找没趣。”
张清果然有些失望：“如此说来，陆兄在河南府岂不是寸步难行，又何以制衡诸辈？”
“不妨事。”陆超不以为意：“我一不要名，二不图利。如果那些无耻之徒不识好歹，大不了干掉他们之后，我辞官不做，然后携美笑傲江湖，岂不快哉。”
“此论不妥。”张清信以为真，赶紧做思想工作：“太子的势力日渐削弱，东南一方无人可用。陆兄万不可如此颓唐，一定要勉力为之以待来日。”
陆超略作沉思，随即说得大义凛然：“好，既然张兄如此说法，我一定尽力而为之，好好和那些无耻之徒周旋一番，为太子在东南留下一丝元气。”
张清突然变得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陆超催促道：“张兄应该知道，亦喜欢直来直去，有话但说无妨。”
张清会又看了看那十几个人：“是这样的，陆兄声望日隆，为万众所瞩目。我的身份尴尬，也不好经常见面。因此——故而——”
“我明白了。”陆超笑道：“张兄想在我身边安排几个传话之人，那没问题，来多少我要多少。”
“这个，那个——”张清犹豫了半天，终于咬牙说道：“陆兄初膺重任，想必极缺悍勇之将。张某不才，曾结识一位至交好友，不仅勇冠三军，而且精通韬略兵法，或许能为陆兄之助。”
陆超心道：他娘的，太子李亨果然会见缝插针，这是要直接插手我陆家军，而且要执掌兵权。
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推辞。
陆超只能点头答应：“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手下正缺左膀右臂，果真如张兄所说，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外面传说我离经叛道，行事不依常规，建军宗旨、练军方法别具一格。不知道张兄的朋友，能否受得了约束。”
张清突然回头喝道：“张用，还不见过陆都尉！”
此时天色全黑，陆超只看见一条大汉，冲着自己抱拳躬身：“末将张用，拜见都尉大人。”
陆超倒背双手冷哼一声：“张用，既然是张兄推荐的人才，我自然会重点安排。但要记住了，你既然是军人，想必知道军令所指，法不容情。如果你违抗军令，贻误战机，到时候别说太子出面，即便是老天爷也保不了你。记住了？”
张用闷声说道：“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陆超摆摆手，对张清说道：“此人我收下了，张兄还有何吩咐？”
“这个，那个，”张清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据家姊说，荣义郡主李鸾儿上次跟随陆兄出游，回宫之后每每念及好处，进而茶饭不思，出现诸多失礼之处。太子一怒之下给圣人上表，撤去李鸾儿的荣义郡主封号，并且贬为庶人赶出东宫。家姊念及陆兄身边缺人照顾，所以命我把荣义郡主送过来了。”
听到张清这番话，陆超差点儿没晕过去。
太子李亨果然出手犀利，居然采用这种方式把女儿送到自己身边。至于太子妃张良娣所言，简直就是胡扯。
我身边的美女快接近一百人，老子会缺人照顾？想贴身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就明说好了，何必扯些野棉花？
这不是明媒正娶，而且非法交易。太子把女儿悄悄送给自己，不管目的如何，都是天大的人情，谁敢不识抬举说不要？
陆超也不敢推辞：“行啊，反正我把潇湘公主也带出京了，再加一位郡主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荣义郡主愿意跟着我吃苦，那就来吧。”
“拜见七郎。李鸾儿现在一介平民，千万不要再提郡主。”黑暗中出现一个清脆的嗓音，可不正是荣义郡主么？
“东南一方仰仗陆兄了。为免多生事端，张某这就告辞。”两件事情都办妥，张清一抱拳，带领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陆超摆摆手：“张用，保护李鸾儿立即赶到宿营地。”
临时营地早就燃起熊熊篝火，潇湘公主、裴馨菱、司马婼、李巧珠，正围着武玄吵闹不休。
“我回来了。”陆超还没下马就吩咐一声：“赶紧过来迎接新人。”
看见十几个猎人骑马过来，姑娘们吓得惊呼一声。
李鸾儿从马背上跳下来，反手脱掉身上的猎装，露出一身农家女的装束：“李鸾儿拜见各位姊姊。”
潇湘公主一眼认出来了：“你是荣义？”
李鸾儿一番做派，搞得像真的一样：“我的封号被取消了，现在是平民李鸾儿，今后在七郎身边当个侍女就好。”
到了这个时候，陆超终于看清了。
李鸾儿带出来四名宫女，都是农家少女打扮，看起来也就八九岁。
张用身后跟着六个猎户，身上背着猎弓，腰间挂着箭囊，左手拧着一根铁棍。
他们一共十二人，每个人都有一匹百里挑一的好马，马鞍上还有一条鼓鼓囊囊的褡裢，看来太子李亨也花了本钱。
让陆超心痛的是，李鸾儿腰间悬挂一把长剑，居然是杜莺生前丢失的那一把，果然是被太子的人得去了！
想到杜莺惨死，陆超的眼泪涌了出来。
李鸾儿肯定事先有准备，看见陆超的模样，她摘下宝剑抱在胸前：“七郎，希望你今后把我当作杜莺。她没完成的事情，鸾儿会接着做下去。”
李鸾儿她们五人倒不难，日冕她们四女一顶帐篷可以容纳。
张用他们七人，又需要增加一顶帐篷，陆超只能再度调整。
没想到张用低声说道：“都尉大人，我们七人今夜不能睡觉。”
陆超大感奇怪：“不睡觉，明天哪有精力赶路？”
张用解释道：“前不久罗冰等人走蓝田关，有心人猜测都尉大人要离开京城，已经在前面广布眼线。我过去半月发现两处人马，第一路在东面六十多里的独孤庄，第二路人马在少华山潜龙寺，据此一百五十里。”
真是阴魂不散，陆超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些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张用摇摇头：“独孤庄的人意图不明，潜龙寺的人就是黄龙寨余孽。明天要经过独孤庄，我想连夜赶过去打探清楚。”
下面的人主动办事，积极性不能打消，陆超只能同意：“带上你的人去吧，安全第一。”
陆超不准叫鉅子，武玄等人叫出了“掌令”这个称呼，外人听来莫名奇妙。
陆超冷笑道：“不长记性的玩意儿，你下来，让我先给你一脚！有人找？找我的人多了。”
停住战马看了看四周，除了日冕四女没外人，武玄才低声说道：“太子妃的兄弟张清，据说已经在此等候半月之久。”
陆超心头直纳闷：刚刚离开京城，太子的人就挡住了去路，而且还在此地半月之久，难道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潇湘、菱丫头、巧珠，我有事到前面去一下，你们别到处乱跑。”
陆超吩咐一声，飞快地把战马备好鞍，日冕四女在同一时间把战马牵了过来。
“在前面带路，不要让别人久等！”
六匹战马狂奔十分钟，绕了一个大圈子，出现在秦始皇陵东北侧，陆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四百年前的秦始皇陵，风貌和后世的荒凉决然不同。成行的松柏郁郁莽莽，仿佛一片大森林。
此刻已经薄暮冥冥，视线开始减弱。书生打扮的张清站在密林边上，正手搭凉棚翘首以盼。
陆超飞身下马率先打招呼：“多日不见，张兄一向可安好否？”
张清拱手呵呵一笑：“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只能暗自羡慕陆兄之风采。”
陆超心道：为了太子的事情，你他娘的快把腿跑断了，岂能无所事事？
一行人牵着马进入密林深处，原来这里有一座凉亭，是在大树上绑上横杆，用茅草搭了一个尖顶。
陆超把缰绳扔给日冕，跟随张清进入凉亭，才发现里面有十几个猎户打扮的人。
大家都是蒙古大夫，陆超干脆开门见山：“不知张兄唤我前来，究竟有何指教？”
张清摆摆手叹了口气：“今日不同往日，指教不敢当。日前接到消息，圣人突然下旨，免除郾城县、临颍县三年钱粮，用于陆兄组建新军。可见陆兄圣眷正隆，今后还要你多多提携才好啊。”
陆超知道，这是张清代替太子李亨，前来探自己口气的。
“这里都是张兄手下的兄弟么？”陆超看着凉亭中十多人，一个个都低着脑袋。
张清微微一笑：“都是推心置复之人，这点陆兄尽管放心。”
“我还是那句话。”陆超压低声音：“圣人是当今主宰，太子是大唐未来。从眼前做起，更放眼未来，是我一贯的宗旨。眼前犹如过眼云烟，未来才是真正着力点。没有人会放弃未来，我自然也一样。”
张清躬身长揖：“多谢陆兄照拂！圣人诏命一下，东都顿成万众瞩目所在。太子身份敏感，再也不敢在东都有丝毫举动。”
陆超点点头：“忍得一日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圣人是否关注东都洛阳，其实对太子没有丝毫妨碍。太子手不沾尘，洁身自好，这是目前的明智之举。”
张清似乎有些迟疑：“依陆兄灼见，河南府可以无忧？”
陆超摇摇头：“非也，河南固然有忠臣烈士，也有毫无气节之庸才，自然有巨大隐忧。比如太宗玄孙李峘、李岘兄弟，一个是睢阳太守，一个是魏郡太守，都是方正之士，国之栋梁。河南府尹达奚珣、灵昌太守许叔冀、亳州太守杨万石、雍丘县令令狐潮等辈，谈诗论文，堪称学富五车。临难遇险，则是鲜廉寡耻。”
张清眼神一亮：“陆兄对各方豪强了如指掌，可曾在圣人面前进言？”
陆超心道：即便我给唐玄宗进言换人，杨国忠也肯定先插手安排自己人，只怕也轮不到太子的人上位，你高兴个屁啊？
想到这里，陆超赶紧摇头：“那些无耻之辈，上年度都考核甲等，我进言也无益处，不会自找没趣。”
张清果然有些失望：“如此说来，陆兄在河南府岂不是寸步难行，又何以制衡诸辈？”
“不妨事。”陆超不以为意：“我一不要名，二不图利。如果那些无耻之徒不识好歹，大不了干掉他们之后，我辞官不做，然后携美笑傲江湖，岂不快哉。”
“此论不妥。”张清信以为真，赶紧做思想工作：“太子的势力日渐削弱，东南一方无人可用。陆兄万不可如此颓唐，一定要勉力为之以待来日。”
陆超略作沉思，随即说得大义凛然：“好，既然张兄如此说法，我一定尽力而为之，好好和那些无耻之徒周旋一番，为太子在东南留下一丝元气。”
张清突然变得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陆超催促道：“张兄应该知道，亦喜欢直来直去，有话但说无妨。”
张清会又看了看那十几个人：“是这样的，陆兄声望日隆，为万众所瞩目。我的身份尴尬，也不好经常见面。因此——故而——”
“我明白了。”陆超笑道：“张兄想在我身边安排几个传话之人，那没问题，来多少我要多少。”
“这个，那个——”张清犹豫了半天，终于咬牙说道：“陆兄初膺重任，想必极缺悍勇之将。张某不才，曾结识一位至交好友，不仅勇冠三军，而且精通韬略兵法，或许能为陆兄之助。”
陆超心道：他娘的，太子李亨果然会见缝插针，这是要直接插手我陆家军，而且要执掌兵权。
这种事情根本无法推辞。
陆超只能点头答应：“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手下正缺左膀右臂，果真如张兄所说，我是求之不得。不过，外面传说我离经叛道，行事不依常规，建军宗旨、练军方法别具一格。不知道张兄的朋友，能否受得了约束。”
张清突然回头喝道：“张用，还不见过陆都尉！”
此时天色全黑，陆超只看见一条大汉，冲着自己抱拳躬身：“末将张用，拜见都尉大人。”
陆超倒背双手冷哼一声：“张用，既然是张兄推荐的人才，我自然会重点安排。但要记住了，你既然是军人，想必知道军令所指，法不容情。如果你违抗军令，贻误战机，到时候别说太子出面，即便是老天爷也保不了你。记住了？”
张用闷声说道：“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陆超摆摆手，对张清说道：“此人我收下了，张兄还有何吩咐？”
“这个，那个，”张清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据家姊说，荣义郡主李鸾儿上次跟随陆兄出游，回宫之后每每念及好处，进而茶饭不思，出现诸多失礼之处。太子一怒之下给圣人上表，撤去李鸾儿的荣义郡主封号，并且贬为庶人赶出东宫。家姊念及陆兄身边缺人照顾，所以命我把荣义郡主送过来了。”
听到张清这番话，陆超差点儿没晕过去。
太子李亨果然出手犀利，居然采用这种方式把女儿送到自己身边。至于太子妃张良娣所言，简直就是胡扯。
我身边的美女快接近一百人，老子会缺人照顾？想贴身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就明说好了，何必扯些野棉花？
这不是明媒正娶，而且非法交易。太子把女儿悄悄送给自己，不管目的如何，都是天大的人情，谁敢不识抬举说不要？
陆超也不敢推辞：“行啊，反正我把潇湘公主也带出京了，再加一位郡主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荣义郡主愿意跟着我吃苦，那就来吧。”
“拜见七郎。李鸾儿现在一介平民，千万不要再提郡主。”黑暗中出现一个清脆的嗓音，可不正是荣义郡主么？
“东南一方仰仗陆兄了。为免多生事端，张某这就告辞。”两件事情都办妥，张清一抱拳，带领两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陆超摆摆手：“张用，保护李鸾儿立即赶到宿营地。”
临时营地早就燃起熊熊篝火，潇湘公主、裴馨菱、司马婼、李巧珠，正围着武玄吵闹不休。
“我回来了。”陆超还没下马就吩咐一声：“赶紧过来迎接新人。”
看见十几个猎人骑马过来，姑娘们吓得惊呼一声。
李鸾儿从马背上跳下来，反手脱掉身上的猎装，露出一身农家女的装束：“李鸾儿拜见各位姊姊。”
潇湘公主一眼认出来了：“你是荣义？”
李鸾儿一番做派，搞得像真的一样：“我的封号被取消了，现在是平民李鸾儿，今后在七郎身边当个侍女就好。”
到了这个时候，陆超终于看清了。
李鸾儿带出来四名宫女，都是农家少女打扮，看起来也就八九岁。
张用身后跟着六个猎户，身上背着猎弓，腰间挂着箭囊，左手拧着一根铁棍。
他们一共十二人，每个人都有一匹百里挑一的好马，马鞍上还有一条鼓鼓囊囊的褡裢，看来太子李亨也花了本钱。
让陆超心痛的是，李鸾儿腰间悬挂一把长剑，居然是杜莺生前丢失的那一把，果然是被太子的人得去了！
想到杜莺惨死，陆超的眼泪涌了出来。
李鸾儿肯定事先有准备，看见陆超的模样，她摘下宝剑抱在胸前：“七郎，希望你今后把我当作杜莺。她没完成的事情，鸾儿会接着做下去。”
李鸾儿她们五人倒不难，日冕她们四女一顶帐篷可以容纳。
张用他们七人，又需要增加一顶帐篷，陆超只能再度调整。
没想到张用低声说道：“都尉大人，我们七人今夜不能睡觉。”
陆超大感奇怪：“不睡觉，明天哪有精力赶路？”
张用解释道：“前不久罗冰等人走蓝田关，有心人猜测都尉大人要离开京城，已经在前面广布眼线。我过去半月发现两处人马，第一路在东面六十多里的独孤庄，第二路人马在少华山潜龙寺，据此一百五十里。”
真是阴魂不散，陆超的眉头皱了起来：“是些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张用摇摇头：“独孤庄的人意图不明，潜龙寺的人就是黄龙寨余孽。明天要经过独孤庄，我想连夜赶过去打探清楚。”
下面的人主动办事，积极性不能打消，陆超只能同意：“带上你的人去吧，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