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被抓壮丁
先知先觉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一个大大的坏事。
陆超急于踏入江湖，是因为对即将爆发的“睢阳血战”耿耿于怀，想提前把睢阳郡周边的情况查看一遍，也就是进行一次全面的战略侦察。
离开胡桃山张家庄后，跟着一帮脚夫走了一天，又跟着一个商队走了一天，陆超才明白自己急于求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唐律》明文规定：农、工、商、僧、道，这五类人不能骑马。如果想出门做什么事，要么步行，要么乘船。
这个年代的船都是纤夫拉着，上水逆行一天三十里，下水顺流一天五十里，比步行赶路还慢。
陆超掐指一算，睢阳郡周边包括：亳州、陈州、许州、汴州、郑州、滑州、曹州兖州、徐州。
不要说查看州城的防御，仅仅是把战术要地走一遍，步行最快也要四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经过三天的步行赶路，陆超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什么安禄山造反、什么睢阳血战，全都是没影的屁事。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只有一件——必须尽快拥有骑马的资格！
大唐朝等级森严，只有四种人能够骑马赶路：官吏、士子、驿卒、军人。
官吏、驿卒，这都是大唐朝的公务员。要想在唐朝考公务员，那实在太艰难了，五十岁之前能考上，都算青年才俊，更何况陆超根本没资格参加考试。
士子，乃是大唐朝的学生，也就是大世家的纨绔子弟，全都是清一色的官二代、官三代，甚至官十八代。
考公务员，这根本不是路。弄个士子头衔，只能等下辈子。要想尽快获得自由骑马的资格，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兵，让自己变成现役军人。
在唐朝，不是你想当兵，就能够当兵的。贱人不能当兵，这是唐朝的规矩。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唐朝是从隋末十八路反王中杀出来的，当然明白贱民有多大威力，大隋朝就是被一帮贱民推翻，让老李家捡了个大便宜。
如果用低贱的贱民当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哗变造反，大唐朝就玩儿完了。
越想越气闷，陆超有些心灰意冷，此前的豪情壮志荡然无存，变得有些无精打采。赶路的速度自然慢下来，和前面的脚夫拉开了距离。
恰在此时，后面急匆匆过来五个人。领头的是一条大汉，嫌陆超在路中间碍事，一肩头就把他撞到一边。
如果按照往日的脾气，被人从后面硬撞一下，陆超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他现在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干脆顺势闪到旁边的草丛中，把大路彻底让出来了。
这是五个彪形大汉，显得孔武有力。一个个头戴幞头，身穿粗布直缀，脚上是一双麻鞋，大步流星往前赶路，似乎没有看见陆超这个小屁孩。
陆超看着五个人的背影，心中大不以为然：“撞小爷的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步履虚浮，纯粹就是一个草包，一根指头就可以戳倒。反倒是最后面的家伙步履沉稳，似乎手底下有两下子，估计也有限得很。”
这五个人急如星火，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陆超心中一动，钻进草丛中把身上检查了一下。
为了适应一些特殊行动，陆超穿着粟特人的紧身内衣，阿史德仁的金镶玉腰带扎着里面的裤腰，阿史德仁的那把短刀，贴身插在后腰带上。
外面罩着一件粗布凉衫，腰带就是无意中得来的绒绳。腰间挂着一把解腕尖刀，一套火镰，一个钱袋。
后来才看明白，这根绳子采用马尾、棕榈、羊绒、丝麻混合搓制而成，长度十二米，能够承受三百多斤重量，怕火不怕水。
解腕尖刀，尖长、背厚、刃薄、柄短，类似匕首，是用来修指甲、割熟肉的。因为唐朝不用筷子，全都是手抓饭，指甲要适时修剪。陆超不仅用来修指甲，还当成飞刀杀人。
至于那把贴身短刀，银鞘描金，镶嵌宝石。牛角状的弧形刀身，长度两尺四寸，重量三斤左右，锋利无比。
陆超身上就带了这几件东西，肩头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两块金饼。
把所有东西贴身固定，确保行动中不碍事，陆超重新回到路上，加快速度追赶前面的五个大汉。
一直追到前面的镇子上，五个大汉找客栈住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陆超看热闹的愿望落空。
住下就住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陆超也要了一间上房，就住在五个大汉的隔壁。
吃过晚饭之后，陆超洗了个澡就上炕休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正是隔壁的五个家伙。
陆超把耳朵紧贴在木板缝上，断断续续听明白了：这五个家伙要去投军。
明年春上就要二征南蛮，这一次是紧急征兵。因为第一次征讨南蛮全军覆没，各大世家的子弟、家人都不愿从军，朝廷被迫派军队下来抓壮丁，“贱人”在被抓之列。
陆超心道：“我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曹十九最担心被抓壮丁，说的应该就是这次征兵。难道我也去报名参军，弄个军籍在身？”
为了能拥有骑马的资格，陆超决定赌一把。
第二天，陆超故意比五个大汉起得晚，也比他们出门迟。然后远远跟着，一路向北而去。
一路跟踪到正午时分，陆超发现前面的脚夫突然四散奔逃，连肩上的担子都扔了。看见前面有一个集镇，没想到同时看见更加恐怖的一幕。
大路上一长串人！
之所以叫一串，是因为六个人一组，右手都绑在一根竹竿上。前后起码有数十根竹竿，可不就是一长串么？
恰在此时，前面出现二十骑冲过来。这不是当地衙门的马快，而是真正的军队骑兵。
发现陆超站在路上不知所措，一匹马脱阵而出，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他面前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骑手一摆大刀：“站住！你是什么人？”
陆超抱拳说道：“军爷，七里河发洪水，我们家被冲毁了，一路流落至此。”
“这样很好！”马背上的骑手闻言大喜：“受灾了不是吗？我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来人，把他带走！”
做戏要做全套，陆超赶紧争辩：“军爷，我可没犯法，为何要带走？”
“朝廷要再征南蛮，御侮校尉正在河南招募义从兵。大水冲了你们家，说明天意使然。只要你杀敌立功，就可以光宗耀祖。”
当兵的能够解释一番，这是天大的人情。
陆超不过是逢场作戏，自然没有继续废话，赶紧顺从地上路。
看见他如此听话，并不像其他人要逃跑，马背上的骑手似乎很兴奋：“你叫什么名字？”
反正也不是什么名人，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陆超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因为陆超非常配合，虽然进入壮丁行列，但是并没有被绑住右手，而是跟在队伍后面徒手前进。
陆超略一打量，这一批壮丁有四百多人，只有七十多人没有被绑住右手，说明绝大多数不是自愿当兵，时刻都准备逃跑。
此前追踪的五个大汉，也在这七十人里面，他们应该属于主动被抓壮丁。
日头偏西的时候，陆超他们被送到上蔡城北五里，这里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兵营。栅栏内侧的东、西、北三面，都是低矮的茅草棚，壮丁就分配在里面。
没有被绑住右手的七十多人，刚好分在一座棚子里。
这些人表情不一，有的一脸茫然，有的西湖很兴奋。
陆超也没当回事，安静地坐在麦草堆上，并没有主动和别人说三道四。
“听说两年前出去的八万人，最后一个都没回来。唉，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去结果如何。”
有一个少年窃窃私语，很快被另外一个同伴摆手阻止。
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个兵丁抬着一竹筐馒头进来，七十多人顿时一拥而上。
两个兵丁拔出单刀沉声喝道：“每人一个，乱抢剁手！”
陆超还以为两个兵丁分会发馒头，没想到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草棚里面顿时你抢我夺，彻底乱套。
陆超看见有两个家伙拿走四个馒头，说明后面肯定有一大半人没饭吃。
陆超并没有去争抢馒头，反而想到很多事情。
唐朝军队本来是府兵制，可是唐玄宗年老昏聩，任用奸相李林甫之后，导致朝廷上下土地兼并成风。
土地兼并的结果，均田制名存实亡，世袭府兵变成流民，府兵已经不能承担作战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一旦要对外用兵，就必须满世界抓壮丁。
抓来的壮丁，简单编组之后就要出发，是没有时间训练的。对于真正的带兵将领来说，这种军队根本不能打仗，纯粹就是一把自杀的刀。
带兵将领迫于无奈，抓来的壮丁只能边走边练。
训练的第一个内容：抗争。
民以食为天，抗争的起点就是抢夺食物。名义上每个人都有一份食物，如果你连属于自己的食物都不敢拿，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更别谈上战场。
训练的第二个内容：成就感。
抢到就是自己的，没抢到就该饿死。上了战场之后同样如此，抢到敌人的首级，就是你的战功，可以获得奖励。没抢到敌人的首级，活该你白干。
唐朝的募兵，没有正式基层军官，一般都是举荐前资官(退役的武官)、勋官（荣誉授勋者）或者让人信服的人担任。
通过抢夺食物的抗争，带兵将领慢慢发现彪悍勇武之辈，看看你能打服多少人，分别提拔为伙长（后世的班长），带领十个被你打服的人。队正（后世的排长），带领五伙，也就是被你打服的五个班长，合计五十个人。
馒头被争抢一空，果然有三十多人没饭吃。
陆超没有抢，是因为心中另有打算。可是他跟踪的那五个家伙也没抢，顿时引起了陆超的警觉。
陆超急于踏入江湖，是因为对即将爆发的“睢阳血战”耿耿于怀，想提前把睢阳郡周边的情况查看一遍，也就是进行一次全面的战略侦察。
离开胡桃山张家庄后，跟着一帮脚夫走了一天，又跟着一个商队走了一天，陆超才明白自己急于求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唐律》明文规定：农、工、商、僧、道，这五类人不能骑马。如果想出门做什么事，要么步行，要么乘船。
这个年代的船都是纤夫拉着，上水逆行一天三十里，下水顺流一天五十里，比步行赶路还慢。
陆超掐指一算，睢阳郡周边包括：亳州、陈州、许州、汴州、郑州、滑州、曹州兖州、徐州。
不要说查看州城的防御，仅仅是把战术要地走一遍，步行最快也要四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经过三天的步行赶路，陆超终于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现实：什么安禄山造反、什么睢阳血战，全都是没影的屁事。现在要做的头等大事只有一件——必须尽快拥有骑马的资格！
大唐朝等级森严，只有四种人能够骑马赶路：官吏、士子、驿卒、军人。
官吏、驿卒，这都是大唐朝的公务员。要想在唐朝考公务员，那实在太艰难了，五十岁之前能考上，都算青年才俊，更何况陆超根本没资格参加考试。
士子，乃是大唐朝的学生，也就是大世家的纨绔子弟，全都是清一色的官二代、官三代，甚至官十八代。
考公务员，这根本不是路。弄个士子头衔，只能等下辈子。要想尽快获得自由骑马的资格，唯一的出路就是当兵，让自己变成现役军人。
在唐朝，不是你想当兵，就能够当兵的。贱人不能当兵，这是唐朝的规矩。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唐朝是从隋末十八路反王中杀出来的，当然明白贱民有多大威力，大隋朝就是被一帮贱民推翻，让老李家捡了个大便宜。
如果用低贱的贱民当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哗变造反，大唐朝就玩儿完了。
越想越气闷，陆超有些心灰意冷，此前的豪情壮志荡然无存，变得有些无精打采。赶路的速度自然慢下来，和前面的脚夫拉开了距离。
恰在此时，后面急匆匆过来五个人。领头的是一条大汉，嫌陆超在路中间碍事，一肩头就把他撞到一边。
如果按照往日的脾气，被人从后面硬撞一下，陆超肯定不能善罢甘休。他现在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干脆顺势闪到旁边的草丛中，把大路彻底让出来了。
这是五个彪形大汉，显得孔武有力。一个个头戴幞头，身穿粗布直缀，脚上是一双麻鞋，大步流星往前赶路，似乎没有看见陆超这个小屁孩。
陆超看着五个人的背影，心中大不以为然：“撞小爷的家伙，看起来五大三粗，实际上步履虚浮，纯粹就是一个草包，一根指头就可以戳倒。反倒是最后面的家伙步履沉稳，似乎手底下有两下子，估计也有限得很。”
这五个人急如星火，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
陆超心中一动，钻进草丛中把身上检查了一下。
为了适应一些特殊行动，陆超穿着粟特人的紧身内衣，阿史德仁的金镶玉腰带扎着里面的裤腰，阿史德仁的那把短刀，贴身插在后腰带上。
外面罩着一件粗布凉衫，腰带就是无意中得来的绒绳。腰间挂着一把解腕尖刀，一套火镰，一个钱袋。
后来才看明白，这根绳子采用马尾、棕榈、羊绒、丝麻混合搓制而成，长度十二米，能够承受三百多斤重量，怕火不怕水。
解腕尖刀，尖长、背厚、刃薄、柄短，类似匕首，是用来修指甲、割熟肉的。因为唐朝不用筷子，全都是手抓饭，指甲要适时修剪。陆超不仅用来修指甲，还当成飞刀杀人。
至于那把贴身短刀，银鞘描金，镶嵌宝石。牛角状的弧形刀身，长度两尺四寸，重量三斤左右，锋利无比。
陆超身上就带了这几件东西，肩头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两块金饼。
把所有东西贴身固定，确保行动中不碍事，陆超重新回到路上，加快速度追赶前面的五个大汉。
一直追到前面的镇子上，五个大汉找客栈住下，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故，陆超看热闹的愿望落空。
住下就住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陆超也要了一间上房，就住在五个大汉的隔壁。
吃过晚饭之后，陆超洗了个澡就上炕休息。迷迷糊糊之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正是隔壁的五个家伙。
陆超把耳朵紧贴在木板缝上，断断续续听明白了：这五个家伙要去投军。
明年春上就要二征南蛮，这一次是紧急征兵。因为第一次征讨南蛮全军覆没，各大世家的子弟、家人都不愿从军，朝廷被迫派军队下来抓壮丁，“贱人”在被抓之列。
陆超心道：“我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曹十九最担心被抓壮丁，说的应该就是这次征兵。难道我也去报名参军，弄个军籍在身？”
为了能拥有骑马的资格，陆超决定赌一把。
第二天，陆超故意比五个大汉起得晚，也比他们出门迟。然后远远跟着，一路向北而去。
一路跟踪到正午时分，陆超发现前面的脚夫突然四散奔逃，连肩上的担子都扔了。看见前面有一个集镇，没想到同时看见更加恐怖的一幕。
大路上一长串人！
之所以叫一串，是因为六个人一组，右手都绑在一根竹竿上。前后起码有数十根竹竿，可不就是一长串么？
恰在此时，前面出现二十骑冲过来。这不是当地衙门的马快，而是真正的军队骑兵。
发现陆超站在路上不知所措，一匹马脱阵而出，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他面前人立而起，马背上的骑手一摆大刀：“站住！你是什么人？”
陆超抱拳说道：“军爷，七里河发洪水，我们家被冲毁了，一路流落至此。”
“这样很好！”马背上的骑手闻言大喜：“受灾了不是吗？我给你找个吃饭的地方。来人，把他带走！”
做戏要做全套，陆超赶紧争辩：“军爷，我可没犯法，为何要带走？”
“朝廷要再征南蛮，御侮校尉正在河南招募义从兵。大水冲了你们家，说明天意使然。只要你杀敌立功，就可以光宗耀祖。”
当兵的能够解释一番，这是天大的人情。
陆超不过是逢场作戏，自然没有继续废话，赶紧顺从地上路。
看见他如此听话，并不像其他人要逃跑，马背上的骑手似乎很兴奋：“你叫什么名字？”
反正也不是什么名人，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陆超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
因为陆超非常配合，虽然进入壮丁行列，但是并没有被绑住右手，而是跟在队伍后面徒手前进。
陆超略一打量，这一批壮丁有四百多人，只有七十多人没有被绑住右手，说明绝大多数不是自愿当兵，时刻都准备逃跑。
此前追踪的五个大汉，也在这七十人里面，他们应该属于主动被抓壮丁。
日头偏西的时候，陆超他们被送到上蔡城北五里，这里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兵营。栅栏内侧的东、西、北三面，都是低矮的茅草棚，壮丁就分配在里面。
没有被绑住右手的七十多人，刚好分在一座棚子里。
这些人表情不一，有的一脸茫然，有的西湖很兴奋。
陆超也没当回事，安静地坐在麦草堆上，并没有主动和别人说三道四。
“听说两年前出去的八万人，最后一个都没回来。唉，也不知道我们这一去结果如何。”
有一个少年窃窃私语，很快被另外一个同伴摆手阻止。
太阳落山的时候，两个兵丁抬着一竹筐馒头进来，七十多人顿时一拥而上。
两个兵丁拔出单刀沉声喝道：“每人一个，乱抢剁手！”
陆超还以为两个兵丁分会发馒头，没想到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草棚里面顿时你抢我夺，彻底乱套。
陆超看见有两个家伙拿走四个馒头，说明后面肯定有一大半人没饭吃。
陆超并没有去争抢馒头，反而想到很多事情。
唐朝军队本来是府兵制，可是唐玄宗年老昏聩，任用奸相李林甫之后，导致朝廷上下土地兼并成风。
土地兼并的结果，均田制名存实亡，世袭府兵变成流民，府兵已经不能承担作战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一旦要对外用兵，就必须满世界抓壮丁。
抓来的壮丁，简单编组之后就要出发，是没有时间训练的。对于真正的带兵将领来说，这种军队根本不能打仗，纯粹就是一把自杀的刀。
带兵将领迫于无奈，抓来的壮丁只能边走边练。
训练的第一个内容：抗争。
民以食为天，抗争的起点就是抢夺食物。名义上每个人都有一份食物，如果你连属于自己的食物都不敢拿，活着就没什么意义了，更别谈上战场。
训练的第二个内容：成就感。
抢到就是自己的，没抢到就该饿死。上了战场之后同样如此，抢到敌人的首级，就是你的战功，可以获得奖励。没抢到敌人的首级，活该你白干。
唐朝的募兵，没有正式基层军官，一般都是举荐前资官(退役的武官)、勋官（荣誉授勋者）或者让人信服的人担任。
通过抢夺食物的抗争，带兵将领慢慢发现彪悍勇武之辈，看看你能打服多少人，分别提拔为伙长（后世的班长），带领十个被你打服的人。队正（后世的排长），带领五伙，也就是被你打服的五个班长，合计五十个人。
馒头被争抢一空，果然有三十多人没饭吃。
陆超没有抢，是因为心中另有打算。可是他跟踪的那五个家伙也没抢，顿时引起了陆超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