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之一品莲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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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山6

    莲儿躺在床上,梦里朦胧的看见一个血色祭坛。

    祭坛上,一个圆圆的光团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形的婴孩。

    莲儿好奇的走了上去,一颗心全被婴孩吸引住了,一个声音告诉她,

    “摸摸他,他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

    莲儿刚触上光团,那个婴孩突然睁开全是眼白的铜铃大眼,像是来自地狱的眼神,吓得莲儿惊恐的惨叫,

    “啊!!!.....”

    莲儿一下子从床上惊坐而起,抱着脑袋大叫。

    泽卿这时在房间外,听得莲儿的惊恐声音,眨眼便出现在莲儿的身边一把搂过她,不住的拍着背:

    “莲儿,别怕,别怕。”

    莲儿惨白的小脸,嘴唇哆嗦着不敢睁眼,

    “泽卿!泽卿!好可怕,那个孩子..”

    泽卿一愣,手停顿一下,什么孩子?这房间没有其他气息啊。

    “莲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你看你把自己吓得。”泽卿将莲儿的小脑袋摆正,抚摸着小脸道。

    莲儿感受到泽卿温润的手掌,这才缓缓的睁眼,见到泽卿关切的眼神,还有青纱帐,眨巴眨巴着眼睛,这才明白,原来是做梦啊。

    “吓死我了。”

    莲儿呼出长长一口气,窝在泽卿怀里就再也不出来了。

    泽卿好奇,莲儿怎么这么胆怯了,摸摸莲儿的额头问道: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嗯,做了个很可怕的梦,太可怕了!”

    莲儿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心有余悸。

    泽卿将下巴抵在莲儿的额头,

    “没事了,没事了,泽卿在呢,睡吧,泽卿抱着你睡。”

    “嗯,抱着我你多不舒服啊。”莲儿抬头道。

    “那,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想,泽卿陪着莲儿睡。”

    泽卿脸红了红,将莲儿放在床里侧躺好,然后自己也躺了下来,一床被子将他们二人盖好,闭上了眼睛。

    莲儿瞪大眼睛看着泽卿的动作,然后捏着被子边缘,不敢置信的侧头,“泽卿,你....”

    从前,她也这样要求过,可是,每每都会被泽卿拒绝,不但拒绝,还会好一阵都不会理她。今天泽卿是吃错药了吗?

    “怎么,不睡了?”泽卿闭着眼睛道。

    莲儿眨一下眼睛,然后咧嘴朝泽卿靠过去,抱紧泽卿的胳膊蹭来蹭去的道:“泽卿,你真好。”

    泽卿睁眼,亮亮的眼睛一丝笑意闪过,侧过身将莲儿搂在怀里道:

    “睡吧...”

    莲儿很快在泽卿的怀里沉沉睡着了。

    荷池下,一个深深的地下密室,魔王打开石门,一个妖异的血色祭坛,一阵婴儿的啼哭尖锐刺耳,这声音就是莲儿梦里的那个孩子发出来的。

    莲儿的梦是真的,这个孩子也是真的。

    只是为什么这个孩子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恐怕只有魔王自己知道了。

    魔王将光团包裹着的孩子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说:

    “我儿别哭,父王找到你的娘亲了,她就在这里,别急,父王会带着你娘亲来看你的。”

    说来也奇怪,魔王话音一落,那尖锐刺耳的啼哭声戛然而止,不仅如此,还传来一阵婴儿的笑声“呵呵,呵呵。”

    *************

    这时,荷池边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亭子里,见到亭子里满桌的酒菜,直直的眼神不住的吞咽口水。

    突然一个略显老态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后,乓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只听他“哎哟!”一声,跳了起来转过身去骂骂咧咧:

    “你他丫的谁啊,不知道爷爷在此吗?呃!……”

    原来,这鬼鬼祟祟的人是那个跟着老妈子一起被泽卿提进来的大汉。而那个略显老态的身影就是老妈子了。

    “你个傻大个,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你当你是贼啊,哼,就算你是贼,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笨的贼。你瞧瞧你穿的这身衣服,啧啧..”

    老妈子上下打量着,大汉满身的花花绿绿。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掉进染缸了。

    “干娘,你别敲我脑袋啊,你都说我笨了,再敲,我就更笨了。”大汉摸摸脑袋,埋怨的看着老妈子道。

    老妈子借着面前的凳子坐下,指着大汉的脑袋道:

    “哼,我若不是你干娘,你就是求我,我都懒得搭理你。啧啧,你说说,你这都干什么去了。”

    大汉瞧瞧老妈子的神色,看到桌上有酒杯,立马起身上去端起酒壶摇摇,发现酒壶空的,转转眼珠,从身后掏出个玉瓶摇摇,然后翻出个酒杯倒上玉瓶里的酒,恭敬的再次跪在老妈子面前,将酒杯举过头顶道:

    “干娘,儿子这是为您找酒去了,这杯酒算是给干娘敬的第一杯酒,刚才,在院外没有正式的给您磕头,现在儿子补上。还望干娘笑纳。”

    老妈子可是个人精,不,是狸猫精,她才不信大汉的一番鬼话,但无论真话假话,他的这孝心是有的了,于是点点头:

    “嗯,你这鬼话说的倒是没毛病,算了,左右你也翻不出个天,这杯酒干娘我就接了。但是.....”

    大汉听着怎么有些别扭,疑惑的抬头:“干娘,但是什么?”

    老妈子一闪,绕到大汉的身后,又是一个脑嘣“乓”的一声敲在大汉的后脑勺上,痛的大汉又是“哎哟”一声。

    因为手里还举着杯子,所以不敢用手去捂着脑袋,只能忍着眼泪汪汪的看向身后。可是,身后哪里还有老妈子,只有片片荷叶中一两朵荷花。

    “喂!傻儿子,你看什么呢?”

    大汉一回头,发现老妈子又坐在眼前,疑惑地晃晃脑袋,顿觉手中一空。

    “不错,就不错,你偷来的吧。”老妈子浅尝一口,吧唧着舌头道。

    大汉愣了愣,闷声点头:

    “嗯,当时,我见有人传菜,便跟上去看看,我找到了厨房,当时,肚子里的酒虫犯了,就顺道摸进了酒窖,然后出来时,我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酒窖?我还以为你去了染坊了。”

    老妈子在大汉身上捻起一点粉末细细的看着,思索了片刻,脸色大变。“不好!”

    在大汉还没反应时,老妈子就提着他的衣领一起瞬间消失在了亭子里。

    为什么他俩会变成干母子,这还得从院外的那个火堆说起,老妈子看着被夜冷的瑟瑟发抖的大汉,找了一个隐蔽之地,捡来柴火。

    火光中,大汉伸伸懒腰,眼尖的老妈子发现大汉脖子上,有着一枚普通的铜戒指,可是那个花纹,却是一朵花子母并蒂莲,那纹路不正是老妈子亲手雕刻的吗。

    老妈子一把拽过那只戒指,看了又看,审视的看着大汉道:

    “说!这只戒指你是从哪儿来的。”

    大汉看着老妈子突然变得声色俱厉,虎躯一震,告饶的跪在老妈子的跟前,抱着大腿哭着:

    “大娘,你就饶过我吧,我这戒指是捡来的,若你有冤有仇的去找这戒指的原主人吧,我.....”

    老妈子不耐烦的将大汉一踢,然后一个定身术丢过去,食指轻触大汉额头,闭目思索,片刻后幽幽叹息一声。

    原来,世事如此巧妙,竟在这里无意就碰上了故人的遗腹子。

    老妈子将大汉的定身术解除,然后道:

    “小子,我奉劝你一句,魔族不是那么好招惹的,尤其是你区区一个空有蛮力的人族。虽说人皇现在掌握着气运,可是,谁知道下个轮回就被淘汰了呢?”

    大汉一听老妈子的这番话,顿时就不可抑制的怒吼着:

    “你他奶奶的才被淘汰了呢,你个老精怪,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小心爷爷我将你五马分尸!”

    老妈子掏掏耳朵,见怪不怪的道:

    “行了行了,就你这阵仗,光是胡咧咧,一点气势都拿不出来,亏得你还想做将军,人族若个个将军像你这么怂包,我看人皇手中的气运迟早易主。”

    大汉顿时如泄气的皮球,

    “你,原来都知道了,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怂包蛋,我阿娘也是如此说的,说我有辱我爹的威名,所以,咽气时叫我去趟魔族,只要我能在魔族呆满一年,我就能像我爹那样,做个威风凌凌的大将军。”

    “哦?去趟魔族,你就能当上大将军了?”老妈子似不信的反问。

    “嗯,阿娘是这么说的,我相信我阿娘说的每一句话,因为..”

    “因为你阿娘就是魔族来的,叫你回魔族,是想让你参加魔族血脉觉醒祭祀大典。”老妈子抢过话头道。

    空气中弥漫着静悄悄的氛围,火堆里的树枝爆出“啪”的一声脆响。

    老妈子看了看傻眼的大汉:

    “叶落,你娘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么个名字,你应该知道,叶落归根,不管你自己接不接受,你身体里都有一半的魔族血统,还有一半人族血统,

    ........你可知道,魔族最看不起的就是人族,你一旦回去,你应该知道,你将面对的是什么,一旦你出事,就算人皇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不就是成为最低贱的奴隶嘛。我也知道,只要有魔族血统就可以参加大典,这样,我就可以觉醒力量了,这样我就可以光耀门楣了!”大汉越说越激动。

    老妈子一个巴掌狠狠的拍了下去,大汉一个趔趄仰栽了下去,

    “糊涂,那祭祀大典在明年的开春,现在不过初夏,你一旦去了魔族,你有命活到大典吗?”

    大汉也不糊涂,立刻爬起来跪倒在老妈子面前道:

    “大娘,你肯定有法子对不对,你看,你认识这个戒指,那您就一定去过魔族,叶落在这里求你了,这是我阿

    娘的遗愿,我必须完成,这不仅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我叶家,叶家不能在我手里败落啊。不然,我没脸见我阿爹阿娘与九泉!...求您了。”

    老妈子思索再三,甩开大汉,一步端坐在火堆旁道:

    “那你可愿叫我一声干娘?”

    大汉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知道,老妈子这是答应要帮他了,大汉擦干眼泪规规矩矩的拜上三拜:

    “干娘在上,儿子叶落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老妈子立刻眉开眼笑,将大汉扶起,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你小子脑袋挺聪明的,知道顺杆爬,如此,以后带你去魔族,我就放心许多了。”

    大汉笑嘻嘻的将老妈子搀扶着坐下,他也蹲在一旁,添了些柴火,见火堆旺了一点,拍拍手又再次跪在老妈子跟前道:

    “干娘,儿子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干娘做主。”

    老妈子疑惑:“什么事啊?”

    大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这个,这个,嘿嘿,哎呀,就是儿子现在还没有说媳妇儿,希望您老人家给儿子点拨点拨。”

    “呸!呵呵,也对,好,干娘应下了。....嗯?还有什么,痛快点说。我最厌烦的就是大老爷们儿说话跟个娘儿们似的藏藏掖掖。”

    老妈子见大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为闹心。

    “您老人家的皮掉了!”大汉心里也纳闷儿,干娘属狸猫的怎么还像蛇一样蜕皮啊。

    老妈子一愣,赶紧转身,捂着脸皮,嘴里默念些许,眼珠转个不停。

    片刻后,神情自若的转过来对着大汉道:

    “傻儿子,你刚刚没看见什么吧?”

    “没什么啊,看见什么啦。”大汉真的不知道干娘在说些什么。

    “呼,没看见就好,呵呵,哦对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些本事,这叫以防万一,以后你去魔族后才有命活到大典,当然你若有要求,老婆子我也会跟你一起去的哦。”老妈子拍拍胸脯保证着。

    大汉连连摆手,“不不不,儿子可不敢再有要求,儿子还是自己去的好,什么事都要劳烦干娘,儿子我也太没出息了。”

    “呵,傻小子这么有出息了?好吧,若以后有人欺负你,报上干娘名号,天山许子沫,保证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这时,一阵狂风卷来,夹杂着竹叶灰渣,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片刻后,风停了,老妈子眼前出现一人。

    吓得老妈子一下子匍匐在地,老妈子还不忘将大汉一并拉着拜服下去:

    “泽卿仙君在上,老婆子许子沫携干儿子叶落拜上。”

    “哦?”泽卿并不想多言,挑挑眉毛,算是默认了。然后一言不发的朝跪在地上的俩人一甩袖,空间一阵扭曲,齐齐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簇还未燃尽的火堆“啪”的一声爆着火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