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浅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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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休学的卓公子

    那位发了神经的体育老师在卓欧倒下的第一时间就吓到了腿软,我一边笑他一边看着萧然哥朝着卓欧飞奔而去,然后脚下就不自觉的也跟着飞奔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幸灾乐祸的想,叫你跑那么快,逞英雄,绊倒了吧!

    因为我的腿短,等我跑到卓欧跟前的时候,萧然哥已经将他的头枕在了他的腿上,声音带着焦急的问卓欧:“药呢?药放在哪儿了?”

    卓欧脸色卡白,见我过来还不忘记漏出招牌微笑,见萧然哥着急的我也急了,一脚踹了过去,卓欧疼的龇牙咧嘴,实际上我并没有使劲儿,他这个样子,我也被吓懵了。

    我也蹲下了身子在他身边,听着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床上。”

    我充分发挥了我引以为傲的风一般的跑步技能,迅速的从操场跑到了寝室,因为还没到午休时间,看门的大爷锁了门出去锻炼了,于是,急中生智的我凭借着瘦弱这个特点成功的钻进了寝室的铁栏杆大门,快速的在脑袋里勾勒出了地形图,然后找到了我们的寝室。

    卓欧的床和我的床一样,很小,我毫不费力的就从他的床上枕头下找到了药瓶,都没看上一眼就又朝着操场跑去。

    然而,我的小短腿显然有很明显的劣势,我还没跑到操场上,校医的救护车已经迅速的开到了操场,呜哇呜哇的声音响了一路,我从小路上过去都能听到,当然,我并不知道卓欧已经上了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让我在被草藤绊倒了膝盖血流不止之后还能忍着痛朝着操场跑去。

    等我磕磕绊绊跑到了操场,操场上的同学们已经一个个呆若木鸡的站在了跑道边,那位腿软的体育老师,萧然哥和卓欧全部消失了。

    我一把拉过了芭比娃娃问她,“他们人呢?”

    芭比娃娃倒是异常的淡定,她的声音甚至没有一丝颤抖的说:“去医院了。”就这四个字,多的一个字都没有,我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和对我脏手的嫌弃目光,于是,我拖着受伤的腿一个人坐到了操场边,无比的孤独,手上还握着那瓶不认识的药。

    萧然哥是在第二天上午回来的,那时候的我腿上已经被朱老师带着去医务室缠上了纱布,厚厚的纱布让我在看到他的第一时刻没办法迅捷的窜上去问情况,反倒让芭比娃娃占尽了先机。

    她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说梨花带雨都不为过,只是我不怎么相信她的真心实意,不仅仅是因为她在操场上的冷淡,还因为她竟然在听萧然哥说卓欧情况的时候还朝我得意的笑。

    萧然哥可能对着芭比娃娃说不出来,也可能是生气平时一向追着他不放的芭比娃娃突然关心起了卓欧,讲了两三句就冷着脸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撑着脑袋歪头看他,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确认他不会发火的第一时间问出了我最想问的问题,“卓欧怎么了?他的药还在我这儿。”

    萧然哥瞥了我一眼,却小大人一样皱着眉,“他的药就放在你那儿吧,他没事,不用担心。”

    我觉得他皱眉的样子和爸爸知道工资要延迟发的样子一样愁眉苦脸的让人心里没底,也不敢相信。

    我又不放心的问了句:“真的没事儿?”

    这一次,他将脸上的冷淡抹去,带着浅笑摸了摸我高贵的脑袋,然后第二次柔声对我说话:“真的没事。”

    这下我放心了不少,将紧紧攥在手里的药放到了衣兜里,等到中午回寝室了就细心的藏到了我的箱子夹层里,因为在我看来,这是别人的东西,万万丢不得的,可我没想到,直接放到卓欧的枕头下面,东西丢或者不丢就不关我的事儿了,我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精神压力了呀!

    卓欧因为身体原因休学了,接下来的日子竟然就那样的平淡无奇了。

    我还是坐在萧然哥的身边,芭比娃娃也仍然略带娇羞的抛着媚眼,因为没有卓欧坐在胖子身边艰难的看我,我的视线再也没有朝那边看去,好像这样就能装作他还在胖子身边一样。

    我不朝着胖子那边看,我便只能朝着相反的方向看,薄薄的萧然哥挡不住芭比娃娃,我自然而然的就看到了芭比娃娃的娇媚模样。

    当时那样小的我都知道娇媚是什么模样,这可能要拜偶像剧里的女主角所赐。

    芭比娃娃本来就有着姣好的容貌,再加上她那将她视为掌上明珠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母亲为她买的一系列宝宝护肤品,她的模样就更加俊俏了,或者说,是她身上好闻的香味让我觉得她俊俏了才对,因为萧然哥依然对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在意,我称他这种行为叫做坐怀不乱,后来学了这个成语我才知道,我这个形容是完完全全的错误!

    没有了卓欧的幼儿园生活在我眼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其他的活动我一概用腿伤作为理由,理所当然的坐在一边观战,哪怕是音乐课要上台表演,老师都拿我没有办法。

    萧然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从他回来的那天起,他就开始往我的碗里夹菜了,不管是肉还是鱼,他都会细心的处理好,这在我看来是一项多么难得的技能,我想,以后谁做了他的女朋友一定会非常幸福,后来,果真如此!

    虽然没有了卓欧的投食,但温柔了不少的萧然哥也让我的内心有所安慰,我就在这样的日子里又过了一个月,迎来了我四岁的生日。

    按照惯例,幼儿园的老师会在当天早操的时候带领全园的小孩祝福当天的小寿星,而正好,当天只有我一个寿星。

    小小的我站在老师的身边,刚到她的大腿,站在台上迎风瑟瑟发抖,我忍不住就缩紧了脖子抱住了朱老师的大腿。

    台下的小朋友们见我这样怪异的姿势都哈哈大笑,笑完了才极其不整齐的随着老师说:“祝别黎同学生日快乐!”

    庆幸的是生日会的后半段是在教室里举行,我再也不必瑟瑟发抖,甚至因为刚才在室外狠狠的冻了一把,现在被热风一吹,浑身发热,有些要烧着的迹象。

    老师见我满脸通红的模样有些不放心的将手伸到了我的额头上试探,这一试探,她就阻止了我与生日蛋糕的亲密接触了,甚至连带着阻止了我和所有小朋友的接触。

    我被带到校医室的路上还边走边不舍的回头边问老师:“朱老师,他们不会吃我的蛋糕吧?”

    不知道是我问的话太好笑还是老师想要安慰我这个寿星,她忽然就蹲下来,极其耐心的看着我笑了大概半分钟,然后说:“不会”,这才一把将我抱起来捂在怀里。

    当时本就很热的我本能的抗拒着老师的好心,顺便提醒她:“老师,我很热。”

    提醒还是有作用的,老师将她本包着我的外套扯开了,然后加快了脚步朝着校医室走去。

    若不是来校医室,我还不知道,卓欧今天就要重新回到幼儿园了。

    刚到校医室,那位帅帅的男医生就从老师的怀里将我接走放到了有些冰凉的病床上,小小的我温度是降了不少,但一种带着消毒水的身患绝症病人的绝望袭击了我,当然,这也是拜狗血的电视剧所赐!

    因为是周末,校医室值班的医生就这么一个,他将我放到床上后就问我:“小朋友,哪里不舒服呀?”

    我摇摇头说:“没有呀!”

    我看见医生十分无奈的回眸看了眼朱老师,朱老师满脸尴尬,“额...她有点发烧,刚才我摸她额头很烫”,说罢还怕医生不相信似得,又伸手要摸我的额头,被我巧妙的躲开了。

    小小年纪的我说不出来为什么反感别人触摸我脖颈以上的地方,大抵后来我抓狂的不让人摸我头发,摸我脸颊也是这时候惯出来的毛病吧。

    那位帅帅的男医生看着老师尴尬的停在空中的手,温柔的笑了笑说:“好,我先拿温度计给她量体温,你帮忙看时间,五分钟之后叫我。”随后,我的咯吱窝就被放进来一个冰凉的玻璃管,据说,那就是温度计。

    男医生放完温度计之后就转身去了旁边,我这是才发现,我的床边还有床,只是用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的,我没有发现罢了。

    男医生在隔壁的病床边询问病人情况,病人只是恩恩两声就没再回答,但听声音我总觉得莫名的熟悉。

    等到五分钟之后,医生拿出来温度计,38度,他笑着夸我勇敢,然后在我思考为什么说我勇敢的时候冲着我那已经笑得甜腻的朱老师说:“孩子没事儿,回去让她好好休息,给她敷一条温毛巾,多喂点开水就好了。”

    朱老师的表情,说感激涕零都不为过,当然,她并没有真正的哭出来,只是那副可怜巴巴的眨眼睛的样子让我深深的觉得,我的演技,技不如人。

    实际上,我不是因为发烧而这么热的,我是因为在外面太冷,一进来就冲到了卓欧的床边对着空调使劲儿的吹造成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