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荆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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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日常的结束

    瀛洲镰仓千代区四谷町21号

    就在刺杀行动的第二天清晨,一栋老式的沿街别墅内,有几个人正在开会,薛悦和赵谦正位列其中。

    “我无法想象,你们这样的人也能干这一行。”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砸在桌子上,其中的水都撒出了一部分。

    薛悦和赵谦低着头,都默不作声。

    他们很清楚自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今天若不是那突如其来的爆炸,自己两人怕是就得死在那儿了。

    “张局长息怒,这次的失败我们也负有责任,薛悦本来是洛都分局陈先生的秘书,赵谦是武装组的,他们都没有刺杀的经验,当时研究决定让他们去执行刺杀任务本就是我们的轻率”。说这番话的,正是那个在天台上穿着风衣满脸胡茬的男子。

    那个被称呼为张局长的男子是这个反政府武装在镰仓的最高领导人张凌,其在整个组织里都有崇高的地位。

    “刘光磊,你知道那个辛灿必须死,既是为了给近江牺牲的300弟兄报仇,更是因为此人对组织的危害太大了,如果不铲除了他,我们在瀛洲将寸步难行。”说罢这番话,张凌叹了口气:“这次失败,他一定会加强警觉,也只能暂时缓一缓了,等风头过去些,薛悦和赵谦已经暴露,得让他们尽快撤出镰仓。”

    张凌站起,拄着拐棍走出了房间。穿风衣的男子刘光磊也起身,跟着张凌一起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薛悦和赵谦。

    赵谦叹了口气,而薛悦脸色很冷,他几度张口,却什么都没说。

    千代区有乐町17号,一栋院子很大,装修却挺简朴的一户建内,杭企晨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餐。

    他修长的手指抓着一个料理棒,桌上是一个放着香蕉和牛奶的大杯子,他将料理棒放进去启动,一会儿就打好了一杯香蕉牛奶。

    坐到桌子前,桌上还摊着一份早报。

    他顺手拿出烤面包机里的吐司,一边吃早饭一边看报纸。

    他吃的很慢,这时,一条标题引起了他的注意:夏国擅自调军攻击其声称为罪犯的政治避难者,严重损害我国主权,上衫内阁对此事再次表示严重抗议。

    杭企晨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件事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有一伙人长期流亡海外,妄图颠覆夏国魏政府,1个月前,夏国对藏匿在瀛洲近江地区的反动武装分部进行了打击,这件事当然引起了瀛洲方面的严重不满。

    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是人类千百年来思寻的问题,世界上被发现的只有3块大陆,一块最大的被称为母大陆,70%以上的人类都生存在这片大陆上,第二块被称为边缘大陆,在母大陆南洋的南方,但两块大陆之间有无数的大小岛屿,所以自古以来贸易众多。第三块大陆,出现于540年前,当时一颗巨大的流星坠落在母大陆东方的大洋上,在数年内形成了一块新的大陆,被称作星界。更神奇的是,从那之后,人们发现很多物质被赋予了一种能量,花草树木乃至空气和水,这种能量用途很广,不但可以作为能源甚至可以强化一个人本身。

    当然含有这种能力最多的则是一种能量晶体,其形成蕴含在地下,是一种宝贵的能源。

    当时正值大学者“爱德华?马特雷”的“万物有灵论”盛行,因此这种能量被命名为灵能量。而现代社会就建立在工业和这种灵能量的双重基础上。。这就是世界的格局,母大陆的北方是绝对的生命禁区,可以冻结一切的极寒之地,而星界的东方,边缘大陆的南方还有母大陆的西方,都是无边无际的大洋,最关键的是,当向那里航行到某个极限时,就会遇到强烈的洋流,使之无法继续前进,至今也未证实是否曾有人航行到更远的地方。

    夏国位于母大陆的最东方,是世界上屈指可数的超级强国,甚至大部分时代都是数一数二的,即使遭遇战乱,据研究其经济也从未跌出过前五之列。

    200多年前,夏国曾发生过巨大的危机,当时的荆王朝国力衰退到了濒临亡国的边缘,夏国北方的七支游牧民族乘虚而入,占领了夏国北方大量的沃土,史称七夷乱夏。

    然而夏国东部江下地区的豪门田氏一族横空出世,在经过了27年的王朝战争,2代家主的励精图治后,终于将游牧民族驱赶出了夏国之地,成立了新的魏王朝。

    但花无百日红,在200年后的今天,魏王朝一样暴露出了很多的社会问题,而这时,就有一部分刁民趁势而起,啸聚山林。成立了各种各样的反政府组织,有的不过是打着官逼民反的旗号行土匪强盗之事,占了山头叫什么污手党,玉联帮。但有的却有严密的组织纪律,其意图在于谋求一些政治目的,比如赵谦和薛悦的复兴会。

    杭企晨是个从不关心国家大事的宅男,如果一定要说他还会有什么政治信仰,那就是“无政府主义”。就此来说,对于这些什么造反之类的事他是一点不感冒,他更关心自己的兜里还有多少钱,此外他对于能量晶体有着极大的兴趣,是个能量晶体的发烧友。

    一天无事,杭企晨也就随意喝喝红茶,看些关于能量晶体的书籍,这么就将一个白天打消殆尽。

    晚上

    杭企晨正在镰仓大学城自己名下的帕尔斯酒吧里,他一个人占了一张桌子,正独自饮酒。

    这间酒吧在镰仓大学城的核心地区,顾客很多都是些大学生,其装修的很有一种粗犷之风,乍一看像是原始人的洞,里面装饰着的尽是些兽骨,毛皮地毯等带着异域情调的物件,就连酒吧内的晶体灯都故意做成蜡烛的样子。

    这时一个戴着墨镜和礼帽穿着西装俨然黑社会打扮的人来到了杭企晨的一旁,他点了一杯莫吉托然后摘下帽子,酷酷的坐下来:“少爷,我得到可靠线报,复兴会准备行刺夏国大使辛灿。”

    “是吗,这次很棒,消息只迟了28个小时,恩。”杭企晨没好气的说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叫做杨晃,是他手下黑社会暴力组织“秣陵组”的组长,他算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典范,上场干架一人打十,可是叫他刺探点儿情报基本上……用杭企晨的话,镰仓晚报的消息都比他快些。

    “不会吧!”杨晃戴着墨镜,不知表情,但听语气有些惊讶:

    “少爷,这可是我在警视厅里的朋友告诉我的,按理说不会有人更快了啊。”

    “哥,我叫你哥了,我给你说个故事,比方说有头猪,他什么时候得进屠宰场,一般来说情报来源在农场主那儿吧,可你呢,你都是从肉联厂的朋友那儿打听的消息,啊,哥们儿,今天我们把谁谁谁加工成了培根,你觉得这样有用吗?”杭企晨循循善诱的教育这个可爱的部下。

    “少爷!你这也太过分了,我这人是不怎么聪明,但我听出来了,你是不是在骂我是猪?!”杨晃一脸义愤填膺的嚷道!

    杭企晨差点没气的一巴掌把酒杯拍烂了。

    …………

    镰仓某个黑色的小巷内

    一般这里除了醉鬼,能到这儿的都不会是什么正经的人。果不其然,现在这里站着个可以判无期徒刑的罪犯——薛悦。

    他的面前有一个面容姣好身材曼妙的女人,穿着低胸衣和紧身皮裤,那女人的气质看起来像是个性工作者,但脸却出奇的清纯,很符合某些地上捡到的小纸片上的宣传。

    “薇娅,这次刺杀失败,陈先生知道后有什么要传达给我的。”薛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完全忘了昨天遇到的危险,而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没关系的事一般。

    “陈先生说你没事就好,还叫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一次失败没什么大不了的。”薇娅传达到,她看了看薛悦,转而问道:“你昨天可是很危险啊,没事吧,其实你大可不必参加这种行动……”

    “谢谢关心,为了复兴夏国,我不能思考什么个人安全问题,我只要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就够了。”薛悦吸了口气,他面容俊美,看起来就像个富家公子,可谁会想到他是一个差点刺杀掉夏国大使的人呢。

    薇娅走后,薛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没力气了,他从口袋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觉得自己的神经太过紧绷,这不是个好兆头,但他现在必须一直提起精神,特别是在这么个时候,一个他这辈子最接近死亡的时候。

    辛灿调动军队围歼了镰仓局驻扎在近江地区的300武装组弟兄,其中甚至就有张凌的独子,赵谦在镰仓汇报工作才得以逃过一劫。辛灿对复兴会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所以于公于私镰仓局都一定要杀了他。但不同于赵谦本来就是张凌的下属,他薛悦本是洛都局局长陈先生的秘书,这次纯粹是受了陈先生的指派来配合镰仓组行动的。

    薛悦思考了许久,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刺杀成败先不提。这件事本身就没有这么简单,绝对没有。

    …………

    与此同时,杭企晨的酒吧里却并不消停。

    就在杭企晨和杨晃讨论一些问题的时候,不远处的一桌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干什么!你们还要耍流氓不成?”

    杭企晨寻声看去,一个生得白嫩的小姑娘正坐在离自己不远处,她长得很是温婉,大眼高鼻,很符合东方的传统女性审美观,其身上居然有一种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高贵气质,看样子是镰仓大学城的学生。

    而她的对面则是俩个看起来有些像混混的男子,桌上倒着一个杯子,果酒撒了一桌,而一个混混的裤子上全都湿了。

    从他们的争吵中杭企晨听懂了,原来是今晚桌子不够,这小姑娘自己坐了一桌,而来了这两个家伙想和她拼桌还出言调笑了两句,小姑娘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稍微移了一点儿,却不慎打翻了酒杯,弄脏了一个家伙的裤子,小姑娘道了歉,这俩人却不依不饶,还说要小姑娘陪酒来道歉。

    杨晃皱了皱眉,准备起身,却见杭企晨先站了起来,走向了那两个混混。瞬间,他身上散发出了一股虽然微弱但很真切的气势,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杭企晨的眼睛居然变成了暗红色。

    那两个混混也看到了他,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提高了警惕。

    就在杭企晨即将走到的时候,一个挺壮实的胖子先一步走到了小姑娘和两个混混面前。

    “哈哈哈,这么些小事,大家晚上喝酒都图个高兴,咱们大老爷们和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计较什么?”

    杭企晨,两个混混和那小姑娘都愣住了,只见这胖子长得虽说谈不上好看,却有一种很让人亲近的气质,他腆着大肚子,亲密的对两个混混说:“不是胖子我多管闲事,但喝酒就得放得开。”说罢举起酒杯。

    那裤子脏了的混混一愣,但看着这胖子笑眯眯的,也举起了酒杯。胖子看了笑的更嗨,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那混混见此情形也条件反射的把杯中的酒都喝了。

    胖子又好不容易勉强的坐在了小姑娘的旁边,呀按摩按摩了肚子,然后对小姑娘说:“你这么漂亮怎么一个人来酒吧呢?”

    小姑娘瞥了胖子一眼,觉得他有些轻佻,但凡是女人被夸好看总不会不开心,所以也没对他心生厌恶。

    “可不能多喝酒啊,别说醉了,对身材也不好,不瞒你说胖子我的肚子以前可也就和你差不了多少。”胖子装出一副苦着脸的样子对小姑娘说道。

    噗,小姑娘被这个胖子逗乐了,但还是白了他一眼。

    湿裤子小混混刚想插句嘴,这胖子突然把杯子向桌上一放,抬头看着混混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又开口道:“哥们儿痛快,我们再喝一杯,今天交个朋友,你叫什么,哪块儿管事啊?”

    湿裤子小混混听他这么问,只觉得很舒服,立马答道:“在下王奇,道上给面子叫声七哥,这是我兄弟小八。浅树桥那块儿,我还有两分面子。不知兄弟在哪儿……”

    胖子很豪爽的笑了两声:“我叫秦阁,现在还在镰仓大学念书呢,偶尔做点儿小生意糊口,认识些道上朋友。”

    “原来是秦阁大哥,久仰久仰,听说您和九爷还有曾老大都关系很铁。”王奇居然还真听过着胖子的名字,看起来他还真有些来头。

    “哎,小美女你看我这么胖,我们俩坐一起我怕挤到你,要不你先摞个地儿?”秦阁对小姑娘说道。

    这小姑娘见此情形也就顺坡下起身走了,只留下秦阁和那王奇小八胡吹海聊。

    杭企晨看到胖子拉了架便也不再做什么,早就坐回了位子上。那小姑娘起来后却居然直接向着自己的位子走来。

    她微微一笑,向杭企晨问道:“帅哥可以坐你旁边吗?”

    “真是我的荣幸,请便小姐。”杭企晨很绅士的起身为她拉出椅子。

    而杨晃一看,突然眼珠子一转,猥琐的笑了一下,对企晨道:

    “少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杭企晨心说你这时候到是突然聪明了。

    “刚才的事真是谢谢你了。”那小姑娘微微一笑,对杭企晨道谢。

    “姑娘何谢之有?”企晨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

    “刚如果不是那胖大哥救我,估计我也不会有危险吧。”小姑娘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狡黠。

    “实不相瞒,其实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自然应该保证客人们的安全,对了,在下杭企晨,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杭企晨莫名的对这个小姑娘有一种好感。

    “那真是感谢杭老板了,我叫浔见。“浔见莞尔一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浔见看了时间准备回去,企晨提出由自己送她,却被她婉言谢绝。

    但即便如此企晨还是起身把她送出酒吧一小段路,边走聊了一会儿,然后觉得既然浔见并不很想自己送她回去,也不便再跟着才和她再见后回到酒吧。

    然而进来后却发现那秦阁和王奇小八也不见了,他虽然第一次见秦阁,却觉得这个胖子很是有些意思,倒也有结交一番之意,但既然他走了,自己也只好作罢。

    此刻杭企晨想的不过是这胖子有些意思,他哪里能想到,自己将来和这胖子的纠葛多着呢,以至于今天在历史上都成了一个有格外意义的日子。

    细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事要在酒吧做了,便开车准备回自己在有乐町17号的住所。

    镰仓的夜很美,甚至有人说镰仓的生活是从夜里开始的。企晨的车途经一个小巷,只再拐个弯就回到有乐町,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警觉的踩住了刹车。

    然后猛地打开车门一跃而出,在地下翻滚了一下站起,眼睛再次变成了暗红色。

    嗖……哗……连着两声,一支黑色的金属短箭射破玻璃,订在了他刚才的驾驶席上。

    小巷里本来很暗,但企晨的车灯很亮,几乎没有什么看不到的地方了……除了一根电线杆。

    “谁在那儿!”.企晨大喝。

    瞬间,他摆出了一个适合打斗的姿势,同时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色带着雕花的手枪,这把枪精美绝伦,却完全没有枪械自带的机械感,而是一种古朴的美。

    而杭企晨的身体和枪械的雕花部都闪烁着一道红色的光辉,如果有一个和能力晶体打交道的内行一看就会懂这意味着什么。自540年前的星体坠落后,人类文明很大程度建立在灵能量上,这种能量除了可以提供各种能之外,还可以被人体所吸收。

    每个人都可以吸收这种灵能量来强身健体,而且不需要刻意吸收,因为即使呼吸和喝水,灵能量也会自主的进入身体。但这能力的吸收是有上限的,大多数人吸收到一个量之后就会开始溢散,不能吸收更多。但随着修炼让身体变强壮等方法,灵能量的上限也会变大,这也让普通人有了成为强者的可能。

    不过数十人中则会有一人天生对灵能量的承受度就大大超过普通人,可以不断吸收强化身体,这种人被称为“进化者”,其大多数都因为这种特性而强于普通人。

    而大约100个“进化者”中才会出现一个更稀有的存在,这种人不但可以不断的吸收灵能量,还能通过某些方法引导将其外放出体外,让灵能量体现出某种奇特的能力,仿佛拥有魔法或者超能力一般,所以这种人被称为“能力者”。“能力者”大多数是先天的,但也有“进化者”乃至常人后天修成的例子。

    而杭企晨现在正是将灵能量放出体外,这就是“能力者”的最大特征。

    而这时,从电线杆后走出一个身材曼妙穿着低胸衣和紧身皮裤的女人,正是薇娅。

    她一手拿着一把弯曲的匕首,一手拿着一把十字弩,这种形象让她升华出一种危险而又诱惑的气质。

    “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炎黄’的余孽,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说着她的一只手腕连同匕首闪耀起蓝色的光芒,而另一只手腕连同十字弩则闪耀着黑色的光芒,她居然也是一个能力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