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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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没有丝毫东西,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来过

    自从雾淮蔺家主宅被收回后,他们就回到了华海,本以为在这个地方还能有些依靠,却不想,树倒猢狲散。

    过往接近的好友纷纷避他们如蛇蝎,蔺岚郁从来都知道人情凉薄靠不住,可真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一寸寸的寒下去。

    她和成慧两人顶着巨债,居住在八十平米的出租屋里,整日吃着最简单的糙食,喝着最简单的白开水。

    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玉盘珍馐,没有山珍海味,有的只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粗茶淡饭。

    几个月下来,她瘦了一大圈。

    是以,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你肆意玩弄蔺岚泽的感情,就不会觉得愧疚吗?他那么爱你,甚至把全世界都捧到你的面前,你却用你全身的刺刀一点点掳他的皮肉,他的心!你这样的女人,都还没有遭受到恶报,都还没有浸猪笼,凭什么说我!跟你比起来,我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个世上,坏人对自己是永远没有底线的。他们可以无数次的宽容自己,然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

    显然,蔺岚郁就是这样的人。

    闻言,慕晚辞蹙起了眉,她对蔺岚泽,那是躲避都躲避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主动靠近,并且肆意的玩弄对方的感情呢?

    于是,她声线淡淡的把自己的疑虑讲了出来,却换得蔺岚郁冷笑一声,“你没有吗?半年前,如果不是你的接近,蔺岚泽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查出通敌卖国?!你用你的花言巧语骗取了他的信任,在利用完他后,又像是敝履一般,将他丢弃!”

    “他心灰意冷,什么都没有解释,就跟警方回了警局,接受调查!世间事,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才应该被唾弃,被践踏,连你都还好好的站在这里,我又有什么好担心会遭到报应的!”

    经她那么一说,慕晚辞才微微有了些许印象。

    那是半年前,蔺家虽势力已落败,尚且还完好的时候,蔺岚泽对她产生了疯狂的追求,或者说是掠夺更为恰当一些。

    那段时间,他们频频见面,暗地里交锋火花无数,但从未谈及蔺岚泽生意上的什么事情,大约也是见面次数多了,让蔺岚郁误以为是慕晚辞在骗取蔺岚泽的感情,故有此一幕。

    实际上,蔺家的所有产业,都是在南翎手下倒闭的。

    蔺乘胜为人光明正大,蔺家的产业亦是被他管得井井有条,是以,那一方面,南翎根本无法下手。只好转从蔺岚泽的头上下手。

    相比较蔺乘胜,蔺岚泽背地里的小动作就比较多了。大抵是遗传了他父亲小心谨慎的性子,小动作虽多,但要查找证据也是不容易。

    所以,南翎表面上在和蔺岚泽交锋周旋,实则也是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加之蔺岚泽的势力尚且还有部分被蔺乘胜掌管在手上,无法跟南翎相比,几番交锋计谋使下来,胜负已然分晓。

    至于为什么蔺岚泽会甘心被警方带走,没有丝毫反抗,这一点聪明如南翎,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就是他还有后招!

    足以给人致命一击的后招!

    慕晚辞了然,轻吐一口浊气,淡淡道,“我没有玩弄他的感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再者,你不是讨厌他吗,你不是仇恨他吗?怎地一到现在这种境地,竟然能让你忘却仇恨,主动和他站成一线?这时候再来记起血脉,不觉得太晚了吗?”慕晚辞轻讽。

    这种态度呢,就是你用到他的时候,会一个劲儿的讨好他,满足他,好让他能够完全为你所用。而当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是你丢弃的敝履,轮到他来讨好你。

    蔺岚郁双手一握,显然是被慕晚辞的话戳中了心窝,无言以对。

    “那又如何,我和他,再怎么不济也是亲兄妹,不是还有句话吗,兄妹哪有隔夜仇!”

    慕晚辞眉一样,“可我看你们的样子,用隔夜仇来形容,都不足以描述你们之间的滔天仇恨吧。”

    “说起来,近来蔺家主母的脾性,似乎越来越差了呢?”

    她语态亲昵,姿态闲然,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就在讲述最平常不过的话语,却在蔺岚郁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的母亲,近期,的确脾气渐长。

    不再像以前一样,每当她从外归来,便上前亲呢的拥抱她;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对她嘘寒问暖;不再像以前一笑会笑会哭。

    就像是一个木头人。在蔺家,即便她不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她会笑,也会哭,也会哀愁,却不会像现在这样,整日整日的坐着,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笑容。

    就像一个失了心的傀儡。

    每当她劳碌一天归家,也不见她会有什么亲呢的动作,也不会再执起她的手,诉说着浓浓母女话。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母亲,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才会这样的……

    可是,似乎不是……

    因为她母亲,除却蔺家主母,还是成家的大小姐,是成家养尊处优,受万人崇拜敬仰的大小姐,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到成家……

    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宁愿乞讨度日,也不回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蔺岚郁破口说道,面容因为急色而微微有些扭曲。

    慕晚辞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母亲因何才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连同自己疼爱了十几载的女儿,也要厌弃。”

    蔺岚郁表情木讷,如破碎的柳絮,呆呆的站立在原地,随风飘摇。

    她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痴狂的笑了起来,一口腥甜的液体从喉间涌出,在上空中划出一到凄凉而悲苦的弧度,化作一滴滴澄澈的血水,在青砖墙瓦之间,添了一抹浓重的血渍。

    无论大雨如何冲洗,无论大雪将它如何掩埋,都清洗不掉血渍的罪恶……

    慕晚辞容色淡淡,天空不知何时起飘起了大雪,颗粒般大小的雪花轻盈的在半空中飞舞,点滴,落在砖瓦上,落在枯藤的树木上,落在来往喧嚣繁华的街灯上,很快……

    很快就化作了一滩清水,淡淡流逝。

    没有丝毫东西,能够证明他们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