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青梅:腹黑竹马,爱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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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迟早离去

    一到庄园,她就径自回了房间,没开灯,借着窗外的路灯和白月光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整体房间都是暖色系的,让人一进来就能感受到温馨的气氛,的确适合她这样的小女孩住。

    靠窗户的墙壁摆了一张一米五左右宽的大床,对于她一个女孩来说,尽够了。床单是天蓝色的,因为慕晚辞喜欢海边,有一个海洋梦,所以席荧碧就给她置办了一套海洋系的床上用品。

    床的旁边紧靠着一张书桌,楠木做,金贵还牢靠。她喜欢看言情小说,书桌旁的书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这些都是席荧碧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出版社搜罗来的。

    书桌的对面有一个小型的晾衣架,因为别墅里有单独的衣帽间,可席荧碧说,女孩子还是在自己房间换衣服比较好,就给她买了这个衣架,然后每到一个时节,就会在上面挂上那个时节该穿的衣服。

    衣架的旁边是一个小型保险箱,席荧碧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论是谁,都应该尊重别人的秘密,所以她买了一个保险箱给慕晚辞,秘密让她自己设置,这是,独属于慕晚辞的秘密。

    再往上看吧,别人家的卧室墙壁或许是空荡荡的,但她的房间墙上挂满了小饰品。

    她怕黑,但是晚上有光亮却又睡不去,于是席荧碧给她的床头边挂了了几盏小夜灯,既不影响睡眠,也不至于让整个房间都陷入昏暗。

    对过去,是一张照片墙,从她一岁到十三岁,张张全家福挂满了她小半边的墙壁,有她还在蹒跚学步的,有她还咿咿学语的,有她在和慕绍辉相互嬉闹的,也有她在学慕绍宇装老成的……

    似乎,各式各样的她都有……

    慕晚辞盯着墙上的照片,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足够她看到模糊的视野,看着看着,她眼眶忽然一片湿润。

    前世,强势的溺爱让她沉浸其中,痛苦的桎梏令她不可自拔,这一世,有这样一位母亲,她何其有幸!

    倒不是说她前世的母亲不好,反之,较之席荧碧,她不差分毫,只是终究欠缺了点什么……

    ……

    夜间十点左右的时候,她房间里的窗户忽然打开,伴随着一阵寒风袭入,一抹黑影轻松点地。

    熟悉的薄荷香浸着冷气刺入鼻尖,慕晚辞没有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在南翎躺下的时候,翻身钻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从余燕回来之后,慕晚辞突然就睡不习惯自己房间的床板了,少了南翎的怀抱和薄荷香环绕,她总是半夜就醒。思来想去,她只好让南翎暂时“留宿”她的房间了。

    怀里忽然少了一抹软玉,南翎也有些难眠,正好听到慕晚辞有些不矜持的“邀请”,他怎么会拒绝。

    反正迟早是他的,现在不过是提早履行义务罢了。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慕晚辞僵硬麻乱的身子和心忽然就放松和平静了下来,但并没有因此就睡去。

    沉默在两人之间渲染开。

    南翎敏锐的察觉了慕晚辞异样的情绪,没有开口询问,只等她自己说。

    良久,就在南翎都快以为慕晚辞已经睡着了,才听到她低哑迷糊的声音响起:“南翎,你说,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方才她想了良久,曾经她觉得人生在世,自己过的开心才最重要,可是今日席荧碧于慕绍宇的所言,真真的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让她不禁开始思考。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在这沉浮名利的社会,守着自己的一颗初心按着自己的意愿好好的活下去。”南翎淡淡道,在他心里或许还有一条:就是陪着自己所爱之人相携到老。

    慕晚辞垂下了蝶翼,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有一瞬,南翎觉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复杂也很浓烈。

    “你知道,今天为在医院听到我妈我爸和为大哥说了什么吗?”慕晚辞嗓音轻似低喃,似乎只需一瞬就会随风远去,不见踪影。

    南翎下意识的搂紧了她,嗓音低哑:“什么?”

    慕晚辞抿唇:“我爸他说我们都是妈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个中辛苦也许我们并不清楚,但是没有那个父母是不为自己孩子好的,每当我大哥出任务的时候,也许爸妈表面会并不在意习以为常,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一颗心起起落落从来就没有停过。而我们做儿女的只会拿自己的年轻肆意挥霍,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们为人父母的心境,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话音一顿,又道:“就像我去余燕,我没有理由的执拗的要去余燕求学,并且在这之间不让我的家人窥视一点我的生活。我只是觉得我已经足够大了,可以尝试飞出父母的羽翼,却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们看不到孩子一颗心的悬浮起落,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自私……”

    “我妈快四十六了呢,我爸也要五十了……”最后一句话慕晚辞说得很轻,却充满浓浓的伤情和自责,就像一枚石子放入湖中只掀起了一圈涟漪,而后又恢复风平浪静。

    南翎终于明白她今日的奇怪从何而来,语气中还包含着人世间淡淡的无奈:“我们并不自私,因为这是所有父母都要承受的。打个比方,若是将来我们有了孩子,男孩就要娶妻生子,就会离开我们去丰满自己的羽翼保护自己的妻儿;若是女孩,她就会嫁人,那时候她就再也不需要我们父母的呵护了,将会有另一个男人比我们更爱她。所以,这些都是迟早的事,而我们的父母不过是比之其他父母早受了这些事情罢了。”对于这些情长,南翎并没有多少难过,只因他早就明白了世态。

    若是平常,慕晚辞听到南翎说'我们的孩子'一定就会炸毛,然,此刻她却十分得平静。

    “可是,人的寿命只有百年,既然我们儿女迟早会离去,那我们更应该在年少的时候多陪陪他们啊。”慕晚辞蓦地抬头,清眸不解。

    南翎摇摇头,将慕晚辞的头按回自己的胸口:“慕南家不比寻常家庭,我十岁就离开了庄园,你大哥十三岁就从军了,你二哥十二岁就去部队了,一时的离愁不舍都只是暂时的,习惯就好。”

    见慕晚辞还要开口,南翎不由分说的让她睡觉。

    迷迷糊糊中,太多杂乱的思绪起来,慕晚辞被这乱乱的情绪缠着头疼,阴差阳错的睡去了。

    夜半,本应该睡着的南翎忽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怀中的慕晚辞,把目光,转向了照片墙上,久久没有闭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