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水道里的秦洋
秦洋的声音很大，气势很足，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恐惧。
“你是谁……是谁……谁……出来吧……来吧……吧……”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回音来回颤抖，那哆哆嗦嗦的音效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恐怖，这让秦洋觉得很心虚。
除了回音，没有谁来回答他。
秦洋有些无奈了，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恐怖游轮》的恐怖片，那艘名为“艾俄洛斯”的游轮和永无止境的西西弗斯式轮回都让他印象深刻，如今他也陷入了这个怪圈，他害怕自己也像是《恐怖游轮》里的女主角一样，永远都逃避不了轮回，永远都在这无休止无尽头的楼梯间里徘徊。
“妈的……”秦洋沉闷地骂了一句，紧紧攥着拳头，有股暴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恐怖到极点，即是愤怒。
秦洋又等了一会儿，周围仍旧寂静无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妈的！你出来啊！你给我出来啊！”秦洋愤恨地冲着楼道嘶吼，这种环境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我操！折腾老子有意思吗？给我出来啊？有种我们一对一单挑！出来啊！”
“不出来是不是？行！你不出来我就去死，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了！”
秦洋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赌气，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被逼到这个份上不小心脱口而出之后，他反而沉默了。
的确，秦洋想过去死，日复一日无聊的刷单让他觉得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一个人活也罢，死也罢，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曾想过出去找个工作，但是他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特种兵的身份说出来拉风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再加上他为人耿直不会说话，一言不合就打架，赚到的钱还不如赔偿金多。
久而久之，秦洋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工作也找不到的废物。
去死，也许更好吧。
秦洋长长舒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自嘲地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天？哪里有天啊，只有天花板呆呆地杵在那里，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无能。
秦洋默默爬上了楼梯扶手。
没有出路了，什么都没了……
秦洋摘下了脖子上那条钛钢项链，绕在手里几圈，紧紧攥着，捂在了胸口。
“再见了，小诗……”
秦洋嘴角微扬，笑得很放肆。
他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前倾，猛然跳了下去！
一瞬间，好多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那一年的约定，害羞的小诗，紧握的两只手……
退役之后，因为废柴而不敢去实现的诺言，对小诗的逃避，对自己的失望……
秦洋想累了，他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嘴角保持着笑意，有一种放开一切的释然。
再见了，如果还有下辈子，秦洋不要再做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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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他正躺在冰冷的地面，裸露的皮肤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湿润和冰冷。
他竖着耳朵听了听，周围似乎有水的声音，除此以外，一片寂静。有一种异味正包裹着秦洋，呲溜溜往他鼻子里钻。
秦洋不动声色，一根手指悄悄地抠0弄了一下地面，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按兵不动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也是他曾经的职业素养。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捻手里的泥土，那泥土相当潮湿，并且有一种粘腻的感觉，秦洋把它往裤腿上抹了抹，又搓了搓手指，明显感觉到还有一种油腻的东西没有被抹干净。结合周围的气味和声音，以及脚底板吹来的非常整齐不散乱的风，秦洋立刻判断出这是在下水管道之类的地方。
一个城市的下水管道可谓错综复杂，看似混乱的结构实则都经过科学的安排和规划，整体呈现网状分布，每一条管路基本都是四通八达的，这是一种防止堵塞的方法，同时也是防洪泄洪的一种重要手段。
秦洋此刻的确是躺在一截下水管道里，前后通透，前后路径都在很远的地方拐了弯，不知通向什么样的地方。
秦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死掉，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楼梯间里出来的，他的思维到从楼梯上跳下来就戛然而止了。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躺下去恐怕又要像之前那样没完没了，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周围几乎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不对啊，电影里的下水道不都是有光线的吗？就算没有自然光线，也会有应急灯之类的，怎么这里这么黑，这么冷？
秦洋抱了抱肩膀，头一回后悔自己连个手机都没有。
这么黑的环境，就算是要走，又能往哪里走呢？秦洋摸索着站了起来，有些踟蹰。
向前走还是向后走，这是个问题。
然而，不消多时，秦洋就无需自己做决定了。因为，在他刚刚躺过的头部冲着的方向，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匆匆忙忙由远及近，秦洋一惊，立刻连大气也不敢出，贴着弧形的管道壁认真听了起来。这一听，秦洋大吃一惊，立刻决定先逃走再说！
在这下水管道中靠近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脚步声杂乱无章却又飞快。在这种复杂又黑暗的环境中，正常人怎么可能飞快地奔跑而且一言不发？就算他们带了手电之类的东西，也没必要跑那么快吧？这tm又不是马拉松比赛的赛场！
经历了很多无法解释事件的秦洋已经仿若一只惊弓之鸟，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出口，从这该死的下水管道出去。
秦洋已经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到地面和管道壁。此刻，他很犹豫，他不知道哪端是下水道的出口。虽然作为特种兵需要适应各种环境，并且能够在充分分析环境的前提下做出最好的战斗准备，但下水管道这种环境他的确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虽然他可以判断出风来的方向，但下水管道气味复杂，到处是令人作呕的恶臭，根本判断不出来风是上风还是下风。另外，阴湿的环境使得湿度也不足以作为判断标准。
“你是谁……是谁……谁……出来吧……来吧……吧……”
空荡荡的楼梯间里回音来回颤抖，那哆哆嗦嗦的音效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恐怖，这让秦洋觉得很心虚。
除了回音，没有谁来回答他。
秦洋有些无奈了，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恐怖游轮》的恐怖片，那艘名为“艾俄洛斯”的游轮和永无止境的西西弗斯式轮回都让他印象深刻，如今他也陷入了这个怪圈，他害怕自己也像是《恐怖游轮》里的女主角一样，永远都逃避不了轮回，永远都在这无休止无尽头的楼梯间里徘徊。
“妈的……”秦洋沉闷地骂了一句，紧紧攥着拳头，有股暴力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恐怖到极点，即是愤怒。
秦洋又等了一会儿，周围仍旧寂静无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有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妈的！你出来啊！你给我出来啊！”秦洋愤恨地冲着楼道嘶吼，这种环境就快要把他逼疯了。
“我操！折腾老子有意思吗？给我出来啊？有种我们一对一单挑！出来啊！”
“不出来是不是？行！你不出来我就去死，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了！”
秦洋最后一句话并不是赌气，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被逼到这个份上不小心脱口而出之后，他反而沉默了。
的确，秦洋想过去死，日复一日无聊的刷单让他觉得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一个人活也罢，死也罢，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他也曾想过出去找个工作，但是他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特种兵的身份说出来拉风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再加上他为人耿直不会说话，一言不合就打架，赚到的钱还不如赔偿金多。
久而久之，秦洋认定了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连工作也找不到的废物。
去死，也许更好吧。
秦洋长长舒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自嘲地扯起嘴角笑了起来。
天？哪里有天啊，只有天花板呆呆地杵在那里，似乎是在嘲笑自己无能。
秦洋默默爬上了楼梯扶手。
没有出路了，什么都没了……
秦洋摘下了脖子上那条钛钢项链，绕在手里几圈，紧紧攥着，捂在了胸口。
“再见了，小诗……”
秦洋嘴角微扬，笑得很放肆。
他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前倾，猛然跳了下去！
一瞬间，好多画面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那一年的约定，害羞的小诗，紧握的两只手……
退役之后，因为废柴而不敢去实现的诺言，对小诗的逃避，对自己的失望……
秦洋想累了，他的眼睛闭得更紧了，嘴角保持着笑意，有一种放开一切的释然。
再见了，如果还有下辈子，秦洋不要再做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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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竖着耳朵听了听，周围似乎有水的声音，除此以外，一片寂静。有一种异味正包裹着秦洋，呲溜溜往他鼻子里钻。
秦洋不动声色，一根手指悄悄地抠0弄了一下地面，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按兵不动是他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也是他曾经的职业素养。他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捻了捻手里的泥土，那泥土相当潮湿，并且有一种粘腻的感觉，秦洋把它往裤腿上抹了抹，又搓了搓手指，明显感觉到还有一种油腻的东西没有被抹干净。结合周围的气味和声音，以及脚底板吹来的非常整齐不散乱的风，秦洋立刻判断出这是在下水管道之类的地方。
一个城市的下水管道可谓错综复杂，看似混乱的结构实则都经过科学的安排和规划，整体呈现网状分布，每一条管路基本都是四通八达的，这是一种防止堵塞的方法，同时也是防洪泄洪的一种重要手段。
秦洋此刻的确是躺在一截下水管道里，前后通透，前后路径都在很远的地方拐了弯，不知通向什么样的地方。
秦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死掉，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楼梯间里出来的，他的思维到从楼梯上跳下来就戛然而止了。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躺下去恐怕又要像之前那样没完没了，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周围几乎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不对啊，电影里的下水道不都是有光线的吗？就算没有自然光线，也会有应急灯之类的，怎么这里这么黑，这么冷？
秦洋抱了抱肩膀，头一回后悔自己连个手机都没有。
这么黑的环境，就算是要走，又能往哪里走呢？秦洋摸索着站了起来，有些踟蹰。
向前走还是向后走，这是个问题。
然而，不消多时，秦洋就无需自己做决定了。因为，在他刚刚躺过的头部冲着的方向，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匆匆忙忙由远及近，秦洋一惊，立刻连大气也不敢出，贴着弧形的管道壁认真听了起来。这一听，秦洋大吃一惊，立刻决定先逃走再说！
在这下水管道中靠近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一群人，脚步声杂乱无章却又飞快。在这种复杂又黑暗的环境中，正常人怎么可能飞快地奔跑而且一言不发？就算他们带了手电之类的东西，也没必要跑那么快吧？这tm又不是马拉松比赛的赛场！
经历了很多无法解释事件的秦洋已经仿若一只惊弓之鸟，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到出口，从这该死的下水管道出去。
秦洋已经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到地面和管道壁。此刻，他很犹豫，他不知道哪端是下水道的出口。虽然作为特种兵需要适应各种环境，并且能够在充分分析环境的前提下做出最好的战斗准备，但下水管道这种环境他的确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虽然他可以判断出风来的方向，但下水管道气味复杂，到处是令人作呕的恶臭，根本判断不出来风是上风还是下风。另外，阴湿的环境使得湿度也不足以作为判断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