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步少锋皱着眉头，沉默了。手机端
千千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她希望自己表现得足够自然，这个敏感的人不会看出她说话有所保留。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步少锋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弄得千千心里一跳，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演技太过拙劣，实际早被看穿了。
千千不知道，步少锋所考虑的是想请她做诱饵，将现实世界的流星给引出来，或者好歹出点马脚，泄漏点信号什么的。但是当他抬头看了一脸懵懂的人一脸后，再想想千千此人的性格，步少锋对对方能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感到绝望。
怎么回事？这表情怎么这么失望，难道我真的败露了吗？千千蹙眉，她刚要开口，看到步少锋似乎有话要说。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流星会对你纠.缠不清，多次闯到你梦境不说，还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假设它只是想观察人类的话，静静躲在一旁看个够不好了吗？”步少锋不是没有处理过因机器人对人类产生的过高兴趣或者疑问，导致的各种案件。
不过各个都让人毛骨悚然是了，那些机器人不一定是真的产生了什么独立的想法或者情感，目的可能也只是想要更好的服务于自己的主人而已，但是因为没有道德感这一限制，思考方式直接而且对待工作认真刻苦的家伙们，真的对人做了点……不太好的事，不单止是对他人，也有对自己主人下手的。它们不一例外都在巧合下刚好踏到了铁律的盲区，那是为了人好去做什么的时候，铁律有一定概率在伤害人类后，不触发惩罚机制。它们并不是真的想害人，只是无论是它的处理器，还是执行铁律的程序，都没有意识到那是在伤害人。
最后基本都是想办法让它们理解到自己做的事是坏事，是违反规则的，这样不用步少锋和组织出手，铁律触发后也会让机器人自行了断。但是麻烦在于，你要说服这些机器人，弄明白它们在思考这件事时的思维方式，然后再攻破它。为了这个，步少锋可从世界各地挖了不少思辨型或者口才出众的家伙过来。
流星是不同的，步少锋知道这东西肯定理解自己在做什么，他感到担忧，阿克塞恐怕在制作流星的时候，并没有植入铁律。假如真是如此，那和流星多次会面，而且让对方产生了兴趣的千千会不会被伤害呢？这一点，加刚刚对对方能力的不信任那点，让步少锋完全打消了请人协助调查的想法。
“你既然知道我是军区的人了，那也应该能理解，我曾经接手过不少涉及机械恐怖的案件，被人工智能盯在这个时代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信息这么发达了，无论你在哪都能被对方找到，生活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干扰。而且根据流星的特殊性，假如它产生了伤害你的念头，那除非将对方所有的程序和数据都关起来烧成灰，不然这将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
千千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一点，作为一个被自家机器人缠了十年的人，他们的难缠之处，她能不清楚？别说想偷偷早恋了，盯窗外的男生盯太久都不行！
“你说流星是特殊的，我想问问到底是哪里特殊？”
“它的程序里可能没有植入铁律，所以撒谎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
说不定只是植入了一个宽松版的铁律？当年关仑身的也是，要求了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和守护，但是对他人要求可没这么高了。连q也是，假设有人想要害她的话，二话不说能进行攻击，一言不合自爆的。
但是千千可不能直接和步少锋说这些，她又不傻，给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们植入宽松的，被改写过的铁律程序是违法的。在技术圈里是个不能说，只能偷偷摸摸做的公开型秘密，估计步少锋知道这个，但是是不能挑开来讲，不然对方追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办？所以她挠挠头，苦着脸说：“听去流星的主人是个浪漫主义的家伙呢。”
本来心里挺苦的，所以她的演技没有遭到怀疑，步少锋说：“让艺术家掌握技术，或者技术人员产生过度感性的想法，都是危险的。你还没有和我说说为什么被盯呢。”
这个问题看起来是躲不过去了，千千想着，在她的猜测，流星可能是被自己记忆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不然怎么会恰好在她想要找回记忆的时候，跑过来见她呢？但是这件事千千不能和步少锋直说，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寻找缺失记忆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想办法将对方的思维方向引导到对自己有利的状态，含糊地说点什么，也好过沉默。
“怎么，想不出来吗？那也没关系的。”步少锋本没抱什么期待，这小丫头看去是迷迷糊糊弄不清事情的类型，他温和地说：“假如流星对你的兴趣过大，在抓住它后，我会在记录里加这一条，这样也能加大判决所的人对于处理掉流星的决心，将它销毁后，你也……”
哎？千千愣了一下，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成了通过销毁决议的砝码了？她明明……可是怎么看这件事，流星被捉住后下场都不会好了。这样真的好吗？
将脑内一下子变得杂乱的想法挥开，她说：“也不是没有推测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她的注意，我想了一段时间，最后猜测这会不会和我童年的经历有点关系呢？”话，半真半假的说最好了。
“什么童年经历？”步少锋伸出去拿饭盒的手一顿，又缩回怀里放着。
“小时候家里长辈都很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出于安全着想我的父母给我买了一台机器人来陪伴我。”
“这种事情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挺常见，近十年来市面也出过不少安全又好用的育儿机器人，我不认为这件事具备吸引流星的特殊性。”
“……嗯，步先生，你可能没有理解……在十年里，我基本都是和这个机器人相伴着度过的。”
步少锋先是一愣，然后他眉头深锁，甚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只差直接在脸写“我不赞同”这四个大字了：“你说十年……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我八.九岁的时候。”
“我不赞同”已经明显到快要从对方脸飘到自己跟前了，千千苦笑，心想对于这件事不同人还真是有不同的反应，梁启朝表现得很淡定，甚至觉得她的家庭思想前卫；瓦尔的话则表示担忧，后怕地表示幸好她没被教歪了；步少锋这边明显代表着大众的想法，觉得这是不对的，有悖常理。
“你父母这是想让你将对家族的爱和对亲情的渴望移情到一台机器身吗？他们十年里没有认真陪伴过你？”
千千挠挠脸，心想，如果现在她未成年，恐怕这正义的使者会考虑来一场跨势力的控告——控诉她父母对孩子使用冷暴力，涉及虐童之类的。但是她沉默着点点头，他们家在这个社会是怪异的，而产生这份怪异的源头十有八.九出在她身，但是她不能说。
这导致步少锋完全不能理解这件事了，他皱着眉头，指尖敲击桌面哒哒作响，过了一会，他说：“我完全不能理解。”
“啊……哈哈哈……所以是这神的地方吸引了流星的注意吧？”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的事，难道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千千又挠挠脸，过分吗？在她小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件过分的事，而且关仑也确实将她照顾好了。等长大出到社会后，她意识到因为这种经历，自己和同龄人很不一样，开始产生责怪父母的想法时，又在发掘真相的过程，失去了控诉的资格和理由，还能怎么样呢？翻篇呗。
步少锋看她一脸无奈，最后只能摇摇头说：“辛亏你已经成年了，而且看去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你是幸运的。你父母也是，没有被教育部门的人盯，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因为日益减少的婴儿出生率，每个势力对于父母的教育都有着严格要求，因为有要求，那必须有组织来监督和推行相关的法律，在岚山是教育部，纽斯特那边是未成年人保护协会，至于苏埃尔特那边似乎是教会代行监督的。
好神……苏埃尔特真是个神的地方，居然还有教会……
千千回过神来，看到步少锋正盯着自己看，脸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自己又走神拖时间了。
对了，听他称呼儿童保护机构的方式，难道步先生不知道她的父母不是岚山人吗？不过他也没问，那我不主动说了。千千打定这个主意，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大概人和人之间的想法不太一样吧？”
步少锋似乎在细细打量她，千千也不动神色地观察对方的反应，最后步少锋来了一句：“也是，你高兴好。”
嗯？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无奈呢？
千千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她希望自己表现得足够自然，这个敏感的人不会看出她说话有所保留。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步少锋正好抬头看了她一眼，弄得千千心里一跳，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演技太过拙劣，实际早被看穿了。
千千不知道，步少锋所考虑的是想请她做诱饵，将现实世界的流星给引出来，或者好歹出点马脚，泄漏点信号什么的。但是当他抬头看了一脸懵懂的人一脸后，再想想千千此人的性格，步少锋对对方能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感到绝望。
怎么回事？这表情怎么这么失望，难道我真的败露了吗？千千蹙眉，她刚要开口，看到步少锋似乎有话要说。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流星会对你纠.缠不清，多次闯到你梦境不说，还要暴露自己的存在，假设它只是想观察人类的话，静静躲在一旁看个够不好了吗？”步少锋不是没有处理过因机器人对人类产生的过高兴趣或者疑问，导致的各种案件。
不过各个都让人毛骨悚然是了，那些机器人不一定是真的产生了什么独立的想法或者情感，目的可能也只是想要更好的服务于自己的主人而已，但是因为没有道德感这一限制，思考方式直接而且对待工作认真刻苦的家伙们，真的对人做了点……不太好的事，不单止是对他人，也有对自己主人下手的。它们不一例外都在巧合下刚好踏到了铁律的盲区，那是为了人好去做什么的时候，铁律有一定概率在伤害人类后，不触发惩罚机制。它们并不是真的想害人，只是无论是它的处理器，还是执行铁律的程序，都没有意识到那是在伤害人。
最后基本都是想办法让它们理解到自己做的事是坏事，是违反规则的，这样不用步少锋和组织出手，铁律触发后也会让机器人自行了断。但是麻烦在于，你要说服这些机器人，弄明白它们在思考这件事时的思维方式，然后再攻破它。为了这个，步少锋可从世界各地挖了不少思辨型或者口才出众的家伙过来。
流星是不同的，步少锋知道这东西肯定理解自己在做什么，他感到担忧，阿克塞恐怕在制作流星的时候，并没有植入铁律。假如真是如此，那和流星多次会面，而且让对方产生了兴趣的千千会不会被伤害呢？这一点，加刚刚对对方能力的不信任那点，让步少锋完全打消了请人协助调查的想法。
“你既然知道我是军区的人了，那也应该能理解，我曾经接手过不少涉及机械恐怖的案件，被人工智能盯在这个时代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信息这么发达了，无论你在哪都能被对方找到，生活也会因此受到极大的干扰。而且根据流星的特殊性，假如它产生了伤害你的念头，那除非将对方所有的程序和数据都关起来烧成灰，不然这将是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
千千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一点，作为一个被自家机器人缠了十年的人，他们的难缠之处，她能不清楚？别说想偷偷早恋了，盯窗外的男生盯太久都不行！
“你说流星是特殊的，我想问问到底是哪里特殊？”
“它的程序里可能没有植入铁律，所以撒谎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
说不定只是植入了一个宽松版的铁律？当年关仑身的也是，要求了对主人的绝对忠诚和守护，但是对他人要求可没这么高了。连q也是，假设有人想要害她的话，二话不说能进行攻击，一言不合自爆的。
但是千千可不能直接和步少锋说这些，她又不傻，给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们植入宽松的，被改写过的铁律程序是违法的。在技术圈里是个不能说，只能偷偷摸摸做的公开型秘密，估计步少锋知道这个，但是是不能挑开来讲，不然对方追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办？所以她挠挠头，苦着脸说：“听去流星的主人是个浪漫主义的家伙呢。”
本来心里挺苦的，所以她的演技没有遭到怀疑，步少锋说：“让艺术家掌握技术，或者技术人员产生过度感性的想法，都是危险的。你还没有和我说说为什么被盯呢。”
这个问题看起来是躲不过去了，千千想着，在她的猜测，流星可能是被自己记忆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不然怎么会恰好在她想要找回记忆的时候，跑过来见她呢？但是这件事千千不能和步少锋直说，她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寻找缺失记忆的事。既然如此，不如想办法将对方的思维方向引导到对自己有利的状态，含糊地说点什么，也好过沉默。
“怎么，想不出来吗？那也没关系的。”步少锋本没抱什么期待，这小丫头看去是迷迷糊糊弄不清事情的类型，他温和地说：“假如流星对你的兴趣过大，在抓住它后，我会在记录里加这一条，这样也能加大判决所的人对于处理掉流星的决心，将它销毁后，你也……”
哎？千千愣了一下，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成了通过销毁决议的砝码了？她明明……可是怎么看这件事，流星被捉住后下场都不会好了。这样真的好吗？
将脑内一下子变得杂乱的想法挥开，她说：“也不是没有推测过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她的注意，我想了一段时间，最后猜测这会不会和我童年的经历有点关系呢？”话，半真半假的说最好了。
“什么童年经历？”步少锋伸出去拿饭盒的手一顿，又缩回怀里放着。
“小时候家里长辈都很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的，出于安全着想我的父母给我买了一台机器人来陪伴我。”
“这种事情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挺常见，近十年来市面也出过不少安全又好用的育儿机器人，我不认为这件事具备吸引流星的特殊性。”
“……嗯，步先生，你可能没有理解……在十年里，我基本都是和这个机器人相伴着度过的。”
步少锋先是一愣，然后他眉头深锁，甚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只差直接在脸写“我不赞同”这四个大字了：“你说十年……请问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我八.九岁的时候。”
“我不赞同”已经明显到快要从对方脸飘到自己跟前了，千千苦笑，心想对于这件事不同人还真是有不同的反应，梁启朝表现得很淡定，甚至觉得她的家庭思想前卫；瓦尔的话则表示担忧，后怕地表示幸好她没被教歪了；步少锋这边明显代表着大众的想法，觉得这是不对的，有悖常理。
“你父母这是想让你将对家族的爱和对亲情的渴望移情到一台机器身吗？他们十年里没有认真陪伴过你？”
千千挠挠脸，心想，如果现在她未成年，恐怕这正义的使者会考虑来一场跨势力的控告——控诉她父母对孩子使用冷暴力，涉及虐童之类的。但是她沉默着点点头，他们家在这个社会是怪异的，而产生这份怪异的源头十有八.九出在她身，但是她不能说。
这导致步少锋完全不能理解这件事了，他皱着眉头，指尖敲击桌面哒哒作响，过了一会，他说：“我完全不能理解。”
“啊……哈哈哈……所以是这神的地方吸引了流星的注意吧？”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的事，难道你不觉得过分了吗？”
千千又挠挠脸，过分吗？在她小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件过分的事，而且关仑也确实将她照顾好了。等长大出到社会后，她意识到因为这种经历，自己和同龄人很不一样，开始产生责怪父母的想法时，又在发掘真相的过程，失去了控诉的资格和理由，还能怎么样呢？翻篇呗。
步少锋看她一脸无奈，最后只能摇摇头说：“辛亏你已经成年了，而且看去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你是幸运的。你父母也是，没有被教育部门的人盯，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
因为日益减少的婴儿出生率，每个势力对于父母的教育都有着严格要求，因为有要求，那必须有组织来监督和推行相关的法律，在岚山是教育部，纽斯特那边是未成年人保护协会，至于苏埃尔特那边似乎是教会代行监督的。
好神……苏埃尔特真是个神的地方，居然还有教会……
千千回过神来，看到步少锋正盯着自己看，脸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但是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自己又走神拖时间了。
对了，听他称呼儿童保护机构的方式，难道步先生不知道她的父母不是岚山人吗？不过他也没问，那我不主动说了。千千打定这个主意，开口道：“其实我觉得没有什么，大概人和人之间的想法不太一样吧？”
步少锋似乎在细细打量她，千千也不动神色地观察对方的反应，最后步少锋来了一句：“也是，你高兴好。”
嗯？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