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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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欲寻结盟

    正当挽衣与韩良臣想避开朝中争斗,只求在外征战立功,以免遭陷害之时,挽衣又收到了宝儿的信。这一次,挽衣无法再淡然处之了。

    宝儿信中说,那日从沁香楼里救出来的姑娘们一夜之间都失踪了,她一直在查,非但没有消息,还有人将矛头瞄向了她,若不是她是侯爷家的媳妇,恐怕,也是生死未卜,不知身在何处了。便让挽衣多加小心,来者不善,背后定是权利不可小视之人。

    挽衣看完了信,便坐不住了,姐妹们生死不明,宝儿也被盯上了,到底是什么人想置她于死地?

    韩良臣讨盗战无不胜之势,全然不必挽衣忧心,挽衣便自己处理好这事锁事,不让韩良臣跟着操心。她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调查自己,而这调查明明是将矛头指向韩良臣的,她一个两国夫人哪有那么重要的地位?这不由得想到那几个主和的文臣,思来想去,只有从金国逃回来的秦桧最为可疑。

    秦桧此人回宋时,本不受高宗重视,只是因为范宗尹力保,才被高宗重用,而后又迎合了高宗的心意接连升至相位,极力倡导与金国议和,又怎么会看韩世忠不碍眼呢?如此看来,此人嫌疑最大,挽衣轻咬下唇,柳眉紧蹙,暗下决心:看来是要找一个可以与之制衡的人,这秦桧主和本就被韩世忠讨厌,早晚有一天会在朝堂上对峙起来,一个可以卖国求荣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心念至此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千思百转间挽衣想到了一个人,吕颐浩大人。

    建炎三年,任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制置使的吕大人在苗傅、刘正彦兵变,高宗被迫退位之时,曾与张浚、刘光世、韩世忠等将领率军勤王,平苗刘之乱,迎高宗复位,立下大功,先拜尚书右仆射,复迁左仆射。金兵再度南侵,渡过长江,吕颐浩曾请高宗登船入海避敌。那时,挽衣与他有些交情,而宋朝立国重文轻武,故相权与军权乃分。南宋初期,兵马倥偬,因此有宰相兼领军权者,吕颐浩即为其一。此时吕颐浩位高权重,“枢府几无所预,颐浩在位尤颛恣”,因此为人所惮。

    建炎四年浙西制置使韩世忠困金将金兀术于黄天荡,吕颐浩建议高宗亲征,御史中丞赵鼎即以冒进为由上疏,吕颐浩因此请辞,被命为镇南军节度、开府仪同三司、醴泉观使。后改任江东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池州。

    绍兴元年吕颐浩二度拜相,任少保、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与秦桧共相,吕颐浩主外而秦桧主内。

    绍兴二年再受命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并于镇江开都督府;此年因韩世忠之驻军,吕颐浩与朱胜非创立月桩钱(一种赋税),供给军用。然其好任用私人,因此排挤秦桧一党等人。

    挽衣心下暗忖,既然他们这些人喜欢搞争斗,不如让他们这些喜欢密谋争斗的人去做争斗之事,也好让秦桧的目标转移,不要只盯着他们夫妇二人。

    一不作二不休,挽衣当即决定去镇江向吕颐浩大人诉诉衷肠。心念至此,挽衣计上心头,牵唇浅笑,便又带上几名女骑,奔赴镇江。只给韩良臣留了一封信说:去去就回。

    韩良臣军务繁忙,回来只见信不见人,又急又气,这动荡年代生怕她出门在外出什么事端,可挽衣越来越大胆,竟然先斩后奏,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自作主张。

    便喝令孙校发动所有眼线,搜寻挽衣的线索,无论哪里有人看到挽衣便飞鸽报告韩良臣。韩家军的眼线遍布大宋全境,很快便有人来报信,挽衣去了镇江。

    “去了镇江?”韩良臣牛眸微瞪,看向孙校,“她去那儿干嘛?”

    “探子说没盯住,具体去了哪儿不得而知。”孙校挠了挠头发,挽衣可也是他的徒弟,这会儿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教的徒弟太聪明了,还是该检讨他这师傅被青出于蓝了。

    “难道,难道去看雪素和仇公子?”韩良臣猜测,转瞬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会,这样的时候,她怎么会只是探友叙旧?”脑际间又想起沁香楼的事,或许挽衣是惦记雪素会不会被牵连呢?这般思来想去,终是没猜出真情来。

    “我写封信给仇公子,你飞鸽传递,若是挽衣平安,让仇公子回个信来。”韩良臣二话不说便去写信。

    镇江。

    仇公子与雪素自回到仇家之后,雪素的为人与学识很快便受到了仇家人的赏识,老夫人爱子心切,又因双目失明,雪素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品性无人不喜欢,没过多久,仇老爷以身体欠佳为名,将仇家的大权交到了仇公子的手上。

    雪素虽出身有所争议,但许多人自见了雪素之后,个个夸赞,没人说不好。何况,在宋代所谓的青楼女子许多是卖艺不卖身,而妓也为技之意,渐渐地,人们便不排斥这般学识满腹,大方得体,顾全大局的雪素了。

    二人从未想苦尽甘来竟是这般幸福,再无憾事。

    仇公子看到信鸽之时,颇感意外。自从离开韩家军,挽衣偶尔会与雪素以信鸽联络,这时一见,便抓着信鸽去见雪素。

    雪素欣喜万分地拆开信一看,不禁面色肃然,看得仇公子纳闷接过信笺,“挽衣来了?”

    “她去哪了?”雪素兀自念叨。

    “不是说来看你来了?大概是想娘子了。”仇公子一脸喜悦地看着雪素,不知她怎么脸上并无笑意,“怎么?娘子不是也很想念挽衣么?”

    雪素微微摇头,轻叹道:“她不是来看我的。”

    “不是看你?”仇公子大惑不解,垂首再看韩良臣的信,欲言又止。他相信雪素不会无故这样说的。

    “这丫头去哪了?”雪素暗自思量起来。

    雪素愁眉不展,仇公子也是愁容满面,“这挽衣不是来找你,那我要如何回复韩将军?”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不禁都为挽衣牵挂,仇公子将信折好,正声道:“我去叫人打听挽衣有没有进城。”便匆匆离去。

    到了镇江,除了此行的目地吕大人,还有让挽衣挂怀的雪素,她何偿不想去见见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姐妹,可这个时候,似乎并不适合,且不说这里有没有秦桧的眼线,万一那些一直盯着她的人知道了雪素的下落,不知又会出什么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只好忍着将头上的帽子压低,在仇家药铺前走过。

    她知道雪素和仇公子回到仇家后一切安好,便是最大的安慰了,她微笑着走在镇江街头,向吕大人的都督府走去。

    “什么人?”都督府门前的守卫提刀阻止挽衣前行。

    挽衣垂头道:“烦请通报,韩世忠夫人梁氏求见吕大人。”

    “韩世忠夫人?”那守卫显然有些怀疑,上下打量着挽衣,还有她身后的几名女骑,见都是女人也未减半分警惕,横声道:“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