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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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严峻考验

    “孙夫人,您就不要为难小底了,韩将军下令谁也不能擅自去看陶姑,就算我求求您了,饶小底的一条小命儿行吗?”外面的待卫带着哭腔求道。

    孙校与韩良臣关系堪密,军中无人不知,清兰这孙夫人的头衔自然也就与众不同,何况她在军中率领女骑,身份地位自然高人一等。

    “我要看姐姐,还不行?你去报给韩将军,看看韩将军让不让我进。”清兰挺着胸脯力争。听说陶姑那边发生了命案,清兰就坐不住了。

    自从嫁给孙校,孙校是真心真意爱着清兰,不过,孙校毕竟猜到陶姑利用清兰的心思,两个耳鬓厮磨时,孙校都会潜移默化地给清兰讲些道理,希望清兰有一日能看清陶姑的真面目,不要因对陶姑的私人情义而误了自己的判断。

    清兰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是个懂事善良的女人,渐渐的也懂了孙校讲的道理,孙校也并未直接说陶姑对错,他怕清兰反感,反而弄巧成拙倒是不好了。

    清兰爱孙校,夫君的话听得入心,渐渐的,也就懂了是非,不再一味的凭着感情做事,少了许多山匪的匪气。听说陶姑那儿出了事,不免有些担心,又听说刘师爷死了,竹桃被抓,陶姑并不是被韩将军接来养胎,而是关了禁闭,心里有一万个结,欲解开。这日在家里实在安不下心,便跑来了。

    陶姑听是清兰,像是盼到了救星,对,清兰可以救她,清兰麾下的女骑,足以带她离开,她已看到韩良臣对她的嫌弃,恐怕再也得不到他的心了,即便现在不杀了她,等她生了孩子,也只能是一死,不如让清兰救她出去,再寻出路。这样一想,陶姑又来了精神,她要保住自己这条命,就算她得不到韩良臣,她也不能让挽衣得意,她要毁了这个男人,暗自下了决心。

    这世上和陶姑亲近的人不多,也只有刘广义,竹桃和清兰了,现如今三个人只剩下一个,陶姑心里一阵激动,跑到窗边想去喊清兰,可才跑了两步,她又怕了,她千思百转,清兰怎么会来?她来做什么?她知道不知道刘广义和竹桃的死?她会怎么看自己?还会信她吗?一连串的疑惑闪过脑海,正思虑着,便又听到清兰在外面喊:“我去问韩将军要口令,总该成了吧?”

    “当然,当然……”待卫讨好地应着。

    外面又恢复了安静,陶姑猜想清兰是去找韩良臣了,韩良臣会让清兰见她吗?陶姑在屋内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来回踱步。

    “孙校知道你来吗?”韩良臣见清兰跑过来求见陶姑,不禁有些担心,不知该不该同意,倒底怕陶姑再蛊惑人心,若是让清兰与陶校之间有了怨恨,他可万万不想。

    清兰垂眸,一脸正色地说道:“他去练兵了,陶姑是我们的领袖,这几天来出了这许多事,我怎能不看看,将军大人又是在担忧什么?”

    这话问得韩良臣倒不自在了,他睇一眼挽衣,自从挽衣回来后,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挽衣猜想清兰一定是极讨厌她,与陶姑的纠葛,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清兰与陶姑恐怕不比她和袭香的感情差,她是极能体谅清兰的心思,也十分喜欢清兰。

    可这会儿,她也不敢言语,怕这时她说什么都让清兰反感,她还不想与清兰有什么怨怼,见韩良臣看她,微微点点头,像是同意清兰去看陶姑,韩良臣不解地瞪大眼睛,又似在问:让她看陶姑?挽衣挑眸,仍是点头,两个虽是眉目传情,倒也都能心领神会其意。

    “嗯,去吧,只是她现在情绪极端,你要小心防备。”韩良臣温言说道。

    “姐姐不会伤害我。”清兰执拗地回了一句,复又瞥一眼挽衣,便谢过韩良臣,拿着令牌走了。

    “这,哎,校爷终要过的难关来了。”见清兰走了,韩良臣喃声自语。

    “该过的关总要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挽衣倒是看得清明,不那么在意,只是柳眉微颦,若有所思。

    待卫见清兰真的拿到了令牌,只能放行,临进去前,清兰撇了待卫一眼。

    “姐姐!”才跨进门清兰便冲屋里喊,陶姑正坐在床边思索,见清兰进来了,掩去愁容,浮起笑脸来,“清兰,想姐姐了?”

    “是啊,姐姐,你最近可好?我,我听说……”清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简陋清苦,也没个使唤的下人,不禁心头一阵酸楚,陶姑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越发觉得陶姑可怜,眼底竟然蒙起簿雾来。

    “听说什么了?”陶姑故意伴装不知情,她是想听听清兰那得到的信儿是怎么样的,这才能知道她的队伍是不是真的都被韩家军收服了。

    清兰鼻间酸楚,强忍着难过说道:“说,说你为了争宠,让死士去杀挽衣,害死了刘师爷……”

    争宠?陶姑心下冷笑,还好,没说是她亲手杀了刘师爷,如今竹桃也死了,就算韩良臣知道真相又如何?只要她矢口否认,别人又怎么知道真假,或许还会认为是韩良臣想摆脱她才编出来的谎言呢,心念至此,陶姑竟然不自禁地冷笑出声来。

    “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清兰心里仍是愿相信陶姑没那么阴险毒辣,仿佛只要陶姑否认,她便会相信一般。

    “都是那挽衣嫁祸于我,那女人简直是狐媚子,骗了许多人的眼睛,不然军中这么多男人怎么都偏袒着她。”陶姑故意这样说,似在告诉清兰,即便是她的夫君孙校也被挽衣迷惑。

    孙校是经常在清兰面前说起挽衣的好,一度清兰也觉得或是误解了挽衣,女人之间争风吃醋,陶姑才会那么敌视挽衣,可刚刚在韩良臣那儿要令牌,见韩良臣处处护着挽衣,又不顾陶姑死活,心里总有怨气,不免就又迁怒到挽衣身上去了。

    “嗯,姐姐再忍忍,清兰想想办法劝说韩将军。”清兰一脸正直,陶姑黑眸频转,笑道:“恐怕劝说也没什么作用,他早被那个狐狸精迷失了心智。只可惜我和我的孩子,若是再留在这儿,不是我们母子都死在这,便是……等我生下孩子,那个狐媚子本是青楼出来的,还不知能不能生出孩子来,我是怕,怕她抢我的孩子。”

    听了陶姑这些话,清兰越发忧心,“她敢!”

    “有韩将军撑腰,她有何不敢?”陶姑却镇定自如,像是不在说自己的事儿一般。

    “我不会让这事发生的,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清兰凑到陶姑耳边轻道。

    陶姑见清兰仍是对自己忠心不二,自然欣喜,便俯在清兰的耳边低语,清兰听闻连连点头。

    “清兰一定按陶姑的话去办。”清兰双手抱拳,对陶姑说完,便要离去,眼下哪还得空闲聊,一切都似在生死关头。

    孙校得知清兰去看陶姑,不免心下担忧,见清兰回来了,一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了?”

    “去看姐姐。”清兰面色异常平静,这让孙校顿觉不妙。清兰是个藏不住的性子,看了陶姑回来定然有许多话要说的,怎会这般安静?孙校并未戳破,静在一旁凝神看着清兰的一举一动,试图在清兰举手投足间看出些什么。

    “清兰。”孙校又唤了一声儿,心隐隐地有些痛楚,终于到了这样一天,他虽是早有预料,仍不愿这般来面对。

    “嗯?”清兰被孙校唤得心头一颤,她爱孙校,也相信孙校爱她,可他们为何成了两个阵营的人?她不愿负了陶姑的一片恩情,又不愿负了夫君的爱情。心被撕扯得难受,“校哥?”

    二人之间似乎都懂着彼此此刻的心意,便谁也不愿先说出来。

    “你说。”孙校又把话由让了过去。

    “你喜欢清兰吗?”清兰问道。

    孙校走到她面前,将她轻拥入怀,温声道:“从我们成亲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所有得到所爱的人都会有这般相同的想法。

    清兰轻闭秀眸,依偎在孙校怀中,心底动难过地轻轻一叹,为什么,你对挽衣那么忠心,而让我无法对你说出一切?夫君啊,夫君,到底我们谁对谁错呢?清兰的内心一遍遍地问着,嘴却因为怕一不小心说溜了嘴,而紧紧地闭着。这滋味实在难受。

    “夫君,若是,若是有一天,清兰做了,你不喜欢的事,你会生气吗?”清兰只觉紧闭的双眸也有泪意。

    孙校心知她话中之意,看起来她是要帮陶姑了,孙校虽然早就心知清兰会这样选择,仍是心痛无比。

    “不会。”他轻抚着清兰的发梢,柔声说道。

    “真的不会么?可能会伤害你喜欢的人。”清兰越说越难过,她怕看到孙校伤心的样子,而她想她一定会伤他的心,这般一来,伤他的时候,又怎么会不伤到自己?

    “那也不会。”孙校亦是忍着心痛安慰清兰,“清兰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对吗?”

    这一问,问得二人俱都心思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