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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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临危授命

    挽衣与亚默站在一起,凝眸顾盼韩良臣,淡声说道:“刚刚那公子应是金军的人,你还是小心为妙。”虽是不愿与他这般相见,可既然见了,她又无法抑制心中的波澜起伏,尽管这般佯装平静,却真的心如止水么?

    不然,所以,她不敢抬眸看他,只不过匆匆一瞥,便不敢再看了。

    “我记得了。”韩良臣见挽衣仍是这般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暖意,只是他见挽衣站到亚默身边,那心底的醋意便又翻江倒海般袭来,可对这个男人,他又能怎样呢?毕竟,如今挽衣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安全的。

    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是男人极痛苦的事情,韩良臣面对亚默已不知是该言谢还是妒了。

    亚默亦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韩良臣,在他心底他多嫉妒韩良臣大概无人得知,每日守在身边的女人,心里想着的是另一个男人,那种滋味也并不好受,又有谁知道?亚默那张平静的脸,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变化,会笑得真诚,会痛的蹙眉。

    “拜托你了!”韩良臣抱起双拳对亚默说道。

    亚默仍是淡然得看着韩良臣说道:“无须你拜托,我也同样会保护好她。”言罢,便转身就走。

    挽衣见亚默走了,赶紧跟了上去,只是微微地侧了侧头,终是没有回过头去再看韩良臣一眼。而看着挽衣远去的韩良臣,轻轻一叹,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走,这滋味恐怕没人知晓。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去感激那个与自己心爱的女人日夜相随的人。越想越发觉得胸中憋闷,便拉着孙校去集上的酒馆里喝起酒来。

    进了酒馆的韩良臣二话不说,先干了三大碗。

    孙校知他心中难过,只管帮韩良臣倒酒,看着他连干三碗之后,方才说道:“金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进开封府,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一次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韩良臣的心思本在挽衣身上,但听了孙校的话,思绪才算转了方向,想到刚刚那个公子临走前说的话来。

    “那个人说什么?说要和我在沙场上较量?”韩良臣努力将脑海里那张挽衣的脸隐去,仔细地想着那个逃跑的金人所言。

    孙校见引开了韩良臣的心思,便继续说道:“嗯,瞧那人的架式也不像是普通人,”

    “李将军本就打算再攻金营,若是他们自己来更好。”韩良臣愤然说道。

    言罢,韩良臣又拿起碗来,干了碗里的酒,嘴里还喃喃地叨咕着:“为什么我那么糊涂,会把陶姑当成挽衣?”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看得孙校不禁心疼起来。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啊!”孙校念出这么一句,听得韩良臣朗声大笑:“哟,这校爷成了亲,倒底是变了,居然也出口就是诗句。”

    被韩良臣这般打趣,本就粗犷的孙校,难为情起来,挠了挠头发,憨态必露,两人相顾无言间却又彼此心照不宣,爱上一个人是怎样的一种无形的力量,竟然谁也未去细想,只觉得那是无形的,也无处不在。

    亚默在临离开的时候,偷偷在他腰间塞了什么,孙校借故离开酒桌,打开字条看了看,想必亚默并不是只要防备韩良臣,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这道理孙校自是懂得的。

    孙校并没有将一切告诉韩良臣,偷偷将纸条收好。只想着要找个机会去和亚默他们碰面才好。

    直至喝得酩酊大醉,二人纷纷倒在桌子上,不醒人世了。

    翌日清里,韩良臣才从梦中醒来,睡眼惺忪地瞧瞧四周,竟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霍地跳了起来,吼道:“怎么回事?”

    这一吼,宅子里的人还未有任何动作,房子内的怒火,就要燃烧了这酒馆似的。

    酒馆昨夜打烊得极晚,这会儿,所有人还未醒,只是小二听到吼声,忙跑了来,躬身行礼道:“官爷,有什么吩咐?”

    看到店小二,韩良臣方才如梦初醒,前一天的一幕幕重回脑海,便是心也跟着又前了一次。再见店小二那般神色,掏了点碎银子递给小二,起身要走。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

    韩良臣人还未到门口,便听到外面有人边喊边冲了进来,跪在他面前,双手抱拳急道:“李将军请韩将军马上回营议事。”

    韩良臣一听是主帅李纲召见,宿醉又醒了一半儿,看着来报的兵卒说道:“你说什么?”嘴上虽是这样问,心里却早有了答案。便推了推孙校,急道:“回去议战!”

    孙校亦是如梦初醒,便被拉着往外跑,二人回到军营,但见所有将军都身披战甲,严阵以待的样子,瞬间便全无醉意,跑到李纲面前报到。

    主帅李纲令其二人换上战甲,准备出城应战。

    孙校与韩良臣两人一边跑回去换上盔甲一边说:“难道真是被说中了?”

    韩良臣倒没去多想,除了征战,保卫大宋,他的心思也就只剩下挽衣,过去,他升了级,最想第一个告知的便是挽衣,而如今,她在哪里?他只知道她在开封城里,原本只是觉得她能离自己近一点便好,怎么现在又不满足了,他要朝朝暮暮,他要她永远都萦绕在他身边,而不是别的男人。

    “泼五,泼五!”韩良臣被孙校喊醒,韩良臣如梦初醒一般,看看孙校,目中带问,似在问孙校出了何事,孙校只好摇头。

    韩良臣倒不言语,只锁着一双浓眉,心中千思百转。

    这一战,李纲重用良将,排兵布阵后,顺利击退了进攻的金军,而此战之中韩良臣亦是同样冲锋在前,也不知是对挽衣的思念,还是因自己不能保护挽衣而难过,总之,韩良臣真疯了似地,这城门前欲血奋战,任谁见了,都不得不叹服,自然也包括主帅李纲。

    李纲将韩良臣的英勇看在眼里,守开封城告捷之后,亲自向皇上请示,给韩良臣再加一级。

    而这一次进攻败阵下去的完颜烈,双眸微眯,盯注自己笔下的挽衣一动不动,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谋士于一旁立着,并不敢多言语,本就是打了败仗,被上面骂了一顿,想完颜烈心中一定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找人发泄。

    “炎兄,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谋士万万想不到完颜烈这个时候竟然问的是一个女人,越发奇怪地疑目看他,竟然答不出话来。

    “听说,只是京口的一个烟花女子,可为何?我并不觉得她是那种地方走出来的女人呢?”完颜烈仍是淡然地问着。

    “这,这,将军,炎真是不知。”谋士不置可否。

    男人陷入情网同样情深似海,完颜烈是个孤傲之人,不少金军的将相见他前途无量,纷纷抛去橄榄枝,欲与其结亲,却都不见他回应,只当此人眼界高或是想等公主郡主下嫁。却谁又会想到像完颜烈这般冷傲之人,心中却有一股无人看到的热情,对爱更是炙热,他要的是他喜欢的女人,而非一个漂亮的玩偶。

    挽衣的生动,令他耳目一新,人世间的情字便是那么一刹那间而生,说也说不清楚。

    完颜烈此战只是为了再试韩良臣,虽然败了,心里并不懊恼。何况大金此战之后,虽败犹荣,死心踏地投降的赵桓竟然又派使者去金营求和,割土犒费,又将肃王赵枢送去做了人质,让朝廷上下正士气高涨的武臣大为不满,而金军见开封久攻不下,又援兵越集越多,提出的苛刻条件亦是得到了满足,便下令完颜烈撤兵。

    完颜烈也算是首次亲征失败,但没人知道他并不为自己的失败而恼所为何事,这个人的平和任谁都看不透彻,哪怕是每天与他相随的谋士炎。

    而在此战之中再立新功的韩世忠,一发不可收拾,又被河北总管司使王渊召去当了河北的选锋军前列部队指挥官。正在此捍,却不想宣抚副使不懂军事的李弥大杀了一名统帅精锐部队的偏将张师正斩了。张师正的的队中士兵,都是从各军中选出来的,每一个“指挥”约五百人,中仅选一二人至多三四人,个个体格魁梧,武艺骑术超群,这般全军中选出的五千精兵,可想而知有多凶猛。

    听说张师正被斩,这支军队愤愤不平,怀有反叛之心,以大校李复为首,相约作乱,一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全无活口,成了比金人还可怕的军队,而这般包括胁从在内比尔有四五万人,可敌二十万人。

    韩世忠此时正驻守大名,又很为李纲器重。被下令带领五百人前去讨伐。

    如此悬殊的兵力,韩良臣与几位生死与共的兄弟不禁忧心忡忡,这一次次的考验,更让他们知道每一次都是生死劫难。

    而挽衣与亚默自孙校那得知此事,更是心忧。虽然韩良臣官位一升再升,但只有他们知道他真是用性命去拼。

    陶姑虽然跟着韩家军,却因有孕在身,事事都不能亲自参与,这一次听说韩良臣要只身犯险,挺着已经看得出的肚子跑来找他。

    韩良臣一见陶姑,目光便又移向她的肚子,心里即便有再多的怨言,只能忍了下去。

    “听说那贼人十分凶猛,不如带我的人去吧。”陶姑却一脸关切,韩良臣心中虽恨,但对女人他又能怎样?肃着一张脸,说道:“不必,韩家军的精锐也非一般兵卒。”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兵,有你的仁慈,而那些人全然不会去顾忌,只有我的人知道如何与他们作战。”陶姑仍想劝说,韩良臣不禁又睇她一眼,她这话倒是说的极是,她的兵就如她一般,另有一股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