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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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只缘情深

    仇公子的药箱边越聚人越多。孙校的目光在扫视四周,人群中的亚默亦是如此。但全然不见有什么可疑之人。虽然他二人心里都知道是何人所为,可无凭无据,又怎么可以妄加推断?

    孙校与亚默的目光在人群中对视,互相使了个眼色,亚默便拉着旁边的挽衣回到马棚去了,挽衣那怔怔的样子,再留在那里早晚会被人看出异样来。

    “仇公子的药箱从不离身,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碰他的药箱的,这样看来,他和雪素姐一定受了许多苦。”挽衣兀自推测,眼底便有泪意。

    亚默只在心中默想陶姑接下来会做什么。

    蓦然,孙校自外面跑来,亚默仍是极警惕地向他身后看看,孙校手里拿着一封信,上面印着:挽衣亲启。

    挽衣不禁凝眉,拿过信封拆开,看到里面藏着的一封信。

    “若想换回他二人性命,明天午时,后山坡矮树林见。”

    亚默与孙校也凑了过来,也看到上面的字,三个面面相顾,一时无言,心下都知这信中何意。

    “好,那我就去见一见她。”挽衣气恼地狠狠说道。

    孙校和亚默闻言互视一眼,这明明就是一出引君入瓮的戏,三人心知肚明此去风险,却无力阻止。雪素对挽衣的情义,挽衣这样重情重义之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我陪你去。”亚默淡声说道。

    “不,我以真实容貌去见她,她未必猜得到我在军中的身份,若是我能回来,仍是可以藏在军中,但无论你怎么扮,都极容易认出来,所以,你万万不能去。”挽衣正色道。

    她的话儿不无道理,亚默和孙校却更担心,她是否回得来?见她一脸自信,二人踌躇了一下,亚默微微垂眸,孙校又是挠挠头,还是孙校心直口快,说道:“我们是怕你回不来,那陶姑诡计多端,谁知她会布下什么局让你跳?”

    挽衣闻言,一双灵动的眼眸忽闪两下,“还不知道谁更诡计多端呢?”自信满满,倒让孙校和亚默看不懂了。

    “我必须要去,我在暗处,不会让他们看到就是。”亚默仍然一脸严肃地凝视着挽衣,语气间亦是让人无法反驳地霸道。

    挽衣移眸看向亚默,亚默是这是怎么了,以往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些日子来,总是板着脸和她说话儿。

    “我也去。”孙校按耐不住,跟着说道。

    “你们都去会坏事的,万一他们见人多对雪素姐和仇公子不利,你们可能承担得起?”挽衣急道。

    亚默的视线自挽衣的脸上离开,转止孙校道:“有我在便好,还是不要将我们所有人都暴露得好。”

    孙校无奈地看着他们,又是负气地一甩头,刚要说话,便听到有人在外面喊:“相公在吗?”

    这声音传进来时,营内三人蓦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清兰的声音么?她怎么会找到这来了?亚默和挽衣纷纷看着孙校,孙校也是一脸惊愕。

    “请问,孙副尉在这里吗?”

    帐外又是一声清音传来,挽衣马上接话道:“不在!”随即走出营房,亚默和孙校二人在帐内聆听,便听清兰又道:“不在?我看到他过来的。”

    “孙夫人,小底怠慢了,孙副尉是来过马棚,可刚到就转身走了,小底还纳闷怎么回事呢。”挽衣嬉皮笑脸地说道。

    “原来如此,清兰告辞。”言罢,清兰便转身走了,只是她心底仍有疑虑,她明明是看着孙校进来便没再出去啊。这样一思量,她便停了下来,回首再看一眼马棚,虽继续向前走着,是怕刚刚与她对话的兵卒对她有所怀疑,走着走着,她便闪到附近的营帐旁,躲在那里再看究竟。

    挽衣见清兰走了,复又回到营帐中,笑眼睇向孙校,一脸不怀好意地笑容,调侃道:“想不到你那么有福气,娶到这样漂亮又识大体的女人。”

    孙校听人夸自己的夫人,一脸得意。

    “快回去吧,明天你在军营等我和亚默平安而归。”挽衣吩咐道。

    孙校只听命于韩良臣,后因敬佩挽衣女中豪杰的气魄和气势,“你们一定要平安而归。”

    挽衣闻言翻了个白眼,“别一副告别的样子,”

    三人便都面露笑意。

    孙校自马棚的营帐里出来时,左顾右盼,见无人注意便走了出来。事实并非如此,虽是他觉得无人注意,实则不然,清兰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狐疑,为何夫君要去一个马倌的营帐?为何那马倌要骗她?疑团在头顶越积越多,淅淅淋淋地变成雨丝落入她心底。

    孙校回到营帐见清兰不在,刚刚听到她声音便心中一紧,生怕清兰发现什么,这会她人不在,心底更是着急,转身便向外走,一掀帐帘,便看到了清兰。

    清兰是个直爽的女子,心情刻在脸上,这时一脸肃然地看着他,便问:“你去了马棚?”

    “对啊。”孙校应着。

    “去那做什么?”清兰想让他多说几个字。

    孙校佯装镇定地说道:“泼五走时让照顾好挽衣的马,他人不在,我无事的时候便会去看看。”

    “仅仅如此?”清兰仍是有所疑惑。

    孙校却上前一步揽住她纤纤腰枝,笑道:“那里只有母马,又没有姑娘,不然我会去干嘛?”一句话说得清兰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对付女人最好的办法永远是情话,清兰哪里还去计较孙校为什么去马棚,已被孙校抱在床上了。

    孙校心中暗舒一口气,算是蒙混过关一回,只不过,心底仍是隐隐担心明日挽衣去赴约之事。

    次日,孙校见清兰打扮整齐,心念转动,不由问道:“泼五这去了两天了,军中只有我和陶姑被留下来,实在心有不甘,无所事是得浑身难受,也不知道陶姑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清兰闻言回首笑看孙校,清声道:“陶姑的心事,相公可懂?”

    “心事?”孙校反问。

    “相公,挽衣姑娘是怎样的人呢?”听清兰突然问起挽衣,孙校心头一凛,难道清兰也知道陶姑钟情韩良臣?

    孙校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挠挠头,憨然说道:“挽衣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侠女,与泼五一路风风雨雨,生生死死,自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极聪慧可人……”思绪回到从前,往事历历在目,孙校竟有些口无掩拦。

    说着说着,目光瞥向清兰时,已见清兰脸色有异,忙收住了口,转言道:“是个不错的将军夫人。”

    清兰听到后面的话,憋了憋小嘴儿,面色柔和下来,却又笼上一缕清愁。

    “说着陶姑,为何要提挽衣?”孙校明知故问,欲从清兰嘴里知道点陶姑的消息。虽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该如此用心机,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清兰幽幽一叹,轻声道:“听你这样一说,我倒也觉得挽衣与韩将军情比金坚,姐姐真是受苦了。”

    “清兰话中之意是?”孙校继续试探。

    清兰瞥他一眼,嗔怪道:“真是个呆子,姐姐芳心暗许韩将军,你还看不出?”

    看得出,看得出,当然看得出。孙校在心里连忙回答,只是面上,仍故作惊讶,瞪大一双牛目,看着清兰,像是晴天霹雳头一回听说似地。

    “相公,反正挽衣姑娘不在,不如你我也帮他们撮合撮合如何?”清兰一脸兴奋地揽住孙校的胳膊撒娇道。

    想得美?撮合她?孙校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又不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发作,着实难过不已。

    “这,这是泼五的事,我可不敢,这小子脾气犟着呢。”孙校连忙推脱。

    “你太忘恩负义了,姐姐与韩将军撮合了我们,怎么不知回报?”清兰认真起来。

    孙校连忙拉拉她的小手,被清兰甩开了,孙校寻思片刻,便起身说道:“走,我们去陶姑那看看。”

    清兰以为孙校这是答应了她的话,旋即原本哭丧着的小脸,笑成一朵花似的,随着孙校一同到了陶姑的营帐外。

    “姐姐在吗?”清兰对守卫说道。

    “回队长,陶姑在。”

    便放二人进去了。

    陶姑一见他二人,便笑面如花,又让竹桃去烧水泡茶。

    孙校见陶姑隐坐钓鱼台一般不紧不慢,心下越发佩服陶姑了。若是他没记错,她是约了挽衣这时见面的,难道?孙校心底掠过一丝凉意,再抬眸时又是一番神情盯视着陶姑。

    “孙校与清兰成亲后便出征,还未真正和陶姑您说几句话,实在是孙校失礼,今儿有点空就和清兰一起来了,不会打扰了陶姑清悠吧?”

    “哪里话,只要孙副尉待清兰真心真意,陶姑便知足了。”陶姑美眸瞬间笑成一道弯月。

    三个人便道起家常,孙校故意拿捏着时间,难道,陶姑不去?那便一定是对挽衣布的局了,亚默一个人能否对付得了?心念至此,便又要坐不住了。

    这时,外面进来个人来,看看陶姑,又看看坐在那的孙校与清兰,目露寻问之色,显然有事不想让别人知道。

    陶姑脸上淡定自若,不经意间便已睇了个神色过去,那人走到陶姑身边,俯耳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