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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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脱离苦海

    离开沁香楼,离开了京口,挽衣也似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她扬鞭策马,一骑绝尘,驰骋万里。

    清晨,阳光照进卧室,像小山一样重重叠叠的彩绘屏风碎金点点,闪烁的光芒惊扰了深睡中的女子,挽衣慵懒地翻了个身,乌云般浓黑散乱的头发从皎洁的面颊上滑过。

    “我是在做梦嘛?”挽衣自问,跑了一天的路,她仍是不愿相信真会有这一天。

    袭香笑着过来,便说道:“袭香还以为只有袭香这样想,原来挽衣姐也如此。”

    挽衣听了,不禁失笑,伸了懒腰,看着袭香说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第二次重生。”于挽衣而言,第一次重生就是阮妈妈把她从死牢里买了出来,那一次她是要忍辱负重,寻找契机复仇。而这一次,机会来了,她可以重新做人,可以追查陷害梁家的仇人。

    挽衣对着菱花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袭香帮她在头上插上一朵红花,与那张娇美的容颜交相辉映,刚刚换上的绫罗裙襦乡着一对蝴蝶,浑身散发出锦绣光泽,美得令人迷恋,令人心悸。

    打挽衣一出门,等在外面的将士们便又是看傻了眼,这些军人哪里如此这样日日与这样美艳的女子同行,个个胸口小鹿乱撞,韩良臣更是看得出了神,小校连叫他两声,都没有反应。

    “泼五,你发什么呆呢?”小校又吼了一声,韩良臣方才回神,“什,什么?”不禁惊慌失措。

    小校摇头,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她可是将军的女人,你小心一点。”

    “我……”韩良臣被小校这样一提醒,无言以对了。

    韩良臣,良臣二字只是他的字,而他大名,世忠。早已在老家取了发妻,只不过,因为参军打仗才离开了家,一去便是五六年,与发妻之间也无感情,不过,到了年纪便听从父母的安排取妻生子,那个朝代都是这般生活的。

    这几日与挽衣相识,同行相谈甚欢,竟也不知何时,心下没来由得泛起涟漪。军人草莽,他却也不知这感觉是什么?

    而被小校这样一提醒,韩良臣突觉心头一紧,说不出的难过了,便神色尴尬地答道:“我怎么会有非份之想?”言谈间,便看到挽衣一双清眸正看向他,心又是一颤。

    一行人再上路,韩良臣总是错开与挽衣的距离,最初,小校陪着挽衣说话,说霍安江最近的重要战役,说霍安江的英明果断。挽衣听了撇嘴,总觉得这小校护主心切,可也未免太过功利。她几次欲找韩良臣,又总被韩良臣躲开了。

    挽衣并非未经世事的少女,轻而易举便觉察出异样了。可现在身边都是人,小校更是寸步不离,哪里有机会问个清楚?片刻,她便有了好主意似地媚惑一笑。

    换衣也不动声色地骑着马儿,霍然间,身上的马好似失控一般冲了出去,跑得飞快。

    “挽衣姑娘!”小校见状大惊,策马追了过去,怎奈马儿跑得飞快,小校了半天跟本就追不上,便回头喊韩良臣,“泼五,你的马,你去追回来。”

    韩良臣也正惊讶他的马怎么这样发起狂来,又担心马上的人儿,一听小校这样说,“是!”马上奔了出去。

    马儿越跑越快,挽衣也因太久没骑过马,方觉自己的办法不妥,这样下去,恐怕没等引来韩良臣,自己就摔下马去,破了相了。

    心里担心害怕,一双纤柔的双手紧紧抓着缰绳,恐惧得闭上了眼睛。

    “唿!”挽衣只觉一颤,又好像背后有面墙可靠,正思量背后何物,人就被紧紧地抱住了,挽衣睁开双眼,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哪怕是胡须也无法掩饰。

    “姑娘莫怕。”

    韩良臣说完,拉起缰绳,嘴里又一遍遍地喊着什么,或许就是训练马时说的话吧,挽衣不懂,也不想去懂,她只依赖地靠进那个怀里。顿感安全。

    这女子这般柔软,香气扑鼻,又美得惊人,韩良臣觉得此生,他会遇到如此女子真是上苍恩赐,哪怕他再折寿几年,也再所不惜。

    马儿成全主人,跑得老远才停下来,二人看看四周,陌生得连会有这样的地方都不敢相信,更不相信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刻,当一切静谧下来,韩良臣才说出两字:“怕么?”

    挽衣抬眸,凝视韩良臣的眼睛,“怕。”回得柔柔弱弱,让听得人都不由得发颤。

    四目相交,纵然明知不可以,却情不得已。韩良臣再也无法忘记挽衣了,尽管她是将军的女人。

    “你太美了。”韩良臣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

    挽衣一怔,凝注他那双精目,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沁香楼那些日子,她早就知道要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如何生存,她只是凝望着韩良臣,“那你为何今儿离开我那么远呢?”

    “我,我……”韩良臣不知所以。

    “你是将军的女人。”须臾,他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便轻轻哎了一口气。又拉起缰绳,“驾!”往回跑。

    换衣也没言语,任由他带着跑着,她心知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直到眼前再看到那群将士们,早在那翘首以盼了。

    小校远远地见人被带回来了,脸上露出喜色。

    男人之于女人的不同之处便是,男人欲征服,拥有。只要这女人让他们心动,便会有了极大的勇气,普通男子如此,军中之人,更是如此。而越是求之不得,越是疼痛难忍,都不能成为他们不去喜欢一个女人的借口。

    “我们还可以说说话儿吗?”挽衣像是被他迷惑,傻愣愣得竟然明知故问,她可万万不想把在沁香楼里那些心机也拿来用在家事之上。

    “当然。”韩良臣答道。他实在不忍拒绝挽衣。

    “那不就好了。”挽衣莞尔一笑。

    小校见人回来了,便命令着继续赶路,挽衣也不知和韩良臣之间有了什么,两人每每目光相遇,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