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美人劫:红玉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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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待而不归

    挽衣一惊,一个纵身跃至袭香身边,低喊:“袭香,是我。”

    “挽衣姐?”袭香连忙收声。

    挽衣毫不慌乱的将身上的夜行衣换掉,嗖地钻进被子里,“你接着喊。”

    “啊?”

    一切快得让袭香来不及反应,人还没回过神来,忤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喊什么?”袭香怔怔地问挽衣。

    挽衣无奈地翻了翻眼睛,“喊,贼在哪里?”

    “哦,贼在哪里?”袭香乖得让人哭笑不得,挽衣苦笑着摇头。

    “什么贼?乱喊什么?”挽衣大喝了一声,袭香又摸不到头脑地愣停住了。

    这会儿功夫,柳燕文已经推门而入,看到忤在地中间的袭香,还有垂着纱幔中的曼妙身影。柳燕文不加思量地冲到挽衣床边关心地问道:“挽衣姐可有贼人进来?”

    “贼?还有贼敢进我的院子么?何况,能进来沁香楼的贼可不多,文儿,难不成你还没睡醒?”挽衣语调平和沉稳,倒还真像刚刚睡醒的人。

    柳燕文闻言,那张焦急的小脸儿“上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挽衣姐,我确是看到有黑影跳进你的房中,你真的没事吗?”

    “我像有事么?”挽衣反问。

    柳燕文不相信自己会看错,毕竟自己也算习武多年,虽然是些花拳绣腿,总算反应机敏,怎么会轻易看错?

    “可……”

    “可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吓得我也跟着喊,吵醒了挽衣姐。”袭香如梦初醒,接过话来。

    柳燕文见屋内静谧,还真不像有人闯入的样子,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半信半疑地又伸着脖子向屋内张望,袭香来到她面前,拉着她就往外走,“这轻云纵还不是你的。”早就对柳燕文有气的袭香毫不客气地将柳燕文赶了出去。

    柳燕文委屈地挠挠头发,真的是我看错了?她再向窗口看去,被袭香和挽衣这样一说,她便有些不敢确信了。

    袭香关上房门,走回屋内,挽衣和袭香都屏着一口气,直到柳燕文的脚步声渐远。

    “挽衣姐,雪素姐没事了?”袭香轻声问道。

    挽衣再次凝神聆听,确定安全才说:“嗯,已经没事了。”她没有多说什么给袭香,总有些事情,越少人知越好,对人对已都百利而无害。

    转眼,冬至。

    只见轻云纵内如一团火焰在如昼白雪上楼飘荡,挽衣又在练刀,这身功夫不可有半日松懈,尽管,这些日子她越发觉得霍安江不会再回来了。而霍安江给阮妈妈订的日子也要到了,若是他再不回来,阮妈妈收了霍将军的银子不说,还要让挽衣重新接客。

    这让挽衣的眉眸间笼着淡淡的愁云,而昔日里对她百般羡慕的沁香楼其他姑娘也由开始的羡慕变成了一种嘲笑。笑她只是被霍安江戏弄,妄想做将军夫人的美梦。

    人情冷暖,便是如此。

    挽衣并不在乎这些传言,只不过,心底总是莫名地升腾着些许难过,心情低落得让她越发寡言。

    正练着,袭香来到院子里看着如一片枫叶般在空中飞舞的挽衣,顺道:“挽衣姐,阮妈妈来了。”

    嗖,嗖,两声刀风响过,挽衣一个翻身,停了下来。阮妈妈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来做什么,挽衣似乎心知肚明,便瞥一眼躲在角落里学功夫的柳燕文,并没作声,转身走了。

    桌上已经摆好一杯碧螺春,阮妈妈爱这茶,袭香就知道但凡阮妈妈来了,就泡这款茶。

    “妈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挽衣还以为妈妈把女儿忘记了呢?”挽衣说着踏进门来,像是在撒娇,又像嗔怪,娇颜冻得微微发红,像涂了姻脂似的好看。

    阮妈妈那张胖脸板着,正品着碧螺春,听到挽衣的声音,像是拔去见日般变化,笑着说:“哎呦,女儿这是怪妈妈喽!”

    “挽衣哪敢怪妈妈,只是好奇罢了。”

    “哎,雪素走后,碧倚阁这段日子都闲置着,总想找个代替雪素的姑娘,可雪素这样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说着阮妈妈叹了口气,这段日子朝廷太平,想找个代替她的也不那么容易了,此刻正心情烦闷,便在沁香楼里四处走走。

    “妈妈也不要着急,保重身子要紧。”说着挽衣便已经来到阮妈妈面前,双目放光。

    阮妈妈无奈冷笑一声,“哎……”没再多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女儿呀,妈妈特意来看你,是想问问霍将军几时回来?”阮妈妈的话,挽衣听得明白,这是追银子了。

    “不瞒妈妈,霍将军有一阵子没消息了,若是到了妈妈与霍将军规定的日子,便依着妈妈的意思,挽衣开始接客。这样如何?”挽衣爽朗的性格不愿与阮妈妈打太极,便以攻为守,先发制人。

    阮妈妈又是喜欢挽衣的冰雪聪明,有勇有谋,又俱怕,怕一直间无法控制这个丫头,但此刻,她还想再忍忍,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万一霍安江真在约定的日子回来了,再赚上一笔银子,还可以拉些庆功宴的生意做。谁不知道这京口在大宋军事上的地位。

    忍!

    阮妈妈早就懂得要对什么事情用这个字了。

    “瞧女儿说的,妈妈也只是关心你,怕你遇着坏人不是?”阮妈妈笑劝。

    挽衣哪会不知阮妈妈心思,故意装傻,淡然一笑,晶眸闪烁地盯着阮妈妈的眼睛:“既然如此,反正离约定的日子也近了。妈妈只管照章办事。”

    “女儿懂事,虽然霍将军不在,军营里还是有许多爱慕女儿的军将。来了不知多少次了,妈妈都见着心疼了。”阮妈妈皮笑肉不笑地说着,挽衣似在其中看到了一股冷意,不禁打了个哆嗦。

    “哟,女儿可千万别染上风寒症。”阮妈妈佯装关心,“不如我让白大夫送两副药来?”她可是怕挽衣这时候病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还想多存些银子。

    挽衣牵唇淡笑,“让妈妈担心了。”

    “妈妈担心女儿本是应该的,好了,女儿也看了,妈妈也安心许多。我回了。”说着阮妈妈起身向外走。

    “妈妈,外面路滑,您当心别摔着。”挽衣在身后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