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离婚请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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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阶级

    他只是太想白未央了,因此下意识的,想要感受她所感受过的事情。

    那根链子,只能在卧室里移动,空寂的房间里,没有任何跟外界接触的设备。

    凌肃第一次感受到,白未央在这里的那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白程安质问凌肃,白未央为什么会自杀的时候,他说,“不知道。”

    可他其实,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敢去承认而已!

    是自己。

    是自己将她给逼死的!

    凌肃躺在床上,想象着,白未央就躺在自己的身边。

    “都说,人死后会有灵魂,为什么,你一次,都不来找我呢……”

    房间里,只能听到凌肃轻如叹息的声音。

    “是不是,你就算做了鬼,都不想再见到我……”

    凌肃的头,慢慢地蒙到了被子里,一阵痛彻心扉的压抑声,断断续续地从被子里流泻出来。

    他错了!

    他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可是他却没有了弥补的可能。

    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补偿的,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

    白程安回到帝都的消息,在新闻媒体上被宣扬得沸沸扬扬。

    曾经辉煌一时的白氏,在受到了丑闻的重创,销声匿迹之后,白程安又以一个异常耀眼的身份再次出现。

    这样戏剧化的逆转,是许多人都喜欢看到的剧情。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他、他居然回来了?”

    孙启明目瞪口呆地看着电视屏幕上,正谈笑风生接受采访的白程安,手里的茶缸掉落在了地上,他都没有发现。

    “爸爸,怎么了,您的茶缸……”

    孙琳听见了声音走过来,刚想说什么,忽然整个人如同触了电一样顿住,眼睛,只能够看到电视上那个身影。

    白程安……,他回来了?

    不是已经在心里将这个人给彻底剔除了吗?不是说好了,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个人了吗?

    为什么在见到这个人的一瞬间,她心里,竟然是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孙启明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异样,他脸色发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当年白家会没落的那样快,自己落井下石没少帮忙。

    谁知道白程安竟然会卷土重来?那他、他会不会找上门来?

    不行不行,他得赶紧做些准备而已!

    孙启明立刻扑到电话机那里,抖着手拨出去好几个电话。

    孙琳呆呆地看着电视,直到上面的人影消失。

    转头,她看到了父亲紧张惶恐的表情,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苦笑。

    不管白程安会不会来找孙家的麻烦,她都不奇怪,他们两之间,剩下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

    同一时间,也有另外一个人,在为了白程安的事情,伤透了脑筋。

    “未央,你知道你哥哥回来的事情了吧,那……,你的移民……”

    安桃为白未央纠结,本来都商量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变数,她想想都要为未央愁死。

    白未央脸上的表情也确实纠结。

    “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安桃,我也很矛盾。”

    白未央轻轻地叹出一口气,“你也知道当初白家的事情,我也因为……,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害得哥哥背井离乡,还得爸爸在监狱里就……”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平息着情绪。

    “对于白家,我心里的愧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哥哥现在回来了,并且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我如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走了之的话……”

    “我明白我明白,你是做不出来的,可是未央,难道你就不打算出国了?”

    安桃深知未央的性子,知道她心底有多软,可是在帝都也不是个办法啊,太危险了。

    白未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底,是让安桃惊叹的坚毅。

    “安桃,出国的事情,我不打算更改。”

    她说,“对于哥哥的歉疚,我想,我会找机会当面跟他说。”

    “你疯了!”

    安桃瞪大了眼睛,“你现在的行踪绝对不能暴露,你怎么敢……”

    “没事的,我相信哥哥。”

    白未央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是我的哥哥啊,他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我的事情,所以,我更不能让哥哥无谓地跟凌肃对上。”

    安桃将劝说的话咽了下去,“好吧好吧,不过未央,你这么好连我都快爱上了,怪不得咱们邢大律师始终放不下你。”

    安桃原本是想开个玩笑,结果就看到白未央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安桃,其实比起哥哥,邢家言……,才更让我伤脑筋。”

    白未央毫不避讳地跟闺蜜诉说,邢家言,才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人。

    “有什么好伤脑筋的,咱们邢大律师对你一往情深,你就从了呗。”

    安桃觉得这很简单啊,连她都要被邢家言的执着给感动了。

    自始至终,邢家言都不求回报地帮着白未央,又始终陪在她的左右,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

    白未央苦笑起来,眼睛里,染了淡淡的情绪。

    “安桃,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逾越的是什么吗?”

    “什么?”

    “阶级。”

    安桃哑然。

    白未央叹了口气:“邢家言的身份地位不是我这个不存在的人所能幻想的,就算邢家言想和我生活在一起,邢家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只能装聋作哑。”

    也有一次做了回应。

    那次邢家言向她深情款款的向她表白,告诉她如果同意,所有的一切荆棘他来扫平。

    她心里感动的同时,却是一口回绝了他。

    他用了荆棘两个字,那就说明在邢家那头困难重重。不是不想同他一起面对,只是做人,一定有自知之明。

    上流社会的婚姻不是过家家,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两个人就能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的。

    其背后方方面面的考量一条又一条。

    而自己曾经是凌肃妻子这一条,在邢家就过不了关。到时候与其让邢家言夹在她和家庭之间左右为难,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再者说,凌肃,邢家言这两个是帝都最出色的男人,他们之间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一举一动都映在对方的眼里。

    自己一旦答应了邢家言,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给她换一个身分重新走到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