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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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棋局

    第四十六章棋局

    苏一询婉拒了两位师弟,他们也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想必是去赶早课去了。

    虽说有先生说过,南煌院中的课皆是随意,学与不学且看自己,便是不去,也无人怪责,荒废学业,将来的考核若是不合格自然会被逐出南煌院。因此,逃课这等事情,几乎是没有人这么做过的。

    ······

    ······

    “这苏一询也真是嚣张,便是逃课竟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路上,那秦张两人便开始说道起来。

    “那有什么办法,咱好心去邀他,人家还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呢。”

    “嘿,你说的也对,人家修行快,资质高,如今又攀上了首座的弟子,前途无量啊······”

    “不过那又如何,首座可看不上他这等人,加上如今又这般懈怠,我看迟早,他是要被逐出南煌院的。”

    秦张说着,皆是哈哈大笑,全然不是之前那一副在苏一询面前敬重的样子。

    ······

    ······

    木屋,苏一询的住所边上,小寒不知飞到哪处去了,雨幽霏低头和小黑玩闹着。苏一询就在一边,正‘苦思冥想’着,怎么有没有什么委婉,然而又能让雨幽霏听懂的措辞。

    雨幽霏抬起头来,问:“你不做早课的吗?”

    苏一询说:“我觉得没有必要,有那半个时辰,不如好好修行心诀。”

    雨幽霏说:“世山是天下的福地,在这里锻炼,能够微量的吸收这里的灵,久而久之,可以改善身体,师尊这才设下了这样的规矩。”

    苏一询却还是说:“对于我来说,那没有必要,修行时,我也并不觉得身体承受不住。”

    他天生神力,又有那位老人发掘了他超越常人的身体能力,加上他正值青年时候,身体处于最佳的状态,那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微量’的锻炼,确实没有多大的用处。雨幽霏也不再劝,只道:“记得,当年在东极院的时候,每日都要晨跑太湖一周,便是半个时辰也跑不完·······偶尔甚至会有些贼人窥伺。”

    苏一询第一次听她说起,暗自喃喃:原来,她在东极院修行过吗?

    东极院不比南煌院,建与七十年前,辈出人才,直到今日也算是天下的阴阳名门,列在阴阳院四院第二。

    一时间,对于那无趣的传闻,流言蜚语,苏一询也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苏一询看着正逗弄着小黑,会心笑着的女子,有些奇怪的问:“听首座说,你很喜欢这些···小兽?”

    雨幽霏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一询,有些没底气的说:“没···没有啊,怎么会。”

    瞄·····小黑跳到了雨幽霏怀里,蹭了蹭的她的手掌,让她顿时笑了起来。

    苏一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雨幽霏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说:“是···是又怎么样?”

    苏一询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猫···很脏的。”

    苏一询心念:这只黑猫,整天在外跑来跳去,一月都不洗澡一次,此刻若是跳到我身上······。苏一询在心底恶狠狠的想了几种招数。

    雨幽霏笑了下,说:“至少,他们想的都很简单,比人好,他们要的更简单,比人好,也不会装作什么样子,一直都是‘真’的。”

    苏一询不再说话了。

    天空上俯冲下一只寒鸦,临近之刻,双翼一收,轻巧的落在了苏一询的肩膀上。苏一询看看肩上的小寒,转头对雨幽霏一笑。

    ······

    ······

    后山,厨房。

    南煌院的后厨,说起来也是极有名堂,都是南寒城主所请的南方有名大厨,食材选的也是都是四周城中能够选到最好的。毕竟是给阴阳术师们送餐,本地南寒城的城主也是极尽用心了。

    不过近来,这里却出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弈棋成风,时不时的,几乎只有手下无事,就有大厨或是仆役在弈棋,古怪的很,不过好在没影响了平时的工作。苏一询来到这里时,正巧有两个看门小仆在弈棋,便是他走进厨房所在的小院之时,那两个小仆竟然也丝毫不觉。

    看了两眼,苏一询心念:“那个棋疯子又做什么了?”

    年少时苏一询和骆央相识的时候,就是因为骆央闲来无事,寻人下棋,只不过在那破旧的奴隶营中,又有几人懂得弈棋呢。后来骆央认识了苏一询,便教苏一询阴阳棋,哪里知道苏一询资质奇高,一学既精,后来侥幸赢过骆央一局。

    不过,也只是一局而已,那之后,苏一询记忆里自己再没有赢过骆央。

    “你做的?”

    厨房的后院的鱼塘,养了不少活鱼,苏一询找到了正在喂鱼的骆央,开口问道。

    骆央回国头来,见是苏一询也是喜笑颜开,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合他们说,只要能破了我的‘七步杀局’我就把他们输的钱还给他们,所以····呵呵,他们就这样了。”

    苏一询回忆起来方才经过门口时,那两个小仆的棋局。

    阴阳棋是对弈的游戏,千变万化之间,胜利的规则只有两个,吃掉对方的‘王’棋,或者彼此的棋子相差数量超过十子的时候。

    至于苏一询方才看见的那一局,持‘阳棋’者不论是在局势,子数,都已经占据了绝对的盛事。

    所谓七步杀局,并非起自骆央,还是几百年前流传下的一种残局下法,通常都是那种双反差距极大,弱势方已成败局的棋局。要破杀局,也不是非要弱势方反败为胜,而是在那种已经必败的局势下,与对手对弈之时,撑过七手便算是破局了,当然如果能反败为胜更理当为破局。

    苏一询细细想来,那一局着实是‘难’了。

    那局中,阳棋之势几乎不可阻挡,莫说是七手,便是接下来的三手棋就可以决定胜负了,要‘阴棋’撑过七手,当真有些不可想象。

    “那棋局我看了下,从未见过。”

    “当然,因为是我的创的。”

    苏一询笑了下,他觉得骆央还是从前的那个骆央,爱棋如痴。当年在奴隶营的时候,骆央不过十四岁,却有着近乎国手的棋力,他赌棋赢得的钱十分丰厚,因此奴隶商人们便舍不得卖掉他,每每经过一座城池,便要他去棋馆中赌棋。

    只不过,只怕那些奴隶商人也想不到,就是那样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结束了他们对奴隶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