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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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暴走的模型

    我顾不上什么了,也是心疼苏雅,当时就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和身手。左手撩上门框,一脚踩上右边的门把手,唰一下就翻了进去。

    校医办公室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标准的办公室配置,一眼也就能看出来桌上那个高高的东西是量血压的,墙上还挂着个看x光用的屏——当然,是关着的。

    整个办公室黑乎乎的,只有拉上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点月光。

    苏雅就站在我旁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我掐着短棍,从她裙兜里掏出一把手电,照了照周围。

    然后,看到了那个把苏雅吓到的东西。

    正是那个熟悉的人体模型。肌肉的纹路,血管和眼球格外清楚,只不过唯一和平时不同的是。那脸部的肌肉纹路,还有咧开的大嘴,摆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没有眼睑的眼球,在这副样子下,显得格外骇人,直勾勾地对着我的手电筒。我一时甚至看到了幻觉——迎着手电筒的强光,它的瞳孔居然缩了缩!

    这场面,当时就吓得我魂飞魄散。我身上不由自主地爆出力量,本能地飞起一脚,把这东西蹬飞了出去,然后看着它就那样倒在医务室的门口。

    苏雅缩在我背后“这东西为什么会摆在门边?校医他不一直是把这东西摆在医务室里的吗?”

    “所以说这里面有问题。”我斩钉截铁道,旋即怒吼了起来:“谁!谁特么的在这装神弄鬼,有胆的就给劳资滚出来!吗卖批的……”

    我这么说,也是在给自己壮胆。

    谁知,接下来又发生了让我俩彻底吓掉了魂的事情。

    手电筒没电了,本来就很微弱的光线,一下子消失。

    而那个躺倒在医务室门槛上的人体模型,后脑勺突然悬空,就这么站了起来,徐徐向我们走来!

    “啊、啊啊啊啊……”

    我支支吾吾,绝望地看着那个东西向我们走来。

    终于被逼得急了眼,再次飞起一脚,将那东西踹飞。

    然后猛地回头,开始猛抓门把手——这种门一旦锁上,从外面只能用钥匙开,可如果从里面,应该是稍微一摆弄就可以直接拧开的。

    可是人一着急,脑子就容易犯傻。这又不是普通的门把手,上面有个旋钮,一拧就开。这是那种锁匣,上面铰链锁眼一应俱全。

    “快呀徐涛,那东西又站起来了!”苏雅大叫了起来。

    不管了!

    反正打开门它也会跟出来,我索性一把搂起苏雅,把她从门上面的通风窗推出去,然后自己重复了进来时候的那一套动作,只不过现在把手到了左边,踩上去的是左脚——

    为了保持平衡,撩门框的,也只能是右手了。

    我听到自己的手腕咔吧一声,剧痛立时如高压电一般顺着胳膊袭上心头,疼得我头皮发麻。我赶紧咬住牙,手指这才没有因为剧痛而从门框上松脱。

    但我整个人也就挂在了这里,疼痛让我动弹不得。

    我擦!谁来救救劳资!

    这时,我眼睛一瞪。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脚踝

    是那个狗日的粽子,它的陶瓷大牙在咬我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脑子就一个想法:我死定了。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特么的有粽子,还是一个人体模型变的。

    然而下一个瞬间,我就跪在了走廊的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气。

    “徐涛,你没事吧……你的手腕又弯了。”苏雅心痛道。

    我问了一句。“不用管。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爬出来了啊……你是怎么用那个手腕……”

    我骂了自己一句,真没出息,还能是怎么回事?被吓懵过去,然后狗急跳墙了呗。

    门“咚”的一声响了起来,我暗呼一声不好,一咬牙一瞪眼,屏住呼吸。赶紧拉上苏雅,一个箭步蹿了出去!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逃命。

    我按着来时候的回忆,跑到了来时的那个教室。照原样再来一次,抱着苏雅的大白腿把她送上去,然而这次我也没心思想别的花花事了,只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谁知,苏雅刚爬上通风窗,就惊叫了一声,挣脱开我,自己跳了回来,诧异地望着上面。

    “怎么了?”

    我问她。

    “这不是我们来时候的教室。”她捂着嘴,小声道。“我们在里面搭好的桌子凳子,应该没动才对。可里面什么都没有,是间空教室。外面的景致也不对,完全看不到校园。”

    我心里一沉,顺着走廊来回一看,没错呀。一层楼就这一间教室,门上的通风窗是开着的,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看好了呀?

    “你再看看门眉。”苏雅提醒了我,我便循着她的目光,望向了门牌号。

    我们学校每个教室的门牌号,都是很严格的。因为大学里教室不固定,所以上面不会像高中那样标注班级,只会有一串数字组成的门牌号。这就是这间教室独一无二的代号。

    我们来时候的教室,我稍微瞧过一眼,记得是2109。代表二号楼一楼的第九个房间。而那个闹鬼的校医办公室是2115,隔壁的医务室是2117。

    再看我们面前的这个门牌号——是空的。门牌被人摘下来了!谁,是谁?摘门牌是为了什么?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旋即反应过来事情的不对劲——苏雅说窗外的景致不对,看不到操场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我猛地将目光扫向了走廊的两端。我们来时的那个医务室,本来应该是一个拐角凸出来的,后面就是走廊尽头的楼梯间,为的是给里面的医疗器械腾出些空间。

    但是现在,那个本该凸出来的医务室不见了!

    不,见,了!

    苏雅,这时也问出了最要命的问题:“我们现在这是在几楼?”

    虽然想想就觉得不可能,我们也没有去过楼梯间,可是这地方我们隔三差五来上课,也算是比较熟悉了,这很明显不是一楼。

    我颓然坐倒在这间教室的门口。还好,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没再有什么东西发威。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咬着牙,颤抖着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