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土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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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打算离开,妄想

    单于听了,轻轻地挑了挑眉。那日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你先回去吧!”单于淡然地品着香茶,却并无任何动作。

    南赤木不敢再说什么,只好低着头退了出去。

    月隐风紧,伸手难见五指。在一个隐蔽的所在,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人站在一个妙龄女子的面前,谦恭地说:“公主,单于的确是派人去汉国请来了高医为虑瑶公主诊治,听说虑瑶公主的病可以治愈。”

    “什么?”只见面前的树干瞬间被劈为两截。妙龄女子的脸上呈现出滔天的怒意。

    她不相信自己精制的毒药会有人破解,除非他精谙北土的药草,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高人来此,她还真是起了兴致。

    黑衣人小心地立在一边,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妙龄女子不屑地轻哼一声,冲着黑衣人摆了摆手,“原计划不变。现在,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为那个丑女医治?”

    唯情园内。

    “公主,这是我刚刚给您做的午饭。外边阳光很好,适合您出去走走。”南赤木进来的时候,看到显希正躺在床上发呆,心里竟然一阵难过。

    比较而言,她倒是希望公主回到以前那种坚韧和乐观,不是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

    显希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确是在难过,尤其是那天听到冒顿说的那几句话,犹如万根钢针扎在心口。虽说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亲耳听到了还是难以承受。自己真的应该清醒些了,不要再沉迷于往日那些虚伪的宠溺,丢失了自己的真心。

    “公主,云大夫来了!”婉玉欢快地跑到里面送信。因为她知道,只有这个时候公主才会展露笑颜。

    “嗯,扶我坐起来!”南赤木急忙伸出了手。

    其实,她本没病。倒是情绪不佳生生地闷出了病。这几天就是感觉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云铎端着汤药走进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显希的脸色苍白,人也清瘦了许多。自己明明给她调制了许多补身子的药,怎么会这样?

    显希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伸手拉过云铎说:“别愣着了,我没事。一会儿我们去后院练剑吧!”

    “先把药吃了!”云铎很是坚持地看着显希。

    没有理由搪塞,显希只得听话地吃了药。婉玉在一边接过药碗,轻轻地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见温妥急匆匆地走过来。她手一伸,适时地挡住了她的脚步。

    “公主刚吃过药,现在躺下了。”婉玉不打算让温妥进去打扰公主和云铎哥哥在一起的时光。

    温妥暗吃了一惊,刚刚听说那个云大夫来了,她心生好奇,就是打算进去瞧瞧的。可是看到婉玉这个样子,恐怕是进不去了。

    “呃?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公主禀告。”温妥急中生智,面不改色地说。

    “那也不行。公主这几天身体虚弱,一个时辰以后你再过来吧!”婉玉说完,身子一转去旁边做事去了。

    温妥气得直跺脚,虽然知道婉玉讨厌自己,可眼下也不敢硬闯进去,怎么说也不合礼仪。

    正在急得团团转时,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蓦然转身,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起来。

    “单――单于,温妥有礼了。”她急忙倾身施礼,接着很规矩地闪到了一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冒顿的脸上现出淡淡的不悦。要不是显希要她,早将她驱回公孙国了。

    温妥原本是有些紧张的,可看到单于眼里的嫌恶,她的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早就听说那个云铎对虑瑶公主情深不已,这倒是个绝好的机会呢。想到这里,她怯怯地上前,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说:“回禀单于,温妥是有要事向公主禀告。可是刚才这里的人却不让温妥进去,据说是云大夫正陪着公主,不容打扰。我这才有些无措,还请单于恕罪!”

    后面的伺卫们听了面面相觑,很识相地闪到了一边。单于站在那里,果然面沉似水。不许别人打扰?他倒要看看两个人在做什么?

    一路前行来到正厅,那股冷然的气势竟然让这里的人都不敢上前说什么。显希并不在正厅,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公主呢?”冒顿的脸色已经非常地难看。

    “在,在后院。”婉玉结结巴巴地说。

    话一说完,就感觉眼前身影一闪。冒顿早已走了过去。

    此刻,万木已绿,花香鸟语。更有笑声传来。

    “云哥哥,我的剑术可有退步?”是显希的声音。

    “虽说招式尚可,却少了许多的力度。若是你再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恐怕连剑也提不起来了。”是云铎嗔怪的声音。

    冒顿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云铎手把手地示范显希剑法,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尤其是显希的脸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红晕。

    “怎么?治病需要这么亲密吗?”冒顿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两个人烤焦了一般。

    突然而来的厉吼让面前的人瞬间本能地分开,云铎沉着地立在一边。

    倒是显希略现惊慌,她急急地来到冒顿的近前,施礼说:“显希拜见单于!”

    冒顿怒意未消,他并未理显希,而是略过她直接来到云铎的面前,沉声地问:“公主还要服几天的药?可有好转?”

    云铎想了想,拱手说:“还有几日便可。只是药力虽强,心病难医,还请单于体谅。”

    冒顿冷哼,心病难医?是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难过吗?还是失了自己的宠爱不舒服?

    “那就好。几日之后,我会派人恭送云大夫回去!”冒顿的语意十分明了,他不喜欢云铎在此久留。

    云铎握了握双拳,看了一眼垂着眼的显希,心里是生生的心疼。就在冒顿欲转身离开的时候,云铎一个跃起站在了冒顿的近前。

    “单于留步,云铎还有一事相求。”既然打定了主意,就不要再犹豫下去,云铎已经抱了赴死的决心。

    显希呆呆地站在那里,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急步来到云铎的身边用力地摇着头。

    但云铎却轻轻地拨开了她的手,转而冲着冒顿说:“想必单于早已知道显希是我从小的妹妹,从未远离过家门,这次因为国事之重北往。妹妹既无美貌,又无心机,难得单于心意。现遭此陷害,虽说可以治愈,但心疾难医。若是单于宽怀,恳请带回显希。”

    长时间的静默,显希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她对云铎的鲁莽充满了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声音响起,“显希,这也是你的意思?”

    “呃?单于我――”显希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茫然地看了一眼云铎,若是摇头,岂不负了云铎的冒死相求?若是点头,这后果如何,她不敢想见。

    “说!”冒顿早已没了耐心。

    容不得显希多想,她紧闭了双眼,用力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说:“是,还请单于成全。”

    云铎听了惊喜不已,他没想到显希会站到自己的一边。若不是单于在场,他真想冲过去,好好地抱一下她。他有多久没抱过了?

    只听“哐”地一声,冒顿抽出了佩剑,指着显希冷冷地说:“他走可以。你,想都别想。既然是我的女人了,就是死都要死在这里。来人!”

    话音一落,顿时有人站了出来。

    “将虑瑶公主绑到那棵树上,两天不许吃喝。”说完,转身就走。

    “单于,你这算什么?祸是我惹出来的,为什么要惩罚显希?”云铎提剑挥了过来。

    冒顿闪身,提剑接住。两个人打到了一起。旁边的伺卫刚想围上来,就听单于大喝,“都不准上来!”

    显希吓坏了,这样打下去,无论是谁负伤或是死掉她都承受不起。想到这里,她倏地起身赤手拦开了他们,流着眼泪说:“不要打了,都是我不好。单于,是不是我受罚,你就可以平息了怒气?”

    冒顿冷笑,并不言语。

    “显希,他就是一个魔鬼,你不必再顾虑什么。我们走!”云铎岂能让显希受到那番伤害?

    “云哥哥,若是为我好,就不要管了。难道你想让我给你跪下?”显希流泪不止。她早已预见到云铎的到来定会掀起惊涛骇浪,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显希抢过旁边人手里的绳子几个大步走到那棵树下,冲着那些伺卫说:“还不动手?”

    云铎气得脸色铁青,显希不要命了吗?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显希无力地靠在树干上。她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就点了头?若不是自己,单于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吧?现在,连云铎也给连累了,单于会找他的麻烦吗?

    婉玉陪在旁边不停地抹眼泪,原本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公主就受罚了?

    “婉玉,你可见到云哥哥?”显希昏昏沉沉的,只是感觉自己被绑的那一刻,云铎气得冲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他走了吗?

    “公主,云大夫不会丢下您不管的。只是这处罚也太严重了吧?这几日您身子弱,若是两天再不吃饭不喝水,真的就出大问题了。还是让南赤木去求求情吧!”婉玉不知如何是好。

    显希摇了摇头,低哑着嗓音说:“不必了。单于只是生我的气,我这样他就可以平顺了许多。否则,不知又有多少人会遭殃。我没事,你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