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六节 共枕眠
阳春四月，本以为这个季节在旅途中的人应该很少，只是没想到开封和杞县之间的路是条热线，沈言生等人这时才来到客栈，客栈之中早已人满为患。
圆叔上前询问时，老板就说，只剩下两间小房，但若是几位客官不嫌弃，他们有的是棉被，给几位打地铺也行，两间小房管够了。其他还说，他们这客栈啊，服务好质量好，通常在开封杞县之间游往的客人啊都住他们这间客栈，次数多了都说这就跟家一样。巴拉巴拉巴拉，反正就夸自家客栈好得不得了。
老板和店员都热情，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沈言生自小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那种，只是如此会委屈了潘美兄，他心里就有点过不去。沈言生望着潘美，思忖着怎么说。
“与山，你看这……”
潘美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不想让沈言生觉得为难，就说：“你决定就好。”
沈言生看着客栈外的天色，赶路肯定是赶不到下一个住宿地了，何况他们也不知道下一个客栈是否还有房间。于是决定在这里住下。
对潘美来说，今夜能和沈言生共宿一宿，倒是个意外之喜。就是因为这个小惊喜，本觉得潘美此人不好相与的圆叔和那两位侍卫，在饭桌上发现潘美意外的好相处。这人哪，开心了，行为都会跟着改变。某人那，乐滋滋跟在小县令身后，头上开心得冒泡。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又寒暄了几句，老板就差遣小二前来询问是否需要更多棉被。这时，潘美本不想说话，全让沈言生一人拿主意。但又觉得，按照沈言生的客气，应该会叫小二在添置一床棉被，然后自己睡地上，把床留给自己。
潘美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于是说道：“不用！”其语气之冷淡，让前来的小二以为自己哪里举止不当，惹恼了这位客人。小二悻悻然离开房间，回头想一想，没有啊？殊不知，潘美这一小小私心带来的行为，差点让店小二怀疑人生。
“不用吗？”沈言生打量着那张小床，能睡下两个自己，可不见得能睡下一个自己和一个与山兄。待会儿与山兄不会觉得挤吧？
“你瘦！”，潘美这样解释到。
沈言生：“……”原来还能这样，但瘦的确不是我所愿望的。
小县令又去隔壁看了看圆叔他们安顿好没，看了之后觉得一切无恙，这才回到房间，洗漱过后就躺床了，完全不客气，因为实在太乏了。赶了一天的路，连骨头都在思念这软绵绵的床，躺了不多久，小县令已完全云里雾里。
潘美坐在床边，端详着沈言生的睡脸，如同那一夜他对沈言生说的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静静看着他睡得这般美好，潘美也觉得安详。手轻轻抚在他脸上，潘美害怕把他弄醒，又不想错失良机。他为自己这般行为觉得可笑，但手依旧忍不住，不肯收回来。
就借着点点昏黄的烛光，欣赏着沈言生的小脸。是怎样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才可以拥有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单就是这样看着那薄薄却不是红润的小嘴，就忍不住想上去吧唧一口。还有长长密密黑黑的睫毛，总是给沈言生增添了一份神秘和诱惑。
明明只见过几面，却觉得那么熟悉。那种曾经没有拥有过的感觉，如今是今生的愿望。
其实沈言生也并不是那么那么好看啦，全因是在潘美眼里。有句话怎么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赵小五眼里，虽然长得挺标志，却不至于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但在潘美这里，就是穷极一生也想拥有的。
不知道看了多久，潘美才依依不舍收回手来，熄了灯，上床抱拥着沈言生入睡。这人睡太死，潘美庆辛，让自己得了这便宜。一手搭在那人的腰间，却不敢再不老实，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一手握着那人的手，触额抵足而眠。贪恋着怀中的温度，潘美这也睡得相当惬意。
第二日早起的也是潘美，要是沈言生先起了发现自己被另外一个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抱在床上，怕是会吓得半死。但潘与山似乎是想得有点多，比如，当天沈言生其实是日照当空才起的，要不是圆叔来敲门，小县令恐还会睡下去。
“唉，赶路太累了，我这小身板已经很久没这样锻炼过了，估计到家得散架。啊……”然后哈欠连连，怎么感觉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原本到了杞县两人该分道扬镳，但潘美似乎又改了主意，想着去看看沈言生长大的地方长什么样。于是就把赵小五临走时对潘美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后来潘美回到开封时，受了赵小五两天白眼。
不过白眼归白眼，潘美得了便宜依旧高兴，心里高兴着才不管别人的态度。所以赵小五这两日是白白睁了两天白眼。
“与山要去我家？”
“是否有不妥？”
“哦哦，这倒没有……”，沈言生很客气，“只是我娘肯定不会想到我今日回家，也不会准备太多饭菜，到时候与山去了，你可莫嫌弃得好。”
这潘美倒觉得无所谓，他要吃的又不是饭菜。咳咳……佛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沈伯母的确没想到沈言生会今天回来，所以当晚正准备关门时，就看到几人朝自家方向走来，还听到熟悉的声音。但沈伯母多的不敢想，就怕是想多了却不是那个人，白白让自己平添了一分想念。所以，当她看到沈言生时，脸上的表情不止惊讶，可以说整张脸都凝固了。
“娘，是言生回来了。”
“言生？”沈伯母定睛一看，真的是那日思夜想的儿，“我的儿啊。”
“娘。”沈言生走到沈母面前，拉住她的手，“我回来了。”
沈言生面前的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也没少了岁月雕刻的痕迹。沈伯母平时都很明朗，但在沈言生回来那一刻，的确一瞬间老了不少。沈伯母一激动，就落下两滴热泪。
“娘的言生啊，终于回来了。”
沈言生一看见娘亲落泪就着急，用衣袖给她擦擦，安慰道，“言生不走啦，言生回来接娘亲去开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娘……”沈言生抱着沈伯母，静静的没人去打扰这一刻静谧的温馨。
在场的人，谁不想家，谁没有母亲？看见小县令和他娘亲得以团聚，都想起自家那二老来。潘美看着二人的背影，突觉得家是这般美好。
“快快快，回屋里去，娘今天做了白面馍馍，还剩下很多，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白面馍馍吗？”沈伯母整理好心情，这人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伯母这样说着，潘美在心里记着，哦，原来他喜欢吃白面馍馍。
母子俩寒暄了几句，沈伯母就要亲自下厨给几位接风洗尘，沈言生这不想跟他娘分开，也屁颠儿屁颠儿跟着沈伯母进了厨房。别的他不会做，添些柴火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伯母嗔道：“你一男子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沈言生却一个劲儿的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沈伯母笑道：“这是哪里来得道理？”
沈言生抽抽鼻子，笑道：“我自己想的。”
“滑头！”沈伯母敲了沈言生的脑袋，却不重。
沈言生缩缩脖子，“再说了，儿这不是想念母亲不舍得跟母亲分开吗，母亲难道不喜欢言生了？”
“哎哟，你这么说不是扎娘的心吗？娘怎么会不疼爱言生……”
厨房内笑语传出，任谁也能听出少年内心的欢快。潘美在这朴实的农村小房里转悠，这是他生他长的地方。
此处坐落城外，的确归杞县管，但离县城还有那么远。想来小言生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每天早起晚归上私塾念书。潘美脑海里想出一副画面，背着朴实的书囊，口里读着四书五经，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对着夜空长叹一口气，真想那时候就遇见他。一个人走在山间，纵使有花鸟作伴，可也还寂寞。
要是那个时候就遇到了言生，陪他一起看山看花，一起读书念字，现在是不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小言生长得怎么样呢？是不是很干净很可爱，受了委屈却忍住不愿哭出来，不想让沈伯母担忧？但要是那个时候认识长衍，谁也别想欺负他。
一个人怅然若失又脑洞大开了许久，当听到今晚又能和长衍睡同一张床时，那些旮旯事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番外《睡太死我可不可以干点其他的事？》：
潘美：“喂，既然长衍睡得这么死，我可不可以干点其他的事？”
某作者：“斜眼笑/，你想干点其他什么事？咳咳，准了！”
于是，沈言生：“潘与山你干什么？混蛋，潘与山你这混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你，你，我的衣服，放开我……嗯，啊~我疼，王八蛋……嗯~我，我疼，与山~”
某作者在门外准备偷窥一二却被锁得死死的门挡住视线：“好个潘与山，你把门关了我怎么看？只能听见声音怎么破，啧啧，里面动静好大心好痒怎么整？怎么整？”
潘美：我媳妇儿，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碰，只有我能上，只有我能……
沈言生：“闭嘴！唔~”
某潘乖乖闭嘴。
某作者：“哼，小气。”
圆叔上前询问时，老板就说，只剩下两间小房，但若是几位客官不嫌弃，他们有的是棉被，给几位打地铺也行，两间小房管够了。其他还说，他们这客栈啊，服务好质量好，通常在开封杞县之间游往的客人啊都住他们这间客栈，次数多了都说这就跟家一样。巴拉巴拉巴拉，反正就夸自家客栈好得不得了。
老板和店员都热情，说得好像跟真的一样。
沈言生自小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那种，只是如此会委屈了潘美兄，他心里就有点过不去。沈言生望着潘美，思忖着怎么说。
“与山，你看这……”
潘美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不想让沈言生觉得为难，就说：“你决定就好。”
沈言生看着客栈外的天色，赶路肯定是赶不到下一个住宿地了，何况他们也不知道下一个客栈是否还有房间。于是决定在这里住下。
对潘美来说，今夜能和沈言生共宿一宿，倒是个意外之喜。就是因为这个小惊喜，本觉得潘美此人不好相与的圆叔和那两位侍卫，在饭桌上发现潘美意外的好相处。这人哪，开心了，行为都会跟着改变。某人那，乐滋滋跟在小县令身后，头上开心得冒泡。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又寒暄了几句，老板就差遣小二前来询问是否需要更多棉被。这时，潘美本不想说话，全让沈言生一人拿主意。但又觉得，按照沈言生的客气，应该会叫小二在添置一床棉被，然后自己睡地上，把床留给自己。
潘美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于是说道：“不用！”其语气之冷淡，让前来的小二以为自己哪里举止不当，惹恼了这位客人。小二悻悻然离开房间，回头想一想，没有啊？殊不知，潘美这一小小私心带来的行为，差点让店小二怀疑人生。
“不用吗？”沈言生打量着那张小床，能睡下两个自己，可不见得能睡下一个自己和一个与山兄。待会儿与山兄不会觉得挤吧？
“你瘦！”，潘美这样解释到。
沈言生：“……”原来还能这样，但瘦的确不是我所愿望的。
小县令又去隔壁看了看圆叔他们安顿好没，看了之后觉得一切无恙，这才回到房间，洗漱过后就躺床了，完全不客气，因为实在太乏了。赶了一天的路，连骨头都在思念这软绵绵的床，躺了不多久，小县令已完全云里雾里。
潘美坐在床边，端详着沈言生的睡脸，如同那一夜他对沈言生说的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静静看着他睡得这般美好，潘美也觉得安详。手轻轻抚在他脸上，潘美害怕把他弄醒，又不想错失良机。他为自己这般行为觉得可笑，但手依旧忍不住，不肯收回来。
就借着点点昏黄的烛光，欣赏着沈言生的小脸。是怎样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才可以拥有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单就是这样看着那薄薄却不是红润的小嘴，就忍不住想上去吧唧一口。还有长长密密黑黑的睫毛，总是给沈言生增添了一份神秘和诱惑。
明明只见过几面，却觉得那么熟悉。那种曾经没有拥有过的感觉，如今是今生的愿望。
其实沈言生也并不是那么那么好看啦，全因是在潘美眼里。有句话怎么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赵小五眼里，虽然长得挺标志，却不至于倾国倾城祸国殃民。但在潘美这里，就是穷极一生也想拥有的。
不知道看了多久，潘美才依依不舍收回手来，熄了灯，上床抱拥着沈言生入睡。这人睡太死，潘美庆辛，让自己得了这便宜。一手搭在那人的腰间，却不敢再不老实，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一手握着那人的手，触额抵足而眠。贪恋着怀中的温度，潘美这也睡得相当惬意。
第二日早起的也是潘美，要是沈言生先起了发现自己被另外一个人以如此暧昧的姿势抱在床上，怕是会吓得半死。但潘与山似乎是想得有点多，比如，当天沈言生其实是日照当空才起的，要不是圆叔来敲门，小县令恐还会睡下去。
“唉，赶路太累了，我这小身板已经很久没这样锻炼过了，估计到家得散架。啊……”然后哈欠连连，怎么感觉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原本到了杞县两人该分道扬镳，但潘美似乎又改了主意，想着去看看沈言生长大的地方长什么样。于是就把赵小五临走时对潘美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后来潘美回到开封时，受了赵小五两天白眼。
不过白眼归白眼，潘美得了便宜依旧高兴，心里高兴着才不管别人的态度。所以赵小五这两日是白白睁了两天白眼。
“与山要去我家？”
“是否有不妥？”
“哦哦，这倒没有……”，沈言生很客气，“只是我娘肯定不会想到我今日回家，也不会准备太多饭菜，到时候与山去了，你可莫嫌弃得好。”
这潘美倒觉得无所谓，他要吃的又不是饭菜。咳咳……佛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沈伯母的确没想到沈言生会今天回来，所以当晚正准备关门时，就看到几人朝自家方向走来，还听到熟悉的声音。但沈伯母多的不敢想，就怕是想多了却不是那个人，白白让自己平添了一分想念。所以，当她看到沈言生时，脸上的表情不止惊讶，可以说整张脸都凝固了。
“娘，是言生回来了。”
“言生？”沈伯母定睛一看，真的是那日思夜想的儿，“我的儿啊。”
“娘。”沈言生走到沈母面前，拉住她的手，“我回来了。”
沈言生面前的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也没少了岁月雕刻的痕迹。沈伯母平时都很明朗，但在沈言生回来那一刻，的确一瞬间老了不少。沈伯母一激动，就落下两滴热泪。
“娘的言生啊，终于回来了。”
沈言生一看见娘亲落泪就着急，用衣袖给她擦擦，安慰道，“言生不走啦，言生回来接娘亲去开封，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娘……”沈言生抱着沈伯母，静静的没人去打扰这一刻静谧的温馨。
在场的人，谁不想家，谁没有母亲？看见小县令和他娘亲得以团聚，都想起自家那二老来。潘美看着二人的背影，突觉得家是这般美好。
“快快快，回屋里去，娘今天做了白面馍馍，还剩下很多，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白面馍馍吗？”沈伯母整理好心情，这人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伯母这样说着，潘美在心里记着，哦，原来他喜欢吃白面馍馍。
母子俩寒暄了几句，沈伯母就要亲自下厨给几位接风洗尘，沈言生这不想跟他娘分开，也屁颠儿屁颠儿跟着沈伯母进了厨房。别的他不会做，添些柴火又不是什么难事。
沈伯母嗔道：“你一男子来这里干什么，快回去。”
沈言生却一个劲儿的摇头，“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上得战场下得厨房。”
沈伯母笑道：“这是哪里来得道理？”
沈言生抽抽鼻子，笑道：“我自己想的。”
“滑头！”沈伯母敲了沈言生的脑袋，却不重。
沈言生缩缩脖子，“再说了，儿这不是想念母亲不舍得跟母亲分开吗，母亲难道不喜欢言生了？”
“哎哟，你这么说不是扎娘的心吗？娘怎么会不疼爱言生……”
厨房内笑语传出，任谁也能听出少年内心的欢快。潘美在这朴实的农村小房里转悠，这是他生他长的地方。
此处坐落城外，的确归杞县管，但离县城还有那么远。想来小言生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每天早起晚归上私塾念书。潘美脑海里想出一副画面，背着朴实的书囊，口里读着四书五经，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对着夜空长叹一口气，真想那时候就遇见他。一个人走在山间，纵使有花鸟作伴，可也还寂寞。
要是那个时候就遇到了言生，陪他一起看山看花，一起读书念字，现在是不是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还有，小言生长得怎么样呢？是不是很干净很可爱，受了委屈却忍住不愿哭出来，不想让沈伯母担忧？但要是那个时候认识长衍，谁也别想欺负他。
一个人怅然若失又脑洞大开了许久，当听到今晚又能和长衍睡同一张床时，那些旮旯事一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番外《睡太死我可不可以干点其他的事？》：
潘美：“喂，既然长衍睡得这么死，我可不可以干点其他的事？”
某作者：“斜眼笑/，你想干点其他什么事？咳咳，准了！”
于是，沈言生：“潘与山你干什么？混蛋，潘与山你这混蛋，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看错你了……你，你，我的衣服，放开我……嗯，啊~我疼，王八蛋……嗯~我，我疼，与山~”
某作者在门外准备偷窥一二却被锁得死死的门挡住视线：“好个潘与山，你把门关了我怎么看？只能听见声音怎么破，啧啧，里面动静好大心好痒怎么整？怎么整？”
潘美：我媳妇儿，只有我能看，只有我能碰，只有我能上，只有我能……
沈言生：“闭嘴！唔~”
某潘乖乖闭嘴。
某作者：“哼，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