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三十四节 戏场
国公府，黄郎中坐在大堂中，被杨衷和杨夫人以礼相待。得到如此厚待，黄郎中脸上可不是高兴的表情，他正愁着呢。
“国公爷，国公夫人，你们有话直说便可，我是个粗人，打不来你们那一套哑谜。”
见黄郎中这样说，杨夫人和杨衷对视一眼，那好，那就这样说吧。
“那我们就明说了，”杨夫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只是想让大夫您陪我们演场戏……”
一场戏，杨夫人说得轻松，黄郎中停在耳朵里却并不好受。听完杨夫人一番诉说，那是越听越觉得气愤，可如今人在国公府，心里有气也得憋着。杨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着让自己陪他们演戏，在五灵芝面前演苦情戏，他不熟悉灵芝的脾气？要是看见自己在国公府受了这等罪，肯定会答应杨府一系列要求。
别说离开杨玪，让他去死他都会答应。只要师傅好好的，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
“这事儿，不成！”黄郎中坚决摇摇头。
“这可是为你们两个人好！”杨夫人的声音突然高了个调。
“可这事儿，”黄郎中埋下头，“还是不成！”
“你……你，你要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夫人把狠话撂这儿了，听不听是黄郎中的事，做不做是她的事。
果然，如杨夫人所期待的那样，黄郎中听了这句话后，开始犹豫。
“你们，要对灵芝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黄郎中突然站起来，“你们，你们这是……”
“是又怎么样？”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杨衷突然发话，浑厚的声音让黄郎中的大脑颤栗，“就算我做了，我还是这北周的随国公，而你和你那心爱的徒弟，消失了也就消失了！”
杨国公说完，这大堂内一时安静，门被关得紧紧地，黄郎中想逃，可这路都是死的。几盏红烛在纸笼里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把这国公府大堂照得灯壁辉煌。火焰烧着蜡烛的身体，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这响声在黄郎中耳中无比清晰。
黄郎中心里在打鼓，把手捂在长满茧的手掌里，想着杨衷这话里积分是真材实料几分只是吓唬他的。就算是吓唬他的又怎么样？他没有冒险的能力，就如同杨衷说的那样，他始终处于弱势地位，能做的只有任杨衷摆布。
杨衷对黄郎中的心里想法不可得知，只是不耐烦黄郎中有什么好犹豫。难不成还真觉得五灵芝和杨玪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未免太异想天开。
“我看今晚，大夫还是在国公府休息吧。”说罢，杨衷一甩袖子，冷着一张脸出了大堂，杨夫人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黄郎中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脸上的皱痕在火光照耀的映衬下变得尤其深刻，像是风沙雕琢已久石刻，浑浊的眼睛早就吹进了些许风沙，疼得睁不开眼睛。现在大堂的门是打开的，但黄郎中已经没心思逃跑了。这，该往哪儿逃？
即使黄郎中不答应，这戏，还是要演。只不过怎么演，还得杨家的人说了算。
接连几日没有黄郎中的消息，五灵芝在宝芝林已经坐不下去了。来到黄郎中最后出诊的一户人家去询问，可那户人家却说，黄郎中在给人看完病后直接走了，并未做停留。这下，五灵芝彻底慌了。师傅既没有回家，也没在这儿，到底是去哪儿了？
半路被劫匪抢了，师傅誓死不从，被劫匪砍了？五灵芝点头，依照师傅的脾气，这很有可能。想到这个结果，五灵芝又马上摇头，师傅人那么好，运气应该不会这么背吧？
黄郎中在杨府待得好好的，杨衷本想着把黄郎中关在房子里真的饿上三天，杨夫人却阻止了，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这样折腾不好。看着杨夫人发话，杨衷也就没说什么了。
杨夫人叫人给黄郎中安排的伙食比黄郎中在自己家里吃得都还好，一开始，黄郎中赌气是不想吃的，可又想着，要是真的饿瘦了，岂不是恰好随了杨家人的愿？于是就大口吃了起来，没想到这国公府的饭菜就是不一样，很是可口，黄郎中吃得倍儿香。每次吃完之后，黄郎中都深深检讨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灵芝？
但检讨后，下一顿还是要吃得饱饱的。眼看着来了国公府没几天，已经红光满面，怕是涨了不少肉。
现在呢，要是黄郎中知道五灵芝在背后这么想他，还真有可能吃不下饭了。有这样坑师傅的徒弟吗？就不知道想点好的？
其实，五灵芝是真的担忧黄郎中，只是多的事，五灵芝都不敢想。就这样，没精打采的回到宝芝林，店里的伙计上前来问他：“怎么样，找到黄大夫没？”
五灵芝摇摇头，神色间颇为疲劳困苦，然后很没有形象的撑着脸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师傅去哪儿了，走哪儿去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这糊涂劲儿真该改改！”
伙计不说话了，看着排队来捡药的人，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
伙计还是原来那个伙计，在宝芝林干活这么多天，对五灵芝的脾性多多少少捉摸了些。这是个好人那，对来看病的人都客客气气的，不管那些人是来砸场子的还是真的来看病的。五灵芝都好好招待他们，以理服人，只要那么一笑，很多纠纷就那么过了。谁也挑不出毛病。
就算有些人不听五灵芝废话，还有杨大少爷呢。杨大少爷往那里一站，甭管五灵芝说的正理歪理，那都成了正理。一回两回，那些来找五灵芝麻烦的人都不敢再来了，有杨大少爷撑着场面，谁都不敢造次。
别看杨大少爷冷脸，看着人严厉，其实心肠也很好。特别是对五郎中，那可是丈夫宠着媳妇儿的劲儿啊！
伙计也撑着脑袋站在柜台上，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懵到，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想错了？回头再想想，没毛病啊？没毛病！
五灵芝坐着没到一会儿，国公府来人了，和当初邀请黄郎中的方式差不多，只不过当初邀请黄郎中时要强硬些，如今邀请五灵芝的方式温和得多，好像真的是邀请五灵芝去国公府喝一杯。
五灵芝皱着眉头瞧了瞧面前几个大汉，心里终于有些忐忑，对于真相，似乎有了几分透彻。
跟着这个引路的来到国公府，到了国公府大门前，五灵芝突然杵足，有些犹豫。两个气势宏伟的石狮瞪着眼睛，明明他们都瞪着街道，可五灵芝却觉得冷飕飕的视线瞪在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五灵芝踏着步，进了这门。
从来不归路，都是自己选的。
五灵芝被引到国公府大堂，穿过走廊，看着石园，瞥过木亭，虽然在这里留过的时间不长，但五灵芝还是觉得很是怀念。那是刚认识的时刻，杨乾的调皮捣蛋，杨玪的……装模作样？
慢慢收回视线，不一刻，来到了大堂。
看来，杨夫人和杨国公在此已等候许久，茶几上的茶已不冒热气。
杨夫人和蔼的对着五灵芝笑，说着：“孩子，坐。”
五灵芝看了一眼杨夫人指的位置，本不想坐的，又想着这人是杨玪的母亲，父母之命不可违，于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杨夫人叫人换了新茶，大家都平和的喝着茶，没再说一个字。五灵芝有些慌，可却静静等待。等着杨夫人说出让自己吃惊的话，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五灵芝惊惶无措。
品了一会儿茶，杨衷唤身边的人都退下，依旧厚重的声音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听到这句话，五灵芝心中忽的一紧，拿着茶杯的手不知觉有些颤抖。他猜到这个人可能是谁，但是，五灵芝可不想是自己想的那样。
当看到两个人架着一个衰老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五灵芝把视线落在中间被架着的那个人身上，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师傅……”
番外《我很久没出现了》：
五灵芝：大大，你不觉得我已经很久没在番外中出现了吗？
某作者听了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喊了自己一声大大，瞬间就膨胀了，明明带着一脸痴笑却还装出某玪那样严肃的脸回到：是么？我不觉得啊？
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一脸‘你装，我继续看着你装’的表情看着某作者。
某作者：咳咳，这样吧，你撒个娇，卖个萌，我就让你出来。
某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瘪瘪嘴，好吧，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那后果你就自己承担好了。于是，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只是朝身后随意摆了摆手，头朝某即将有灾难降临却毫不自知的蠢作者示意一番，就回头朝门外走去。
某还在一脸痴笑的作者望着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远去的背影留着哈喇子，就看见一个黑着脸走过来的某玪。
某作者：咳咳，这位大哥，您有什么事……
某玪内心：居然叫阿灵卖萌，我都没看过他卖萌，你这可耻的人类（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的样子）。居然更可恶的是叫他的阿灵撒娇，阿灵从来都没像自己撒过娇好么？你这胆子是谁借给你的？活在世界上不好么，这么美好的人生难道不应该值得珍惜么？
某作者，卒。
“国公爷，国公夫人，你们有话直说便可，我是个粗人，打不来你们那一套哑谜。”
见黄郎中这样说，杨夫人和杨衷对视一眼，那好，那就这样说吧。
“那我们就明说了，”杨夫人深吸一口气，“我们只是想让大夫您陪我们演场戏……”
一场戏，杨夫人说得轻松，黄郎中停在耳朵里却并不好受。听完杨夫人一番诉说，那是越听越觉得气愤，可如今人在国公府，心里有气也得憋着。杨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着让自己陪他们演戏，在五灵芝面前演苦情戏，他不熟悉灵芝的脾气？要是看见自己在国公府受了这等罪，肯定会答应杨府一系列要求。
别说离开杨玪，让他去死他都会答应。只要师傅好好的，他心里一定是这样想。
“这事儿，不成！”黄郎中坚决摇摇头。
“这可是为你们两个人好！”杨夫人的声音突然高了个调。
“可这事儿，”黄郎中埋下头，“还是不成！”
“你……你，你要知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杨夫人把狠话撂这儿了，听不听是黄郎中的事，做不做是她的事。
果然，如杨夫人所期待的那样，黄郎中听了这句话后，开始犹豫。
“你们，要对灵芝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清楚吗？”
黄郎中突然站起来，“你们，你们这是……”
“是又怎么样？”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杨衷突然发话，浑厚的声音让黄郎中的大脑颤栗，“就算我做了，我还是这北周的随国公，而你和你那心爱的徒弟，消失了也就消失了！”
杨国公说完，这大堂内一时安静，门被关得紧紧地，黄郎中想逃，可这路都是死的。几盏红烛在纸笼里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把这国公府大堂照得灯壁辉煌。火焰烧着蜡烛的身体，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这响声在黄郎中耳中无比清晰。
黄郎中心里在打鼓，把手捂在长满茧的手掌里，想着杨衷这话里积分是真材实料几分只是吓唬他的。就算是吓唬他的又怎么样？他没有冒险的能力，就如同杨衷说的那样，他始终处于弱势地位，能做的只有任杨衷摆布。
杨衷对黄郎中的心里想法不可得知，只是不耐烦黄郎中有什么好犹豫。难不成还真觉得五灵芝和杨玪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未免太异想天开。
“我看今晚，大夫还是在国公府休息吧。”说罢，杨衷一甩袖子，冷着一张脸出了大堂，杨夫人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去。
黄郎中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脸上的皱痕在火光照耀的映衬下变得尤其深刻，像是风沙雕琢已久石刻，浑浊的眼睛早就吹进了些许风沙，疼得睁不开眼睛。现在大堂的门是打开的，但黄郎中已经没心思逃跑了。这，该往哪儿逃？
即使黄郎中不答应，这戏，还是要演。只不过怎么演，还得杨家的人说了算。
接连几日没有黄郎中的消息，五灵芝在宝芝林已经坐不下去了。来到黄郎中最后出诊的一户人家去询问，可那户人家却说，黄郎中在给人看完病后直接走了，并未做停留。这下，五灵芝彻底慌了。师傅既没有回家，也没在这儿，到底是去哪儿了？
半路被劫匪抢了，师傅誓死不从，被劫匪砍了？五灵芝点头，依照师傅的脾气，这很有可能。想到这个结果，五灵芝又马上摇头，师傅人那么好，运气应该不会这么背吧？
黄郎中在杨府待得好好的，杨衷本想着把黄郎中关在房子里真的饿上三天，杨夫人却阻止了，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这样折腾不好。看着杨夫人发话，杨衷也就没说什么了。
杨夫人叫人给黄郎中安排的伙食比黄郎中在自己家里吃得都还好，一开始，黄郎中赌气是不想吃的，可又想着，要是真的饿瘦了，岂不是恰好随了杨家人的愿？于是就大口吃了起来，没想到这国公府的饭菜就是不一样，很是可口，黄郎中吃得倍儿香。每次吃完之后，黄郎中都深深检讨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不起灵芝？
但检讨后，下一顿还是要吃得饱饱的。眼看着来了国公府没几天，已经红光满面，怕是涨了不少肉。
现在呢，要是黄郎中知道五灵芝在背后这么想他，还真有可能吃不下饭了。有这样坑师傅的徒弟吗？就不知道想点好的？
其实，五灵芝是真的担忧黄郎中，只是多的事，五灵芝都不敢想。就这样，没精打采的回到宝芝林，店里的伙计上前来问他：“怎么样，找到黄大夫没？”
五灵芝摇摇头，神色间颇为疲劳困苦，然后很没有形象的撑着脸坐在凳子上，“也不知道师傅去哪儿了，走哪儿去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这糊涂劲儿真该改改！”
伙计不说话了，看着排队来捡药的人，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
伙计还是原来那个伙计，在宝芝林干活这么多天，对五灵芝的脾性多多少少捉摸了些。这是个好人那，对来看病的人都客客气气的，不管那些人是来砸场子的还是真的来看病的。五灵芝都好好招待他们，以理服人，只要那么一笑，很多纠纷就那么过了。谁也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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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芝坐着没到一会儿，国公府来人了，和当初邀请黄郎中的方式差不多，只不过当初邀请黄郎中时要强硬些，如今邀请五灵芝的方式温和得多，好像真的是邀请五灵芝去国公府喝一杯。
五灵芝皱着眉头瞧了瞧面前几个大汉，心里终于有些忐忑，对于真相，似乎有了几分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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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灵芝被引到国公府大堂，穿过走廊，看着石园，瞥过木亭，虽然在这里留过的时间不长，但五灵芝还是觉得很是怀念。那是刚认识的时刻，杨乾的调皮捣蛋，杨玪的……装模作样？
慢慢收回视线，不一刻，来到了大堂。
看来，杨夫人和杨国公在此已等候许久，茶几上的茶已不冒热气。
杨夫人和蔼的对着五灵芝笑，说着：“孩子，坐。”
五灵芝看了一眼杨夫人指的位置，本不想坐的，又想着这人是杨玪的母亲，父母之命不可违，于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杨夫人叫人换了新茶，大家都平和的喝着茶，没再说一个字。五灵芝有些慌，可却静静等待。等着杨夫人说出让自己吃惊的话，等着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五灵芝惊惶无措。
品了一会儿茶，杨衷唤身边的人都退下，依旧厚重的声音说道：“把人带上来吧！”
听到这句话，五灵芝心中忽的一紧，拿着茶杯的手不知觉有些颤抖。他猜到这个人可能是谁，但是，五灵芝可不想是自己想的那样。
当看到两个人架着一个衰老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五灵芝把视线落在中间被架着的那个人身上，噌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
“师傅……”
番外《我很久没出现了》：
五灵芝：大大，你不觉得我已经很久没在番外中出现了吗？
某作者听了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喊了自己一声大大，瞬间就膨胀了，明明带着一脸痴笑却还装出某玪那样严肃的脸回到：是么？我不觉得啊？
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只是轻轻皱了皱眉，一脸‘你装，我继续看着你装’的表情看着某作者。
某作者：咳咳，这样吧，你撒个娇，卖个萌，我就让你出来。
某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瘪瘪嘴，好吧，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那后果你就自己承担好了。于是，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只是朝身后随意摆了摆手，头朝某即将有灾难降临却毫不自知的蠢作者示意一番，就回头朝门外走去。
某还在一脸痴笑的作者望着可爱无敌清纯善良帅气机智萌萌哒灵灵远去的背影留着哈喇子，就看见一个黑着脸走过来的某玪。
某作者：咳咳，这位大哥，您有什么事……
某玪内心：居然叫阿灵卖萌，我都没看过他卖萌，你这可耻的人类（说得好像你不是人类的样子）。居然更可恶的是叫他的阿灵撒娇，阿灵从来都没像自己撒过娇好么？你这胆子是谁借给你的？活在世界上不好么，这么美好的人生难道不应该值得珍惜么？
某作者，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