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精神漩涡难自拔
“志海，玉洁，来，先穿上衣服，穿上衣服，别感冒了，啊，志海啊，听话，先穿上衣服！”周慧芬拿了几件李文硕的衣服来到了院里，招呼两个孩子穿衣服。可龙泽源此时正沉迷在自责的漩涡中无法自拔，根本就不为所动，还是那样，穿着个小裤衩，呆呆的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没有一点反应。
“呜呜呜，舅妈，舅妈，姥娘死了，姥娘死了，我想妈妈，想妈妈，呜呜呜。”宋玉洁搂着周慧芬哭诉道。
“哦哦，舅妈知道了，知道了，走跟舅妈回家，回家去等妈妈，志海，志海，走，跟婶子回家，跟婶子回家。”周慧芬说着话，拉了拉龙泽源的肩膀。
“志海哥，回家吧，先到我家去吧，志海哥，走吧，走吧！”李文硕拉着龙泽源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龙泽源就是不为所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是一个劲的念叨着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几个字。
“城子，志海这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啊，你给爱香姐说了吗？”周慧芬问道。
“哎呀，还没有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得赶紧给爱香姐打个电话，我手机呢，手机呢！”城子一边说，一边摸着身上的口袋。
“你手机在家里呢，你什么时候拿手机了，志海不肯走，你在这里看着志海吧，我带玉洁先回家，去给爱香姐打电话。”周慧芬说道。
“嗯，行，你快点去打吧，就说出了点事，让爱香姐和连峰哥来一趟，先别说啥事，啊！别忘了啊！”城子嘱咐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玉洁，走，跟舅妈回家，牛牛，你回家吗？”周慧芬问道。
“妈妈，我在这里陪着志海哥，你先带玉洁回去吧！”李文硕回答道。
“行，好好，劝劝你志海哥啊，好好劝劝，走，玉洁，先跟舅妈回家。”周慧芬牵着宋玉洁的小手说道。
“鞥鞥，舅妈，我也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哥哥和姥娘，我也不走，呜呜呜，姥娘，姥娘。”宋玉洁也拒绝离开。
“这，这，行了，慧芬你回去打电话吧，孩子们不愿意走，就先在这儿吧，你回去吧！”城子说道。
“嗯，行行，那我先回去打电话了，先回去了。”周慧芬说着话转身走了出去。大火已经灭了，活着的救出来了，死了的也抬出来了，现场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了，除了村里的掌事以及几个年轻人留在现场安排安排之外，其他人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现场，回家洗吧洗吧，该睡觉睡觉去了。
叮铃铃，叮铃铃，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在熟睡的宋连峰被吵醒了。
“哎呀，这是谁呀，三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宋连峰一边自言私语的嘟囔，一边拿起手机眯着眼睛看着。
“连峰，谁啊，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啊！”龙爱香连眼睛都没睁，伸手拉了拉宋连峰的胳膊迷迷糊糊的问道。
“哦，是城子打的，这小子肯定是半夜睡毛楞了，不然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啊！喂，城子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宋连峰说着话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上，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而龙爱香一听是城子打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了不祥的预感，顿时睡意全无，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连峰哥，我不是城子，我是慧芬，你先醒醒，我给你说点事。”周慧芬耐心的说道，为了不让宋连峰受到惊吓，她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
“哦，慧芬啊，什么事啊，说吧？”宋连峰说着话睁开了眼睛。
“连峰哥啊，这边家里出了点事，你叫爱香姐起来，过来一趟吧！”周慧芬说道。
“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慧芬，出什么事了。”一听到出事了，宋连峰猛地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什么，出事了，给我，给我，慧芬，出什么事了，你快点说，快点说啊？”龙爱香一听出事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抢过手机焦急的问道。
“哦，那什么，爱香姐啊，你先别着急，刚才我大娘家起火了，现在已经救下来，你们过来一趟吧！”周慧芬尽量平静的说道。
“啊，起火了，怎么起火了，志海和玉洁，还有我妈呢，没事吧，啊！没事吧？”龙爱香声音颤抖的问道，一听说着火了，龙爱香被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爱香姐，你先别着急，志海和玉洁都没事，你快点和连峰哥过来吧，快来吧！”周慧芬说道。
“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挂了，挂了。”龙爱香听到孩子们都没事的消息，心里稍微的安定了一点，顺手就挂断了电话，开始穿衣服。
“怎么，着火了，家里怎会着火呢，慧芬说俩孩子没事，那大娘呢，大娘怎么样啊？”宋连峰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啊，我妈，我妈，慧芬没说，快点、快点，咱么去看看就知道了，快走。”龙爱香说着话撩开蚊帐，转身下床踢上拖鞋，顺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去。宋连峰也紧跟着下床，踢上拖鞋匆匆的跟了上来，都没来的急跟父母交代一声，打开大门连关都没关，上车直奔李家庄而来。
“慧芬啊，怎么回事啊，街上怎么这个多木头啊，怎么会着火呢，志海和玉洁呢？我妈呢？”汽车刚刚停稳，龙爱香推开车门下来，拉着在街边等待的周慧芬焦急的问道。
“哦，爱香姐啊，这火到底怎么起的，没人知道，志海和玉洁在院里呢，俩孩子都没事，可是，我大娘她，她”周慧芬说着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妈，妈，妈啊，呜呜呜，我的妈啊，妈，妈......”龙爱香在那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周慧芬的意思，哭嚎着像院里跑去。
“爱香姐，你慢点，慢点，小心点，慢点！”周慧芬紧跑两步赶上来，拉着龙爱香的胳膊，和龙爱香一起往院里跑来。
“爱香，爱香，你慢点，慢点。玉洁、玉洁，志海，志海.....”宋连峰下车，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紧跟着向院里跑来。
“妈妈，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宋玉洁一听到妈妈哭声从院墙外面传来，转身哭喊着向大门口冲了过来，冲进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哭喊起来。
“玉洁，玉洁，不哭，不哭，哥哥呢，姥娘呢！”龙爱香满脸泪水的问道。
“妈妈，姥娘死了，哥哥傻了，呜呜呜，妈妈，妈妈，呜呜呜！”宋玉洁哭诉道。
“啊，什么，什么，志海，志海，妈，妈，我的妈啊，妈啊，这是为什么啊，妈啊，妈啊！”龙爱香牵着宋玉洁的手来到奶奶身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掀开旧棉被的一角，看到被烧的已经变形了的奶奶的尸体，撕心离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你别让妈哭了，别让妈妈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宋玉洁紧紧地依偎在爸爸身上，悲伤的哭泣着。
“玉洁，不哭，不哭了啊，没事，妈妈现在很难过，让妈妈哭一会吧，哭一会吧，啊，玉洁乖，不哭了。志海，志海，起来，起来，不哭了，不哭了，啊！”宋连峰一手扶着女儿，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龙泽源的头，满眼泪水的说道。可此时的龙泽源就像中了魔怔一般，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睁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跪在奶奶身边，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任凭身边的人怎么哭喊，不论多大的声音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爱香姐，爱香姐，差不多了，别哭了，别哭了，你先看看志海吧，看看志海这是怎么了啊！”周慧芬拉着声嘶力竭哭喊的龙爱香劝说道。
“啊，志海，志海怎么了，志海不是没事吗。”龙爱香自言自语着扭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眼前的龙泽源双手扶着膝盖笔直的跪在地上，神情木纳、眼神空洞，嘴巴一动一动的叨念着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
“志海，志海，我是姑姑啊，我是姑姑啊，志海，志海，我的姑姑啊，志海，志海啊！连峰，志海这是怎么了。”龙爱香转身把龙泽源紧紧抱在怀里，心情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爸爸，爸爸，哥哥这是怎么了，哥哥不会真的傻了吧，爸爸，呜呜呜！”宋玉洁摇晃着爸爸的衣襟哭泣到。
“不会的，不会的，爱香啊，你别担心，志海就是暂时接受不了大娘出意外的现实，大脑受到了刺激，过一阵子就会好的，爱香起来吧，别让孩子在院子里守着了，越守着越难受，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吧，啊！”宋连峰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对对，爱香姐，连峰哥说的对，您先带志海和玉洁到我那儿去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们也都累了，睡上一觉，明天志海就应该没事了。”周慧芬说道。
“妈妈，我想回家，不想去舅妈家，我想回家，爸爸，我想回家！”宋玉洁拉着爸爸的衣襟说道。
“嗯，行，行，回家，回家。爱香，你带孩子们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看着，回去吧！”宋连峰说道。
“嗯，行，行，志海起来，起来跟姑姑回家，起来，你倒是起来啊，起来啊，志海，志海。”龙爱香想要拉着龙泽源一起站起来，但是，现在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龙泽源就像一个沉重的麻布袋一样，拉起一半紧接着又出溜了下去，根本就拉不起来。
“志海，志海，听姑父说，下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是扫把星，这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快起来，起来吧！”宋连峰说着伸手把龙泽源抱了起来，抱是抱起来了，龙泽源却没有主动的抬腿支撑自己身体，软趴趴的就像一滩烂泥，根本就站不起来。扶过醉酒的人都应该知道，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身体沉的要命，往往要好几个让人才能抬得动。龙泽源现在就是那样一种状态，虽然年纪不大不算太重，可一旦到了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一个大人都很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睁着毫无神气的眼睛，任凭身边的人怎么说，怎么拉，都丝毫不为所动，这可把大人们都急坏了。
“城子，来，你拉志海一把，我把志海背到车上去。”实在没有办法的宋连峰一边说，一边弯腰蹲在了地上，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把龙泽源带回家，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嗯，行行，来，来，志海起来，回家，回家。”城子说着话拉起龙泽源，把龙泽源转了个方向，放在了宋连峰的背上。
“等等，城子，把志海放下，让他跪下，不能这样把他带回去，他的魂是在这里丢得，必须在这里找回来了，放下。”龙爱香一声大喊，坚定的说道。
“可是，爱香姐，这魂怎么找啊，还是把志海先带回家吧，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城子并没有直接把龙泽源放下，而是跟龙爱香商量到。
“是啊，爱香，还是先把志海带回去吧，来，城子，再把志海往上托一托。”宋连峰扭着头说道。
“不行，放下，放下，城子，你给我把志海放下，必须让他把魂找回来，放下。”龙爱香大喊道，语气霸气到不容商量。
“哦，行，行，可是，爱香姐，你看志海这样子，怎么给他把魂找回啊！”城子把龙泽源放下，满面愁容的问道。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跪在地上，大脑毫无意识的念叨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身边这么多的人，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呜呜呜，舅妈，舅妈，姥娘死了，姥娘死了，我想妈妈，想妈妈，呜呜呜。”宋玉洁搂着周慧芬哭诉道。
“哦哦，舅妈知道了，知道了，走跟舅妈回家，回家去等妈妈，志海，志海，走，跟婶子回家，跟婶子回家。”周慧芬说着话，拉了拉龙泽源的肩膀。
“志海哥，回家吧，先到我家去吧，志海哥，走吧，走吧！”李文硕拉着龙泽源的胳膊想要把他拉起来，可龙泽源就是不为所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是一个劲的念叨着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几个字。
“城子，志海这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啊，你给爱香姐说了吗？”周慧芬问道。
“哎呀，还没有呢，我怎么把这事忘了，得赶紧给爱香姐打个电话，我手机呢，手机呢！”城子一边说，一边摸着身上的口袋。
“你手机在家里呢，你什么时候拿手机了，志海不肯走，你在这里看着志海吧，我带玉洁先回家，去给爱香姐打电话。”周慧芬说道。
“嗯，行，你快点去打吧，就说出了点事，让爱香姐和连峰哥来一趟，先别说啥事，啊！别忘了啊！”城子嘱咐道。
“嗯，我知道，我知道，玉洁，走，跟舅妈回家，牛牛，你回家吗？”周慧芬问道。
“妈妈，我在这里陪着志海哥，你先带玉洁回去吧！”李文硕回答道。
“行，好好，劝劝你志海哥啊，好好劝劝，走，玉洁，先跟舅妈回家。”周慧芬牵着宋玉洁的小手说道。
“鞥鞥，舅妈，我也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哥哥和姥娘，我也不走，呜呜呜，姥娘，姥娘。”宋玉洁也拒绝离开。
“这，这，行了，慧芬你回去打电话吧，孩子们不愿意走，就先在这儿吧，你回去吧！”城子说道。
“嗯，行行，那我先回去打电话了，先回去了。”周慧芬说着话转身走了出去。大火已经灭了，活着的救出来了，死了的也抬出来了，现场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了，除了村里的掌事以及几个年轻人留在现场安排安排之外，其他人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现场，回家洗吧洗吧，该睡觉睡觉去了。
叮铃铃，叮铃铃，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在熟睡的宋连峰被吵醒了。
“哎呀，这是谁呀，三更半夜的打什么电话啊！”宋连峰一边自言私语的嘟囔，一边拿起手机眯着眼睛看着。
“连峰，谁啊，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啊！”龙爱香连眼睛都没睁，伸手拉了拉宋连峰的胳膊迷迷糊糊的问道。
“哦，是城子打的，这小子肯定是半夜睡毛楞了，不然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啊！喂，城子啊，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宋连峰说着话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边上，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问道。而龙爱香一听是城子打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到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了不祥的预感，顿时睡意全无，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连峰哥，我不是城子，我是慧芬，你先醒醒，我给你说点事。”周慧芬耐心的说道，为了不让宋连峰受到惊吓，她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
“哦，慧芬啊，什么事啊，说吧？”宋连峰说着话睁开了眼睛。
“连峰哥啊，这边家里出了点事，你叫爱香姐起来，过来一趟吧！”周慧芬说道。
“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慧芬，出什么事了。”一听到出事了，宋连峰猛地睁开眼睛，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什么，出事了，给我，给我，慧芬，出什么事了，你快点说，快点说啊？”龙爱香一听出事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抢过手机焦急的问道。
“哦，那什么，爱香姐啊，你先别着急，刚才我大娘家起火了，现在已经救下来，你们过来一趟吧！”周慧芬尽量平静的说道。
“啊，起火了，怎么起火了，志海和玉洁，还有我妈呢，没事吧，啊！没事吧？”龙爱香声音颤抖的问道，一听说着火了，龙爱香被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爱香姐，你先别着急，志海和玉洁都没事，你快点和连峰哥过来吧，快来吧！”周慧芬说道。
“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挂了，挂了。”龙爱香听到孩子们都没事的消息，心里稍微的安定了一点，顺手就挂断了电话，开始穿衣服。
“怎么，着火了，家里怎会着火呢，慧芬说俩孩子没事，那大娘呢，大娘怎么样啊？”宋连峰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
“啊，我妈，我妈，慧芬没说，快点、快点，咱么去看看就知道了，快走。”龙爱香说着话撩开蚊帐，转身下床踢上拖鞋，顺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去。宋连峰也紧跟着下床，踢上拖鞋匆匆的跟了上来，都没来的急跟父母交代一声，打开大门连关都没关，上车直奔李家庄而来。
“慧芬啊，怎么回事啊，街上怎么这个多木头啊，怎么会着火呢，志海和玉洁呢？我妈呢？”汽车刚刚停稳，龙爱香推开车门下来，拉着在街边等待的周慧芬焦急的问道。
“哦，爱香姐啊，这火到底怎么起的，没人知道，志海和玉洁在院里呢，俩孩子都没事，可是，我大娘她，她”周慧芬说着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妈，妈，妈啊，呜呜呜，我的妈啊，妈，妈......”龙爱香在那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周慧芬的意思，哭嚎着像院里跑去。
“爱香姐，你慢点，慢点，小心点，慢点！”周慧芬紧跑两步赶上来，拉着龙爱香的胳膊，和龙爱香一起往院里跑来。
“爱香，爱香，你慢点，慢点。玉洁、玉洁，志海，志海.....”宋连峰下车，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紧跟着向院里跑来。
“妈妈，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妈！”宋玉洁一听到妈妈哭声从院墙外面传来，转身哭喊着向大门口冲了过来，冲进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哭喊起来。
“玉洁，玉洁，不哭，不哭，哥哥呢，姥娘呢！”龙爱香满脸泪水的问道。
“妈妈，姥娘死了，哥哥傻了，呜呜呜，妈妈，妈妈，呜呜呜！”宋玉洁哭诉道。
“啊，什么，什么，志海，志海，妈，妈，我的妈啊，妈啊，这是为什么啊，妈啊，妈啊！”龙爱香牵着宋玉洁的手来到奶奶身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掀开旧棉被的一角，看到被烧的已经变形了的奶奶的尸体，撕心离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你别让妈哭了，别让妈妈哭了，呜呜呜，呜呜呜！”宋玉洁紧紧地依偎在爸爸身上，悲伤的哭泣着。
“玉洁，不哭，不哭了啊，没事，妈妈现在很难过，让妈妈哭一会吧，哭一会吧，啊，玉洁乖，不哭了。志海，志海，起来，起来，不哭了，不哭了，啊！”宋连峰一手扶着女儿，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龙泽源的头，满眼泪水的说道。可此时的龙泽源就像中了魔怔一般，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睁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跪在奶奶身边，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任凭身边的人怎么哭喊，不论多大的声音对他都没有任何的影响。
“爱香姐，爱香姐，差不多了，别哭了，别哭了，你先看看志海吧，看看志海这是怎么了啊！”周慧芬拉着声嘶力竭哭喊的龙爱香劝说道。
“啊，志海，志海怎么了，志海不是没事吗。”龙爱香自言自语着扭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眼前的龙泽源双手扶着膝盖笔直的跪在地上，神情木纳、眼神空洞，嘴巴一动一动的叨念着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
“志海，志海，我是姑姑啊，我是姑姑啊，志海，志海，我的姑姑啊，志海，志海啊！连峰，志海这是怎么了。”龙爱香转身把龙泽源紧紧抱在怀里，心情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爸爸，爸爸，哥哥这是怎么了，哥哥不会真的傻了吧，爸爸，呜呜呜！”宋玉洁摇晃着爸爸的衣襟哭泣到。
“不会的，不会的，爱香啊，你别担心，志海就是暂时接受不了大娘出意外的现实，大脑受到了刺激，过一阵子就会好的，爱香起来吧，别让孩子在院子里守着了，越守着越难受，你先带孩子们回去吧，啊！”宋连峰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对对，爱香姐，连峰哥说的对，您先带志海和玉洁到我那儿去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孩子们也都累了，睡上一觉，明天志海就应该没事了。”周慧芬说道。
“妈妈，我想回家，不想去舅妈家，我想回家，爸爸，我想回家！”宋玉洁拉着爸爸的衣襟说道。
“嗯，行，行，回家，回家。爱香，你带孩子们回去吧，我留在这里看着，回去吧！”宋连峰说道。
“嗯，行，行，志海起来，起来跟姑姑回家，起来，你倒是起来啊，起来啊，志海，志海。”龙爱香想要拉着龙泽源一起站起来，但是，现在已经几乎失去意识的龙泽源就像一个沉重的麻布袋一样，拉起一半紧接着又出溜了下去，根本就拉不起来。
“志海，志海，听姑父说，下午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是扫把星，这一切都是意外，都是意外，快起来，起来吧！”宋连峰说着伸手把龙泽源抱了起来，抱是抱起来了，龙泽源却没有主动的抬腿支撑自己身体，软趴趴的就像一滩烂泥，根本就站不起来。扶过醉酒的人都应该知道，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人，身体沉的要命，往往要好几个让人才能抬得动。龙泽源现在就是那样一种状态，虽然年纪不大不算太重，可一旦到了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一个大人都很难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睁着毫无神气的眼睛，任凭身边的人怎么说，怎么拉，都丝毫不为所动，这可把大人们都急坏了。
“城子，来，你拉志海一把，我把志海背到车上去。”实在没有办法的宋连峰一边说，一边弯腰蹲在了地上，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把龙泽源带回家，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嗯，行行，来，来，志海起来，回家，回家。”城子说着话拉起龙泽源，把龙泽源转了个方向，放在了宋连峰的背上。
“等等，城子，把志海放下，让他跪下，不能这样把他带回去，他的魂是在这里丢得，必须在这里找回来了，放下。”龙爱香一声大喊，坚定的说道。
“可是，爱香姐，这魂怎么找啊，还是把志海先带回家吧，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城子并没有直接把龙泽源放下，而是跟龙爱香商量到。
“是啊，爱香，还是先把志海带回去吧，来，城子，再把志海往上托一托。”宋连峰扭着头说道。
“不行，放下，放下，城子，你给我把志海放下，必须让他把魂找回来，放下。”龙爱香大喊道，语气霸气到不容商量。
“哦，行，行，可是，爱香姐，你看志海这样子，怎么给他把魂找回啊！”城子把龙泽源放下，满面愁容的问道。
“我是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我是扫把星，是我害死了奶奶，我是扫把星，扫把星。”龙泽源跪在地上，大脑毫无意识的念叨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身边这么多的人，就好像不存在一样。